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兒麵色蒼白地躲在蔣德章身後,眼睛死死地盯著蔣詩韻,怨恨的眸光像毒蛇一樣。


    蔣德章一邊護著慧兒,一邊臉色難堪地求著自己的女兒,“秀姑,做人要給自己留有餘地,別逼人太甚!”


    “你也知道給自己留有餘地?我逼誰了?這是我家的婢女,背主求榮,我不報官不動家法也就罷了,難道我連自家的東西都不能留嗎?”


    蔣詩韻毫不留情地冷笑著,這對渣男渣女她實在是看夠了。


    揮一揮手,幾個壯漢就往前逼上一步。


    慧兒死死地揪著自己的衣襟,身子抖得跟落葉中的寒風一樣。


    “蔣詩韻,你欺人太甚!”忍受不了這種奇恥大辱的慧兒,終是叫囂著向蔣詩韻發聲了。


    “閉嘴,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叫我們姑娘的名諱?”小墜子也跟了出來,站在石階上雙手叉腰,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春蘭也悄悄地從屋裏出來,站在蔣詩韻身後,冷笑看著慧兒,“你是蔣姑娘的婢女,賣身契還在她手裏呢,怎麽?不經過主子同意就跟男人私奔,反過頭來還敢私咬主子一口?是不是覺得官府中的牢飯不是給你預備的?”


    春蘭到底精明些,知道的多,幾句話就把慧兒說得死死地咬著下唇。


    慧兒被她堵得啞口無言,可就這麽被人給拔了衣裳掉身價的事情她也是做不出來的。


    雙方僵持著,慧兒直給蔣德章使眼色。


    這個時候。希望他這個當爹的能勸住女兒了。


    可沒等蔣德章開口,蔣詩韻冷冷斜了慧兒一眼,“你是知道我耐性有限的。要麽你自己動手,要麽我的人動手!”


    “秀姑,不過一套衣裳而已,你何必這樣小氣?”蔣德章也不敢把這個女兒得罪狠了,畢竟還指望著她升官發財呢。


    可又不忍心看著慧兒可憐巴巴的眼神,隻好出麵攪渾水。


    “我就是小氣怎麽了?這是我家的東西,我拿迴來也是天經地義!”


    蔣詩韻壓根兒就不想給蔣德章臉麵。笑話,把她娘氣得躺在炕上起不來,公然在她家裏卿卿我我。她沒有一頓棍子打出去就已經算好的了。


    見慧兒還是死死地揪著衣領,蔣詩韻不再遲疑,手一揮,幾名壯漢就湧上前去。一把把蔣德章給推開。就去撕扯慧兒身上的衣裳。


    光天化日之下,被幾個大男人這般侮辱,慧兒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死命地揪著自己的衣裳,大聲嘶叫著,“住手,我自己來。”


    蔣詩韻把手一擺,幾個壯漢就退了下去。


    慧兒滿臉的隱忍,淚花在眼眶子裏打轉。手指抖著慢慢摸索著自己領口,一顆一顆地解開了自己的紐扣。


    那件銀紅撒花夾紗襖兒慢慢地褪下來。露出裏頭泛了黃的粗布裏衣。


    慧兒把那件衣裳一下子扔在了地上,仇恨的眸光死死地盯著蔣詩韻,“你等著,有你後悔的那一天!”


    “嗯,我等著呢,不過你做我後娘的那一天怕是沒了。”蔣詩韻微笑著望著她,一點兒都不動怒。


    不過是她爹的侍妾罷了,這八字還沒一撇呢,有她後悔的日子在後頭。


    到時候,希望她臉皮不要那麽厚再上門來。


    慧兒還想再撂下句狠話,卻被蔣德章一拽胳膊給拽走了。


    這個女兒他可不能得罪死了,還是見好就收吧。如今美人在抱,他怎肯把時辰浪費在無謂的爭吵上?


    看到他們走遠,春蘭無不擔心,“秀姑,你就這麽把她放走了,不怕後患無窮嗎?”


    慧兒臨去時的眼神可謂毒辣兇狠,這樣的女人要是得了勢,將來還不得百倍地報複秀姑啊?


    “且看吧。你覺得我爹會愛她愛到骨子裏去嗎?不過就是姿色看得過去罷了,靠姿色吃飯,終有沒飯吃的那一天!我爹那樣連對結發妻子都沒有絲毫感情的人,你還指望他能真正愛上別人嗎?”


    對於蔣德章這樣的人來說,他最愛的人就是他自己了,怎麽可能會為了一個女人而惹人詬病?


    蔣詩韻早就看透他了。慧兒跟他迴去,不過快活一時,等到時候低落到塵埃的時候,才是她最痛苦的時候。


    且先讓她樂幾天吧?


    打發走了慧兒和蔣德章,蔣詩韻就傳下話去,緊閉大門,拒不見客。


    當天夜裏,就聽見外頭有些喧囂,隻是那聲音似乎隔著好幾條街道,遙遙傳來,不仔細聽還真的聽不真切。


    這幾日,蔣詩韻夜裏睡得格外警醒,就是怕夜裏會有什麽大事發生。


    她忽地翻身坐了起來,披上外衣趿上鞋子趴在窗戶根兒細細聽起來,越聽越覺得那像是人喊馬嘶的聲音。


    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賀林會不會也在裏頭跟人廝殺?會不會有危險?


    外頭一絲兒光亮都沒有,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蔣詩韻聽了一會兒,越聽越控製不住心裏狂跳著。


    想想賀林還留有人手在這兒,真想立馬坐了車帶著人趕過去。


    可這時候,城中正大亂著,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萬一被人家給抓了,以此要挾賀林,豈不是給他添亂?


    索性又躺迴床上,可是一晚上盡翻來覆去胡思亂想了,哪裏還能睡得著?


    好不容易熬到天剛蒙蒙亮,聽見外頭似乎沒有什麽動靜了,蔣詩韻穿戴整齊推開門,就去喊春蘭姐妹。


    她要出去看一看,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賀林有沒有危險?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重重的拍門聲,蔣詩韻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扶著門框腿一軟差點兒沒有站穩。


    老蒼頭顫巍巍地就要去開門,卻被蔣詩韻給喝止住了。


    賀林派來的人守在大門兩側,蔣詩韻衝他們使了個眼色,就有一人利索地翻上了牆頭朝外看去。


    蔣詩韻下意識地久屏住了唿吸,隻覺得自己的心髒都停了。


    外頭到底是誰?是賀林還是……別的什麽人?


    賀林若成功,她就會榮華富貴一步登天。


    賀林若失敗,那她則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要麽屈從於李勉,一輩子被他禁錮在後宮裏。要麽,就隻有死路一條!


    迴頭望望正屋,再看看廂房,裏頭都是自己最在乎的人,自己,到底該何去何從?


    隻一霎時,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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