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你個外行還來和我說法律?誰給你的勇氣?”刑雲朵這家夥,向來是會把不屑直接表示出來的。所以她無論是語氣,還是神情,都相當輕蔑。


    果然,剛剛在何美玲那裏受了一肚子氣,現在再被刑雲朵這麽一激,當場就噌的一下站起來,想直接走人了。他媽的,他今年是和女人有仇?


    “給我坐下來,你走一步,信不信先報案的是我們?”刑雲朵拍了下桌子,大聲喝了一句。


    背對著他們的陳偉傑,深唿吸了好幾口,才轉迴身坐下。


    “那我就對你麽直說,沒用!你們有本事你們就去報案,該幹嘛幹嘛。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她更在意自己的名聲,還是你們真能查的出證據。客戶就不能借我錢了嗎?我這裏還有欠條呢!”事到如今,陳偉傑也豁出去了。


    刑雲朵給他鼓了兩下掌:“聰明,我怎麽沒想到收客戶好處費這事還能這麽操作,寫個欠條,然後就不了了之了?你還是有點腦子的。”


    陳偉傑冷笑的看著他們。


    “不過我想,你知道這個操作應該也不是很久吧!畢竟這種你隻有問了一些黑心律師才會告訴你這麽做的。所以我們鑒定一下借條的時間就行了啊!鑒定筆記形成的時間這種還是很容易的嘛!我們看看你是借條在先呢,還是收錢在先?”


    陳偉傑的臉色果然一僵。


    刑雲朵繼續:“我也懶得和你繞了,直接說吧!第一,你拍的那些照片,你說是我委托人的,這個我們已經委托有鑒定資質的鑒定所做過鑒定,很不好意思鑒定結果是無法證明這些照片拍的是我委托人。如果你非拿著它說事,我們會走相應的法律途徑。當然,鑒於你這個半吊子似乎問過一些黑心律師,知道訴訟時間漫長也知道名譽權案件賠償也就那樣,你可以先造謠再說。但我希望你知道,如果你真的這樣做,我也會掘地三尺,看看你曾經到底做過些什麽事情。”


    最後的一句話,刑雲朵的語氣和眼神,都相當冷。


    陳偉傑的手,狠狠的握成了拳。


    刑雲朵的眼神依舊完全冷了下來:“然後,別去找周嬌嬌他們,他們和你一樣,做過點什麽自己清楚。在現在這個局麵下,沒人會幫你。”


    “你們……”陳偉傑氣到說不出話來。


    刑雲朵冷笑了一下:“我們怎麽了?你不是在自己的朋友圈裏說勝利就是正義嗎?那我們現在代表的不就是正義?本來,有些話我不想說的,我特別討厭給人做心理輔導,但我覺得我似乎的對你說說。我有一個問題沒想明白……”說到這裏,她指了一下柳菲,“你為什麽那麽討厭我的委托人,僅僅是因為她是個女的,比你小,然後做了你領導?”


    “對!”陳偉傑激動地吼了起來,“我進公司比他久,資曆比她深,如果不是她中途進來總監的位置就是我的,是我的!她憑什麽做?不就是憑她那張臉嗎?她都在辦公室裏做這種事情了,她和老板會沒有一腿?!”


    “果然……”刑雲朵眼裏的冷意未退,她搖了搖頭,話鋒一轉,“陳偉傑你該不會是996做傻了吧?腦子因為長時間缺氧的話,確實很大概率會傻。”


    “什麽?”陳偉傑被問懵了。


    “我說你就是傻的吧?!柳菲到底能力怎麽樣,你心裏還真沒點數?不肯承認自己的不足,然後把所有的失敗都歸結於對方,在工作的時候你就這樣,現在一個勞動官司你還這樣?你是不是以後老了老了要死了,你也要歸結於科技還沒發達到能攻克癌症?”


    被說中了心事,陳偉傑一時語噻。


    隻聽那清冷的聲音又說:“不肯接受自己的不足,所以潛意識裏覺得,隻要替自己找到一個強有力的黑手,你就是正義而無辜的。這個黑手,在你工作的時候是柳菲,在裁員的時候是公司不是嗎?你能不能稍微有點擔當,大大方方的把自己簽的協議履行了,把錢拿好了繼續開始新的生活?勞資關係雖然從本質上是一種敵對關係,但你應該沒那麽菜,總處在被收割的韭菜這一卦的吧!”


    “你到底要瘋到什麽時候?!你還算不算一個男人?”一時間,麵前這個女人的話,和自己妻子的話,重疊了。


    有些什麽東西,他好像隱隱約約感受到了。


    “算了,就說到這裏吧!陳先生,我希望我們今天的提議,你能認真想一想。”在說話這句話之後,刑雲朵他們一群人就離開了。


    留下了陳偉傑一個,皺著眉,呆呆的在咖啡廳裏,坐了許久許久。


    幾日後柳菲給邢雲朵發了微信,說陳偉傑這幾日來了公司,不止簽訂了保證書保證拿了補償協議上的n+3後和公司再無關聯外,同時也給她寫了一封道歉信。道歉信上,陳偉傑說自己拍的照片都是合成的,目的是為了逼柳菲同意2n+3的賠償金事宜。最後,他在柳菲的麵前,刪除了手機裏的那些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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