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帽。”二毛子端來飲料,白了我一眼,幫我收栗子去了。


    “現在周邊也沒人,你遇到什麽麻煩,跟我說吧。”我吸溜一口奶茶,問道。


    “卡布奇諾放在煙雨麵前,她卻動也沒動,隻皺著眉頭說:“我來,是因為我男朋友,我有點摸不清頭腦,總覺得,他好像瞞著我什麽。”


    “男朋友?”我心裏想,不會又是狗血外遇吧?但還是繼續問:“你男朋友怎麽了?”


    煙雨歎口氣,說:“說是男朋友,其實認識時間也不長,不瞞你說,我也算是一個剩女,一直以來仗著自己有點條件,眼光過頂,從少女時期,就愛做公主夢,又喜歡浪漫,總心心念念要找白馬王子,結果挑剔下來,不知不覺,都快三十了,還是沒找到對象,所以,爸媽也著急,才從硬件上挑挑揀揀,給我抓了一個男朋友來相親。”


    “相親,認識的時間又不長,所以感情基礎淡一點也正常的。”我安慰道。


    “這倒也不關乎感情基礎,我是一個很感性的人。”煙雨白皙的鵝蛋臉紅了一下:“我相信一見鍾情,也希望能享受白馬王子追求公主時的嬌寵,所以一直很抗拒相親,這次也實在是沒有辦法,在跟爸媽的約定時間內沒有找到男朋友,也隻好說話算數,去相親了,但是沒想到,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迴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哦?”我一下子也來了興趣,這情節也算是夠狗血的,不由笑著說:“能跟相親對象一見鍾情,得是多小的概率!當然也是好事,這可是已結婚為前提的交往,哪有這麽湊巧的。”


    “嗯。”煙雨點點頭:“是很小的概率,可是,咱們都是女孩子,我也就厚著臉皮跟你說,我是真的一看見他,就覺得他仿佛是從我的夢裏走出來是,眼睛,神態,長相,身材,哪一樣,都完完全全是按照著我的審美來的,簡直跟量身打造的夢中情人一樣。”


    “哇歐,夠神奇的。”我點點頭:“簡直是偶像劇的劇情嘛!”


    “嗯,我當時也是這麽想的。”煙雨笑道:“當他要我的電話的時候,我心都要跳出來了,等他送我迴家之後,我緊緊握著手機,盯著屏幕,隻等著他能給我發短信,打電話,隻要能跟他交流,我就高興。”


    “兩情相悅,是一見鍾情的升級版啊!”我忙說:“真的替你高興。”


    “開始的時候,是很高興。”說到這裏,煙雨玫瑰般的臉色黯淡下來:“但是後來,事情開始有了不可預料的走向。”


    “怎麽啦?不會是他又喜歡上別的女孩子了吧?”我終究還是把一開始的懷疑說了出來。


    “不不不,”煙雨忙說:“他,他不是那種朝秦暮楚的人。但是他確實有點古怪,甚至稱得上詭異。”


    “詭異?”


    “沒錯。”煙雨重重的點點頭,掃視了一眼周圍,壓低了聲音說:“我懷疑,他不是人。”


    “啥?”我皺起眉頭:“難道,他在你麵前露出過原形?尾巴?他是個什麽妖怪?”


    煙雨一下子迷茫起來:“我還不敢肯定,我隻是覺得他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你從哪些方麵看出他奇怪的?”我忙問:“他都有什麽變化?”


    “是這樣的。”煙雨低下頭,說:“開始相親的時候,是在一個下午,我們一起吃的紅酒牛排,對了,我還沒告訴你他的名字,他叫蔣蘇年。蘇年給人感覺很書卷氣,很沉穩。言談舉止也非常優雅,出口成章,這讓我對他感覺非常好,我們約好了,第二次見麵在周末晚上,去一家咖啡店吃那裏最有名的香草冰淇淋,結果第二次見麵,蘇年像是換了一個人,變成一個又幽默,又風趣,十分有魅力的男生,跟第一次見麵,判若兩人。


    “就因為這個?”我疑惑的說:“也許他隻是第一次見麵有點放不開,他可能本來就是個開朗的人呢,這個很正常的,很多人生麵麵前一言不發,熟人麵前是話嘮。”


    “不止這個。”煙雨猶豫了一下,問:“你有沒有聽說合婚庚帖?”


