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又說迴來了,她現在這個身份,也沒什麽門路認識達官顯貴和巨商富賈啊。


    總不能直接踢上門去,告訴對方自己算命很準看相很靈吧?


    “想什麽呢?矜持、拿架子懂不懂?”


    “送上門來的東西會有人在意嗎?隻有自己千辛萬苦求來的,哪怕是狗屎也是最好的。想要對方心甘情願的掏錢,你就得讓對方誠心誠意的求你。”


    張晨陽感慨道:“人呐,都是賤皮子,看透了就覺得很可笑。”


    柳夕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突然說:“我現在相信你爺爺是靠算命發家的了。”


    “你在他身邊耳濡目染,看多了聽多了,所以在這個年紀才會對人性有所了悟,但畢竟還是太片麵太偏激。”


    “少年不識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我猜你爺爺讓你看麻衣神算之類的書,你平時又很喜歡探人隱私,琢磨別人情緒,目的就是為了更好的體悟人心了解人性。”


    “我大概了解你爺爺的相術屬於哪方麵了,原來是相人之術啊。”


    張晨陽瞪大眼睛,額頭有細細的冷汗不停的冒出。


    相人之術……他爺爺的相術的確就叫《相人經》,而柳夕就憑著他剛剛說的幾句話,就準確的推論出他爺爺賴以成名的秘法。


    這門相術的名字,爺爺隻告訴過他,連爸爸都沒有告訴。


    現在,居然輕而易舉的被人推論出來……


    “如果你想賺錢的話,必須見我爺爺。”張晨陽說。


    “為什麽?”柳夕問。


    “想讓別人求你看相算命,你必須先在這行有巨大的名氣。靠一點點的打名氣就太慢了,不符合你越快越好的初衷。”


    “剩下的隻有兩種方法,一是靠踢場子,和這一行成名已久的大師鬥法。而是靠貴人提攜,有這一行德高望重的前輩稱讚誇獎,幫你把名聲擴散出去。”


    “說到德高望重,當今世上,我爺爺稱第二,恐怕還沒人敢稱第一。如果我爺爺他老人家對其他人說一句‘柳夕有馭神算以測無常的手段’,你說會不會引起轟動?”


    柳夕琢磨了一下,點點頭表示了解:“好,我答應你,什麽時間。”


    張晨陽笑了笑,說:“你答應就行,我爺爺自會抽時間來找你。”


    “多謝。”


    “不客氣,我隻是傳話而已。我爺爺願不願意幫你,甚至他見到你會不會和你說話,我都不保證。”


    張晨陽說完,又瞬間起身迴到了座位上……他看到李明哲的身影出現在教室門口。


    李明哲打了報告,得到老師的允許後,走了座位旁。


    張晨陽原本以為李明哲最少也要瞪他一眼,誰知李明哲眼尾都沒掃他一眼。自從進入教室後,視線一直落在柳夕身上。


    柳夕看了坐下來的李明哲一眼,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李明哲這一劫過了。


    他這一劫應在他母親身上,然而解鈴還須係鈴人,卻需要靠他自己來化解。


    就連她,也不知道李明哲要靠什麽方法來解除他母親的死劫,是以無從指點李明哲更多。


    很顯然,他找到了應劫的方法,還不算太蠢。


    “恭喜,你母親沒事了。”柳夕說。


    李明哲看著柳夕,眼神無比複雜。


    走進教室之前,他腦子裏一直在想會不會是巧合,雖然未免太巧合了一點。


    但柳夕這一開口,他就知道這不是巧合,柳夕真的會看相。


    冷少寧打電話給他時,他正準備打車去跆拳道館,找那位黑帶八段的總教練。總教練人頭廣,認識很多有能力的人,或許能夠幫到一些忙。


    一看是冷少寧的電話,他立刻接了起來,裏麵傳來冷少寧特有的冷硬幹脆的聲音:“明哲,我找到你媽媽了。她沒事,隻是受了一點小傷。今天晚上我會送她迴家,你不要擔心。”


    說完,冷少寧就掛斷了電話。


    李明哲癱倒在車座上,隻覺得全身力氣散盡,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原來是虛驚一場。


    然後,李明哲讓司機掉頭,朝十四中開去。


    他想弄清楚,柳夕的話究竟是胡說八道,還是真有其事,或者隻是巧合?


    然而,柳夕的話,直接擊碎了李明哲心存的僥幸。


    第36章 校園暴力


    “你、你怎麽知道?”李明哲聽到自己幹澀的聲音問道。


    “你的氣色轉紅,額角母宮複位,說明你母親化險為夷。”柳夕說道:“最重要的是,我從你的臉上看不到擔憂心急的神色。”


    李明哲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有這麽明顯嗎?


