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靜謐了一會兒。


    孟淑聽著傅奚亭的蘇欣二字,沉默了。


    傅奚亭不緊不慢的將這口水咽下去,似笑非笑開口:“猜到了嗎?”


    孟淑坐在椅子上,手有些顫栗。“我不信。”


    傅奚亭淺笑迴應,約莫著是今天心情好,對於孟淑的這句不相信,傅奚亭沒有絲毫的怒火,反倒是很淡然的迴應了句:“隨你。”


    “蘇欣不可能做這種事情,她身居高位,怎麽會做這種有辱身份的事情?”


    如果那個孩子真的在蘇欣身上,她不敢想。


    那當初的一切?


    “你覺得不可能的事情不代表她覺得不可能,”傅奚亭將瓶蓋蓋上,唇邊笑意依舊淺淺淡淡:“需要我提醒你嗎?你當初為什麽會義無反顧的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難道不是聽了蘇欣的唆使?”


    “你再怎麽說都是長公主,這種有辱身份的事情任何一心為你好的人知道了,都會勸你打掉,但蘇欣,卻與之相反,她不僅勸你把孩子生下來,還在你生下孩子的時候派人給我送消息,為何?我想你還沒有到腦子不好使的時候。”


    傅奚亭彎身將空蕩蕩的礦泉水瓶放在桌麵上,修長的指尖隨即交疊在一起,落在自己膝蓋上,是:“孟女士,你當初為什麽跟我父親結婚,需要我提醒你嗎?”


    孟淑臉麵上的震驚好不掩藏。


    傅奚亭看著,突然心生愉悅。


    “往你邊上送男人,勸你生下孩子,給我放出消息,這一樁樁一件件不都是孟謙設計出來的好戲嗎??三十多年過去了,你們孟家的目標還真是沒變過,為了得到東庭集團,犧牲了親人的婚姻,賠上一個無辜的孩子,去了多少人的性命,需要我提醒你嗎?”


    “宴庭——”孟淑驚愕,望著傅奚亭的視線帶著顫抖。


    “你第一任丈夫不就是這麽犧牲的嗎?”傅奚亭反問。


    孟淑心驚膽顫,她沒想到傅奚亭會知道這一切。


    男人幽深的瞳仁落到孟淑身上,不緊不慢的從褲兜裏掏了根煙出來,未急著點燃,反倒是笑意幽深範圍:“奇怪我為什麽會知道?”


    “我爸死的那天我就知道了,他也早就知道了,不過一直覺得你可憐,不讓我將仇恨落到你身上來罷了,可惜了,他臨死之前都覺得你是個收家族蒙騙的可憐人,明知這一切是誰做的,可就是不忍心對你下狠手。”


    “孟女士,論狼心狗肺,誰也比不上你們孟家人,”傅奚亭拿著打火機點燃了煙。


    吧嗒一聲,著的不僅僅是煙。


    還有孟淑一顆顫抖的近乎不能自拔的心。


    傅奚亭吸了口煙,冷笑了聲,彎身撈過茶幾上的一個茶杯,冷嗤著點了點煙灰:“真愛?”


    “那個男人不過是對你萬般熟悉的哥嫂訓練出來的一個提線木偶而已,他的職責和使命就是攻略你的心。好讓他們完成借腹生子的大謀。”


    傅奚亭抬手吸了口煙,吞雲吐霧之間微眯著眼。


    “我一直記著我爸的臨終遺言,不想讓你直麵血淋淋的事實,隻要你老老實實的,讓你暗度晚年不是不可能,但你偏偏————”傅奚亭在玻璃茶杯上點了點宴會,漆黑的眸子微微深了幾許:“不知悔改。”


    “仍舊幫著孟謙對付我,”那就不能讓他仁慈了。


    現實嘛!


    不是刺傷他,就是刺傷孟淑。


    若是二者得有其一的話,那那個人不能是自己。


    “宴庭、”孟淑欲言又止。


    “孟謙下毒毒死了你的第一任丈夫,蘇欣送了個十全十美的男人到你身邊,並且極力勸你剩下孩子,你以為他們真的是為你著想?”


    “他們二人,一個想要你前夫手中的集團,另一個不過是想借腹生子罷了,孟淑啊!”


    傅奚亭想笑,但是忍住了。


    男人伸手將煙丟進茶杯裏,千言萬語匯成了一句罷了。


    拍了拍褲腿準備起身。


    孟淑呆坐在沙發上,內心的震顫遠不如傅奚亭平靜。


    她隻知道孟謙算計傅家,但沒有想到孟謙會將自己都算計進去。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她所做的一切意義在哪裏?


    她成了別人手中的槍杆子。


    別人指哪裏,她就打哪裏。


    從二十歲開始一直到現如今,三十多年的光景,她竟然——在為孟謙那樣的人做嫁衣。


    那個從小疼愛她的人,竟然是魔鬼?


    傅奚亭從椅子上起身,撈過椅背上的外套。


    剛行至門口,孟淑急促的嗓音響起:“他們讓我約江意出來。”


    傅奚亭腳步戛然而止。


    顯然,他沒有成功離開。


    ........


    “張樂,你跟司柏什麽時候好事將近呐?”


    “就是啊!我們禮物都買好了,就等著找個理由送出去了,”


    有人聽著這一聲聲的催促也不急著開口,反倒是冷笑了身:“急什麽,等我解決了他那個秘書再說。”


    “夢瑤?”


    “那可得花點功夫,我聽說,夢瑤跟了司柏八年了,二人的關係早就不是秘書這麽簡單了,說是秘書,但全國的商人但凡是跟司柏他們有合作的都知道,夢瑤是司柏公司裏第二拍板人,第一是司柏。”


    “我還聽我爸說,夢瑤要是真心想走,能帶走司柏的半壁江山。”


    “這要是鬧到最後,司柏成了個空殼子,估計你以後的幸福生活要大打折扣了。”


    “一個農村出來的女人妄想帶走司柏的半壁江山?你覺得司柏會給她?”


    “真不是我看不起她,如果這事兒真的讓她做成了,那首都的這麽多費盡心思憑借幾代人的努力才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不都成了她嗤笑的對象?”


    三五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分析著夢瑤這號人物,且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帶著中傷。


    夢瑤聽著,隻覺得內心的所有情緒都在翻湧。


    江意這日約夢瑤出來,本是想找她算昨天的賬的,但是沒想到,賬還沒開始算,就聽到了這番話。


    十一月,天氣要涼不涼,天氣預報每天都在報導冷空氣來襲,但每日都是豔陽高照的大好晴天,二十多度的天氣,曬著太陽隻覺得後背熱汗翻湧。


    江意坐在窗邊,背對著太陽,端著一杯熱茶望著夢瑤。


    唇邊帶著繼續意味深長的笑意。


    “也不知道她哪裏來的臉,八年都沒結果,還這麽費勁扒拉的跟著人家,女孩子家家的都不要尊嚴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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