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下一秒,他被那隻小奶喵踩趴下了。


    被按在爪子下的楚天:“……”


    媽的,現在一隻小奶喵都能欺負兔猻了,知不知道他們這個品種是很兇殘的!


    初白再次嫌棄了一遍這個世界的亞種人類如此之弱,緩緩開口:“我救了你,你說了要給錢的。”


    楚天一愣,他抬起頭,眼神陡然放鬆:“原來你也是亞種人類,早說啊。”


    初白眯眼,看來亞種人類之間還算和平。


    楚天從小奶喵的爪子下掙紮出來,鑒於現在沒有衣服,他也就沒變迴人形。


    “現在亞種人類這麽多了嗎?酒吧裏隨便逛逛都能碰到一個。你家在哪裏,聯係方式給我一個,我迴去後給你打錢。”


    初白莫測高深的沒開口,從男人的身上,它更清晰的判斷出幾點。


    一,這個世界的亞種人類生命力和恢複力果然強韌的多,像男人這麽弱,泡在冰冷刺骨的冷水裏也一點事都沒有。


    二,在特殊圈子之外的亞種人類不算多,但絕對也不少。自成一個圈子,和人類一樣生活。


    三,這男人被人陷害了,那眼底的火氣在剛才毫無掩飾。


    四,他有野心,可以合作。這男人和陸年不一樣,它不用擔心暴露死而複生的問題。它需要一個除了陸家以外的合作夥伴,以此在這個世界立足。


    總結了以上幾點後,初白甩了甩尾巴,一臉神棍的模樣:“你,想不想變強?”


    等著它報聯係方式的楚天:“……我是兔猻。”


    “所以?”初白將‘兔猻’這兩個字在腦海裏溜了遍,它的世界沒這個物種,不認識。


    楚天一臉的一言難盡:“兔猻雖然是貓科,但比貓兇殘多了。論戰鬥力的話,我一個可以打你十個。”


    一隻小奶喵想和兔猻比戰鬥力,他光爪子都比它利多了。


    初白‘哦’了一聲,然後一爪子將楚天拍飛了出去。


    好歹啃了那麽多軟玉翡翠,又被陸年好吃好喝的伺候了一陣子,這點靈力還是有的。


    楚天一臉懵逼的又掉迴洗手池的水裏,剛抖幹淨的毛瞬間又濕了。


    日了狗了,現在貓科亞種人類的武力值,都這麽高了!?


    這看樣子還是一隻幼崽,這不科學!


    *


    陸年迴來接貓的時候,腳步頓了頓,他低頭看著乖乖蹲在外套上的小奶喵:“剛剛有人來過?”


    初白喵了一聲。


    “沒發現你?”


    它又喵了聲。


    陸年懷疑的眯了眯眼,檢查了下被自己關好的隔間門,的確沒有打開的跡象。


    他將小奶喵抱在懷裏,“走了,今晚可以迴去睡覺了。”


    初白抬爪指了指馬桶蓋上,他的外套。


    陸年皺眉,將外套扔進垃圾桶,顯然是不打算要了。


    初白想到黑豹少年經常嚷嚷的,陸大少有潔癖。


    它心虛的將還有點濕的爪爪藏起來,剛才踹那隻兔猻太用力,沾到水了。


    不過陸年雖然有潔癖,但好像從來都沒在它麵前表現過。哪怕前一秒它在草地上滾得一身草,他也隻是眼角帶笑的將它拎起來打理幹淨。


    所以,他不會嫌棄它的吧。


    小奶喵窩在陸年懷裏,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還無意識的用爪爪踩了踩他的胸口。


    陸年垂眸,視線在它爪子上停了一秒,目光深邃幽遠。


    *


    晚上十點,陸年帶著小奶喵入住了酒店。和那疑似兇手的中年男人同一家,同一個房號,隻是不同樓層。


    那中年男人定的是大床房,陸年在他正下方的樓下,房型自然也是浪漫大床房。


    這家酒店挺高檔,也算幹淨。


    大床房就是字麵意思,偌大的空間內一張雪白的大床置於正中間,旁邊是低矮的床頭櫃,抽屜一拉開能看到裏麵各種啪啪啪用具,當然都是收費的。


    陸年將小奶喵放在床上,轉身進了浴室。


    這大床房裏附帶的浴室幾乎算得上情趣了,浴室是用全透明的玻璃圍起來的,隻在中間部位象征性的用上了磨砂玻璃遮擋。陸年在裏麵調整水溫,初白從外麵看得清清楚楚。


    它冷不丁就想到當初看過的,陸年的**。寬肩窄臀大長腿,漂亮的腹肌和人魚線,以及底下雄偉傲人的……


    神遊中的小奶喵被拎起來,它迴神,以眼神詢問:幹嘛?


    拎著它的陸年道:“洗澡,你該不會打算不洗澡就睡覺?”


    睡覺……


    初白溜圓的貓瞳掃過唯一的大床,又掃到已經放好水的浴缸。它咽了下口水,忐忑的問:“你給我洗?”


    “當然。”


    “那睡覺是?”


    “一起睡。”


    陸年伸手解開扣子,將袖子挽到胳膊肘,睨了一眼震驚中的小奶喵,淡淡的道:“你是變迴人形,還是就這樣洗?”


