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蔣詩語才有些恍然,她盯著姐姐一張高深莫測的,滿是期盼地問,“怎麽講?”


    蔣詩靜望望錢氏,又看看她身邊的惠香。


    錢氏那雙細長的丹鳳眼一閃,對著惠香揮了揮手。惠香領命而去,還細心地把門給帶上了。


    等人走後,屋內隻剩下她們母女三人。


    蔣詩語迫不及待地問她姐姐,“姐,你就別打馬虎眼兒了,快點兒說出來我們聽聽?”


    蔣詩靜是個穩重性子,不似妹妹那般有什麽心事就寫在臉上。


    她抿唇兒笑了笑,方鄭重其事地問錢氏,“若是這一計策成了,娘打算讓我們姐妹哪個嫁過去?”


    錢氏那雙細長的丹鳳眼兒緊緊地盯在大女兒的臉上,嘴唇囁嚅了幾下,還沒等她說出什麽,就聽蔣詩語急急道,“姐你怎麽問出這樣的話來?自然是我嫁過去了,我打小兒就和徽哥哥玩得好……”


    錢氏也不置可否地點點頭,蔣詩靜一雙神似錢氏的眸子忽地跳了一下,旋即就斂了光芒。


    “姐,大舅母不是正給你說長興侯府那門親嗎?這安國侯府你就讓我吧?”蔣詩語急巴巴地說著,一副迫切難以等待的樣子,拉著蔣詩靜的胳膊就不放。


    “瞧妹妹你說的,姐姐這不正給你想法子嗎?”蔣詩靜不著痕跡地抽出了自己的胳膊,坐正了身子。


    蔣詩語為了聽姐姐的計謀,也不敢再去拉扯打斷她。隻是催著她,“姐姐快說說……”


    蔣詩靜這才慢吞吞地問錢氏,“那蹄子再怎麽說也是二叔家的女兒。跟咱們一筆寫不出兩個‘蔣’來,她要出嫁了,娘怎麽著也不能讓她在那小院子裏發嫁吧?”


    錢氏目光霍地亮起來,似是悟到了什麽,“你的意思是……?”


    蔣詩語也急切地望著姐姐和錢氏,不明白這兩個人在打什麽啞謎,卻不敢再催。生怕耽誤了姐姐的計策。


    “女兒的意思是,娘得把她接到您的上房裏來,到時候迎親的時候也不至於太難看!”蔣詩靜微笑著說完。徑自盯著錢氏。


    “娘明白了。”錢氏雙掌一合,念了聲“阿彌陀佛”。


    蔣詩語卻沒聽明白,見娘和姐姐似乎不打算再說,就急了。“哎呀。你們到底什麽意思嗎?說一半留一半的,我怎麽一點兒都不懂?”


    錢氏溺寵地看她一眼,伸出食指來在她額頭上戳了下,“你若是有你姐姐一般的心眼子,我也不成日裏操不完的心了。”


    蔣詩語不死心地又拉著蔣詩靜的手搖晃著,“姐,你不能欺負我,你快告訴我……”


    蔣詩靜被她纏不過。隻好說道,“你仔細想想。把那小蹄子接過來,等出嫁那日,娘隨便想個什麽法子就可以把她困住,到時候,你穿了嫁衣不就成了?”


    蔣詩語總算是明白過來,不由樂開了花,一跳三尺高,“哈哈,還是姐姐厲害,看那小蹄子還蹦躂起來不?”


    蔣詩靜一把把她給按住,嗔道,“你這個樣子嚷嚷出去,到時候還能成事嗎?快給我坐下來,把嘴巴閉上!”


    蔣詩語咧著嘴笑著坐下來,拉著蔣詩靜就往她身上膩歪,甜言蜜語地就說了一筐子的話。


    錢氏看著兩個女兒這麽親和,也不自禁露出慈愛的微笑來。


    她把惠香叫進來,吩咐下去,“帶兩個婆子到二太太那兒把二姑娘接過來,就說我說的,姑娘要出嫁了,在我這兒發嫁!”


    惠香領命去了,半日放迴來,身後並沒有蔣詩韻的影子。


    見錢氏不滿地瞪著她,她忙道,“二姑娘說她還有些體己要收拾,等明兒再過來。”


    話音剛落,蔣詩語噗嗤一聲就噴笑出來,“那小賤人還有體己?窮得叮當響,在我們家混吃混喝的哪來的體己?”


    錢氏瞪了她一眼,又問惠香,“還打聽到什麽?”


    惠香忙恭敬地答道,“奴婢瞧著二太太身邊的丫頭慧兒麵色不好,多了句嘴,問了問,才知道二姑娘竟然讓她跟過去陪嫁……”


    “是她?不是那個圓滾滾的憨丫頭?”她嘴裏這個圓滾滾的憨丫頭指的是小墜子,小墜子竟不知道自己竟然被錢氏鄙夷成這樣了。


    “不是,聽那憨丫頭說,二姑娘覺著慧兒長得好,帶過去好給宋公子做個侍妾呢。”惠香一五一十地把自己打探來的事情說了。


    錢氏點點頭,揮手讓她下去了。


    屋內,蔣詩語就炸開了鍋,“那賤蹄子還真是有自知之明,連慧兒都敢帶?那丫頭可是個有心機的,到時候若是真的爬了徽哥哥的床,不怕連那賤蹄子正室的位子都給掀翻?”


    “她不過個犯官之後,能掀起多大的風浪來?”錢氏冷冷地白了她一眼,望著大女兒,輕輕道,“看來,你那二堂妹不是個簡單的主兒呢。”


    “娘說的是。”蔣詩靜也深有同感,“這個計策我們母女得好好策劃下,爭取萬無一失才好!到那日嫁過去,生米煮成熟飯,安國侯府看在姑母的麵子上,還能怎麽著我們?”


    蔣詩語聽了這話頻頻點頭,敬佩地望著姐姐。


    錢氏也深以為然,母女三個又細細商議了許久,方才各自散了。


    蔣詩韻的廂房裏,春蘭姐妹和小墜子都在。


    春蘭心細如發,不由問蔣詩韻,“秀姑,你那大伯母今兒很是反常啊?”


    春桃有些不服,“姐,她怎麽反常了?眼看著秀姑要嫁人了,還住在這麽個破落院子裏,若是讓安國侯府來迎親的人見了,豈不得笑話她那大伯母?她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春蘭搖了搖頭,心中的疑惑越發難解,“她要是個愛麵子的,早就該把王嬸和秀姑給搬到大院子裏去了。如今上趕著過來,你不覺得奇怪嗎?”


    姐妹兩個爭執著,蔣詩韻隻在一邊兒默默聽著。


    小墜子瞪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看看這個再望望那個,一點兒都不明白。


    “秀姑,按說,上次賀大人來過,你那大伯母若真的是個愛臉的,讓外人看到你們住這樣破爛的地方,羞也該羞死了,她卻還帶著兩個女兒跑過來顯擺,可見不是個要臉的。”


    春蘭憤憤地說著,眼睛看向蔣詩韻。


    見她麵色波瀾不興,不由有些著急,“秀姑,你也真沉得住氣,這眼看著要嫁人了,再讓你那大伯母給壞了事兒,可就麻煩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靜觀其變!”良久,蔣詩韻方微微一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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