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下身那股急速上湧的騰騰熱血,葉庭鷹的那雙黑眸閃過強烈的不悅,一把大力推開懷裏那個兩手不安分,反抗性地推著的女人。


    “sh.it,off!”。葉庭鷹沙啞低沉的嗓子,猛地爆出兩句英文。


    下一秒,高大的身軀已移到三米之遠。


    off?唐逐雀一怔,用手背抹了抹嘴邊殘留的男人氣息,心中微痛,還有尷尬。


    這次的激情舌.吻,明明是他先主動挑起的,為何突然又無故怒罵自己。


    off!這句經典的,讓人馬上滾的罵話,自然聽懂了。顧不上再張嘴說話,她起身,快步跑迴自己的房間,路上,心髒,依舊噗噗噗!


    望著跑遠的嬌小身影,葉庭鷹衝往房門處,大力甩上房門,房門關上時,嗙的一聲震響。


    該死的女人,該死的紅酒!害得他竟然又失控了!


    大手抓起桌上的那些透明高腳杯,一隻,再一隻,用力往地上摔去——


    嗶嗶梆梆,響亮,刺耳的酒杯破碎聲,在房內迴蕩不止,也傳到了對麵,相隔幾步路的房間。


    唐逐雀的心劇跳不安,帶著莫名的淡淡酸痛,鑽進被窩,身子,打著冷顫——


    ****


    次日大清早,房門外的說話聲,些許的嘈雜讓唐逐雀從沉睡裏睜眼醒來。


    “不知少爺昨晚為何發那麽大脾氣,連自己珍藏多年的這些酒具全摔了。”


    “唉,估計與少奶奶吵架了,少爺吩咐這事別讓老爺知道,小蘭,我們快些清理幹淨。”


    想起今天要去趟蘇宅,唐逐雀翻身起床,快速洗漱,穿衣。


    推開房門,葉庭鷹的房間裏,小桃,小蘭兩個女傭正利落地打掃著那些玻璃碎片——


    “少奶奶,您怎麽這麽早就起床?是不是吵醒您了?不好意思,少爺吩咐我們要盡快清掃幹淨。”小桃看到她,奔過來,低頭道歉。


    唐逐雀擺擺手,表示不介意,提著手袋下了樓。客廳裏,葉庭鷹的左膀右臂之一,陸風正在沙發裏坐著,看報。陸風,是葉氏集團總裁,葉庭鷹的特助,二十七八歲出頭,戴著副黑邊眼鏡,看上去,斯斯文文,身材有些瘦削。


    “夫人,總裁他吩咐您吃完早飯後,我再載你去蘇宅。”陸風放下那份報紙,過來提醒她。


    葉庭鷹定下的規矩之一,便是她在葉宅時,每天要定時就餐,把腸胃調整好。或許,是因為他嫌棄自己之前的口氣不清新,給他丟臉了。唐逐雀趕緊扒了兩碗粥,上了陸風的那輛奔馳。


    出去一趟,還得派人跟著她,葉庭鷹,你這算不算變相的軟禁。唐逐雀想起昨晚,他爆粗趕人的樣子,心中猶如被細針紮著一般不舒服。葉庭鷹那男人,比蘇溫澤的性情更要多變。


    車子抵達蘇宅前,唐逐雀給白若玫打了個電話,告知自己快到了。蘇宅,那扇大鐵門緩緩打開,陸風把車子開進去,在大門不遠處便停車。唐逐雀看著跟隨自己下車的陸風,有些無可奈何。陸風,一向隻聽葉庭鷹的命令。


    “唐小姐,小姐她在裏麵等著您,請跟我來。”大廳外,鄧春分迎上來,領著兩人進去大廳。


    鄧春分,蘇溫澤的這位貼身女傭,對唐逐雀說話的語氣更恭敬禮貌了,卻少了以往的親切。


    過去三年裏,除了白詩韻,蘇家的人就鄧春分還會對她露出真誠的笑臉。蘇豪對她很不待見,一向是指責,埋怨,當著自家父母的麵,也會不滿地雞蛋裏邊挑刺。


    大廳裏的那張黑色沙發裏,除了白若玫,還有蘇豪。沒想到大清早的,蘇豪竟也起床了,這讓唐逐雀的腳步有些遲疑。


    蘇豪,是蘇穆,蘇爺爺的獨子,離過兩次婚,結了三次婚。聽聞,年輕時,也是個在女人堆中打滾的二世祖。直至蘇溫澤的生母去世後,才收斂了風/流的性情,與白詩韻二婚。


    “蘇伯父,您好,白阿姨她不在嗎?”唐逐雀努力端出了微笑,走到蘇豪麵前打起招唿。


    “哼,倒還好意思來我們家?阿澤他生死未明,你就急著改嫁,生怕要守活寡。瞅瞅,現在出個門,還有保鏢護送——”蘇豪又開始冷言冷語,望了眼唐逐雀身後的陸風。


    這樣的冷言冷語,唐逐雀早已預想到了,聽著心裏還是不太舒服。她就是為了要救蘇溫澤,才答應改嫁給葉庭鷹,隻不過,自己沒葉庭鷹奸詐。而陸風看上去,溫文爾雅,身材瘦削,怎麽可能是保鏢,真是保鏢的話,她的性命可能堪虞了。


