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常理來說,常年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可是,徐懷軒雖然那些違法的勾當幾乎都沾手,碰過,但運氣很好,也很狡猾,不擇手段。


    每次不小心,鬧出了甚麽簍子,他花了些手段,便都有替死鬼替他擋了,至今還沒蹲過牢。


    22歲,為了權錢,為了上位,他便出賣自己那位黑社會大哥,被人發現後打得隻剩半條命。


    那年,林莞音恰巧從日本留學,迴國度假遊玩。


    那天下午,林莞音與朋友聚餐,道別時,偶遇路過,敏銳地聞見血腥味,心生可憐,從街邊的垃圾堆撿迴了渾身鮮血,傷痕,還很是年輕的徐懷軒。


    林莞音擔心那位幹爺爺,葉博宏不喜歡,就自個兒花錢租了間普通公寓,把徐送到公寓暫住。


    她精心照料,為徐悉心地治病療傷,兩人漸漸,暗生了情愫。


    林莞音懇請徐懷軒以後,別再找那些黑社會的人報仇,別再惹事,別再想著打打殺殺的日子。


    徐懷軒心懷感激,又為了留住心儀的女生,嘴上連聲答應女生的懇請,但心裏卻不這麽想。


    林莞音從街邊垃圾堆撿了個受傷的古.惑仔這事,雖瞞住了葉博宏,卻沒瞞住銳利的葉庭鷹。


    葉庭鷹便私下找了徐聊天,兩個同歲的年輕人剛見麵還很不合,不但唇槍舌戰,還動起手腳,狠狠打了一架,之後,沒之後了。


    他倆可以說是不打不相識,葉庭鷹那時已經開始練習功夫,但還是打不過打鬥裏長大的徐。


    葉庭鷹想起自己不久前被淩霄綸打個半死,躺病床裏數月不起的事,心生怨恨,也心生主意。


    他精明腦子動了下,就決定與徐稱兄道弟,拉攏勇猛善鬥的徐,這事,林莞音自然也欣喜。


    很快,虛齡23歲的葉庭鷹從斯坦福商學院榮譽畢業後,聽他爺爺的話,返迴葉氏集團任職。


    起初,他當時的職位隻是個空有虛名的副總經理,這讓他明白到實力最為重要,要抓實權。


    表麵上,他就跟那些富家公子無異,甚是奢侈,作風招搖,還與不少數的美麗女人打成一片。


    但是,私底下,如意算盤打得很精,善於察言觀色,拉攏人心,開始拉攏培養自己的心腹。


    除了徐懷軒,陸風,陳帆,丁烈,範偉,齊正霖,卓可藍,等眾人才都是他那時挑中和結識。


    陸風和卓可藍在公事上麵,很能幹,暗地裏為公司做了些突出的成績,這讓葉博宏對孫子開始刮目相看。


    第一步走穩了,積累了經驗,接下來的路更好走。


    葉庭鷹,陸風,卓可藍這三位一體的生意團隊從不遜色,屢出奇招。


    暗地裏開設賭場,夜總會,集資,葉氏集團的盈利額逐年攀升,這是拉攏股東們最好的手段。


    葉庭鷹不但讓他爺爺改觀,也開始讓葉氏集團裏的很多人紛紛對他的管理經商能力所折服。


    不到兩年,年僅25歲的葉庭鷹就以全票通過的股東大會,順利當選為葉氏集團的現任總裁。


    葉庭鷹剛經營花好月圓那間夜總會時,也是不可避免地吃了些啞巴虧,又一時半會解決不了。


    這下,他意識到光花錢,拉攏擁有皇家罩的大官們,比如警察廳的那些高層還不行,必須要能鎮壓住某些黑社會,故意鬧事的對頭人。


    換句話來說,就是必須要有獨立解決暴力,不和問題的自身實力,於是,他又創立了黑鷹會。


    考慮到他爺爺,葉博宏絕不同意孫子涉黑,創立黑鷹會和拉攏成員時,葉庭鷹一點也不聲張。


    起初,除了徐懷軒,陳帆,陸風三人還願意追隨,並無其它人員願意加入個完全沒有聲名,竟然還要靜悄悄地招攬成員,貌似見不得光的社團。


    那時,就連相識了兩年的老朋友,丁烈和範偉兩人也覺得不妥,婉拒了入會。


    葉庭鷹深信人性貪婪:香餌之下,死魚居多。


    一番前思後想,他決定把入會的利益無條件提高,要求也繼而嚴厲些,這反倒吸引了不少人。


    葉庭鷹很是心疼那些流水般花出去的大量錢財,不想花錢養些愚蠢沒用的手下,親自選人。


    他的要求:不難不簡單,入會的黑鷹會成員不但要有些功夫底子,還需要具備些過人之處。


    所謂的過人之處,更是簡單,隻要你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開鎖,入室行竊,不被人發現,就算。


