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p>
素手撥動著最後一根琴弦，勾動一聲極為沉悶的音調，結束了這一曲。卿憐深吸了口氣，緩緩的放下手中的琵琶，抬眼向著餘觀海看去。</p>
隻是這一眼，卻讓她迷茫了，那個人端著一杯，淚水溢出眼眶，呆呆的看著自己，眼底當中滿是悔恨和悲哀，好似再問，是你嗎？</p>
那個眼神，讓卿憐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似乎在前世，兩人便已經是五百世的迴眸了。她有些迷茫，這位公子，今天是自己第一次見，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呢？</p>
“小姐……小姐……”丫鬟的兩聲唿喚，讓卿憐迴過神來，眼神中恢複了清明。</p>
“小藍，怎麽了？”</p>
丫鬟小藍指了指餘觀海，低聲道：“小姐，你看這個人好奇怪，怎麽奴婢感覺，他有點像是我們家的旺財呢？”</p>
卿憐瞪了一眼小藍道：“死丫頭，你瞎說什麽，這位公子乃是至情至性的人，或許是因為音律勾起他的傷心事，故而才會流淚的，你再這樣侮辱這位公子，我可就把你賣掉了。”</p>
小藍低下了頭，瞅了餘觀海一眼，嘟囔道：“本來就是嘛，旺財就總是這樣，給它吃東西的時候不要，不給它的時候就委屈得不行。”</p>
“你……”卿憐氣結，狠狠的瞪了小藍一眼，站起身來，將琵琶遞給小藍，蓮步輕移，走到餘觀海身邊。</p>
輕聲說道：“公子，你怎麽了？”</p>
餘觀海迴過神來，感覺自己的臉上有點冰冷，不禁伸手摸了摸，頹然笑了笑：“真是沒出息，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這是第幾次了？”</p>
他像似在自言自語一樣，看著自己手中那杯沒有喝完的酒，仰頭一口吞下。</p>
“公子是否有點斷章取義了，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一句而已，後麵還有一句，叫做隻是未到傷心處。”</p>
“是嗎？”餘觀海站起來，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提起酒壺，再次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隨即背對著卿憐，負手而立站在船頭。</p>
緩緩道：“卿憐姑娘，在下有一句忠告，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聽呢？”</p>
卿憐聞言一愣，這個人還真是夠奇怪的，思維的跳躍完全就跟不上，根本不知道他下一句到底會說什麽話。</p>
“公子若是能夠賜教卿憐的話，卿憐洗耳恭聽。”</p>
餘觀海沉默了許久，忽然轉過身來，鄭重的看著卿憐，一字一句道：“你要記住，下一世，千萬不要遇上一個叫做餘觀海的人，千萬記住。”</p>
“餘觀海？好奇怪的名字，公子，這是誰啊？為什麽不能認識他？”卿憐滿心的疑惑，感覺這個人說話怪怪的，一點兒也弄不明白。</p>
“他？是一條披著人皮的狗而已，卿憐姑娘，我有些累了，你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p>
餘觀海的聲音很淡，淡都快堪比江麵上的薄霧了。</p>
“公子……你……”卿憐看著餘觀海那落寞的樣子，想要說什麽，卻被餘觀海擺手止住了，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酒，似乎想要一醉解千愁。</p>
卿憐見狀，輕歎一聲，站起身來，朝著餘觀海施了一禮，轉身款款向著船艙走去。</p>
站在船頭的餘觀海，一杯更進一杯，那小小的酒壺，如同裝下了三山五嶽的所有烈酒一樣，永遠也傾倒不完，他醉了，醉的看到了朦朧，看到那薄霧已經開始勾勒出一抹的含笑。</p>
“卿憐，你會怪我嗎？或許會吧！不過我卻沒有任何辦法，這樣的悲哀，何嚐隻是一具跪著的枯骨所有的，我希望我能夠走到最後。張淩說，這不是真的，不認為這就是真的，嗬嗬……”</p>
