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以前的白喵樣子都是糊弄人的?這才是你的真麵目!?


    變成黑狐狸的初白抱著蓬鬆的大尾巴舔了舔,原本溜圓的貓瞳變成了狹長多情的狐狸眼,她抱著尾巴撒了會歡,隨口說了句:“你不是不想讓我和楚恆之碰麵。”


    楚天怔了幾秒,然後被感動的眼淚汪汪。


    金大腿竟然將自己勸誡她的話聽進去了!


    還為了不讓他失望,特意變成另外一種動物去解決楚恆之的問題!


    “初白……”


    楚天有一種終於見崽聽話的欣慰感,感動的伸手想要摸摸狐狸尾巴。


    初白拍開他的爪子,站起來抖抖毛,提醒他:“我去解決魔修,你之後對楚恆之可別說漏嘴了。”


    楚天點頭如搗蒜。


    見他還一臉感動,初白略微有些不自在。


    這家夥……不至於吧。


    她就隻是隨便說說罷了,真正的原因當然不可能是什麽楚恆之。


    這和她們九尾靈貓的習性有關,在天賜大陸,九尾靈貓因為其血脈的特殊性和稀少程度,個個堪比大熊貓。


    在天賜大陸為了安全起見,他們九尾靈貓的馬甲是套了一個又一個。


    每次麵對陌生的敵人時,別管對方厲不厲害,習慣性的先把馬甲套好再說。


    初白猜測附在楚恆之身上的東西估計是黎家那個魔修,但萬一不是呢……萬一是另外一個修習邪法的家夥,她頂著白喵的樣子衝上去,以她現在出名的程度,等於又給自己拉了一門仇恨,肯定後患無窮。


    這些走邪道的稀奇古怪的手段很多,就算自己將那鬼東西弄死了,保不準會有什麽秘術將自己的氣息樣子傳出去。


    到時候打了小的,來了老了,沒完沒了,豈不是煩死了。


    想到這,初白自然是摸出一個馬甲套上,保證自己不背黑鍋。


    反正這個世界是沒人認識黑狐狸這個模樣的。


    瞅著她的狐狸模樣,楚天看的有些著迷,咕噥了句:“真是一隻美麗的黑狐狸。”


    “那是自然。”


    初白昂了昂狐狸頭,一臉驕傲。


    如果讓她的小夥伴,遠在天賜大陸的真*黑狐狸看到這一幕,絕對會炸開狐狸毛的撲過來和她撕逼。


    是的,初白這個死隊友不死貧道的家夥,用的是小夥伴的模樣,那隻魔魘和天狐的混血種,和她從小打到大的黑團子。


    因為兩隻太熟悉了,初白的亞空間內甚至存放的有黑狐狸的精血和力量結晶,這簡直是套馬甲必不可少的東西。在真正有實力的人麵前,模樣隻是最普通的偽裝,氣息和味道才是分辨一個人的根本。


    她將這兩樣融入體內,偽裝的簡直是天衣無縫,就連氣息味道都和原本的白喵判若兩人。


    哪怕是魔修親自站在麵前,肯定也分辨不出這就是他心心念念的靈物。


    初白套好馬甲,蓬鬆的黑尾巴搖了搖,示意楚天在這等著,她進去解決了就出來。


    楚天有點擔心,但又怕自己跟進去會礙事,隻能看著變成黑狐狸模樣的初白在山野裏一閃,就融入那黑沉的煞氣中,看不見了。


    *


    與此同時,初白的公寓內。


    陸年臉色難看的盯著被放置在桌上的戒指和圓環。


    他送給她的東西還在,可佩帶這些的主人卻不在了。


    如果不是今晚自己臨時起意買了她喜歡的夜宵送過來,也不會發現她根本不在。


    陸年撥了初白的手機,不出意外的,手機鈴聲從床上傳來。


    她依舊沒有帶手機。


    陸年轉身迴了陸家大宅,從那個昂貴的鳥窩裏將靈蜂鳥揪了出來。


    “找到初白。”他冷冷的命令。


    做夢做到一半被揪出來,靈蜂鳥大怒的想要啄死這個擾鳥清夢的家夥,可當對上陸年冷冽的眼,它很識相的將啄到一半的動作收了起來。


    聽到陸年的命令,靈蜂鳥用那容積不大的小腦袋想了想:初白,誰啊?


    陸年也沒指望這種蓄養的靈鳥有多聰明,拿出初白天天帶著的東西放在靈蜂鳥麵前,讓它感知初白的氣息。


    靈蜂鳥在東西周圍走了走,嗅著有些熟悉的味道,慢了半拍才迴想起來。


    這、這不就是那隻貓妖的氣味!


    這個養著它的人類曾經讓它記住的氣味,靈蜂鳥雖然怕,雖然不願意接近那隻貓妖,卻還是本著職業道德記在腦後了。


    那之後這氣味一直沒派上用場,它還以為永遠都用不上了。


    “找到她,能做到嗎?”