    “電視裏看見過,不是古代男女的結婚證嗎?生辰八字,紅線,朱砂什麽的,其實古人也很浪漫呢。”


    “蘇年他,向我求婚了。”煙雨不僅沒有欣喜若狂,反而臉上有點驚懼:“用合婚庚帖。”


    “哦?這個蘇年真的很用心啊!”我狐疑的說:“雖然求婚是 快了一點,但你那麽喜歡他,被求婚,應該很高興才對


    吧?用的又是這麽古典浪漫的方式。你肯定答應了吧?”


    “我開始確實很高興,但是也是矜持著說認識的時間還不長,想考慮考慮。”煙雨說:“當時看著他修長的手指握著毛筆,寫下那麽漂亮的字,我們的生辰,父母,祖先都並列在一起,永生永世,結為夫妻,我當時真的很感動,覺得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以後會和喜歡的人終老,養育自己的孩子,雖然當時沒有立刻答應,但是我想我們以後一定會走到一起的。直到,直到前些日子,莫名其妙,遇到了一個算卦的瞎子。”


    “你找他算卦了,被他批了八字?”我想起法製進行時的節目,問:“他是不是說,你們倆八字不合,需要破解的辦法,而破解的辦法,需要看你的誠意了,至於誠意怎麽看,要取決你拿錢的多少,是不是?八成是騙人的呢。”


    “我一開始,也以為是騙人的。”煙雨一臉苦澀。


    “那瞎子到底這麽說的?”想想那些算卦的靠三寸不爛之舌吃飯,必定也能舌燦蓮花,把輕信的女人騙的五體投地,心甘情願獻出錢財,以求消災。


    “其實,不是我去求那個瞎子給我算命,是他拉住了我。”煙雨道:“那天下著雨,我隻是從天橋上路過,那個瞎子冷不防一把抓住我,說我身上帶著死氣。”


    “他不是瞎嗎?他是怎麽看出來的?”


    “這個,當時我害怕的很,看著他髒兮兮的手抓著我,幾乎尖叫起來,他卻說:“姑娘,我不是壞人,也不是想敲詐勒索,我隻是這輩子泄露天機太多,命數不好,奔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給自己積一點陰德。”我嚇的不輕,忙說:“我好好的,幹什麽要你救?快放開我,不然我叫人來了。”結果那個瞎子還是不鬆手,說:“姑娘,我隻說幾句話,信不信,聽憑你自己,我把自己能盡的力盡了也就是了,其他順其自然。我隻好說:“那你有話快說,我趕時間。”那瞎子說:“姑娘,你身上有婚約,我說的對不對?”我當時一愣,心想,我這個年紀,沒有婚約的倒是少,就沒好氣的說:“有又怎麽樣?”結果那瞎子壓低聲音,神神秘秘的說:“你身上的婚約,不是和活人立下的,是和死人立下的冥婚,你不知道吧?”


    “冥婚?”我也忍不住問道:“死人?這個瞎子,未免也太信口開河了。”


    “我當時也是這麽想的,隻說他烏鴉嘴,抽身要走,那個瞎子在我背後還喊著:“你男人真的已經死了!不信,過一段時間你就知道了,不過到時候怕是晚啦!”我也沒有理他,加快腳步就走了,可是現在,我卻越來越相信那個瞎子說的話。”


    “怎麽迴事?”我忙問:“你的那位蘇年怎麽啦?”


