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環一直都是浮生齋的傳聲筒,四房的事她們一直不理會,傅傾晴倒還真聽得幾分新鮮。(.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棉花糖


    子環接著道:“小姐您不知道吧,四老爺太過寵著姨娘,以至於庶出的子女都跟姨娘親,本來四夫人就不待見庶出的五小姐和四少爺,偏偏四老爺和那邊院裏的姨娘都不知道這個理,等日後到了五小姐說親的時候看那邊怎麽辦。”


    傅傾晴隻笑了笑未作答,莫說四房的事,如今還有什麽事能讓她多關心一眼呢。


    天氣漸漸熱起來,傅府又忙起了與國公府的婚事。


    短短時日,發生的瑣事都快叫傅傾晴忘記了還有婚事。


    她並不知道兩家的婚事如今到了什麽程度,大概是這邊是男方的緣故吧,不過最次也該是納征的環節了。


    一早,浮生齋內剛傳早飯,炕間上的木幾上擺了一碗紅豆薏米粥,一疊熱騰騰的小籠包,一疊剛炸出鍋的春卷。


    傅傾晴慢條斯理的吃著早飯,兩個丫頭在一旁服侍。


    子環說著府裏的事:“聽說今日請了全幅人去安國公府,聘禮也送去了呢。”


    傅傾晴道:“算算日子,也該是了。添丁進口也是好事。”


    子環連連點頭:“嗯,小姐說的是,奴婢雖然不喜大少爺和大小姐兄妹二人,可是對於喜事還是很高興的。”


    “是啊,總算是有件喜事了,去去黴運也好。”


    李媽媽進來也說道。


    “今天整個府裏都熱鬧的很,下人們都在議論,就連咱們院子裏的小丫頭也興致勃勃。[]隻怕安國公府那邊更熱鬧。”


    是啊,畢竟安惠是庶女又是次女卻嫁給了學士府的嫡長子,傅傾晴想道。


    李媽媽又想起不久傅傾晴也要出嫁,不免又是道:“也不知道到時是在京城辦完婚禮再走,還是從京城發嫁,路途久遠,實在是個很長的隊伍啊。”


    傅傾晴聽了並不在意,這些也不是她能決定的。


    如今,她唯一希望的大概是賢妃徹底倒台的那一天吧,至於祁銘,她本是怨的、恨的,可文縣徐家也從世上消失了,她心裏突然沒了留戀,對祁銘的怨恨雖在卻也不重要了。


    忽的想起那日靜妃說的話,如今想來,怕是她已經發現了祁銘對後宮的女人所做之事了。這世上可憐女人多的是,又有誰能重新來過呢?


    ..


    傅家與國公府最終商定的婚期是六月二十四日,原本打算過了最熱的時候,卻是因傅傾晴的婚期被提前而不得不也提前。


    對這件事關心的人除了傅家的長輩便是傅向晴了。


    傅老太太和傅正對婚事的安排也算是滿意,尤其傅大夫人做事盡責,讓安國公府那邊也挑不出錯來。唯一不大滿意的大概就是女方庶女的身份吧,事已至此,家中的長輩已然接受。


    從定下婚期開始,傅向晴便有些不大舒心。雖然成功的給傅傾晴添了堵,可傅傾晴的婚事好歹是早就定下了,作為傅家的長女,她的婚事還沒有著落,且自己的年紀也不小了。


    傅向晴這會兒才意識到,算來算去,卻是忘了年紀不等人。如今她高不得低不得,離自己既定的目標卻是越來越遠,這不由得讓她著急。


    越想越是不甘氣憤,坐在自己屋裏的傅向晴不由得恨恨道:


    “兩邊的府裏都因她一人忙的團團轉,到底是長房嫡長孫的婚事重要還是她一個外嫁女出嫁重要,全都為她讓道,這是什麽道理!”


    翠羽和墨羽兩個在外間候著不敢吭聲,隻等傅向晴自己平息怒火。不久,裏麵傳來幾聲瓷片碎裂的聲音,又過了片刻才傳出傅向晴的聲音。


    “把東西收了,另外去母親那報一聲,到庫房領一套新的。”


    出了明築軒,外邊一片安靜。傅向晴重新換了一身繡著芍藥花紋的明黃色直身長衣,走在去沁心堂的路上,看起來優雅溫柔。


    正房大廳,傅大夫人見她進來有些訝異,很快就露出溫和的笑問道:“怎麽這個時候來了,可吃了晚飯沒有?”


    “倒是吃了,就是吃的不大痛快呢。”傅向晴輕柔的聲音迴道。


    兩人坐下來慢慢聊起來。


    “怎麽了?可是不合胃口?若是這樣打發人告訴廚房一聲。”


    說著正要叫櫻雪去問問,傅向晴便開口了。


    “是我自己胃口不好吧,府裏都是吃的這個口味單單就我說吃的不好豈不是為難他們,母親不必麻煩了。”


    傅大夫人問道:“是吃壞了肚子還是有些中暑?”


    傅向晴仿佛看得很淡,笑道:“女兒也不清楚,大概是天熱吧。這些日子又因為哥哥的事難免擔心了些。”


    傅大夫人道:“你也真是的,這事什麽時候輪的上你來操心,好好的待在屋裏看看書或者找你的姐妹們說說話,女孩子就應該活的恣意些。”


    傅向晴道:“您說的我記下了,隻是近日郡主和趙芙似乎都有些忙,王府裏前頭的事好像還沒了,我也不好上門打擾,趙家那裏倒是聽說是侯爺夫人拘著趙芙在家裏學些女工理家呢,我若是去了怕是要耽誤她。想來想去,也就您這裏能聽我說說話,正好晚飯後過來走走。”


    傅大夫人也不知這個女兒是有意還是無意,確實是提醒了她得趕緊給大女兒說親了,畢竟大房裏三個子女卻隻剩她還沒定親。


    她點頭道:“你在家裏也待不了多久了,咱們母女能一起說話的日子也越來越少了。”


    傅向晴突然有些撒嬌道:“哎呀母親您說什麽呢,我才在您身邊待了多久啊,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就像三妹妹那樣嫁到那麽遠的地方,想起來便覺做女兒真可憐。”


    “怎麽突然說這個了,誰家的姑娘不嫁人,你三妹妹的事情畢竟是少數,”傅大夫人歎了口氣,說著摸著傅向晴的頭道,“哪家願意女兒遠嫁呢,如今就剩下你怎麽也要在京城才好。”


    兩個人說了一會兒話,傅向晴漸漸靠在傅大夫人身上,不時聽見傅向晴道:“母親,前兩日聽說安老國公要讓位給安世子了?這國公府不會有什麽變故吧?”


    “你聽誰說的?這也是正常的事,安老國公畢竟年歲漸長。”


    傅大夫人不欲再談這個話題。


    傅向晴卻是又道:“宮裏的靜妃突然搬離原來的綺陽院,說是想要靜心養氣,去了清修院專心禮佛。”


    傅大夫人不想會聽到這個消息,正欲開口,不想傅正迴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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