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傷害我?”雲姽還在掙紮:“她的存在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傷害!”


    壁虎精變成的男青年默默從蘇澈手裏拉過雲姽,抱在自己懷裏,雲姽依舊瘋了一樣的尖叫:“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她要搶走我全部的東西?”


    “我還在!雲姽,我還在!”壁虎精愛憐的拍打著雲姽的後背,不住的安撫她。


    “你在,有什麽意義嗎?”雲姽發出冷冰冰的呢喃:“如果時間再久一點,你也會是她的吧?”


    是不是隻有失去的,才會讓人珍惜?


    藏著人類胎兒,卻不能出殼的卵就這樣交還給了半顏,半顏說,要帶她媽媽去另外一個城市的醫院,這些痛苦的迴憶,她今生今世一絲一毫都不願意再次想起。


    至於半顏被蜘蛛網裹纏,是雲姽吩咐壁虎精把她搬運到蜘蛛洞裏,等著讓蜘蛛吸幹了的,其實好像是壁虎精隻是任由蜘蛛精裹纏了半顏,壁虎精就借著這偽裝藏起了半顏,蜘蛛精本來在追逐半顏和壁虎精,白澤一添亂,才成了我們看到的局麵。


    過了些日子,聽蘇澈說,雲姽還是獨自在老宅子那裏發愣,君唐來了幾次,卻都沒有見到雲姽,灰心喪氣之下,又去名流交際圈找尋其他能讓他少奮鬥十年的女孩兒了。


    而半顏,誰都沒有再見過她,那顆卵的下落,壁虎精好像知道,卻怎麽也不肯說。


    男人女人的親情友情愛情的糾葛,雜亂的像堵在下水道的頭發,怎麽也牽扯不清。


    這個沒有得到報酬的委托事件裏,誰都沒有落得好處。恩,除了蘇澈成了我們的朋友。


    ——變成怪物的女人完——


    ——十七八歲的老爺爺——


    白澤最近一直在看偶像劇,裏麵一幕女主角送給男主角親手製作的泡芙的情節讓白澤淚流滿麵,指著電視呐喊道:“小神也想得到這個球!”


    梅暨白瞄了一眼電視,瀟灑的摸摸鬢角,說:“你等著吧!情人節的時候你可以去學校替我搬迴來。話說去年就是,美女們塞的各種diy美食,我拿都拿不了,真是愧對美女們的心意呢!”


    “你是在吹噓吧?怎麽沒看見你帶一個女孩子迴來過?”我問。


    “帶迴家見家長?不,姐,我還沒有結婚的打算,我的心,是一隻自由小鳥,在歌聲裏衝向雲霄,美麗的花朵們啊,隻是過往風景,我的夢是飛的比天還要高!”


    “這個打油詩蹩腳透了!”


    “別這樣,姐,我是文藝青年!”


    外麵買泡芙貴的要死,買得起是買得起,總覺得根本不值,加上白澤喜歡風卷殘雲,大概要批發些才夠。反正最近也沒什麽事情做,有錢有閑,不如挑戰一下泡芙塔。


    據說泡芙塔是兩個王國之間聯姻,婚禮上的壓軸美食,象征甜蜜,友好,和平,店裏的奶油餡和巧克力餡還有冰淇淋餡居多,拿迴家要化,不如自己開發一些餡料。


    這種西式的烘焙東西總是需要雞蛋麵粉奶油,露華一個東方鬼,居然也學的頭頭是道,打蛋器用的上下翻飛,十分熟練。


    早買了黑加侖幹,草莓果醬,榛子,花生仁,巧克力碎,椰蓉,焦糖,豆沙,冰箱裏有桶裝的香草冰淇淋,露華和我幹的十分起勁,做出很多餡料各異的泡芙。


    正當我滿手是麵,忙的不亦樂乎的時候,玻璃風鈴叮當一聲響,我出來一看,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人,獨自拄著龍頭拐杖,雙頰紅撲撲的,看上去倒是精神矍鑠。


    我還沒開口,大爺倒是先問:“你是調查怪力亂神疑難雜事的梅林?”


    我點點頭:“大爺有事要解決?請坐請坐!”