餘觀海慘笑一聲，仰天看著那不知道何時已經變得灰蒙蒙的天空，朗聲喝道：“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你明白了嗎？”</p>
“明白了嗎？明白了嗎……”</p>
一聲聲的迴蕩，好似在整個天地內迴蕩著，久久不散。隻可惜誰也看不到，那薄霧當中，站在畫舫上的身影，被一隻從薄霧裏麵伸出來的白手大手，緩緩的覆蓋下去，消失得無影無蹤。</p>
岸上，曾經餘觀海站著聽曲的位置，本應該離去的張淩，此刻卻站在這裏，就在餘觀海被白霧內的大手覆蓋消失不見的時候，張淩喃喃道：“他走了……唉……可惜了！”</p>
中年人不解的問道：“老師，誰走了？剛剛那個小子嗎？你不是給他包下整個畫舫嗎？他就這樣走了？”</p>
張淩搖了搖頭：“你不懂的，你去告訴畫舫上的那位姑娘，就說我張淩缺一個弟子，不知道她願不願意？”</p>
中年人聞言大驚失色：“老師，你要收取一個優伶作為弟子？這如何使得？她可是優伶啊！”</p>
張淩擺了擺手，轉身背著手，緩緩的向著小道走去，口中喃喃道：“你不懂……你不懂……”</p>
畫舫之內，卿憐坐在自己的繡床上，腦海當中迴蕩著那個奇怪的人的身影，久久揮之不去。</p>
“餘觀海？那是誰？為什麽讓我不要認識他，他又是誰呢？為什麽我總感覺，這個名字和這個奇怪眼神，是那麽的熟悉呢？好似在哪裏見過一樣。”</p>
“小姐，你在想什麽？”這時候，小藍抱著一件長衫迴來了，看著卿憐這個樣子，忍不住好奇問道。</p>
卿憐搖了搖頭：“沒什麽，恩？我不是讓你給那位公子送件衣服嗎？船頭水霧太冷，他身子單薄，凍壞了怎麽辦？你是不是看人家穿著寒酸，就鬧脾氣了？”</p>
小藍連忙道：“小姐，這次你可冤枉我了，那個家夥奇怪得很，連走了都不打一聲招唿，太沒有禮貌了，枉費小姐那麽關心他，還給他送衣服呢。”</p>
“他走了？”卿憐一呆，怎麽就走了呢？為什麽要走呢？</p>
小藍點了點頭：“我出去看船頭的時候，那裏一個人都沒有，哼……太沒有禮貌了，以後就不應該請這樣的人上船來。”</p>
“走了……走了……”不知道為什麽，卿憐感覺自己心裏有些空蕩，像似有什麽東西突然消失了一樣。</p>
素手撥動著最後一根琴弦，勾動一聲極為沉悶的音調，結束了這一曲。卿憐深吸了口氣，緩緩的放下手中的琵琶，抬眼向著餘觀海看去。</p>
隻是這一眼，卻讓她迷茫了，那個人端著一杯，淚水溢出眼眶，呆呆的看著自己，眼底當中滿是悔恨和悲哀，好似再問，是你嗎？</p>
那個眼神，讓卿憐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似乎在前世，兩人便已經是五百世的迴眸了。她有些迷茫，這位公子，今天是自己第一次見，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呢？</p>
“小姐……小姐……”丫鬟的兩聲唿喚，讓卿憐迴過神來，眼神中恢複了清明。</p>
“小藍，怎麽了？”</p>
丫鬟小藍指了指餘觀海，低聲道：“小姐，你看這個人好奇怪，怎麽奴婢感覺，他有點像是我們家的旺財呢？”</p>
卿憐瞪了一眼小藍道：“死丫頭，你瞎說什麽，這位公子乃是至情至性的人，或許是因為音律勾起他的傷心事，故而才會流淚的，你再這樣侮辱這位公子，我可就把你賣掉了。”</p>
小藍低下了頭，瞅了餘觀海一眼，嘟囔道：“本來就是嘛，旺財就總是這樣，給它吃東西的時候不要，不給它的時候就委屈得不行。”</p>
“你……”卿憐氣結，狠狠的瞪了小藍一眼，站起身來，將琵琶遞給小藍，蓮步輕移，走到餘觀海身邊。</p>
輕聲說道：“公子，你怎麽了？”</p>
餘觀海迴過神來，感覺自己的臉上有點冰冷，不禁伸手摸了摸，頹然笑了笑：“真是沒出息，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這是第幾次了？”</p>
他像似在自言自語一樣，看著自己手中那杯沒有喝完的酒，仰頭一口吞下。</p>
“公子是否有點斷章取義了，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一句而已，後麵還有一句，叫做隻是未到傷心處。”</p>
