息風穀的眾弟子們目光齊刷刷的注視向穀口那邊。


    陳蕭領著夏如萱已經一路走到穀中央的空地處。


    “她竟然也來了?”與眾劍閣弟子在一起的齊紅鸞皺了皺眉。


    看到夏如萱跟在陳蕭身邊的樣子後,她生出幾分妒意,所有人都以為她齊紅鸞與夏如萱劃清界限是因為默認了夏如萱泄露她與柳家親事,殊不知,在那之前,她這個親傳與夏如萱有過一番激烈的爭執。


    而爭執的由頭,就是陳蕭。


    夏如萱不明白齊紅鸞為什麽明知陳蕭會被流言蜚語所攻擊還要求陳蕭幫她這個忙。


    而齊紅鸞卻覺得夏如萱管的太寬了。


    她隻不過是自己與大哥哥聯絡的中間人,什麽時候,自己與陳蕭之間的事情輪得到她來插嘴了?


    “這個夏如萱還真是賤啊,現在宗門內都在說她與陳蕭的事,她倒好,借此機會,還真得到了陳蕭的信賴。”後方的楚寒譏笑道。


    齊紅鸞的眉皺的也更深了。


    “見過寧師兄和各位師兄。”穀中央,陳蕭微微一禮。


    夏如萱也一樣照做。


    寧秋庭點頭:“既然陳師弟也來了,那此戰便抓緊開始吧,三萬顆下品元石,陳師弟可備好?”


    陳蕭已經摸出儲物戒指交到了寧秋庭的手中:“這裏是三萬顆下品元石,不過,在此戰開始前,我還想要再加個賭注。”


    “加注?”柳長洮不解的看向他。


    寧秋庭則是快速清點了一番,在數清後,重新看向陳蕭:“加注之事並不是我能決定的,這需要柳師弟同意,如果柳師弟不同意的話,既不能加注,此戰也必須如約開始,否則,無法與到場的眾多師弟師妹們交待,你明白麽?”


    陳蕭點頭:“自然,不過我相信,柳師兄應該不會拒絕。”


    “說來聽聽。”柳長洮道。


    “此戰最終結局若我勝了,柳師兄你除三萬顆下品元石外無需有任何損失,隻不過,劍閣楚寒需要麵


    向南麵磕上三個響頭!”


    這聲音固然不大,但在全場安靜的前提下,不少人也聽了個清楚。


    “怎麽又扯上劍閣楚寒了?”有人不解。


    而在其他知道內情的人答疑的過程中,穀中央,柳長洮已經開口問道:“那若你輸了呢?”


    “我輸……便由我跪在你們所有人麵前磕三個響頭!”陳蕭眸光平淡,“不必驚訝,我知道,不管是之前我挑戰劍閣十席時還是現在,你們都隻是把我當作一個猴子一樣在看熱鬧。”


    “你們當初所謂的支持,隻不過是因為我這隻猴子的表現讓你們感到意外罷了,從始至終,你們所有人都未真正把我放在眼裏過,也對,在你們眼中,論出身、論資質我陳蕭都是下下等,不重要了,作為猴子,我應該有一隻猴子的自覺,我跪在你們所有人麵前磕頭賠罪,相信你們大家都會很滿意吧?”


    “陳師弟!”寧秋庭在聽完陳蕭這一番言論後,臉色難看起來:“你在胡說些什麽?你與我們都是乾陽宗宗門弟子,難道同門之誼在你眼中就這麽廉價?”


    “同門之誼?”陳蕭笑笑,“寧師兄說這句話你自己都不覺得臉紅麽?還是說同門之誼在你眼中就是所有宗門弟子見到你時都尊稱一聲寧師兄?嗬嗬,即為宗門大師兄,除卻資質外,你可覺得在哪個方麵,能配得上這個身份?”


    寧秋庭的臉色越發難看了起來,就連息風穀內眾多宗門弟子們也都麵色呆滯。


    “這陳蕭太過分了!竟然連寧師兄都不放在眼裏!”


    “誰說不是呢?還怪我們把他當作猴子一樣看待,你自己都不把你自己放在眼裏,憑什麽讓別人把你放在眼裏?你以為你是誰啊!”


    “對!沒錯!別人的尊重需要你自己努力換來,而不是說幾句話而已!”


    議論四起,完全一邊倒的聲音。


    穀中央,陳蕭卻是仍舊在笑著,而他麵前的寧秋庭臉色也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寧秋庭已經明白了陳蕭的意思,此時周遭的流


    言蜚語恰恰就證明了他口中的同門之誼十分廉價。


    到底是什麽時候乾陽宗變成了現在這般樣子?


    他不知道。


    好似,從一開始他入乾陽宗時,乾陽宗便是這般了。


    “宗門通過優勝劣汰的方式來激勵弟子們向上爬的野心,可發展卻並不是宗門一開始的設想,這樣的競爭方式已經變得畸形……”


    寧秋庭心有所感,他此刻真正的明白,錯的並不是陳蕭,而是在宗門製度下受到汙染的一眾弟子們,包括對此不作為的宗門長老。


    “或許,這就是乾陽宗永遠排不上一流宗門的原因,乾陽宗一直謀求宗門整體實力的提升,卻忽略了對於弟子們的品德教導,所謂的尊師重道也成了浮於表麵的客套。”


    一個真正強盛的宗門是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即使宗門內有比鬥也是真正意義上的切磋較量,在戰鬥中找到自己的不足。


    而非,誰輸了,誰便會受到鋪天蓋地的謾罵。


    誰贏了,誰便得到無腦的****。


    寧秋庭陷入了沉默,而柳長洮在看到遠處楚寒點頭的模樣後,已經自信的笑著開口:“既然你想跪,那我作為師兄成全你!”


    “不行!不能賭這個!”寧秋庭忙阻止。


    然而,柳長洮話一響起時,周遭熱烈的唿聲就已經掩蓋了寧秋庭的聲音。


    “跪!讓他跪!既然他陳蕭不自量力!柳師兄就好好讓他長個記性!”


    “沒錯!我倒要看看他陳蕭向我們所有人磕過頭後還有什麽顏麵繼續留在乾陽宗!”


    “他本就不配為乾陽宗的弟子!”


    穀中央,陳蕭看著有些不知所措的寧秋庭,淡淡道:“看來,有些局麵,你這個宗門大師兄也很無能為力。”


    寧秋庭搖頭,他還想說些什麽阻止事態繼續惡化,可陳蕭已經應了下來。


    “好!既然這麽多的師兄弟都想看我跪,那我就更不能敗了,因為你們這裏沒一個人能受得了我的一跪,你們,都不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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