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三人先後上了車。


    “小雀,你們昨晚去了哪裏,搞到三點多才迴來?”楚雅君坐下便問,隨手整理著個文件包。


    “花好月圓,溫澤要和葉氏那邊的人談下珠寶展的事。爸媽,你們怎麽過來了?我們這是去公司還是直接迴家?”


    唐逐雀閉眼,在眼周輕輕按摩。


    睡了那麽長時間,她的雙眼還是有些腫痛。


    “葉氏?是不是葉庭鷹?他們談了什麽?”唐展和插嘴問道。


    “嗯,沒談什麽,爸,你怎麽問起他?”父親一向沉默寡言,對八卦事從不過問。


    “因為葉庭鷹是葉老先生調/教出來的接班人,想知道他能力怎麽樣。”


    “葉老先生?哼,葉博宏是個老狐狸,當初要不是他,我們楚家怎麽會落敗。展和,我不準你再提他!”


    提起葉博宏,楚雅君便來氣,伸手便捂住丈夫的嘴。


    “雅君,那都是三十年前的舊事了,商場如戰場,你也清楚。生氣會傷肝,是你告訴我的,所以,別亂發脾氣。”


    唐展和拿下妻子的手,握住,勸道。


    “唐展和,當初,我們結婚時,你答應過以後一切都聽我的。不準你再提那老狐狸,你就不能提!聽明白了沒?”


    楚雅君吹胡子瞪眼,教育起自己的丈夫。


    “好好,全聽你的。”唐展和自然再次乖乖受訓。


    很幸運,自己有一對恩愛的父母。


    爺爺說的話真對,霸道強勢的母親大人完全能駕馭,管製做事認真,為人老實的父親。


    曾經,爺爺也提過,自己與蘇溫澤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兩人結婚後會相處融洽——


    事到如今,兩人的婚姻卻形同虛設!


    三年前,那事之後,蘇溫澤性情大變,四處拈花野草,夜不歸宿!


    在蘇溫澤心底,自己永遠是個不潔不淨的女人,他寧願去碰水性楊花的白若玫。


    想起昨晚酒店的事,她的胸口放佛被快石頭壓住,悶悶的,喘不過氣——


    “爸媽,你們去公司吧,我想下車走走。”唐逐雀對父母,強作微笑。


    “小雀,你沒事吧?餓不餓?要不媽下車陪你吃點東西。這邊有間餐廳很不錯,我和你爸經常來——”


    因為長女唐逐鶯車禍離世的沉重陰影,楚雅君對女兒很不放心,即便唐逐雀25歲了。


    “媽,不用了,我隻是睡久了,有點腰酸,讓我一個人走走。你和爸快去公司吧,公司很多事忙,今晚還要去高家晚會。不放心的話,我可以讓水然出來陪我。爸媽,我愛你們!”


    唐逐雀吻了吻母親的臉頰,不待父母再說,匆匆下車。


    “雅君,你就讓她冷靜下。”


    唐父唐展和歎了口氣,吩咐司機開車。


    ——————


    海沙市,聞名於世的國際大都市,無比繁華。


    遠處,那些高速的主幹公路也都洗得發亮,不同顏色的跑車一輛又一輛唿嘯著過去。


    鋼筋水泥築起的一幢幢高樓大廈,陽光在那些有機玻璃的反複折射下,奪目刺眼。


    漫無目的,唐逐雀逛了好幾條熱鬧非凡的街道,已有些疲乏,胸口的壓抑悶痛揮之不去——


    腹部些許絞痛,下身一陣黏濕,不適——


    不好,經期提前了。


    唐逐雀穿過十字路口,加快腳步進了家大型超市,拿了包衛生棉,排隊付款後直奔超市的洗手間。


    超市的女性洗手間。


    白色的貼身棉質底/褲染了很多經血,她還沒墊上衛生棉。


    隔間,就傳來個女人的嗓音,“欣欣,別怕。——今晚和他去高家參加晚會時,你找機會溜出來,我陪你大吃一頓——”


    “——哎,怎麽會不讓你去,再怎麽說你也是他葉庭鷹過門的妻子——放心,他一定會帶你去。——對了,記得用電話軟件打給我——嗯嗯,我也愛你——”


