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她一定要追根究底,弄得明明白白,為曾經枉死的自己報仇!


    “不要在外麵動手,帶到屋裏去。”葉明雨指著屋內道,越是憤怒的關頭,她反而越發冷靜。


    郭睿帶來的保鏢,立刻進了屋內,去搜索是否還有遺漏的歹徒,確定了安全,才領著一行人進了屋。


    “別動粗,會留下痕跡,我來審。”她對郭睿道。


    葉明雨拿了條毛巾,扯下了歹徒的口罩,堵住了歹徒的嘴,居高臨下道:


    “作為醫生,我能救人活命,也能讓人生不如死。”


    說完,她拿出了一個常用的針灸包,取出了一根很細的毫針,照著歹徒被綁住的雙手上的檀中穴紮進去。


    人體有些穴位很敏感,稍微刺激就痛感明顯,進針角度,手法,力度不同,痛感又不一樣,她現在的紮針的方式,足以給人製造十級痛感。


    果然,針一紮進去,那歹徒就悶哼著唔唔叫喊起來,沒過多久,頭上就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這隻是最初級的。如果不說,後麵還有很多穴位,咱們可以一一嚐試。”葉明雨微笑著道。


    郭睿等人,看著她的表情,再看那歹徒因極度痛苦而扭曲的臉,不由齊齊打了個寒戰。


    看著柔弱漂亮一姑娘,怎麽這麽兇殘。


    在國內的環境下,這種類型的殺手,也隻是有不少殺人經驗的慣犯而已,可不是經過特殊反審訊訓練的特工間諜。甚至因為長期得到大量錢財,早已經養得細皮嫩肉,忍痛能力還不如一般小混混。


    紮了三個穴位,那歹徒就扛不住了,拚命點頭示意自己願意招供。


    郭睿取下他的毛巾,就聽歹徒痛哭流涕地喊著:


    “我說!我說!別再來了!”


    第84章


    那歹徒沒什麽出息,被葉明雨這一折騰,便什麽都交待了。


    他上頭有個類似於中介的組織,活兒是組織安排下來的,他們一般不和雇主直接接觸。


    他交待了那地下組織的地址和情況,也不知道更多了。


    葉明雨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前世殺自己的直接兇手,讓郭睿將人扭送到了警察局。


    這種人身上命案不少,槍斃是沒問題的。


    出了警察局,郭睿擔憂地看著葉明雨,放柔了聲音道:


    “你一個人住不安全,還是搬到郭家來吧?我讓爺爺也出院迴郭家,事情沒解決之前,你別去醫院了,醫院人員太複雜,我怕再出危險。”


    雖然還沒有進行親子鑒定,但他幾乎已經肯定,葉明雨就是他的親表妹,比起以前摻雜利益的關心,現在要純粹得多。


    “不,你送我去桑家,我剛才已經答應了雪姐去她那邊住。”


    剛才趙雪得知公寓發生的事,也擔心不已,打來電話千叮嚀萬囑咐讓葉明雨以後都住她家。


    和趙家打交道比較久,桑鵬興家裏人口簡單,都很好相處,別墅區的安保也非常到位,所以葉明雨便答應了。


    比起郭家,葉明雨也更願意相信趙家一些。


    畢竟接觸這麽久,對他們的目的,行事作風也摸清楚了,確定不會對她不利。


    而郭家不一樣,她和他們家那位掌上明珠的表小姐,因為蔣平傑的事情算是有些過節的,在有選擇的情況下,沒必要自討沒趣。


    郭睿知道葉明雨現在和郭家還不算親近,也不好強求她,隻是道:


    “那你這幾天先別去醫院,等我把事情解決了再去,好嗎?”


    葉明雨想想,也隻能如此,醫院那裏的實習時間已經很自由,要學習也不在這幾天。


    好不容易能重生一迴,她可不想因為同一件事再次丟了小命。


    “那幾個保鏢都是我精挑細選的,可以放心用。這幾天暫時讓他們跟著你,我會去跟桑局長家說這件事的。”


    葉明雨聞言也沒拒絕,而是道:“他們薪資多少?我付他們兩倍薪水。”


    她不想欠郭家太多人情。


    感覺到葉明雨的疏離,郭睿沒在這件事上和她糾結,痛快地答應了。


    那點錢都是小事,隻要她願意用他給的保鏢,安全有保障就好。


    於是葉明雨便跟醫院請了假,暫時寄住在桑家。


    *


    郭睿與葉明雨分別,便立刻去了醫療機構,將采集的頭發樣本送檢。


    得知這種鑒定還有最高級別的加急,三個小時就能拿到結果,他當然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加急。白薇薇和白泰初的樣本,也全部都選擇了最高級別的加急。


    幾個小時後當場拿到結果,果然如他所想,葉明雨才是他真正的表妹。


    驅車迴到家裏,白薇薇因為要密切注意郭家人的動向,也在家。


    見他進門,白薇薇揚起甜美的笑容向他打招唿:


    “大表哥迴來了!今天不加班嗎?”


