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華道:“小主,我看這個人,根本不像有多喜歡煙雨姑娘的樣子,求婚也好像隻是個形式罷了,哪有新郎官兒對新娘子這個態度的。”


    我也覺得露華說的有道理。白澤道:“女人就是頭發長見識短,這男人的感情都是壓在心底的,天天隻知道你儂我儂,能有什麽大出息?”


    “既然你覺得那樣沒出息,你幹嘛還天天看言情劇?”


    “那能一樣嗎?那是戲劇,那是藝術!藝術是來源於現實而高於現實的,正所謂眾人皆醉我獨醒,隻緣身在此山中。白丁。”


    算了,沒甚麽好吐槽的。


    出了門口,遠遠看見那個鄰居老太太在東張西望,看見我們,喊道:“哎!丫頭!你們真進去了?”


    我忙跑過去,一看老太太真的換了一身嶄新的桑蠶絲套裝,顯得十分精神,心裏不由過意不去起來,忙邊掏出包裏的相機,邊說:“是呢,我的任務是采訪那個畫家,婆婆,我們剛剛進去,可是畫家親自開的門,您說畫家早死了,是不是將別人看做是那個畫家了?”


    我忙說:“那個姓蔣的畫家根本沒死,還住在那個別墅裏呢,剛才他還請我們喝了咖啡呢。婆婆,不信您下次有機會上門看看,那個蔣蘇年活生生的在裏麵畫畫呢!”


    還沒等我說完,老太太也不等我拍照了,身手靈活一溜煙的跑進屋子,幹脆利落的關上了大門。


    “婆婆,婆婆!您真的確定那個畫家已經死了?”我趕緊撲過去敲門,卻沒人給我打開。


    煙雨似乎被蘇年的身份折磨的快要崩潰了,忍不住蹲在地上,低聲喃喃自語道:“到底是怎麽迴事……他究竟是誰……”


    我看向白澤,白澤說:“小神早說過了,那個人千真萬確還活生生的,怎麽可能是鬼呢!你不是也看見了,他腳底下的影子清清楚楚,人也有血有肉啊。”


    “那老婆婆和情人巷的服務生小妹怎麽解釋?”我說:“那咱們再去一次情人巷,問問那個小妹。”


    “小神倒是可以陪你一同前往。”白澤忙說:“巧克力芭菲一個即可。”


    “知道了知道了。”我拉起煙雨:“現在事情還沒有水落石出,你先不要想太多,咱們抽絲剝繭,一點一點的揭開謎底。”


    到了情人巷,天已經黑下來了,一對對的情侶甜甜蜜蜜的牽著手在情人巷裏看荷花燈。


    情人巷是玉寧最佳約會聖地,這裏的情侶上到七八十歲的大爺大媽,下到十七八歲的早戀學生,該有盡有一應俱全。情人巷還有一麵牆,上麵掛著密密麻麻的同心鎖,和各色迎風招展的彩紙,寫著各種山盟海誓。


    煙雨盯著情人牆,指著上麵說:“我和蘇年,也曾經掛過一個,當初滿滿的都是柔情蜜意,想不到現在,竟然懷疑起他的身份來。”


    “你別難過。”我忙說:“蔣蘇年的身份還沒證實,也許裏麵還有一些誤會。”


    “小神要吃棉花糖。”白澤指著旋棉花糖的老大爺說。


    “大爺,您給他選一隻,我付錢。”我揚了揚手裏的錢包,那大爺應了一聲:“這年頭,都變成小姑娘請客啦!”


    找到了煙雨說的那家冰淇淋店,裏麵果然有個染著黃頭發的小姑娘,也就十八九歲,估計是晚上出來勤工儉學的,看見我們,綻放一個甜蜜的微笑:“歡迎兩個美女姐姐和一位美男哥哥光臨。”


    不愧在冰淇淋店打工,嘴可真夠甜。


    我點了幾份芭菲,等那小姑娘端上來,我忙指著煙雨問她:“請問,你對這個姐姐有印象嗎?”


    那個黃頭發小姑娘愣了一下,想了想:“嗯,好像有點印象,這個美女姐姐經常來這裏呢。”


    “你還記不記得,她和誰來的?”


    小姑娘聽我沒頭沒腦這一問,眨眨眼睛,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不不,她沒有跟這個美男哥哥一起來過。如果真的來過,這麽養眼的兩個金童玉女坐在一起,我不會沒有印象。”


    好家夥,小姑娘當我是來抓白澤出軌的證據來的嗎?