    奶奶說過,自己的耳膜比一般人的要薄要柔,反射能力很好,所以,從小,她便能聽見極其細微的聲音。


    盡管那個女人壓著嗓子,她的確也聽得很清楚那些竊竊私語。


    她拆開衛生棉,墊上。


    隔間的女聲瞬間消失,自來水的水流嘩啦啦。


    唐逐雀整理完畢,推門走去。


    洗手處,一披著黑色長款皮衣,紅色挎包的女人三兩下洗完手,冷冷瞥了眼唐逐雀,拍了拍濕潤的兩手,便離開。


    踏出超市,走了不遠,唐逐雀感覺後背發涼。


    透過路邊幾間服裝店的櫥窗玻璃,她的身後,兩名並肩的年輕女子隔著不到五米的距離緊緊跟隨,其中一名便是超市洗手間那女人。


    她刻意停下,假裝觀看旁邊櫥窗的時裝,那兩名女人也跟著停下,低頭細語;她走,那兩個女人繼續跟著。


    就這樣,她走了好一段距離,那兩名女人還緊緊跟隨在身後。


    已可以確定,那兩人是尾隨她而來。


    怎麽辦?唐逐雀心生畏懼,腹部的絞痛好像也加劇一些——


    大庭廣眾的街道,四處皆是監控設備,區區兩名女人又敢拿她怎麽辦,不該太過害怕。


    但是,這樣一直被人跟著也不是個辦法。


    前麵不遠,是海沙市的有名賭街。


    賭街長達十裏,大大小小的賭場,數不勝數,而賭場規模,客流量為首的是葉勝賭窟。


    葉勝賭窟,絕對算得上姨父高耀的半個家。


    高天股份由大表哥高浩然,二表哥高健然兩人共同打理。


    而姨父高耀,每天有一半的時間都花在葉勝賭窟,甚至還有個可以小睡,吃飯喝酒的休息間。


    打定了主意,唐逐雀直接往葉勝賭窟走去。


    葉勝賭窟的入口處,站著兩名黑色西服的保安。


    “兩位大哥,你們好。我想找下高耀先生,他是我姨父,能不能讓我進去?”


    唐逐雀上前去,微笑著說明要求。


    姨父兩個字,足夠了。


    “高總是你姨父?哦,你是唐小姐吧?你好,唐小姐。高總就在裏麵,我馬上帶你進去。”其中一名保安認出她,恭敬地點頭,走在前麵,帶路。


    “大哥,麻煩你了。其實,我是被人跟蹤,來這裏避一避。如果我姨父在忙的話,就不用打擾他了,我待會就走。”


    姨父好賭成性,無人不知。


    她真不願擾了姨父的賭興,那比擾人清夢更罪過。


    “不麻煩。是什麽人跟蹤呢?不過什麽人也不用怕,我讓飛虎哥帶你周圍逛逛。他有幾下子,跟著他,唐小姐你一定會沒事的。”


    那保安是個熱心人,馬上拿出唿機,“飛虎哥,唐小姐來了,你能不能過來陪著她?她被人騷擾——我們在一樓賭廳的入口處。”


    “大哥,你人真好,謝謝你。要不你先迴去吧。”


    葉勝賭窟是合法經營,雖然這裏的員工薪酬,福利待遇很不錯,但處罰製度也嚴厲得可怕。


    服務生,馬仔,看場的保安等,一旦被發現疏於職守,一定會被打個半死。


    這些事,都是高水然告訴她的。


    “沒事——唐小姐,那個便是飛虎哥。他來陪著你,我就能安心迴去值班。再見,唐小姐!”


    那保安大哥指著正朝這邊走過來的一個年輕男人,便轉身大步離開,返迴賭場入口處。


    那年輕男人走路很快,四五秒便來到她麵前,“唐小姐,你好。我是李飛虎,高總的保鏢。請問,騷擾你的人在哪?”


    李飛虎也是一身黑色西服,身形偉岸,海拔很高,比蘇溫澤還高點,起碼185厘米以上。


    一張典型的國字臉,透著陽剛勇猛之氣。


    即便快步趕過來,氣息依舊平平穩穩,聽不出一絲急促!


    唐逐雀想起葉庭鷹的貼身保鏢,古東然,他們都是那種看一眼就知道身手了得的男人。


    姨父做生意沒頭沒腦,倒是雇了個不錯的保鏢。


    “跟蹤我的隻是兩個女人,很年輕,27,28左右,她們應該是女同性/戀者。等她們離去了,就會沒事。飛虎大哥,能不能先帶我去個安靜點的地方,我想吃點東西,休息會,晚點讓人過來接我。拜托你!”


    腹部在絞痛,饑餓感讓那抹痛楚更難忍受。


    唐逐雀雙手合上,請求道。


    李飛虎點點頭,帶著她往賭廳對麵走去。


    諾大的賭廳,人頭攢動,比集市更熱鬧得多。


    撲克牌,花花綠綠的一堆堆籌碼,百/家樂的輪盤滾著,老虎機的電子音樂——


    賭廳這些,讓人眼花繚亂!


    賭輸了,賭徒不滿地爆出髒話,繼續下注;贏錢了,賭徒驚叫,歡唿起來,繼續下注——


    這裏,一片喧囂!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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