    郭睿冷淡地點了點頭,徑直去了郭亞城的書房。


    一個冒牌貨,消耗了他家二十來年的感情,還根本不懂感恩,吃裏扒外,他隻想現在就把她趕出去。


    “爸,已經完全確定了。這是親子鑒定結果。”


    郭亞城看完幾張鑒定報告,心中有種不真實感,依然有些難以置信。


    “葉明雨這個報告確定可靠嗎?是不是要再做幾次比較穩妥?”


    他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當年如果才找迴白薇薇的時候,他們能想到把孩子拿去做個親子鑒定,恐怕就不會讓妹妹真正的孩子流落在外二十年。


    現在已經確定了白薇薇是假的,那葉明雨這裏,保險起見是不是也應該再多做幾家機構的鑒定。


    郭睿搖了搖頭,道:


    “我覺得是用不著了。今天下午我在她那裏看到我們家的鳳凰白玉佩了,跟我的那塊一模一樣,她說她是從小就戴著的!”


    “鳳凰白玉佩?”


    郭亞城皺著眉頭,陷入了迴憶中。


    因為這鳳凰白玉佩是祖傳之物,他爸上頭都是幾代單傳,到他們這代才有了他和妹妹兩個,所以白玉佩也在他們這一代分開了。


    正是由於這白玉佩的意義重大,他才記得格外清楚。


    “當初你姑姑帶著薇薇迴來的時候,就沒有白玉佩了。那蔣友琴一直在說,可能是因為帶著孩子去醫院的時候,不小心遺失了。你姑姑當時精神狀態不好,也說是這樣,我們就沒再追究這玉佩的事。”


    “但現在想起來,玉佩根本不可能意外遺失。你姑姑懷孕的時候,特意把玉佩鑲了金邊穿了項圈,那種工藝很特殊,開口處非常牢固和隱秘,不是知道內情的,根本找不到打開的地方。”


    “這麽說來,玉佩根本不是意外遺失,而是取不下來,才會索性跟著孩子一起丟掉吧?”郭睿接口道。


    郭亞城點頭。


    據思怡當年所說,在孩子得了天花的時候,她實在走投無路了,才會給家裏打電話的。


    當時交通不便,又正值年關,根本買不到火車票,他們隻能開著汽車千裏迢迢到s市去接人,那時候路況非常不好,地圖也不完善,足足走了一個星期,他們才到達s市。


    他們到時,那間簡陋的出租屋裏隻有思怡母女和蔣友琴。


    思怡當時眼睛已經完全失明了,精神又不好,分辨不出孩子很正常。可蔣友琴是個健全人,她不可能沒發現孩子變了樣。


    那麽就隻有一種可能,是蔣友琴掉包了兩個孩子,而被換的孩子,還和她關係匪淺。


    所以她才會看到和思怡一模一樣的葉明雨時,表現得那麽反常。


    他們這幾天給她下了些致幻藥,她就顯得更加疑神疑鬼了。


    想通了其中的關節,郭亞城臉上逐漸湧現出怒火。


    好個毒婦,竟然這樣偷天換日,瞞了他們二十年。


    讓他真正的外甥女流落在外,不知吃了多少苦。而那個和蔣友琴關係匪淺的假貨,卻萬千寵愛地被郭家養了二十年。


    “必須讓這蛇蠍毒婦付出代價!”


    他咬牙切齒地道。


    “那是當然。”郭睿點頭,然後又問,“那個鳩占鵲巢的怎麽辦?”


    他指的是白薇薇。


    郭亞城沉默了一會。畢竟養了白薇薇二十年,就算是養條狗也有感情了,更何況是個當作女兒養的人。


    “當年被換也不是她能決定的。如果她不知情,就給點錢打發她走吧。”


    郭睿冷笑了一聲,道:


    “那可未必。”


    “她拿葉明雨和姑父的毛發樣本去對比,看到結果時的表現,就足以證明,她至少在那時候就已經知情了。想想她平時對那保姆的親近維護,我甚至有理由懷疑她在更早的時候就已經知道真相了。”


    “可這麽長時間,她什麽都沒說。但凡有點良知和羞恥心,這時候也應該告知我們吧,可她的選擇卻是當作什麽也沒發生過,繼續隱瞞!”


    “而且,爸,您知道嗎?今天有人在葉明雨的公寓潛伏要刺殺她。”


    “什麽!”


    郭亞城震驚,緊接著關心道,“那她有沒有事?”


    “我去得及時,把人逮住了,說是接到委托來殺人的。”


    郭亞城雙眉緊蹙,神色陰沉。


    這種時候,明雨死了,誰是最大的受益者不言而喻。


    若明雨沒有其他的仇家,那白薇薇和蔣友琴的嫌疑就非常大。


    “不管怎麽樣,這事要好好查清楚。我們不能讓她繼續遭遇這種危險,必須從源頭上解決問題。”


    郭睿說了自己的安排,郭亞城道:


    “既然確定了她是你表妹,沒道理自家人一直住在外人的地方。”


    “她當時不肯來我們家。”郭睿解釋。


    “她不知道我們是她的親人,當然不肯來住。明天我把家裏安頓好,後天你就接她過來,我們告訴她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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