    我隻好說:“不,跟這個哥哥沒什麽關係,她是一個人來的?”


    小姑娘似乎更確定我是來找目擊人證的,一瞬間露出十分尷尬的表情。


    我忙說:“你別有心理負擔,”邊抽出一張大鈔塞給她:“姐姐耽誤你工作,稍稍給你一點補償,你既然看見過這個姐姐,對她身邊的人有沒有印象?”


    小姑娘看見大鈔,很有點受寵若驚,忙說:“這個美女姐姐不會是你的gf吧?姐姐,別怪我一個小丫頭多嘴,感情這種東西,你握得越緊,跑的也就越快。何必這麽苦苦相逼呢。”


    “gf?”我滿頭黑線:“你誤會了,我們不是那種關係。是真的有要緊事。”這個年月,誰和誰在一起都能造成誤會,不過轉念一想,我確實問的唐突,明明身邊就坐著當事人,還非要問旁觀者,不怪人家多想。


    小姑娘看著煙雨,皺著眉頭,說:“姐姐,這樣吧,妹子我豁出去了,反正老板今天不在,我把監控視頻調出來,看姐姐疑心這麽大,空口無憑,就直接給你看看。”


    “太好了!”我忙說:“妹子真夠仗義!”


    煙雨說了日期,小姑娘調出視頻,按下播放鍵,是煙雨跟蔣蘇年兩個人高高興興的進了店,點了兩杯芭菲,煙雨吃了一份,蔣蘇年則放著自己那一份沒動,兩個人有說有笑的。但是旁邊很多人在莫名其妙的看著煙雨她們倆,交頭接耳,而煙雨他們則置若罔聞,還在高高興興的吃著芭菲。


    我心裏一沉,果然,那個蔣蘇年在椅子底下,桌子底下,都沒有影子。


    小姑娘說:“姐姐,你也讓這個姐姐太寂寞了,她自己一個人還假裝有人陪,也怪可憐的,你就不要懷疑她啦。她要是有外心,早跟別人來了,何苦這麽惹眼自言自語的。”


    白澤眯著眼睛說:“視頻裏這個,貨真價實是一個鬼。”煙雨的臉色一下子變了,身子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小姑娘也呆住了:“美男哥哥,你開什麽玩笑呢?吃巴菲的,隻有這姐姐一個人啊,還是說……”小姑娘的臉色一下子也難看起來:“跟怪談裏一樣,她她她,和常人看不見的鬼一起來的?”


    我安撫小姑娘道:“這個哥哥最愛開玩笑,你不要理他就行。”那小姑娘這才做出一個“被你嚇死了”的可愛表情。


    看了看拍攝時間,是一個星期前,奇怪,鬼就是人脫離肉體的靈魂,還能還陽成人?真是頭一次聽說。


    我拉白澤他們坐下,問:“這是怎麽迴事?今天還看見了真人,怎麽可能以前反而是鬼?”


    白澤搖搖頭:“雖說也可能是離魂。可是平白無故,怎麽會有凡人有那種本事,離魂後又安然迴去呢?實在有些出奇。”


    露華也說:“那個鬼的神態舉止,跟今天的真人,也不大相同呢。”


    我突然想到,難道是蔣蘇年經曆了離魂,而其他人借屍還魂到了他身上?


    “小神問你,這個時代畫家大概也算一種名人吧?”白澤一邊吃芭菲一邊說:“畫家要生活,就需要買畫的主顧,不知道那個蔣蘇年平時在哪裏賣畫?”


    “蘇年他平時好像沒有在跟哪個畫廊有合作。”煙雨皺眉道:“真的,也沒見到他跟誰有過什麽來往。他隻是一直畫畫,沒聽說賣掉過,他說他不是做商業創作的,他喜歡的是藝術。”


    “如果沒有資產做後盾,藝術也難以長久啊。”我想起他那漂亮的別墅,心想,難道他是個有錢人家的孩子?一個大少爺?隻是在把畫畫當玩票,怪不得舍得用青金石。真是越想越撲朔迷離。現在這個幾乎與世隔絕的蔣蘇年身上,好像一點都沒有在和外界聯係,可怎麽下手呢。


    “他真的不跟外界聯係?”白澤挑著眉毛說:“小神倒覺得未必,難道他作為一個凡人能不吃不喝?哪怕他本事再大,他的東西也不可能能憑空變出來,隻要跟著他,一定能有跡可循。”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梅林詭案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十月十二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十月十二並收藏梅林詭案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