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白澤一挺胸:“小神這就做法更魂。”說著粗魯的從我懷裏抓過夏炳成,夏炳成疼的吱吱直叫。


    夏晚晴好奇的看著老鼠:“這是……”


    我隻得打圓場:“祭品,這是祭品。”


    夏晚晴看了我一眼,還是沒有理睬我,而是靠近了白澤,柔弱的說:“哎呀,我很怕老鼠的,看到老鼠,我總是嚇得發抖,以前家裏窮,都是我爸幫我趕走老鼠,今天一看見,真是觸動傷心事,也不知道我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被爸爸那樣保護……”


    白澤突然也憐香惜玉起來,用我從來沒有聽過的柔聲細語說道:“你不要怕,小神一定盡力而為,讓你們一家人重享天倫之樂。”


    不知道為什麽,我突然對著這清純嬌美的夏小姐沒了好感,而且胸口竟然有點酸脹。難道是我在她麵前自慚形穢?不,估計是我一時脫線罷了。


    我咳嗽一聲,說:“大神,趕緊著吧!夏先生躺在病床這麽久,肯定也早想著起來活動了。”


    白澤白了我一眼,安撫的拍拍夏晚晴的肩膀,攥著手裏的夏炳成,朝著床上的夏炳成伸了過去,薄唇喃喃自語,不知念動了什麽咒文,老鼠夏炳成突然發出了白色柔光,夏晚晴長大嘴巴看傻了眼,對白澤投過去既崇拜又傾慕的眼光。


    “喀拉……”突然不知道哪裏傳來一聲玻璃破碎的巨響,白澤也忍不住愣了一下,隻見說時遲那時快,一隻肥碩的大白貓閃電似的撲了過來,叼了老鼠夏炳成就跑了!


    “這……”我一下子傻了,白澤拔腿就追了過去,可是那隻大白貓看上去雖然肥大,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身手非常敏捷,一擺毛茸茸的大尾巴就不見了。


    “媽啦……”我忍不住尖叫起來:“怎麽辦?怎麽辦?夏炳成,夏炳成被……”


    “我爸怎麽啦?”夏晚晴滿臉不悅的看著我:“你這麽直唿其名,是不是也太不禮貌了?你說是不是,大師?一個祭祀的老鼠給柔柔吃了,有什麽了不起的,再從寵物店買幾隻不就行了。對吧,大師?對了,大師怎麽稱唿?一直大師大師的叫,也怪生疏呢……”


    沒等她把話說完,白澤一閃身跳出去不見了,這下子換夏晚晴呆愣了一會,問:“那隻老鼠很重要嗎?”


    露華忙說:“小主,咱們得去幫著辟邪神救夏炳成啊!”


    “你家貓平時會到哪裏去?”我顧不得其他,趕緊拉起夏晚晴:“快帶我們去,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什麽大事?”夏晚晴不解的問:“那隻老鼠有什麽大不了的……”


    “現在情況危急,“我幾乎想把自己腦子裏的東西摜進她腦子裏:“總而言之,現在隻有那隻老鼠能讓你爸複活,別的什麽招數都不行!找不到那隻老鼠,你爸隻能當一輩子植物人了!”


    夏晚晴臉色青白下來:“你說的是真的?可是為什麽……”


    “沒有那麽多時間給你解釋了!”我急得直跳腳:“趕緊……趕緊帶我去把那老鼠找迴來,你爸的命,就在那老鼠身上了!”


    夏晚晴被我這一嚷,不由也軟下來幾分,一副寧可信其有的樣子,帶著我出去,她猛一開門,正撞到推著精致小餐車的李姐身上,一個銀質大壺被碰倒了,正撒了我一身的牛奶,我也顧不上擦,跟著夏晚晴就跑出去。


    李姐被嚇了一跳,還在我們後麵喊著:“喂,小姐,你們這是幹嘛呢?”


    夏晚晴想迴頭解釋,我趕緊拖著她走了,邊走邊問:“你那隻柔柔一般會去哪裏?”


    夏晚晴往頭頂上指了指:“閣樓……”


    “趕緊帶我去!”


    氣喘籲籲的爬上了閣樓,夏晚晴一推門,卻愣住了:“咦,誰把門鎖上了……”


    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偏偏這個關口打不開門,我看了一眼旁邊,走廊裏的窗戶倒是開著,我抬腿就要從陽台翻過去,露華趕緊拉住我:“小主,三思而行啊!這個可不是鬧著玩的,摔下去非重傷不可!”


    夏晚晴也慌忙拖住我胳膊:“你這是幹嘛?在這裏翻窗戶摔下去是給我們家添亂!我們家今年夠麻煩的了,先是狗仔隊跟拍爸爸捏造負麵新聞,接著媽媽病了,連爸爸也……好不容易爸爸安頓下來後,家裏司機出事又我們搞得我們焦頭爛額,現在我們家什麽麻煩也不想惹,不知道有多少狗仔隊在外麵埋伏,麻煩你就算不要自己的命,也得給我們家想想!報上登出來有人在我們家墜樓,你負擔得起我們家受到的影響嗎?”


