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婆,吃飯,等吃完再說。”還能談甚麽事呢,不就是想讓他別那麽忙,還是抽空去看望陸風麽,他都能猜測人家的心思,她的心思一點都不難猜,葉庭鷹給她夾了塊紅燒魚唇。


    她大哥是極少主動給人夾菜,連她也是沒有這麽好的待遇,葉芷玥不由得咧唇而笑,隻是,不是剛才才說這些魚唇不太好吃麽,沒之前那麽滑爽入味,不好吃的東西肯定不會夾給人家吃的,她的大哥還真是口是心非的男人。


    看見大哥大嫂感情與日俱增,她覺得特別踏實,尤其是因為蘇溫澤已經坦白說以後沒要緊事都不會再來打攪他們的生活。


    她剛笑,屋外突然就轟隆一個悶雷滾過,雷聲響徹天際,一道閃電夾雜著強光,劈得閃了閃,豁然發亮,恰巧那道閃電就離外麵的避雷針方向差不多。


    又是這類打雷的天氣,葉庭鷹不由得蹙眉,深邃而炯亮的黑眸閃過不悅,他是不太喜歡這雨天,因為距離市區太遠,出外一趟都特別麻煩,他們這裏下了暴雨和雷雨都極少出門去市區。


    那些與人談生意的三份合同都還在這裏,估計又要把簽約的日子往後推,真麻煩,他不喜歡把事情往後推,後麵的事情肯定更多,打亂了他的行程。


    空氣有些沉悶,因為氣壓似乎迅速就降了下來,唐逐雀卻笑了,“又是雷雨天,今晚念翔肯定又能睡得很香甜,他好像很喜歡聽滴答滴答的雨聲。”


    “嗯,嬰兒房的隔音那麽好,他晚上還怎麽能聽得見?你該不是還把他抱出去外麵看雷雨吧,老婆,我兒子要注意保暖。


    不要胡亂抱他出去吹風,你自己的體溫都變得怪怪的,我可不喜歡念翔吃太多的西藥,能不病就是最好。”葉庭鷹不太明白,老調重彈,談起了小孩子吃藥太多很不好。


    “當然不是,難道不怕他著涼,可是他真的能聽見,上次聽著雨聲,手舞足蹈好一會便睡著。”唐逐雀白了他一眼,小孩子隻要增強些免疫力就好了。


    “少爺,您說小少爺的聽力是不是特別敏銳,上次我叫夫人下樓去接小老爺的電話,小少爺原本還睡著呢,突然就醒來了,那次,我的聲音也說得真不大。”一旁侯著的小桃湊了一句。


    唐逐雀頓住筷子,其實,她的聽力已經很敏銳了,就是因為耳膜天生太薄,現在看來是壞處多於好處了,晚上睡得不安穩時稍有動靜就能醒來,秒鍾噠噠的聲響在她聽來也很大了。


    不過耳朵和耳膜的構造和偏差的區別等這肯定不是遺傳的,她擔心的是兒子會遺傳到心絞痛,但醫生說現在並沒此跡象,可是她和父母還是有些擔憂。


    要是真遺傳了心絞痛,無法根治,小小的年齡,小小的身子,她都不知道兒子該怎麽撐過去。


    小蘭素來是不閑嘴也不多話,現在,不等吩咐就急忙前去把門窗給拉上,葉庭鷹止住,語氣稍冷,“小蘭,我的房間不要管,不要進去,把夫人臥室和嬰兒房的所有門窗給關上便是了。”


    飯後,葉庭鷹前去了爺爺的套房,最為簡單的起居室除了茶桌,供奉牌位的八仙桌,香爐等便無其他,最為典型的隔壁書房卻是中式格局,放著各式的古玩。


    他有一晃眼就像是迴到了古代的大屋去,他一直沒有這個心思去留意自家爺爺的喜好,最近才明白老人家有多麽懷念以前的生活,心裏麵對奶奶的那一份愧疚也是從來都沒離開過——


    “葉庭鷹,我能進來嗎?”唐逐雀敲了敲門。


    葉庭鷹放下手中的黑白照片,過去開門,“嗯,甚麽事?”


    “你到底怎麽了,好像有很多煩心事。”她對上一雙靜若寒潭的眼眸,清澈明亮,沉靜,卻有些太沉靜,像是藏著很多心事,也像是能洞察一切,她稍微看了會,立即就覺得心神不寧。


    “沒事,我們迴房,我過來看一看爺爺房間的檀木香還有沒點燃而已。”葉庭鷹拖起她便走。


    “你好像很不開心,是不是借著工作來讓自己忘記甚麽煩心事,能不能告訴我?”他的心事,總是令人捉摸不定,眼眸沉了下來,猜測也是猜不對的。


    其實,他們兩人交流,還是在房內更多,葉庭鷹搖了搖頭,微微挑眉,“沒有,我還能有甚麽煩心事,現在有你和念翔就夠了,迴房陪我睡覺,嗯?我很想你。”


