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_86273長公主隻覺得渾身酸軟,像是承受不住身體的重量一樣,從兒子的懷裏出來,踉踉蹌蹌地奔到蔣詩韻麵前,兩條腿一軟,就要跪倒在她麵前。


    嚇得蔣詩韻伸了雙手拚命地去托她,“長公主,使不得,使不得呀。”


    她不過一個進士之女,哪裏能當長公主這樣的大禮?


    隻是她身量纖細,沒多少力氣,怎麽也扶不住長公主。


    還是賀林和趙哲看不下去,忙上前一步,一邊一個攙扶著長公主。


    賀林瞥一眼一臉驚慌失措的蔣詩韻,低了頭溫聲勸說著長公主,“伯母,你這樣可是嚇傻了這丫頭了。”


    趙哲心內正澎湃激蕩著,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勸說自己的母親。


    他母親身為皇室的公主,這麽多年都是生活在錦繡叢裏,不僅深得宮裏皇上、太後寵愛,就連夫君和兒子媳婦們,也都個個把她捧在手心裏。


    這一輩子,她金嬌玉貴的,哪裏跟人低過頭?


    為了妹妹,頭一次,她竟然跪了一個小丫頭。


    這讓他怎能不震撼?


    他不禁抬頭細細打量著蔣詩韻,就見她緊抿著唇,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上,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就像是盈滿了的湖水,蕩悠悠的讓人止不住想去探索內裏的神秘。


    也許這個小丫頭的容顏算不上傾國傾城,可是長得卻很有味道。


    一個從鄉下來的進士之女,身在西平侯府邸,竟然沒有一絲卑怯,處處透著自信灑脫,仿佛這天地間再也沒什麽事兒能入得了她的眼!


    趙哲莫名地心跳加劇了,這幾年,給他提親的快要踏破了侯府的門檻,可是那些京中的大家閨秀都沒有人能入得了他的眼。


    本來賀林給他說媒的時候,他還沒覺得有什麽。隻是對這事兒感到好奇,想著賀林那麽冷清的一個人兒為何要替這麽個才不過見了兩麵的小丫頭提親?


    如今再細看,卻覺得這小丫頭越看越順眼,越看越愛看。


    心,不由地就動了,他暗暗懊惱,方才,他母親,不該猶豫不答應賀林的!


    蔣詩韻哪裏知道這一會子功夫,自己就吸引了趙哲了?


    她隻自顧自地想著手術方案,想著挑什麽日子做,這個年代做這樣的手術會不會有風險之類的……


    反正隻要一有這樣的問題,她滿腦子都是手術了,已經感受不到別人的心思了。


    長公主被賀林和趙哲攙扶到靠窗的大炕上坐了,哭了半日,再加上一顆心失落起伏不定,如同在滾水裏走了一遭一樣,隻覺得身心俱疲,身體裏的力氣快要耗盡。


    喝了一口世子夫人捧上的熱茶,她才緩過一口氣兒來,虛弱地問蔣詩韻,“蔣姑娘,你需要什麽,隻要我能拿得出來的,定不會不舍得!”


    她以為,蔣詩韻最缺的是銀子,方才在那兒是故意吊她胃口的。


    蔣詩韻自是聽得出來,隻不過她不想和長公主去斤斤計較。畢竟,她目前著實缺銀子,就讓她誤會好了,省得她在意賀林的話。


    笑了笑,她慢條斯理地張嘴,“其實也沒什麽需要的,就是想讓長公主給我備一套刀剪、幾味藥材!”


    這都是手術需要的東西,隻是她目前沒有這個銀子去置辦,既然給趙雪茹做手術,自然由長公主給置辦了。


    室內的人都有些不解,這預備藥材倒還好理解,畢竟,治病嘛,藥材是少不了的。


    隻是要刀剪做什麽?


    長公主遲疑地開口,“府上的刀剪多的是,有些都是沒有開刃的……”


    話沒說完,就被蔣詩韻不客氣地給打斷了,她四處張望了一下,擺擺手道,“我要的不是普通的刀剪,長公主能不能給我拿紙筆來,我畫個圖樣,您讓人打造出來就好!”


    世子夫人一聽這話,不等長公主吩咐,就趕緊讓丫頭備下了文房四寶。


    蔣詩韻毫不客氣地走到書案前,執起墨汁淋漓的毛筆,刷刷地在脫墨紙上畫起來。


    眾人就見她筆走遊蛇,恣意灑脫,不過寥寥幾筆,就拿了那張紙過來。


    眾人就著她的手看過去時,見紙張上畫了幾個模樣怪異的器具,俱都栩栩如生,小巧精致。


    長公主看了半天,隻覺得比尋常的刀剪要小得多,其中還有兩樣她都叫不上名兒的,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這些,要讓鐵匠打嗎?”她小心翼翼地問著。


    蔣詩韻輕輕搖頭,“不,最好用銀子打。”正因為這樣,她才讓長公主自備的,憑她身無分文的人,怎能用得起銀質的東西?


    長公主自是毫不遲疑地命人拿了圖紙找銀匠打造去了,這會子,不說是銀子,就算是金子,她也不在乎,隻要能治好她女兒!


    這一周很忙,今晚這更字數少點兒,周末會補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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