    夏晚晴這長篇大論說下來,早把時間浪費的差不多了,我趕緊說:“那你趕快教人送鑰匙來,晚了就來不及了!貓吃一隻老鼠,用的了多少功夫?”


    “哼,”夏晚晴傲嬌的說:“你沒有養過貓,你怎麽會知道,貓從來都不是一口把老鼠吞下肚子裏去,而是慢慢戲耍老鼠,要找樂子呢!我害怕老鼠,家裏一向是絕跡的,柔柔這次機會難得捉到老鼠,玩兒還玩兒不夠,怎麽可能吃呢?”


    “好了好了,希望你說的是對的,趕緊喊人開門吧!”我急得是五內俱焚,隻祈禱著白澤能先我們一步捉到那隻大白貓,救下夏炳成。


    說起來這夏炳成也真夠倒黴的,好不容易要在白澤幫助下重新做人了,偏偏這個節骨眼兒上被那貓抓來了去,真是稱得上一句麻子不和牌 ———— 點兒背!


    夏晚晴看我服了軟,這才哼了一聲,從走廊上摘下一個歐洲風味的花式電話,點了幾下,說:“李姐,我在閣樓要找點東西,你把鑰匙給我找出來送過來吧,快點啊,急著用。恩恩,知道啦!”


    哎,但願那個矯健的柔柔能多戲弄夏炳成一會,好給我們的搜救爭取寶貴的時間。


    夏晚晴掛上電話,問:“現在你能說清了嗎?那隻老鼠為了什麽能讓我爸複活,還什麽非它不可?”


    我真的有心把夏炳成的故事和盤托出,全告訴這位小姐,可是我早答應了夏炳成要幫他在女兒麵前維護形象,保守秘密,隻好繼續扯謊:“那隻老鼠是仙鼠,專門給離魂的人招魂用的,能打通三界關係,引領迷失的靈魂迴來的,可隻有那一隻,如果那老鼠被你的大白貓給吃了,那你爸的靈魂沒人引領,隻能在外麵飄蕩,沒法迴到身體裏了。”


    “你說的是真的?”夏晚晴臉色陰晴不定,像是在掂量我的話有幾分可信。


    我說:“信不信由你,如果那大師能把老鼠抓迴來,你就知道了。”


    媽啦,這個時候你不關心你爸的離魂,竟然還八卦起來了?這個小姐的神經簡直比我還要粗大。


    我隻好說:“這倒是真沒有。”


    露華插嘴說:“小主,我看著這個夏小姐像是對辟邪神有點意思呢,可要當心辟邪神別被她搶走了!”


    算了吧,白澤看上去雖然養眼,跟他呆久了才知道他總是一副正兒八經的模樣譏誚毒舌,動不動還長輩似的嘮叨著甚麽梅家先祖梅家先祖的,根本不可愛。


    “真沒有?”夏晚晴打量了一下我的表情,像是安心了不少:“恩,我看著也不像有的樣子,你這樣的人,還是適合蘇澈。”


    “蘇澈你也認識?”玉寧就是小啊,說起來上流社會那幾個人好像都認識,大概是經常在什麽交際場合混了臉熟吧,我也懶得問了,說不定她還認識牛豔和金典呢!


    正說著,李姐唿哧唿哧的爬上樓梯:“小姐,你到底要找什麽?閣樓裏都是些沒用的東西, 我怕柔柔亂鑽弄髒了毛,才特地鎖上的。”


    “哎呀,李姐,你看看,原來都是你……趕緊把門打開吧,我有要緊事!”夏晚晴嬌嗔的說。


    “哎……哎……早知道給小姐添麻煩,我怎麽會鎖上呢!下次一定先跟小姐請示一下,小姐到底找什麽,不如告訴我一聲,說不定我能知道……”李姐絮絮叨叨的打開了門,我趕緊迫不及待的從李姐的胳膊底下鑽了進去,閣樓跟我們家樓梯間一樣,擺的全是扔掉可惜,留著又沒用的淘汰品。


    夏晚晴也走進來,好奇的打量了一下:“都是以前那個舊家的那些老東西啊,爸爸也真是的,丟掉不就好了,還一直留到現在,白白的占地方……”


    我跳過一摞舊書,掀開一個舊櫃子的門,閣樓裏靜悄悄的,沒聽見貓和老鼠廝打的動靜,我心裏七上八下,可別是大白貓早把那夏炳成吃了吧?白澤那個路癡,希望他這次靠譜點,在趙老太太家上廁所都能迷路,可千萬別再在這裏重蹈覆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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