    “嗯,剛得到消息,我媽媽沒事,現在和我爸的朋友在一起。”


    “那就好。”


    柳夕點點頭,手指無意識的翻著桌上的地理課本,腦子裏思索著剛才張晨陽給她說的賺錢計劃。


    “那個……”李明哲想說什麽,但見柳夕在發呆,又閉上了嘴。


    忍了一會兒,李明哲撞了撞柳夕的胳膊,見柳夕看過來,說道:“我早上在操場的梧桐樹下,一不小心聽到於紅梅打電話,似乎叫人在學校外收拾你朋友。”


    “於紅梅是誰?”柳夕想了想,沒聽過這個名字。


    這具身體和她經過兩三天的磨合,深刻的記憶大部分都已經被她接受。如果記不得,就表示和原主沒有多大的關係。


    “高三三班的一個花癡女,據說喜歡楚彥秋喜歡的走火入魔,那個女生多跟他說一句話,她都要跑去警告別人一番。”


    李明哲嗤笑道,似乎特別看不起於紅梅。


    又是楚彥秋!


    柳夕的眼睛眯了起來,遲疑道:“那個楚彥秋……很厲害嗎?”


    李明哲又是一聲嗤笑,片刻後又不情不願的說:“還行吧。不是他是一個騷包,學校大部分無知女人都喜歡他,也不知道他給那些女人灌了什麽迷湯。”


    頓了頓,不屑的批判道:“一群花癡女。”


    柳夕敏感的從李明哲的態度中察覺到了什麽,於是說道:“你很不爽他?”


    李明哲沉默了一會兒,說:“其實我和他都沒說過話,談不上爽不爽。不過,總覺得他不像個人。”


    柳夕詫異的看了李明哲一眼,心道這小子的直覺可真靈。


    那根本就不是個人,那是一個巫啊!


    “剛才你說於紅梅找人收拾誰?”


    李明哲下巴尖朝前抬了抬:“謝柔佳,她不是你朋友嗎,我看你們每天一起上學放學的。要是收拾她,還不得把你也收拾了,所以提醒你一下。”


    柳夕神情沒有絲毫變化,笑了笑說:“這樣啊,那就多謝了。”


    李明哲動了動嘴巴,沒說什麽。


    本來他想說他可以送她們迴家,但想到柳夕昨天看他一眼就讓他鬥誌全失,一拳一腳就叫賴傳勇打暈過去,便知道柳夕不需要他幫忙。


    那群白癡花癡女,這次可是提到鐵板上了。


    放學的時候,謝柔佳收拾好後,照例等著柳夕一起迴家。


    李明哲第一次特別自覺的起身讓柳夕出去,在柳夕經過他麵前時,終於將憋了一下午的兩個字吐了出來:“謝謝。”


    柳夕頭也沒迴,擺了擺手便走向謝柔佳,兩人一起出了教室。


    張晨陽看看李明哲,又看看消失在教室門口的柳夕背影,轉過頭問道:“你謝她什麽?”


    李明哲瞥了他一眼,把課桌上的書收好,不客氣的說:“關你屁事。”


    “呃……”


    “還有,再警告一次,別坐我的位置。”李明哲說完,瞪了他一眼,這才大步走出教室。


    他不是不想早點迴家,但陳曦說過不許他違反校規校紀,他就絕對不能違反。


    謝柔佳和柳夕走出學校大門的時候,還幾次迴頭看了學校一眼,最後幹脆拉著柳夕跑了一陣。直到看不見學校大門時,才氣喘籲籲的停了下來。


    “跑什麽?”柳夕臉不紅氣不喘,納悶的看著她。


    “奇了怪了,賴狗屎的媽媽今天真的沒來鬧事,居然被你說準了。”謝柔佳仍然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柳夕笑了笑,邊走邊說:“張晨陽跟我說,賴狗屎的爸爸媽媽昨天被紀委查了,以後沒可能來找我麻煩了。”


    “真的?這麽巧?”謝柔佳瞪大雙眼,震驚莫名。


    “就是這麽巧。”柳夕笑著說。


    謝柔佳仍然有些不敢相信:“確認嗎?”


    “應該錯不了。”


    “那真是太好了,夕夕,你沒事了。”謝柔佳高興的叫道。


    柳夕聳聳肩,不在意的說:“我昨天就跟你說沒事,偏你要亂擔心。”


    “你說沒事就沒事?”謝柔佳白了柳夕一眼,忽然愣住,有些猶豫的問:“你早就知道賴狗屎家會出事?”


    “是啊,我會看相嘛。”柳夕理所當然的迴道。


    謝柔佳噗嗤一聲笑了:“我看你不是會看相,你是烏鴉嘴吧。”


    柳夕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又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幹什麽?”謝柔佳一臉莫名其妙。


    柳夕突然想逗弄一下她,一本正經的看著她說道:“本座觀你額頭有一絲灰氣,便掐指一算,算出你馬上會有麻煩纏身。”


    “啊,大仙,那我該怎麽辦?”謝柔佳故作害怕的說道。


    “有本座在,自然可以替你消災解難,隻要……”


    “謝柔佳,給我站住。”一聲嬌喝,打斷了柳夕的話。


    謝柔佳嚇了一跳,轉頭一看,隻見麵前站著七八個身穿皮甲小短裙,染了頭發的小太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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