    陸年伸手摸了摸靈蜂鳥的頭,喂了它幾顆靈米。


    靈蜂鳥將靈米吞了,拍打著翅膀飛起來,衝著一個方向‘啾啾’幾聲。


    陸年帶著鳥上了車,衝著靈蜂鳥指示的方向而去。


    *


    葬龍絕地裏,龍首處楚恆之盤坐的地方已經被煞氣包裹了個嚴實。


    魔修沉浸在吸收煞氣的喜悅興奮中,他能感受的到,自己的靈魂在一點點的凝實,這讓他欣喜若狂。


    和魔修相比,楚恆之的臉色慘白的不像話,他的唇角染著血色,連衣服上都是斑斑點點的血跡,顯然煞氣入體對他所造成的損傷不小。


    在魔修沉浸於狂喜中,無暇分神注意時,楚恆之放在膝頭的手忽然微微勾起,掐了個手決,體內的力量瞬間被席卷一空。


    與其同時,葬龍絕地內的煞氣一窒,頓了一瞬間,驟然又凝聚成一股,洶湧的撲向楚恆之。


    躲藏在楚恆之體內的魔修‘噫’了一聲,似乎察覺到什麽不對。


    可惜沒有給他反應過來的時間,那些洶湧而入的煞氣直接纏繞在魔修的靈魂上,和他剛剛吸收的煞氣彼此唿應,然後開始拽著他的靈魂,一寸一寸的往外拉。


    魔修愣了,看見拽著他的煞氣裏夾著著暗紅色的流光,這暗紅色的光芒起初隻有一丁點,隨著他的靈魂被越拽越多,暗紅色的光芒也越來越多。


    這是……


    小半個靈魂被拽離楚恆之的身體,魔修看見了布置在葬龍絕地下的陣法,在他布下的陣法之下,竟然還有一個看起來更為古老,需要用血脈激活的大陣。


    大陣裏暗紅色的光芒閃爍,對應著天上隱在雲裏的星子。


    而這個大陣將葬龍絕地的煞氣化為己用,正在利用他之前吸收的部分煞氣,將他和楚恆之分離。


    這種古老的陣法,竟然會出現在這裏!


    魔修這下還有什麽不明白,他分明是被楚恆之設計了!


    他以為楚恆之已經被自己蠱惑,將其當做棄子。


    卻沒想到楚恆之一直是在做戲給自己看,將計就計的利用這葬龍絕地,想要將自己從體內剝離出來!


    那大陣看起來很古老,布陣的手法也並不像是楚恆之會懂得。但楚恆之的血脈可以激活大陣,顯然,這是楚家祖先為後人留下的手筆。


    當葬龍絕地出現,楚家祖先害怕後人被利用,事先在這裏埋下了陣法。而且這看起來像是一個封印邪物的陣法,這分明是要將自己拖出來封印!


    【你小子找死!】


    魔修尖利的叫了一聲。


    楚恆之緩緩睜眼,他臉色慘白,唇角帶血,模樣很淒慘,卻笑得很開心。


    對上魔修憤怒扭曲的臉,他噙著笑,猶如在欣賞小醜最後的掙紮。


    楚家祖先留下的陣法到底威力如何,他事先也不知情。但現在看來,是他賭贏了。


    這個附在他身上,妄圖操控他的惡心東西,終於能剝掉了。


    等封印了這個鬼東西,就將其送給初白,想必初白會很高興。


    【別高興的太早,楚恆之!別以為這樣就能封印我!】


    魔修怒吼一聲,靈魂本體陡然又往楚恆之體內縮了縮。


    他試圖去控製楚恆之的意識,拚著再次受傷,也要徹底操控楚恆之,搶奪身體的主動權。


    楚恆之渾身一僵,捂著頭倒下。


    他咬牙勉強自己挺住,絕對不能昏過去,拚命抵抗著魔修力量的入侵。可他不過是一個古武天賦好點的人,哪裏比得過活了上千年的魔修。


    當魔修豁出去時,楚恆之隻能感受到自己的意識開始一點一點模糊。


    黑色的狐狸衝過來時,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楚恆之倒在地上,泛著暗紅色光芒的煞氣似乎纏繞在他身上,正從他身上拔著什麽。一個影影綽綽看不太清的鬼東西被拉出來了一小半,神色扭曲瘋狂的又在往裏鑽。


    初白聞到芳香甜美的味道,和在小洋樓裏的魔修氣味不一樣,卻是更為純粹龐大的力量。


    這簡直是頂級的大餐!


    還等什麽,開飯了啊。


    化為黑狐狸的初白‘嗷’了一聲,高興的衝著楚恆之衝過來。


    她嗷嗚一口咬在了魔修露出的,那一小半本體靈魂之上。


    【桀——!!!】


    魔修發出了一聲刺穿天際的慘叫,本體靈魂直接受創,作用於靈魂的痛楚,比肉身要痛幾百倍,他痛到靈魂扭曲,顧不得和楚恆之搶奪身體,那小半個靈魂甚至痛到模糊了一下。


    意識逐漸模糊的楚恆之因為這個異變又清醒過來,他睜眼,震驚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一隻黑的和煤球一般的黑狐狸,巴在自己身上,一口咬掉了一塊魔修的靈魂,然後和吃雞腿一樣,吧嗒吧嗒的嚼碎了吃了。


    吃了?


    楚恆之木著臉,一時間被震驚到大腦空白。


    靈魂這種摸不著碰不到甚至普通方法都無法傷害的東西,為什麽會這麽簡單粗暴的被咬碎吃掉了!?


    吃完還舔了舔嘴,仿佛很享受的樣子。


    開什麽玩笑,要是魔修的靈魂這麽好搞定,他何苦用這種自損招數!


    這隻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突然冒出來的黑狐狸,頓時讓他有一種自己是弱雞中的弱雞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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