    亞種人類天生就會在人形和獸形之間轉換,可他從未認真仔細的看過初白的人形,這小家夥的警戒心太重。之前那次它終於同意變迴人形,還被他浪費掉了,什麽都沒看到。


    “我自己洗。”


    初白扭動掙紮,哪個形態都不行,被陸年親手洗一遍,那豈不是裏裏外外全都被摸個遍。


    就算在陸家一起睡已經成了習慣,可洗澡這件事,陸年從未插手過。


    陸年低頭看它,忽然就笑了。他本來就長得出色,平時總是淡淡的麵癱,這一笑,簡直整個人都好看到不行。


    小奶喵一下看呆了。


    他欺近它,“不想讓我給你洗?那剛才在酒吧的洗手間,你和後來進去的人,幹了什麽?”


    初白:“……”


    他這口氣怎麽這麽像在質問它:說,你是不是外麵有貓了!


    況且楚天好像還真的是一隻‘貓’,公的。


    它該怎麽迴答?


    *


    陸年抱著它的手越來越緊,就在小奶喵眼神亂飄的時候,他忽然撓了撓它的下巴,將它放在洗漱台上:“乖乖站著,外麵的浴缸不幹淨,我用毛巾給你擦擦。”


    初白眨眨眼,這是放過它了?


    陸年擰幹了條毛巾,仔細的給它擦了臉,然後握著奶喵的爪爪,一下一下的擦拭著。


    初白很想說,能不能不要這麽明顯,這隻爪子就是踹楚天沾濕了的那隻。陸年擦得認真,它的肉墊都快被擦破皮了!


    忍了一會兒,見陸年還握著它的爪子不放,小奶喵試探著抽了抽。


    讓它意外的是,陸年鬆開了它。


    它立刻將爪子收迴來,往後退了幾步,毛絨絨的屁股抵上了洗漱台的鏡子。


    見陸年麵無表情的盯著自己,它歪頭,軟軟的吐出一句廣告詞:“潔癖是病,我推薦帝都仁愛醫院。”


    陸年勾了勾唇,意味深長的問:“你嫌棄我有病?”


    奶喵沉默片刻,突然歪頭賣了個萌。


    它覺得這個問題怎麽迴答,都不會讓他滿意,還不如什麽都不說。


    見它這樣,陸年笑了,他抱起它出了浴室:“妄圖以賣萌蒙混過關,初白,你長大了。”


    小奶喵被他放在床上,鬆軟的被子讓它的困意湧上,忍不住打了個嗬欠,將身子團成一個球,腦袋放在前爪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偌大的房間一片靜謐,陸年就這樣坐在床邊,看了它好一會兒。


    暈黃的壁燈將他染上一層柔和的色彩,他伸手輕輕撫了撫小奶喵的背脊,輕聲道:“警惕性這麽強的小東西。”


    好不容易讓它硬殼一樣的防禦打開了一條縫,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來,可轉眼卻又縮了迴去。


    算了,他不急,還有時間。


    被順毛的舒服讓初白咕噥一聲,它沒醒來,隻是身子翻了翻,露出白色的小肚皮。


    *


    第二天,陸年布置在北郊的人傳來消息,有可疑人物試圖接近北郊那個陰年陰月出生的小孩。


    那人隻是個普通女人,接近小孩的手法也很平常。


    無非是和帶孩子的奶奶套近乎,看似也是小孩奶奶的熟人,小孩奶奶忘記帶手機,返迴樓上取的時候,想著就幾分鍾,竟然將孩子讓那個女人照看一下。


    那女人趁機抱起孩子就要溜,還是埋伏在附近的便衣警察看見不對勁,將人抓了起來。


    等孩子奶奶下樓後,一切已經塵埃落定。


    孩子奶奶滿臉的震驚,她怎麽都無法相信,女人是來偷孩子的。


    這女人是他們這棟樓上一戶獨居老人的保姆,來他們這裏也大半年了。人長得老實,幹活又勤快,是個熱心腸,左鄰右舍偶爾有難處需要幫忙,她都會去。


    誰能想到,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順理成章的接近小孩。用了半年時間化解孩子奶奶的戒備心,今天如果不是陸年剛好安排了人手在這裏,那個小孩就被擄走了。


    當地警方的人抓到女人後,陸年為了不打草驚蛇,讓他們將這消息壓下。他看了發過來的女人照片,果然是昨晚和中年男人一起待在酒吧包廂裏的那個人。


    不同的是,昨晚的女人打扮的火辣豔麗,而今天則是異常樸素。


    昨晚陸年返迴半包廂探聽,也沒聽到多少有用的消息。


    那兩人年紀都不小了,卻真槍實彈的在半包廂裏‘辦事’,除了嗯嗯啊啊,多餘的話沒多說一句。


    陸年從兩人的熟稔度判斷,這個女人應該是中年男人的姘頭,而不是酒吧隨便豔遇的。約在酒吧碰頭,隻怕也是因為這裏魚龍混雜,不會留下身份信息,也不容易引起注意。


    果然,今天抓到了人,女人顯然是男人的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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