    大爺點點頭,環顧一下,苦笑道:“這也是個老地方吧?老頭子坐古玩店,自己也算一個古董了,倒還相稱。”


    我倒了茶來,寒暄道:“大爺體格這麽好,太謙虛了,敢問老爺子高壽啊?”


    大爺伸出一隻長滿壽斑的手:“九十五啦!”


    我大吃一驚:“看不出來呐,大爺保養的可夠好的。有什麽養生秘訣吧?”


    大爺搖搖頭:“我這一把老骨頭,可不是經得起折騰的了,眼看活不了幾年,偏偏又趕上這麽個怪事情……”


    我忙問:“大爺是被誰介紹來的吧?不知道遇見了什麽怪事情?我們這一定盡力給解決!”


    大爺歎口氣,邊緣微微有些渾濁的雙眼眨了眨,像是有些為難似得,說:“小姑娘,你相不相信,世上有長生不老這種事?”


    我第一個反應是,別是這個大爺被什麽保養品騙了吧!便說:“大爺,除了神仙,大概凡人沒有這種能耐。”


    “哎……”大爺歎口氣,從懷裏摸出一塊掐絲琺琅懷表遞給我,那表十分古老,裏麵鑲著一張舊照片,像是民國的老東西。


    我拿起了細細看,照片上有兩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都非常俊秀,穿著滿洲領的長袍,頭碰頭在一起,看上去十分友愛。其中一個少年,依稀是這個老爺子的模樣。


    我忙說:“老爺子,這是您小時候?”


    “是啊!”老爺子耳聰目明,毫無老年人的昏聵:“這張照片,是1936年在上海拍的。當時老頭子才十七歲,家父做西洋貿易,學西洋禮儀,這便是給我的成人禮。”


    那個兵荒馬亂的年代能定做掐絲琺琅懷表,能拍照片,能送成人禮,必定也是一方巨賈。


    我忙指著另一個少年問:“大爺,這位是您的兄弟嗎?”


    “不,”大爺搖搖頭:“他是我的朋友,叫宋天酬。這次我想委托你們幫忙的事情,就跟他有關。”


    這個宋天酬要是還健在,也是這樣一位老爺爺了,不知這大爺有什麽事。


    我便笑著說:“那我就洗耳恭聽啦!”


    “你你你……”我實在無法接受眼前的現實,他可以變成撐滿房間的龐然大物,也確實是我親眼目睹,腦海中衛斯理的小說和x戰警的形象走馬燈似得亂轉,難不成,他真的是那啥神獸?白澤?


    見我卡了殼,那coser隻當我鎮定自若,又抓了抓頭,為難的說:“這也不行麽?可惜屋子太小,展現不出小神的英姿,話說小神專長辯妖識鬼,這要如何證明……對了!”他突然指向我身後:“那個,那個裏麵有個執念鬼!”


    我迴頭一看,他指的不是那件繭綢旗袍嗎?掛旗袍的架子早給夾在牆邊一堆破爛裏,屋子簡直是震後廢墟,那繭綢旗袍是一種非常高雅的暗紅色,有點像幹涸了的血,是上個世紀的古董,一個國民黨團長太太的心愛之物,因為國民黨敗退,那太太又被沒良心的男人丟在了大陸,在解放前後看不見出路,遂打扮的漂漂亮亮,穿著它自縊身亡,這旗袍三鑲三滾,做工上乘,我還比劃著想穿穿看呐!就算是死


    —————————————————


    嗯哪,確實沒有比較通暢


    大爺點點頭,眯縫著眼睛出神的望著外麵的合歡樹,娓娓道來:“我還沒自報家門,我叫羅奕銘,也是土生土長的玉寧人,家裏是做買賣的,我記得很清楚,1936年玉寧這邊買賣不好做,我們舉家搬遷到上海,繼續做外貿,倒騰絲綢瓷器,也算得上上流社會的一員,當時我初到上海,沒有別的朋友,隻有跑腿兒的宋天酬跟我年齡相仿,能一起踢跳。他那個人,雖然是個孤兒,倒是古道熱腸,天生俠義,說起來,還是我被街上幾個地痞當成肥羊圍起來敲竹杠,他突然多管閑事,才認識的。”


    “原來是舊時玩伴。”我點點頭:“好像上海灘的情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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