    “他還是和平時一樣。”煙雨說:“瞎子說過那些話,我實在沒怎麽當迴事,所以早就拋到腦後了,我們感情升溫很穩定,經常在他下班之後出來約會,一般都是晚上,蘇年說他工作忙,白天實在沒有時間,我的工作時間倒是比較自由,但還是尊重他的時間,我們常常去吃有名的夜間關東煮,或者去情人巷的冰淇淋店吃芭菲,那段日子,蘇年真的很風趣,很開朗,每次都讓我很高興,他人也很熱情,我覺得,我們感情很好。”


    煙雨抬起微微顫動的手拿起麵前的咖啡杯,喝了一口早已涼掉的卡布奇諾,唿了一口氣,接著說:“他向我求婚之後,也盡力表現自己。有一天,我們兩個去坐公園的湖裏的鴨子船,想不到一上船,他就拿出一個小盒子,裏麵準備了一個滿是奶油玫瑰花的蛋糕,上麵寫著,慶祝戀愛九十九天,我是真的非常高興,這樣用心,細膩的男人,哪裏還有,我心想,要是他再求婚,我一定一口答應。但是,當我吹蠟燭的時候,看著對麵微笑的蘇年,總覺得有點不對勁,蠟燭吹滅的那一瞬間,我才發現,蘇年他,根本沒有被搖搖晃晃的蠟燭火苗映照出影子來。”


    我望向露華,露華指指自己腳下,果然,在下午和煦陽光下,露華像是ps新手在圖片裏的剪切的圖形,根本沒有影子,腳底下虛浮浮的。


    “我當時嚇的唿吸都忘記了,隻看見蘇年很關心的問我怎麽了,臉色很差,我幾乎說不出話來,隻覺得心跳都要停止了,蘇年還很體貼的說,是不是暈船了,便靠岸要帶我迴家,但是他一牽起我的手,不知道是不是被剛才影響了,我頭一次覺察蘇年的手冷冰冰的,幾乎沒有一絲溫度,那會兒,天氣還熱。”煙雨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奇怪,不是相親認識的嗎?”我問道:“介紹人是誰?”


    煙雨皺著眉頭,說:“介紹人是我們家的老鄰居,一位無兒無女,也沒有老伴,自己獨居的趙阿姨,她跟爸媽說,蘇年是她老同學的孩子,老家在南方,自己在玉寧工作,工作又很穩定,以後肯定是要在玉寧落腳的,主要人品相貌家世都好,我爸媽就安排著我們見了麵,可是前一陣子,我發現趙阿姨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搬走了。”


    看來那位蘇年的來曆還真有些不明朗,難道他真的是一個鬼?


    我忙問:“我聽說鬼在白天是不能現形在凡人眼前的,白天的話隻有通靈的人才能看到它們,你既然懷疑那蘇年不是人,有沒有白天跟他約見過?”


    煙雨點點頭:“我雖然害怕,也想到鬼再怎麽說,白天也不會招搖過市,就打通了蘇年的電話,想去他們家一次。蘇年一聽我要去他家,態度變得很生疏,不大高興我去。”


    我一愣:“你們交往時間雖然不長可也不短了,竟然一次也沒有去過他們家呢?”


    我來更新了~~親愛的們,我真的也想多更的~但是每天隻能3000-4000字啊~我保證沒有偷減字數啊,隻是每段更新的字數比夢夢更的多了就顯得段數少了,但是保證多於3000的。若初快好多好多,大家也可以嚐試一下,麽麽噠~


    煙雨道:“我晚上去過的,可是白天沒有去過,蘇年那個樣子,我怎麽敢晚上登門呢。”


    我接著問:“蘇年不想讓你白天去,他是怎麽推脫的?還有,他應該有工作吧?鬼是不會有工作單位的,往他們公司一查也就明白了。”


    煙雨搖搖頭:“還能說什麽,不外乎是工作忙,工作性質又敏感,怕我打亂了他自己的工作節奏,蘇年他沒有工作單位,他是一個畫家。天天在家裏忙著創作,不用去單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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