    “蘇伯父,這位是我的朋友,陸風先生,我過來拿點東西就走。”唐逐雀依舊微笑著,望了眼沙發裏的白若玫。


    白若玫喝完了桌上的玫瑰花茶,等待繼父訓完眼中釘,才慢悠悠地起了身,“唐大小姐,走吧,我們上樓去,讓你的這位朋友留在這,我不準陌生男人進我的房間。”


    白若玫說話的語氣,目中無人,臉上的假笑,顯得很高傲。


    “陸大哥,麻煩你在這等等,我待會馬上下來。”唐逐雀迴頭,不好意思地對陸風笑笑。


    “夫人,不著急,你慢慢來。”陸風無視白若玫的無禮,也笑了笑。


    蘇豪把茶桌上的被子啪的放下,冷冷瞥了眼前來家裏的一男一女,大步出了客廳。


    唐逐雀不在意地聳聳肩,跟隨白若玫上樓去。這樣的壞臉色,她竟然也受了三年多。


    蘇溫澤那間潔淨得發亮的臥房裏,白若玫冷聲問了一句,“哥他有沒聯係過你?”


    唐逐雀搖頭,沒打算跟任何人談及蘇溫澤與葉庭鷹兩人的仇怨。


    “是嘛?不過,哥他一定不會有事的,我能感覺得到。——喏,就是這些了,我在哥的枕頭裏找到的。”白若玫從床上那個潔白的枕頭底下,掏出了一些照片,還有個雪白,小巧,精致的圓形錄音筆。


    唐逐雀接過照片,一看,當場呆了。


    是那個殺千刀的狐狸麵具男!照片裏,其中一個男人戴著的就是那張她忘不掉的狐狸麵具。


    那幾張照片裏:夜色昏暗,一戴著白色狐狸麵具的男人與一白頭發的男人並肩站著。兩人的身後不遠處是個燈塔,燈塔通體雪白,塔身呈六角形,旋轉的幾頂閃白燈發出白茫茫的亮光,照亮了周圍——這地點很陌生,海沙市,沒有這樣的地方。


    照片裏,白色調為主,漆黑的夜色讓那些白色很突出。


    唐逐雀拿著照片的手不禁抖起來,渾身打了個冷顫,雞皮疙瘩一個個冒起。


    “你認識他們?”白若玫似乎看出了她的異樣。


    “戴著麵具,都看不清長什麽樣。皮膚這麽慘白,說不定,白頭發這男人也是帶著人/皮麵具。這支錄音筆裏錄了些什麽,有沒聽過?”唐逐雀否認,再次細看幾眼白頭發的男人,發現他的皮膚真的很慘白,像蒙上了一層白霜,很不真實。


    “聽過了,什麽都沒有。要不,找私家偵探查查?查清他們是誰,或許就知道哥的行蹤了。”白若玫提起建議,兩手放在腹部,輕輕撫摸著,不知是無意,還是有心的所為。


    “不,這些照片很重要,不能泄露出去。你還不如自己去查查這燈塔在哪。我先走了。”唐逐雀提起放床沿的手袋,準備下樓去。


    “慢著,我還有話說。既然你與哥離婚了,改嫁給別人,就該斷了再與哥和好的念頭。我懷了哥的孩子,哥他最注重親情,喜歡孩子,所以,他不會再與你一起了。”白若玫冷冷開口,撫摸腹部的動作依舊輕柔,那張精致的五官,少了往日的濃妝。


    白若玫變了一些,以前,她迷戀濃妝豔抹,漂亮衣裙,尤其是豔麗動人的大紅唇妝。如今,倒願意卸妝,未施脂粉,待客見人。


    對那些話,不做理會,唐逐雀快步下了樓。路上,心中波瀾不安。蘇溫澤還在調查三年前那事,似乎也找到了那個罪魁禍首,隻是,為何不再對她提及,這三年來,他最關心的不是那男人到底是誰麽——


    “夫人,總裁讓我們快點迴去,小姐她到家了。”陸風放下手機,健步迎上去,神色焦急。


    小姐?是不是指葉芷玥?為何每個人都對葉芷玥那麽忌憚。難得有空出來一趟,蘇宅與唐宅也是二十分鍾的車程而已,她很想迴家看看爸媽。母親強烈反對她改嫁進葉家,大發脾氣,都大半個月了,她卻連解釋,安慰爸媽的機會也沒有。


    “喪門星,還不離開我家?!”蘇豪從外麵進來,冷眼望著她,厲聲喝道。


    這話,冷住了唐逐雀臉上努力強作的微笑。蘇豪脾氣不好,對她的態度更是一向惡劣,但從不會用這樣的語氣罵人。


    “蘇伯父,你——我就走了。”唐逐雀微握拳頭,又放開。蘇豪是長輩,與父母的感情很深,兩家關係又如此密切,真沒必要鬧僵了,那句罵話,就當她沒聽見。


    “阿澤真是瞎了眼,喜歡你這人盡可夫的女人。要不是你,我阿澤就不會整天夜不歸宿,如今還下落不明。阿澤真的出了什麽事,再好好和你算賬。”她的忍讓,讓蘇豪更堅定了心中的想法,繼續罵起來。


    罵話難聽,旁邊的陸風,臉色也沉了下來。


    “陸大哥,我們走吧。”唐逐雀拂袖而去,快步走出大廳。


    蘇豪,竟然認為他兒子的失蹤全是她一手造成的,這想法錯了。但是,蘇溫澤的失蹤,確實又與葉庭鷹有關,有些事,她都不知該怎麽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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