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個字讓傅奚亭一愣。


    端在手中的餐盤一時間忘記放下來了,望著江意的目光深了幾分:“為什麽這麽問。”


    “你為了我放棄那麽多,但到頭來我卻責怪你、逼迫你。”


    “一如司柏所言,我確實是個喜歡掌控一切的人。你做出的任何選擇與我而言不是最好的選擇的時候,我就會責怪你,質問,逼迫你。”


    “我是一個很失敗的人,上半輩子沒有成為在高位上久坐,下半輩子也沒有扮演好你妻子的角色,盡管我不想承認我自己身上的這些缺點。但我也不得不承認,我確實就是這樣的人,我這一路走來始終堅信命運隻有掌控在自己手裏才叫命運,掌控在別人手裏什麽都不算。”


    “盡管你為了保護我做了這麽多事情,可在我看來在我的潛意識當中,你的這種做法仍然不是最完美的。”


    “傅奚亭,我很惡毒吧?逼著你將身上的鎧甲一片片的拔掉,讓你鮮血淋淋的站在我跟前————。”


    “我從沒有這樣想過。”


    傅奚亭急切的阻斷了江意的話。


    他望著江意,目光帶著堅韌。


    “人這輩子活在這個世界上難免會有過錯,唯己主義是每個人都有的私心,你站在你的角度去考慮問題,我站在我的角度去考慮問題,這本不是一件衝突的事情,你很惡毒這四個字從未在我的腦海中出現過,江意、我跟你不同,我決定做的事情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會承受。”


    “而你的態度在我所預想的範圍之內。”


    “傅奚亭————。”


    江意還想說什麽,傅奚亭一手端著托盤,一聲落在她腦後,吻住了她的唇。


    一番輾轉反側,在這種不合時宜的時候起來,江意赤腳站在地毯上,傅奚亭手中端著托盤,如此場景本不適合夫妻二人進行任何親密的活動。


    可這日,傅奚亭似乎意識到江意情緒正在崩塌。


    便止住了她接下來的話。


    福徐婷如此舉動,並沒有讓江意好受半分,相反的讓他內心的自責更加深了幾分。


    同為夫妻,傅奚亭能感知到她情緒的崩塌,而她為什麽沒有感知到傅奚亭情緒的崩塌?換句話來說,她感受到了,隻是不願花任何時間去寬慰他。


    在這場婚姻裏,傅奚亭的付出遠比江意要多。


    而江意,似乎也感受到了。


    二人唇瓣相離,江意埋首到了傅奚亭胸前。


    認識到自己的殘忍之後江意所能說的也隻是一句對不起。


    傅奚亭的嶄掌心落在江意身後,輕緩的安撫著:“在我這裏,你不需要說任何的對不起。”


    男人微微俯身,抵著她的額頭,言語帶著幾分不忍:“甘之如飴,意意。”


    “傅奚亭,我們離婚吧!”


    話語落地,男人手中的托盤砰的一聲在地上開了花。


    他晨起花了極大功夫烤出來的黃油麵包也貢獻給了土地爺。


    望著江意的目光帶著不可置信。


    “為什麽?”


    麵對傅奚亭的急切,江意的話語顯然要平靜很多:“為了得到安穩的生活。”


    ……….


    “老板,畫都裝好車了。”


    時月正端起水杯準備喝口水,門口陶娟進來告知她。


    “知道了。”


    蘇欣約的時間也到了。


    一國夫人的邀約她不敢不去。


    時月這日,仍舊是一身米白色的套裙,長發飄飄的仙女樣。


    給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


    這萬年不變的打扮。


    好像已經成了她的招牌。


    “您小心。”


    麵對陶娟的叮囑,時月淺笑:“她不會將我如何,畢竟是一國夫人,不至於來為難我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畫家。”


    時月到府邸時,上位進去就被門口輝煌給震住了,這個府邸她時常在新聞上看到也時常首都這群上層社會的人口中聽說過。


    孟家是權力的象征,站在權力之巔的人。


    孟家二字代表了至高無上的權力。


    “您這邊請,夫人等候多時。”


    管家彎身引著她進去。


    時月穿過層層過道,繞過了數個長廊才到達管家口中的目的地。


    十月底的天,微涼。


    蘇欣穿著一身白裙子,披著羊絨披肩正站在花房裏看著花匠們修建花枝。


    乍一見如此情形時,時月的身形僵了幾分。


    撞衫不可怕,撞到蘇欣便不是了。


    畢竟眼前的這個夫人,段位高她許多。


    “夫人,人來了。”


    身後的唿喚聲讓蘇欣微微迴眸。


    乍一見時月時,首先看到的是她身上同款色係的裙子,倒也是沒有說什麽,反倒是將目光緩緩收迴落在時月的臉上:“時小姐來啦?”


    “夫人。”


    “進去吧!”


    蘇欣看了眼身旁的管家,走在時月身旁,引著她往主宅去。


    時月腳步慣性的落在她身後。


    “時小姐來過城南一號嗎?”


    時月淡淡迴應:“沒有。”


    “今年年末城南一號會舉行宴會,屆時我會給成總發邀請函,期望你們二位一起到來。”


    一國夫人額邀請函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被上層社會認可。


    如果沒有成文的關係在,時月無論如何都站不上這個位置,而今天她剛剛到城南一號,蘇欣扔給她的橄欖枝就如此誘人,這意味這,蘇欣找她的目的絕對不單純。


    時月不傻。


    她本就費盡心機想得到的東西,此時此刻有人輕而易舉的送到自己跟前,那麽這件事情要付出的代價絕對是極大的。


    人生或許有捷徑,但這捷徑並不存在她身上,這麽多年時月早就驗證過了。


    不帶時月迴應,蘇欣又道:“城南一號雖為孟家府邸,到底還是差了點,比起宴庭的豫園,稍有遜色。”


    傅奚亭的豫園——。


    這幾個字無疑是戳中了時月的心髒。


    “豫園,時小姐去過嗎?”


    “並未。”


    “那真遺憾,有機會的話,可以讓成董帶著你上去拜訪一下,感受一下豫園的一步一景。”


    “商人跟政客到底是不同的,傅奚亭可以明目張膽的將世界各地的奇珍異寶都放到豫園,建造一座私人莊園,以前本就景致優美,據說最近為了討愛人歡心又移栽了許多花卉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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