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見她不語,以為她聽進去了,繼續念叨著自己的觀點,“秀姑,賀大人長得比女人還美,你要是真的嫁過去,降不降得住還是一說。到時候他後院裏美人一大堆,你受不受得了?聽娘的話,好好在家待著,哪個男人都不嫁,跟娘過一輩子吧?”


    說完,王氏就可憐巴巴地看著蔣詩韻,那眼神裏包含著無數的期盼和怨恨,真的讓蔣詩韻難以拒絕。


    蔣詩韻算是明白了,她娘還是沒有打開心結,反而懼怕起男人了。


    想當初,王氏還覺著嫁給趙哲好呢,如今倒好,愣是不想她嫁人了。


    這心結要是打不開,這一輩子王氏就別想幸福了。


    其實這些日子以來,她倒是覺著竇成為人忠厚肯幹,比蔣德章那個書呆子強多了。


    無奈王氏心中無意,如今心結又是這麽深,她連提都不敢提了。


    想了想,她隻得先安撫住王氏,“娘,世上好男人多得是,您也不用怕!再說,女人也不能總要依靠著男人,得為自己爭口氣才是!女兒我有技能在手,就算某一天被男人給拋棄了也不怕的,娘就放心,女兒養活您可是一點兒問題都沒有的!”


    可王氏鑽了牛角尖,哪裏聽得進去?


    非置著蔣詩韻把人給送出去,蔣詩韻哪裏肯?


    最後,娘兒倆又是不歡而散,王氏氣唿唿地迴了屋裏砸了一通,蔣詩韻也心情很差地迴了自己屋裏。


    賀林已經醒來。蔣詩韻進屋的時候,他已是一臉的平靜。


    蔣詩韻坐到床頭,他拉過她的手。柔聲問道,“是不是我又惹你娘生氣了?”


    蔣詩韻搖搖頭,旋即又點點頭,笑道,“現在隻要是男人進了這院子,估計都得惹我娘生氣!”


    見賀林有些困惑不解,蔣詩韻就給他細細說了昨兒蔣德章來過的事情。解釋了這就是心理上的問題。


    雖然古人不懂什麽心理上的問題,但是蔣詩韻給他打了一個比方,王氏患的就是“情誌病”。


    古代這種病例也不是沒有。這麽一說,賀林也就明白了。


    隻是次次來次次惹王氏生氣,賀林還是過意不去的。“要不,我這就搬出去吧?”


    躺在這兒還不知道被王氏罵多少次呢。


    尋常的婦人誰敢對他這麽一個位高權重的大人物口出惡言哪?


    誰讓人家可是自己未來的嶽母大人。莫說罵了。就是打他幾下,他也不敢還手哪。


    可蔣詩韻卻搖頭,“不用,你的傷口不宜搬動,就安心住在這兒。我娘要是再說什麽難聽的,你暫且忍一忍,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賀林一聽這話就笑了,“都說女生外向。你這還沒嫁給我就向著我說話了,你娘聽了豈不又得傷心難過?”


    “那就別讓她聽見!”蔣詩韻毫不在意。孝順和愚孝不是一迴事兒,“與其讓她生氣傷心,不如哄著她讓她歡歡喜喜的。”


    對此,賀林深有同感。當下也不再提要搬走的事情。


    歇了兩日,他就已經能下床了。在這兩日,兩個人好不容易靜下心來,說了些貼心話。


    原來老皇帝已經駕崩,隻是宮裏秘不發喪而已。新皇就是燕王已經登基,隻待發了喪就舉行冊封大典。


    而那位皇長孫李勉,在那一夜已經被貶為庶人,流放邊關了。


    雖然對李勉沒有什麽好感,但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皇長孫最後落得這樣的下場,蔣詩韻還是未免唏噓了一番。


    好在賀林在這場變動中立了大功,將來肯定貴不可言。


    不過蔣詩韻 最大的希望就是兩個人能平平安安相守一生,至於榮華富貴,對她來說並不是那麽重要。


    王氏這兩日除了嗜睡,倒也沒別的事情,但是蔣詩韻還是極其擔心,因為她不肯乖乖吃藥,蔣詩韻隻得配了方子給她做藥膳。


    第三日,剛喂完賀林吃過早飯,宮裏忽然來了一位內監宣旨。


    賀林躺著自然無法起來接旨,那內監指明讓蔣詩韻出來接旨。


    蔣詩韻還從未經曆過這樣大的場合,一時翻箱倒櫃不知道穿什麽好。


    賀林看著她那個忙亂的樣子,就笑了,“隻要穿你身上這身就挺好!”


    蔣詩韻白了他一眼,到底還是挑了一套月白撒花夾襖換了,匆匆忙忙地到院子裏跪接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有蔣氏女,二八年華,貞靜賢淑,賢良聰慧,特賜予錦衣侯為原配正妻!欽此!”


    那位內監抑揚頓挫地念完,就把聖旨一合,滿麵笑容就上前挽起蔣詩韻,“恭喜姑娘了!”


    蔣詩韻尚還懵懵懂懂,這……這錦衣侯是誰?


    怎麽不是賀林?他不是錦衣衛指揮使嗎?


    眼看著那位內監把聖旨往她手裏送,她卻遲疑著不敢去接,結結巴巴地問那內監,“公公,這……位錦衣侯是何許人?”


    那內監似乎很是驚奇,一臉不解地望著她,“姑娘怎麽反而問起咱家來了?你和錦衣侯不是都放定了嗎?”


    蔣詩韻這才知道原來錦衣侯就是賀林,她忙雙手接過聖旨,謝過公公,又奉上一個紅封。


    那內監笑眯眯地收了,就要去看看賀林,“皇上這幾日日理萬機,特意囑咐咱家來瞧瞧錦衣侯的傷勢。”


    蔣詩韻連忙引著那內監進了廂房,內監見賀林精神尚可,給他道了喜,就匆匆趕迴宮裏複命去了。


    春蘭和春桃還有小墜子從屋裏跑出來,歡快地向她說著吉祥的話兒,一眾人熱熱鬧鬧地好不高興。


    蔣詩韻跟著她們說笑了一迴,捧著聖旨就迴了廂房。


    剛一進門,就見賀林手枕在胳膊上笑看著她,“如何?滿不滿意?”


    蔣詩韻也不看他,繃著一張臉,先把聖旨放在案桌上,倒了一杯溫茶喝了,方才迴過頭來,陰陽怪氣道,“我倒不知道錦衣侯是哪一位?皇上怎麽好心給我賜婚了呢?”


    賀林這才明白過來這小女人是怨他沒把自己封侯的事情告訴她呢。


    他苦笑著朝蔣詩韻招招手,“過來,我說給你聽!”


    如今他身上有傷不敢動彈,想讓這小女人過來坐著也得低聲下氣的,就這樣,人家還不領情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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