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沒高興一會兒,聰明如賀林就覺察到不對勁兒了。


    他打了她的相公,她該恨他才是的,為何她說有人會恨他,卻不是她?


    雖然傷重,但是他腦子還是轉得飛快。


    瞧著蔣詩韻那帶著一絲得意的笑臉,賀林也跟著心情舒暢起來。他不動聲色地把心事壓下來,因為蔣詩韻已經擰了一塊帕子朝他走過來了。


    屋內就他們兩個,耿三和另一個親兵都跑外頭躲著,擦身這事兒也隻能是蔣詩韻親自動手了。


    賀林不由得緊張起來,雖然很渴望能和她這麽親密,但是讓她給看光自己的身子,還要拿著帕子在他身上來迴地走上一遍,一向高冷孤傲的他,還是臉紅了。


    蔣詩韻已經拿了帕子坐過來,一見他這熊樣,立馬笑了,“敢情你還是個雛兒,沒被女人伺候過?”


    她笑得曖昧,說話膽大露骨,賀林聽得不由皺眉,卻沒忘了維護自己的自尊,“你一個姑娘家怎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都跟誰學的?”


    他雖然還不大清楚蔣家和安國侯府之間的就裏,可他憑直覺確定蔣詩韻和宋徽沒有什麽瓜葛。


    那她就還是姑娘一枚,這些葷話都是跟誰學的啊?


    蔣詩韻嘻嘻一笑,忽然湊近了他,笑道,“怎麽?京中惡名遠揚、能止小兒夜啼的賀大人害羞了?哈哈,真是好笑!”


    反正這家夥如今動彈不得,蔣詩韻怎麽痛快怎麽來。


    “你?”賀林氣得一張俊美無儔的臉上都是紅暈。實在是看不下去這小女子得意忘形的小模樣兒,忙辯解著,“胡說什麽?我有什麽好害羞的?倒是你。一個姑娘家,給男人擦身子不覺得羞恥嗎?”


    “你以為我想給你擦?”蔣詩韻被他嗆得扔了帕子,“不擦拉倒。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身上難受冒了風寒別怪本姑娘心狠!”


    賀林也是話趕話地說出那番話來,一見蔣詩韻來氣了,早就後悔得跟什麽似的。


    忙下氣兒賠著小意兒懇求著,“好韻兒。是我不對。你就幫我擦擦吧,我如今身上難受死了。”


    他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再加上他那雙會說話的眼睛。蔣詩韻幾乎被他的演技給征服了。


    這家夥,那要擱在後世,做個演員,指不定火成什麽樣子呢。


    不過給他擦身子這件事兒還是不能等。那些話都是氣話而已。若是他真的染了風寒,小命就難保了。


    醫者父母心,蔣詩韻也不願看到賀林有什麽閃失。


    重新擰幹了帕子,蔣詩韻就去揭開賀林身上蓋著的被子,卻被賀林死死地壓住了被角。


    她看了他一眼,有些莫名其妙,不還求著給他擦嗎?這又矯情什麽?


    這男人,怎麽這麽別扭呢?


    不就擦個身子。比殺人放火還可怕嗎?


    蔣詩韻氣得白了他一眼,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轉了轉。忽然笑了,“哎呀,我說你羞個什麽勁兒?姑娘我見過裸男無數,還會覬覦你這具傷重的身子?”


    果然,就見賀林一雙好看地不像話的眸子狠狠地盯著她的臉。


    “你,看過無數裸男?”他聲音裏帶著絲絲如同金屬般的顫聲,聽上去像是要發火。


    蔣詩韻心裏快要笑抽了,麵上卻一本正經,“是啊,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當然,騙你的!


    身為醫者,見過裸男那算什麽?她還解剖過男屍呢。


    下一刻,就見賀林麵上神情萎靡,頹然地鬆開了手,一副赴死的樣子,“來吧……”


    這下子,蔣詩韻倒是驚訝了。


    這廝,莫非是覺得自己反正已經看過裸男,多一個不算什麽是不是?把她給當作破罐子了。


    一把揭了他身上的被子,蔣詩韻拿著溫熱的帕子把他從頭到臉給擦了一遍,然後又搓洗了一把帕子,避開他胸口的傷,把光裸著的上身也給擦了。


    接著,又把他的褲子褪了,把那兩條結實修長的腿也給他擦了。在擦拭的過程中,蔣詩韻還沒忘了趁機摸了一把,隻覺得手感很好,明顯可以感覺得到賀林身子一僵。


    蔣詩韻心裏好笑,這家夥,沒想到這般青澀,還以為他多了不起呢。


    這麽個大美男,現在躺她這兒一動不動任她采擷,這種感覺真好啊!


    擦完了上身和腿,蔣詩韻就直起身子來,相了相他隻穿了一條白色中衣的下身,有些犯難。


    她就算見過再多的裸男,就算臉皮再厚,可麵對這麽個妖孽般的美男,她還是下不去手。


    以前,在醫院裏,給病人做手術,病人光裸著身子很正常的。


    可如今不同,先不說這男人一雙眼睛滴溜溜地看著她,就說自己一個“有夫之婦”,如何能對人家下得了手啊?


    她在猶豫的時候,賀林心裏也是七上八下。


    雖然自己豁出去了,可她到底是個姑娘家。自己的身子被她給看了,他倒是無所謂,反而還很樂意。可她呢?


    會不會被人給看輕,壞了名聲?


    不過等他傷好之後,決定娶了她。現在看了他的身子,別人也說不出什麽來吧?


    他這麽安慰著自己,擺出一副大無畏的表情,閉上了眼睛,輕聲道,“擦吧……”


    可等了好半天,蔣詩韻卻並沒有動作。


    賀林慢慢睜開了眼睛,納悶地問她,“怎麽了?”


    先前不還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那架勢大有閱男無數誰都不放在眼裏,怎麽這會子倒遲疑了?


    剛想問,蔣詩韻手裏的濕帕子卻拋在了他的臉上,急急地撂下一句,“我去叫耿三來!”


    賀林急得忙伸手,“他不會擦,擦得不舒服!”


    蔣詩韻已經賣出去的步子停下,慢慢迴頭,嫣然一笑,“無妨,反正你那兒已經壞了。”


    躺在床上正伸出手想要拉住她的賀林,一下子就懵了。


    這個該死的丫頭片子!


    而蔣詩韻已經咯咯笑著挑了簾子走了出去。


    哼,想拉她下水,門都沒有!


    自以為是的臭男人,以為自己長得俊就有資本了?那得看遇到了誰?


    一邊走著一邊已經揚聲喊了起來,“耿三!”


    聽不見耿三的聲響,蔣詩韻索性下了一劑猛料:“你家大人失血過多,這會子不行了!”


    “嗖嗖”兩聲,從廚房裏躥出兩個人影來,飛奔著進了屋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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