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兩名北狄使者一邊被侍衛押入籠中,一邊叫罵不絕,“你踐踏我國土毀我國家!今日殺不了你!真是蒼天無眼!”


    “暴君你不得好死!啊!”


    “暴君!我詛咒你活不過明年就七竅流血死無全屍死於非命!啊——!!!”


    重傷的猛虎也終究是嗜血兇獸,暴怒之下,利爪將籠中的人撕成碎片,血肉橫飛慘不忍睹,慘叫之聲令人不忍聽聞。


    有的大臣用手蒙住眼睛,有的大臣幹脆捂住雙耳。


    這等恐怖血腥的場景,正常人見了難免驚心動魄,一夜噩夢。


    唯有立於丹墀之上的暴君麵不改色,血腥與生死落入暗夜一般的墨色的眼眸,隻餘下冷漠與輕蔑。


    直到慘叫痛罵聲漸漸變成死寂,白虎也趴在籠裏徹底沒了聲息,群臣這才一個個從驚嚇和畏懼中迴過神來,一齊跪地拜伏:“陛下英明。”


    林漸一直被按在懷裏,想從欒雲曄懷裏掙脫出來,但身體狀況本來不好,又沒雨花散維持體力,剛才一時用力過猛,此刻靠在欒雲曄懷中脫了力,身體一動,竟然站不住,又倒進了欒雲曄懷裏。


    “鏗——”


    欒雲曄一把扔下帶血的長劍,俯身將人橫抱起來。


    大臣們小心翼翼地抬起頭偷偷往上看去,隻見一向不近女色的君王,懷抱著方才猛虎當前麵不改色,此刻卻看起來身形清瘦宮女。眼底不見巍峨朝堂與跪拜的群臣,目中唯有一人。


    宮女被抱在懷裏看不清臉,唯見被鮮血染紅的宮裝衣袖中,垂下一隻白皙的手,鮮紅的血液順著白皙如雪的修長指尖滑落。


    帝王低沉冷冽的聲音帶著沙啞:“傳太醫。”


    第7章 親自喂藥 換個方式喂你?


    欒雲曄抱著人疾步走迴寢殿,人半路就在懷裏暈了過去,像一隻貓似的把頭靠在欒雲曄肩上。


    走進寢殿,欒雲曄小心翼翼將人放到床上,如同懷中的是一塊絕世美玉,唯恐碰碎了。


    欒雲曄一手摟著他的肩,一手摘下他發間的金釵絹花,鬆了發髻。


    長發散開,蓬鬆柔軟,如烏雲潑灑在白皙的頸後、肩上。


    把人放在床上平躺好,欒雲曄的指尖不自覺在柔軟的長發上輕輕摩挲了一下,親自給人蓋上一層錦被。


    張太醫早已在寢殿候旨,走上前查看林漸的傷勢。


    欒雲曄站在一旁,眼中望著床上的人,不動聲色地將手指送到鼻尖,輕嗅指尖餘香。


    張太醫清理了林漸手上的血跡,看了看傷口,又給人把了脈,道:“陛下,手上的隻是皮外傷,沾的血大多不是他自己的。隻要他不亂動,傷口用不了幾日就會自己好……”


    欒雲曄微微蹙眉,盯著林漸手上的傷口。


    感覺到陛下不夠放心,張太醫連忙從藥箱裏取出傷藥和繃帶,道:“陛下如果實在不放心,那老臣給他用點藥,包紮一下……不過,他這脈象……”


    “嗯?”欒雲曄將傷藥和繃帶從張太醫手中取過來,自己在床邊半蹲下,親自捧起林漸的右手,仔細地往傷口撒上藥,聲音冰冷而沉靜,“想清楚再說話。”


    張太醫暗吃一驚,看了一眼半蹲在床前給人上藥的君主,又看看林漸蒼白的臉色。


    略微思索了片刻,張太醫把剛才想說的話咽了下去,重新開口。說話的氣息略微有些不穩,道:“這‘姑娘’脈象不同尋常女子,臣行醫多年也是第一次碰見。但從脈象上看,他應是有些不足之症,傷及根本,需要服藥調養。之所以暈過去,也是因為體質太弱,站得過久勞累所致。”


    欒雲曄正低著頭,捧著林漸的手,仔仔細細用繃帶包紮。張太醫迴話時,欒雲曄頭也沒有抬一下,語氣十分平靜:“你去備藥。”


    張太醫暗暗鬆了口氣,應了聲“是”,抬頭悄悄看了林漸一眼,轉身退下。


    欒雲曄將林漸手上的傷口細細包紮好,輕輕捧在手中,垂眸凝視了片刻,再看看躺在床上的人,輕輕掀開被子的一角,將也手放下用被子蓋好,放下珠玉床簾,方才起身離去:


    “醒了立即稟報朕。”


    兩旁伺候的宮人一齊應了聲“是”。


    欒雲曄出了寢殿,徑直走到禦書房,階下早已經有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恭敬地站立等候。


    欒雲曄走進書房,在桌案後坐下,問道:“如何?”


    “迴陛下,臣奉旨前往梁國,在梁國上下動用了數十名眼線,打探了數日,並沒有一絲風聲。”黑衣男子迴稟道,“梁國絲毫無人知道那位中毒之事,更莫說查出下毒之人。”


    “臣甚至還探問了他府中親信,竟然也無一人知曉。”


    欒雲曄默然不語,目光愈加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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