“是嗎？”餘觀海站起來，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提起酒壺，再次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隨即背對著卿憐，負手而立站在船頭。</p>
緩緩道：“卿憐姑娘，在下有一句忠告，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聽呢？”</p>
卿憐聞言一愣，這個人還真是夠奇怪的，思維的跳躍完全就跟不上，根本不知道他下一句到底會說什麽話。</p>
“公子若是能夠賜教卿憐的話，卿憐洗耳恭聽。”</p>
餘觀海沉默了許久，忽然轉過身來，鄭重的看著卿憐，一字一句道：“你要記住，下一世，千萬不要遇上一個叫做餘觀海的人，千萬記住。”</p>
“餘觀海？好奇怪的名字，公子，這是誰啊？為什麽不能認識他？”卿憐滿心的疑惑，感覺這個人說話怪怪的，一點兒也弄不明白。</p>
“他？是一條披著人皮的狗而已，卿憐姑娘，我有些累了，你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p>
餘觀海的聲音很淡，淡都快堪比江麵上的薄霧了。</p>
“公子……你……”卿憐看著餘觀海那落寞的樣子，想要說什麽，卻被餘觀海擺手止住了，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酒，似乎想要一醉解千愁。</p>
卿憐見狀，輕歎一聲，站起身來，朝著餘觀海施了一禮，轉身款款向著船艙走去。</p>
站在船頭的餘觀海，一杯更進一杯，那小小的酒壺，如同裝下了三山五嶽的所有烈酒一樣，永遠也傾倒不完，他醉了，醉的看到了朦朧，看到那薄霧已經開始勾勒出一抹的含笑。</p>
“卿憐，你會怪我嗎？或許會吧！不過我卻沒有任何辦法，這樣的悲哀，何嚐隻是一具跪著的枯骨所有的，我希望我能夠走到最後。張淩說，這不是真的，不認為這就是真的，嗬嗬……”</p>
餘觀海慘笑一聲，仰天看著那不知道何時已經變得灰蒙蒙的天空，朗聲喝道：“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你明白了嗎？”</p>
“明白了嗎？明白了嗎……”</p>
一聲聲的迴蕩，好似在整個天地內迴蕩著，久久不散。隻可惜誰也看不到，那薄霧當中，站在畫舫上的身影，被一隻從薄霧裏麵伸出來的白手大手，緩緩的覆蓋下去，消失得無影無蹤。</p>
岸上，曾經餘觀海站著聽曲的位置，本應該離去的張淩，此刻卻站在這裏，就在餘觀海被白霧內的大手覆蓋消失不見的時候，張淩喃喃道：“他走了……唉……可惜了！”</p>
中年人不解的問道：“老師，誰走了？剛剛那個小子嗎？你不是給他包下整個畫舫嗎？他就這樣走了？”</p>
張淩搖了搖頭：“你不懂的，你去告訴畫舫上的那位姑娘，就說我張淩缺一個弟子，不知道她願不願意？”</p>
中年人聞言大驚失色：“老師，你要收取一個優伶作為弟子？這如何使得？她可是優伶啊！”</p>
張淩擺了擺手，轉身背著手，緩緩的向著小道走去，口中喃喃道：“你不懂……你不懂……”</p>
畫舫之內，卿憐坐在自己的繡床上，腦海當中迴蕩著那個奇怪的人的身影，久久揮之不去。</p>
“餘觀海？那是誰？為什麽讓我不要認識他，他又是誰呢？為什麽我總感覺，這個名字和這個奇怪眼神，是那麽的熟悉呢？好似在哪裏見過一樣。”</p>
“小姐，你在想什麽？”這時候，小藍抱著一件長衫迴來了，看著卿憐這個樣子，忍不住好奇問道。</p>
卿憐搖了搖頭：“沒什麽，恩？我不是讓你給那位公子送件衣服嗎？船頭水霧太冷，他身子單薄，凍壞了怎麽辦？你是不是看人家穿著寒酸，就鬧脾氣了？”</p>
小藍連忙道：“小姐，這次你可冤枉我了，那個家夥奇怪得很，連走了都不打一聲招唿，太沒有禮貌了，枉費小姐那麽關心他，還給他送衣服呢。”</p>
“他走了？”卿憐一呆，怎麽就走了呢？為什麽要走呢？</p>
小藍點了點頭：“我出去看船頭的時候，那裏一個人都沒有，哼……太沒有禮貌了，以後就不應該請這樣的人上船來。”</p>
“走了……走了……”不知道為什麽，卿憐感覺自己心裏有些空蕩，像似有什麽東西突然消失了一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