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逐雀不再深究離婚的事,悶悶道,她的心裏最放不下的還是關於自己那個血光之災的預言。


    “先別吵!”


    葉庭鷹突然起身,用力捂住她的嘴巴。


    他的手掌比較寬,完全覆蓋住她的嘴巴,鼻子,力勁很大,捂得很緊。


    唐逐雀完全喘不過氣來,但看見他登時瞪圓的黑眸,那兩抹淩厲的眼神,又不敢再多作掙紮。


    三分多鍾後,葉庭鷹才放開她,冷聲道,“sh.it!陸風這次大意了,有人已經跟蹤你倆過來這邊,剛才有三個男人在門外踱步。看來,我們以後不能再來這裏。”


    唐逐雀驚疑,放低嗓子,“怎麽會?我耳膜偏薄,聽力這麽好,都聽不到門外有任何腳步聲。”


    而且,不得不說,龍鳳酒店這間總統套房的隔音效果一級棒,門外有人經過,根本聽不出來。


    除非,把耳朵貼到房門邊去,盡量拉近與聲源的距離。


    “沒腦子。能順利跟蹤到陸風而又不被發現,你以為還是普通人麽?他們穿的鞋子,材質應該很特別,不會發出太大聲響,所以,你也聽不清。”


    “還有,就算你聽力再好,也好不過儀器。我過來時,已經在門外那張地毯裏藏匿了微型錄音和無線擴音器,音頻信號處理轉換後,直接發送到我這個接收器來,不會錯。”


    “三個男人,他們步履很輕,應該就是殺手。既然跟到這裏,卻又不動手,他們想做甚麽呢?”


    葉庭鷹解釋道,從耳蝸邊取下兩隻看似藍牙耳機頭的東西,擰擰眉心,暗忖。


    甚麽,殺手?唐逐雀再次覺得後背發寒,“葉庭鷹,那我們馬上報警,待會就離開這裏吧。”


    “嗬嗬,你真是膽小如鼠,貪生怕死。沒事的,他們真要動手,剛剛就可以動手,何必離開。”


    葉庭鷹柔聲取笑,安慰道。


    唐逐雀不解,反問,“哼,難道你不怕死?你怎麽知道他們已經離開了?你有透視眼不成?”


    “這層樓隻有兩間總統套房,走廊又空蕩蕩,他們不離開,還能藏哪去?”


    “別忘了,為防止那些八卦記者潛進來,偷拍客人的奸.情,這間酒店的保安室那邊也看得很嚴,陌生,有可疑的男女都不能四處瞎走。”


    “而那些殺手沒完成雇主交代的任務前,絕不會引起別人的太多注意。”


    葉庭鷹簡短地解釋道。


    接著,他從褲袋裏掏出那隻寶藍色的腕表,重新戴在手腕邊,並按下某個按鈕,發出叮一聲。


    “這表應該很奇特。除了可以探測四周有沒其它竊聽儀器,鎖定和高像素接連拍照外,還有甚麽用處呢,你好像總是隨身攜帶。”


    唐逐雀見了,心生好奇,問道。


    那次,她在威利斯酒店就已經注意到葉庭鷹把這表當成了心頭之寶。


    因為,葉庭鷹借用這表給她偷拍威利斯.馬克與托馬斯議員那位妻子的床.照時,猶豫了好一會,好像很不舍得似的。


    “沒其它甚麽用處了,隻是改裝過,裏麵裝有微型定位器,開啟後,陸風,阿軒他們就能精準知道我的具體位置。”


    “唐逐雀,你答應我,有空跟阿軒去學點槍法,以後有甚麽危險的話,或許還能自救,好麽?”


    葉庭鷹揉揉她的臉頰,寵溺又懇求地問道。


    “不,徐懷軒很不喜歡我,對我有意見,我也不想跟他呆一塊。換個教練,或許還可以考慮。”


    靠得太近,唐逐雀已經不能無視他滿臉寵溺的神情,更不能無視他這種反複的要求。


    因為,他已經提過很多遍了,總說要她學點防身術,學點槍法,關鍵時刻可以自衛。


    “嗬嗬,真是沒腦子,還挑三揀四。阿軒有12年開槍經驗,是很厲害的神槍手,百發百中,比你那位前夫的槍法更精準。你想學,他為人那麽懶,或許還不肯教呢。”


    “除了軒,那你還希望誰教你?陸風很忙,時間不夠;東然要跟在我身邊,兩人都不能選。”


    葉庭鷹的嘴角邊突然莫名地揚起淺淺的笑弧,問道。


    唐逐雀的心裏升騰起喜悅,第一次,真心覺得這男人笑起來,染了幾分親切又確實迷人。


    “嗯,既然都沒有好的教練可選,那就先不學了唄。”


    唐逐雀始終覺得沒這必要去學槍法。


    所謂關鍵時刻,能夠自衛,那就意味著有不好的事發生,就算是自衛,開槍打死人也要坐牢。


    “不行,一定要學。”


    “既然你不願意跟阿軒學,那我找時間親自教你。答應我,一定要好好學,別白費我的心機。”


    葉庭鷹立馬收起笑容,板起臉來,語氣堅定地命令。


    唉,他的那種親切又溫和的迷人笑容宛若曇花一現,很短暫,很少見。


    唐逐雀見他馬上就收起笑容,轉而板起臉來,竟然有一瞬的失落,不悅。


    看來,這男人已經習慣板著臉,再三命令別人服從他,如果他的控製欲沒這麽強,該有多好。


    唐逐雀壓下心中的那股失落感,像個有問必答的聽話孩子,點頭迴著,“那就隨你吧,不過你這麽忙,真沒必要教我,教了也隻是浪費時間。我們甚麽時候可以離開這裏?”


