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_86273好半天,廂房內的人才魂魄歸位!


    孫老太君有些坐不住了,斜睨了蔣氏一眼,重重地咳嗽了一聲。


    蔣氏立馬渾身不自在起來,若是她婆婆對她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侄女兒心存罅隙,到時候和宋徽的親事就吹了。


    那她盤算了這麽久的計劃豈不全都落空了?


    到頭來,侯府的中饋還是得落到梅氏那個三腳踹不出屁來的手裏。


    她辛辛苦苦這麽多年,能有什麽?


    想至此,她的臉色發白,看向蔣詩韻時,很是難看。


    錢氏母女就跟看怪物一樣看著蔣詩韻,她們母女正覺著這小賤人命好入了蔣氏的眼時,這小賤人就自個兒主動往槍口上撞了?


    嗬嗬,正愁抓不到她的把柄呢。這樣一來,看孫老太君還中意她,還敢把她給自己做孫媳婦?


    母女三個的目光裏有遮掩不住的幸災樂禍,看著蔣詩韻,唇角忍不住高高翹起!


    而站在孫老太君身後的江碧柔,則是心裏大快!


    千思萬想都沒有想出一個好的法子阻止她外祖母看中這野丫頭,沒想到她竟然在這兒出了醜。


    外祖母這下子可不能把一個不知廉恥的女子娶進侯府做長房長媳吧?這要是傳揚出去,人家還不得笑掉大牙?


    她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沒羞沒臊的,可安國侯府卻丟不起這個人!


    外祖母一生最是好名剛強,怎能容忍一個沒有婦德的女人嫁進侯府?


    侯府這些年雖然日漸沒落,可家世清白,族內沒有犯法之男,沒有再嫁之女!看徨表嫂就知道了,年紀輕輕地已經守了好幾年的寡,不也安分守己的?


    這樣的門第,這不要臉的小蹄子連沾邊兒都沒門!


    一霎時,室內的眾人心思各異,反正沒有一個把蔣詩韻往好裏想的。


    就連一心為長媳祈福的長公主,聽了蔣詩韻的話也是暗自驚詫這姑娘的膽大包天。


    不過到這種地步,她已是有了“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思,也就是吃驚了一下子,旋即就驚喜地問道,“姑娘……你……你真的有法子?”


    蔣詩韻不理會其他人的想法,隻是看著長公主一雙急迫的眼睛,波光流轉的眸子裏滿含著自信,輕笑道,“隻要長公主能讓世子爺迴來……”


    雖然長公主不明白為何蔣詩韻一再堅持讓她長子迴來,可事到如今,長媳病得那個樣子,也是時候該讓長子迴來見見了。


    萬一,有個什麽三長兩短,錯過了最後一麵,她怎麽對得住自己的兒子?


    悲痛地點點頭,長公主聲音發沉,“我這就讓人去西北軍中送信……”


    蔣詩韻不由大喜,沒想到長公主竟然如此配合!


    要知道,在古代,婦人生產不算個什麽。勳貴之家的男子大多三妻四妾,那些夫君不在身邊生下孩兒的婦人比比皆是。


    就算是出了什麽問題,男子反正有人延續後代,苦就苦了女人了。


    蔣詩韻心裏暗暗感動,覺著長公主這樣的婆婆真是體貼人心!


    似乎因為蔣詩韻臉上的輕笑感染了自己,長公主竟然一掃先前那副沮喪的神情,竟下了榻親自拉著蔣詩韻的手笑道,“擇日不如撞日,姑娘既說有法子,這就跟我迴西平侯府吧?”


    蔣氏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氣,這野丫頭剛才已是丟盡了婦人家的臉,如今還口出狂言要跟著人家公主到府上治病去,這還了得?


    眼看著長公主眼裏已經沒有了她們,隻顧著和蔣詩韻說話了,蔣氏氣得站起身來,勉強朝長公主笑道,“我這侄女兒年紀小,哪裏懂什麽醫術?長公主別當真才是!”


    上次蔣詩韻給孫老太君治病的時候,蔣氏可是親眼看見的,不過在她看來,自己祖輩上沒有一個行醫的,她這侄女兒又跟著王氏在鄉下長大,從哪兒學來的醫術?


    不過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罷了,還真敢拿出來顯擺啊?


    長公主好不容易碰上一個有把握說能治好長媳的人,管她是老是少是男是女呢,抓住就不撒手了。


    “瞧你這做姑母的說的。你可是沒見過方才我是怎麽醒過來的,要不是你兩個侄女兒拚力救我,說不定我這小命就交代在這兒了。”


    她沒有把話說死,給蔣詩語留了幾分餘地。


    說實在的,她也拿不準到底是誰的法子救了她!


    蔣詩語異常地驚喜,能讓長公主言語感激,她算是沒白費了剛才那功夫!


    忙上前對著長公主行了一禮,蔣詩語滿麵謙遜的笑容,“長公主謬讚了,小女隻是盡心罷了。”


    當著蔣氏和孫老太君,長公主隻得又誇讚了蔣詩語幾句,喜得錢氏母女真是心花怒放了。


    長公主卻沒工夫和她們寒暄了,拉著蔣詩韻的手就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喊著自己的兒子,“哲兒,快吩咐人備車,咱們迴府!”


    趙哲正陪著賀林和宋徽喝茶閑聊,聽見母親喊她,忙疾步過來,驚訝地看了一眼他母親拉著蔣詩韻的手,不明所以。


    “咱們快些迴去,這位姑娘說能治你大嫂的病呢。”長公主聲音裏含著一絲雀躍,聽上去就像是一個明媚的女郎。


    賀林和宋徽也跟過來。


    走在前頭的賀林麵上倒是沒有什麽情緒,淡淡地掃過來,眸中閃著一簇火光。


    宋徽卻是一臉的不可置信,嫌惡地望過來,仿佛在說“就這樣的野丫頭也敢信口開河?”


    馬車備好,長公主徑自拉著蔣詩韻上了她的車。


    錢氏母女追了幾步,張了張嘴,卻什麽也沒說出來。


    好不容易靠上長公主這棵大樹,還沒有好好巴結一番,人家說走就走了?


    走就走罷,還帶著那個小賤人一起?


    這不是往她們母女三個的心窩子戳嗎?


    蔣詩韻透過車窗的紗簾子把眾人麵上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瞧見錢氏那一副怨毒得恨不得吃了她的樣子,她不由大樂,刻意挑開了簾子,衝錢氏齜牙一笑。


    “大伯母,迴去別忘了跟我娘說一聲,就說我晚些迴去,讓她不要擔心!”


    錢氏心裏恨得咬牙切齒的,卻不得不裝出慈愛的樣子,磨著牙笑道,“你放心,我會安排妥當的。”


    蔣詩韻一瞧見她那副吃癟的樣子就樂了,又和孫老太君、蔣氏她們告別,這才放下簾子,倚著車廂壁偷著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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