    *****


    烈日當空,腳上,一片沙漠,望不到邊的沙漠,她一個人慢慢走著,找不到可以出去的路。


    突然,她被人猛地從身後推到,滿臉狹長疤痕,麵容醜陋的男人拿著一條五彩斑斕的蛇出現。


    那男人優雅地俯身彎腰,放開手,他手上的那條蛇,五彩斑斕的蛇,便緩緩地溜下了地麵。


    那蛇瞪著雙黑如子夜的眼珠子,一步步朝癱軟在沙礫上的她爬過去,吞吐著鮮紅的蛇信子。


    明明是蛇,蠕動起來,頭部拱得半天高,像是蛇.妖般,漆黑的眼珠子一動不動,熠熠生輝。


    她怕得不顧先起身,便飛快地挪著屁股,連連往後退,沒想到,那蛇也跟上去,還爬得更快。


    滿臉疤痕,麵容醜陋的男人突然大笑,那些笑聲鬼魅,那蛇信子突然變長,纏上她的腳——


    “不!!”


    唐逐雀害怕得大叫一聲,隨即睜眼醒來,發現隻是個夢,那提到嗓子裏的畏懼便也跟著逝去。


    她睜眼醒來,但是,渾身殘留的濃烈懼怕之意還是讓她身子哆嗦,一時神經太緊,竟起不來。


    此時,一聲流利地道的美式英文清晰傳來,“小姐,恭喜恭喜,你睡了三天,現在終於醒來。”


    唐逐雀下意識地聞聲望去,這才看到站在床沿一旁,那彎腰微笑的金發女人,肖恩.布萊克。


    那一瞬,她的心再次跌到了最深處。


    因為,這金發女人意味著甚麽,這意味著她根本並沒死成,還是在德克那該死的大毒梟手裏。


    不久前的咬舌自盡,活生生的劇痛,痛得她很快就暈眩,估計生孩子,分娩時也沒這麽痛。


    痛得那麽要命,那些腥膩的血液吞咽那麽多,她失血太多,血管被咬破那麽多,竟然還沒死。


    老天,你這是在耍我麽?


    唐逐雀的意識很清醒,她腦海裏不斷劃過德克強扯她衣服,施.暴,大力掌摑她,辱罵不停的可怕記憶,身子再次顫栗得發抖起來。


    肖恩微笑,指指放置於一旁的藥箱,解釋道,“小姐,你的舌頭,破損了四條血管,失血很多,不過,止血後,並不影響性命。”


    “我給你注射了麻醉劑,營養滴液,你睡了三天三夜,舌頭應該也沒那麽痛了。現在,試試,能否清晰地發音說話。”


    唐逐雀扯動已是幹巴巴的嘴角,蠕動舌頭,欲說話,感覺到舌苔處還是生痛,倒吸了口涼氣。


    那股痛,並未隨著時間而減弱,她想起彌漫口腔裏的濃烈血腥味,眼角不自覺地滑下淚滴。


    見狀,肖恩還是維持著雷打不動的微笑,“你咬得太用力,傷口太深,一時說不了話很正常。”


    “boss說待會讓你跟你先生聊個電話,讓他知道你並沒事,盡快過來陪你,你到時要說話。”


    唐逐雀並不是不能說話,隻是,她張口,舌苔動下,便揪痛得像被刀割般,似乎還在滴血。


    她想起那些鮮血從舌苔處噴湧而出,速度很快,口腔已裝不滿,那些血便不斷流向嘴角邊,或是參雜著唾液,不斷流往她喉嚨深處。


    她第一次品嚐了人類新鮮的血液,屬於她自己的血液,那些血液很溫熱,很腥很腥,很難忘。


    金發女人說話的語氣不溫不火,還彎腰為她拉高了些蓋在她腹部的那床藍白格相間的棉被。


    肖恩從那個藥箱裏掏了支玻璃瓶的橄欖油,用棉花棒沾上了些許,往她嘴唇裏輕柔地塗抹著。


    “小姐,這橄欖油特級冷榨的,從希臘那邊進口而來,很滋潤,擦後你嘴唇到時沒那麽難看。”


    唐逐雀凝目望著外國女人那頭金色的長發,蔚藍的眼眸,細膩白皙的皮膚,輪廓分明的麵孔。


    她忍痛,開了口,道謝和詢問道,“謝謝你,你們讓葉庭鷹甚麽時候過來?我還能不能離開?”


    當然,她絕不是真心想道謝來。


    畢竟,這金發女人往她身上都不知紮了多少亂七八糟的針,渾身乏力,一時暈眩,一時身體發熱。


    德克那個該死的毒販頭子,不讓她死掉,命人救她,也隻是因為還要借著她好為難葉庭鷹。


    隻是,再心生怨恨,她覺得應該要低眉順眼點,傲氣會死得更快,不死也會遭受更多痛苦。


    她天生膽子不大,素來隻希望一生都平安無事,平平淡淡地過日子,不愁吃喝,這也就夠了。


    如今,卻被葉庭鷹連累到被販毒集團的頭子抓了來,還險些遭辱,逼迫竟然要咬舌自盡——


    肖恩收起那三根沾上金黃橄欖油的棉花棒,微笑地應道,“小姐,不客氣。”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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