    “葉庭鷹!”唐逐雀頓步,低低地叫了一聲,他總是這樣岔開了話題。


    “不願意就算了,我還要迴書房忙完點事。”他像是預料到這個答案,語氣沒有任何的失落。


    她默默地看著快步遠去的高大背影,高大且寂寞,心,好像在隱隱紮著疼,他的那些心事肯定是存在的,隻是藏得比她的還要深,再怎麽溫柔去挖掘也是挖了個空,她不敢再去問了。


    “大嫂,哥或許是想起了奶奶,過幾天是奶奶的忌日,這些事從來都是爺爺管的,可是爺爺現在身體都不好,也是哥要處理,別管他,迴房歇著吧。”從樓下上來的葉芷玥見兩人臉色也不太對,開解了起來。


    “嗯,原來如此。”她朝葉芷玥感激地一笑,忌日,那麽,到時候,葉博宏和葉庭鷹等人都要去祭拜,難怪最近氣氛都很怪,她不敢再多說了,他們之前都不叫上她,她甚麽都不知道。


    葉博宏,現在看重親情,但年輕時也很薄-幸,狠心,聽說,連妻子難產危險而死也不迴來看望,後來他的太太在最後一胎時母子都保不住。


    那個所謂的奶奶,葉庭鷹,葉芷玥兩兄妹自然也是沒見過的,她不太知道他們兩兄妹是怎麽在沒了爸媽,隻剩下爺爺一個親人的照料下長大。


    她剛迴到房內,好朋友莊一華的來電,說有個新的劇本,讓她幫忙看一看,最好給提個意見,到時候見麵細聊——


    “一華,我最近都有事,不太方便出去,要是真有了意見我就電郵給你吧。”


    “小雀,我們想和你見個麵,你自從嫁了人就脫離我們的友誼圈,唉,不說了,那就這樣吧。”


    “好,抱歉,一華,再見。”她清潤的嗓音,明顯帶了些不悅和落寞,眼角的酸澀,也不知是傷感還是無力感。


    大家都以為她嫁得好,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刻意疏遠身份一般的朋友,於是也漸漸疏遠了,難怪連高水然也在辯解說不該放縱葉庭鷹的霸道,要拿迴自己的私人空間,她或許是時候出去讓生活別這麽乏味,可是又放心不下那個童稚的兒子。


    三天後


    上午十點多,暖暖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為飄窗上那抹纖柔的身影裹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唐逐雀專心致誌地描摹著工程圖,一邊翻看著父親給的建築百科全書,卻絲毫沒發現身後的高大身影。


    見被人明顯故意忽略了,葉庭鷹輕咳一聲,一把奪過畫板上麵的那幾張素描工程圖,討好地命令,“書呆女,別畫這些了,今天周日,我難得有空,老婆快換衣服,我帶你出去玩半天。”


    唐逐雀搖頭,“不去了,不喜歡玩,快把圖還給我,這個我還沒研究完。”


    “這些不該是你要專注的,去換衣服,我約了朋友,你陪我一塊去。”葉庭鷹瞥了眼那個畫板,隨即拋往沙發,這些工程圖根本就不該是她研究的範圍,但唐展和總是諸多要求,之前還要求女兒去工地,進行實地學習——


    望女成鳳,可是這想法真是都瘋了,像她這麽嬌-嫩的皮膚怎麽能暴曬呢,那些地方他都不願意去,嘈雜之餘,汙染和環境也特別亂。


    葉庭鷹看著她晶瑩剔透的肌膚,幾乎能透過陽光來,泛著一層清暉的光芒,牛奶般的手臂精致如玉,抿了抿唇,“老婆,怎麽總是喜歡坐在飄窗這裏,不覺得很曬麽?”


    “飄窗這裏風景好嘛,也舒服,我喜歡,你以為我像你那樣討厭陽光,葉庭鷹,別攔住我,真的沒時間陪你鬧,還給我,我爸讓我先把這些看完就能獨立和建築師去工程實地視察,要玩你和芷玥他們去玩,我還要照顧念翔。”剛過去又被人攔住,她沒好氣地掃了一眼。


    “老婆,沒想到你的朋友還蠻大膽的,竟然都已經找上我談判了,說兩夫婦都不能太**,要給雙方提供多一些適當的自由和私人空間,我約了他們吃飯準備談個清楚,到底去不去?”


    “不會的,我的哪個朋友還會找你?葉庭鷹,你在海沙都是討人嫌的榜樣了,總是冷冰冰的撲克倆——”


    “莊一華,關晨曦,還有黎黛慧三個聯合上訴和我談判,據說她們三個和你特別要好,是麽?我記憶力很好,莊一華要是不是因為她家和秦家的關係,她那個二流的小編劇可是很失敗的,估計沒有傳媒公司會喜歡認可她的劇本。”他打斷,實事求是道,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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