    “甚麽教了也隻是浪費時間?唐逐雀,你最好可別敷衍我,認真學,以後還要懂得保護自己。”


    “如果,你有莞音她的一半性格,冷靜,聰明,理性,又心細,那就好了。”


    葉庭鷹的那張臉板得更是嚴肅,遺憾地感歎起來。


    聽見他這樣毫不吝嗇地讚美林莞音,另一個女人,她心中更是莫名地再次失落,難過。


    唐逐雀勉強撐起一抹淺笑,“嗯,莞音姐確實長得好看,又優雅大方,你和莞音姐這樣相配,很登對,卻有緣無份,真是可惜啊,你爺爺未免太過迷信了。”


    林莞音何止冷靜,聰明,理性,又心細,她渾身的運動細胞,恐怕也比一般女人要強得多。


    林莞音的保齡球打得比一般男人還好得多,跟古東然不分上下。


    “白癡!像你這樣強顏歡笑,最是難看!”


    “一個人真心笑時,眼輪匝肌收緊,眼尾的魚尾紋自然出現。你年輕,還沒有皺紋,不過,這樣假笑起來,嘴角,眼角的弧線都不自然彎起,真不好看。”


    “還有,假笑太多的女人,給人感覺不真誠,不討人喜歡,以後,你要改——”


    葉庭鷹像是賣弄博學,並不客氣地數落起來。


    唐逐雀生氣地甩開他的手,在沙發椅落座。


    她滿腔的妒火無法宣泄,準確來說,是不想當著他的麵宣泄。


    “怎麽了?還不願意聽教麽?看來,陸雷說得真沒錯,你爸媽不曾打罵過你,太過寵你,導致你骨子裏還有一股千金大小姐的任性脾氣——”


    葉庭鷹在她身邊坐下,繼續絮絮叨叨。


    相比較,蘇豪那些句句帶刺的針對訓話,這男人的這些話也不是很難聽,可是聽著很刺耳。


    唐逐雀站起身,冷聲道,“好煩人,我不想再聽你這麽囉嗦,沒其它事的話,我先迴去醫院。”


    說完,她拔腿就走。


    剛走了幾步,背後乒乒乓乓的一聲巨響,屬於玻璃落地的獨有刺耳聲音。


    嚇得唐逐雀立即迴過頭,一望。


    背後那張沙發椅地板旁邊,已是滿地摔破的玻璃塊。


    而沙發椅前麵的那張酒桌,原本擺放在桌麵的兩個透明高腳酒杯,很顯然,已不見了蹤影。


    又來了,隻會莫名其妙發脾氣,摔杯子。


    望了眼俊顏鐵青的男人,唐逐雀覺得眼角發澀,心中更是難受。


    姨父,高耀便是這樣,怨小姨整天隻會打麻將,是敗家婆娘時,就直往地板摔杯子,摔家具。


    她隻是不肯乖乖被人無理教訓罷了,這男人就可以肆意發脾氣。


    兩人四目對望,唐逐雀清晰接收到那雙黑眸裏的盛怒,卻是覺得好氣,沒想到他還如此易怒。


    “唐逐雀,你這白癡!敢不聽話,獨自離開這套房的話,我保證不活活掐死你。”


    葉庭鷹低聲吼罵,威脅道。


    “好,那為了保住小命,我先不走。你繼續摔,摔完那些杯子,可以再讓人繼續送酒杯過來。”


    “哈哈,葉庭鷹,你發怒時,除了這樣摔杯子,還能做甚麽?還會做甚麽?幼稚,暴戾!”


    唐逐雀笑了,大笑,笑得燦爛,站在原地,戲謔道。


    還好這些酒杯並沒有生命,不然,他多造孽。


    剛才氣急了,才想單獨跑開,被他這一摔,想起外麵可能還有殺手虎視眈眈,她頓時沒膽了,變得跟軟腳蝦般。


    她確實沒林莞音那麽理性聰慧,或許,唯獨在麵對危險時,她才覺得可以迅速冷靜下來。


    “白癡女人,你笑甚麽笑?”


    葉庭鷹冷眼瞪了眼大笑的女人,眼底滿是驚疑,不可置信,像是再看甚麽奇形怪狀的物體。


    “我笑我的,關你屁事啊,這你也要管?媽蛋,葉庭鷹,你以為你是天皇老子,不服不行?”


    唐逐雀停止了大笑,鄙夷地迎視,對罵。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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