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黃小桃同時瞪大眼睛，沒想到破傷風疫苗和壁虎竟然是這樣的意義，這兩樣關鍵證據我在哪個版本的卷宗裏都沒看過，兇手怎麽會知道呢？</p>
黃小桃激動地問道：聶警官，這些事情你還告訴過誰？</p>
老人在話頭上被人打斷，顯得格外不耐煩，皺眉道：我對誰也沒說起過，雖然現在我身上沒穿警服，但我內心仍然是一名警察，我會把這些機密告訴外人。</p>
可是從我們進來到現在，你也沒要求過我們出示證件！宋星辰一針見血地指出來。</p>
老人愣了一下，突然發起脾氣來，要我們滾。難怪說人老了就跟小孩子一樣，說翻臉就翻臉，黃小桃一言不發地出去了，我哄了他一陣子，一會黃小桃迴來，手裏拿了包軟中華。</p>
一看見好煙，老人才安生下來，美美地點上一根，剛剛被頂撞的事情拋到九霄雲外了，繼續訴說。</p>
失火的那天晚上，他、肖警官還有南江市來的孫警官在一起喝酒，孫警官辦案是另外租的房子，因為‘另一個專家’脾氣比較古怪，驗屍需要絕對安靜，證物也存放在那裏。</p>
那天三人心情都不錯，‘宋兆麟’馬上就要被定罪了，涼川市的百姓再也不用人心惶惶了。這時突然有人喊了聲失火啦！迴頭一看，起火的正是存放證物的房間。</p>
他們立即趕迴去，發現火是‘宋兆麟’放的，孫警官揪著‘宋兆麟’大聲質問為什麽？</p>
老人害怕證據燒沒了，衝進去搶救，自己被一根燃燒的大梁砸倒，搶救過來之後他發現自己被燒得麵目全非，再也不能走路了。</p>
更令人絕望的是，幾天後，針對‘宋兆麟’的所有調查統統停止，犯罪嫌疑人的帽子被摘得幹幹淨淨，肖警官因為不聽指揮，堅持要還死去的女孩子們一個公道，被停職。</p>
還有，因為‘宋兆麟’洗脫了嫌疑，聶亞龍的負傷也就算不上公傷，領不到撫恤金。雖然同事們捐了一筆錢治好了傷，可是想重新站起來需要五十萬的醫療費，他開不了這個口！</p>
這案子就這樣不了了之了，南江市專家走了以後，肖警官在未婚妻的墓前大唿三聲蒼天不公，然後服藥自盡了。</p>
同袍的死訊深深地打擊了聶亞龍，加上自己又成了一個廢人，他隻能靠著微薄的社會救濟金生活，渾渾度日，整日用煙草麻醉自己，逃避現實。</p>
而‘宋兆麟’卻逍遙法外，並且各種風光，還上了報紙，每每想到這件事，老人就恨得不得了。</p>
說到這裏，老人攥著拳頭，不斷地捶打輪椅。我們怕他傷著自己，連忙阻止，他咬緊牙關罵道：害死我搭檔，毀我一生的，就是宋兆麟，我變成鬼也不放饒過他！</p>
聽到別人這樣咬牙切齒地辱罵我爺爺，我心裏自然不是滋味，他是因為太痛恨我爺爺了，所以在混亂的記憶中，連嫌疑人都成了我爺爺。</p>
雖然我不願再揭老人的傷疤，但為了知道嫌疑人的名字，我還是得矯正他的記憶，我問道：當時從南江市來的專家，一個姓孫，另一個姓什麽？</p>
老人搖頭，我追問道：姓宋嗎？</p>
不知道，我想不起來了。</p>
那‘宋兆麟’有什麽特征，他現在住在這裏嗎？</p>
老人皺著眉迴憶，說起嫌疑人的特征，但卻說得顛三倒四。一會是大高個，一會又是個頭不高，一會是死魚眼，一會又是綠豆小眼。</p>
黃小桃低聲歎息道：沒用的，得了老年癡呆的人，記憶就像一鍋粥，自己都拎不清誰是誰……</p>
我不甘心，把那包中華遞過去，說道：老人家，多謝你了，這包煙你拿著抽吧，我給你放到床底下？</p>
老人擺了下手：藏好，別叫護工發現，又要說！</p>
我過去放煙的時候，悄悄把那個筆記本偷出來，掖到懷裏，黃小桃看在眼裏，露出一個心知肚明的微笑。</p>
我們起身告辭，出門之後，我對宋星辰說道：我爺爺死的時候，好像沒留下什麽遺產，我當時年齡太小，也不知道他的帳戶是多少，能讓姑姑幫忙查查他生前的資金流向嗎？</p>
可以……但是，你確定？</p>
宋星辰的意思是，這事被宋鶴亭知道，恐怕要插手，我想了想道：編個理由吧，說是警方的一個基金會想要核實一下。</p>
宋星辰笑著搖頭：這種借口騙不了她，我還是直說吧！</p>
那好吧。我點點頭。</p>
黃小桃好奇的問道：幹嘛突然要查這個？</p>
我唿了口氣道：我不相信我爺爺是這種冷血無情的人，就當是確認一下，不然我會耿耿於懷的。</p>
黃小桃拍拍我的肩膀：我想說一句多餘的話，人無完人，沒人能一輩子正確，你不用為此感到太自責。</p>
我說不出話來，隻是歎息一聲，當我們來到外麵時，一個男人迎麵走來，笑嘻嘻地道：幾位問完了？不太順利吧，我爸這腦子糊塗得都快不行了。</p>
說話的原來是聶亞龍的兒子，我對他沒啥好印象，加上現在心情不怎麽好，便生硬地道：有什麽事嗎？</p>
他搓著雙手，滿臉堆笑道：不瞞幾位，其實我這裏有一個重要情報，如果你們肯出一千塊情報費的話……</p>
黃小桃喝道：你跟警察談情報費？</p>
他哼了一聲：美女，你少唬我，我爸當了一輩子警察我還能不懂這個，我不知道你們在查什麽案子，但跟我爸肯定沒關係，跟我更沒關係，所以我沒義務免費提供情報。</p>
我說道：什麽情報，值一千？</p>
他舔了下舌頭：我爸這兩天挺吃香的，先後見了三個人，想知道都是誰嗎？</p>
我用腳趾頭就能猜到，其中兩個就是來此地取材的編劇和導演，第三個是誰呢，想必也不太重要，我笑道：抱歉我不想知道，你自己留著吧，興許以後能賣出更高的價錢！</p>
我們要走，那男的慌了，伸手攔著我們道：別別別，這條情報除了你們還真沒人要，我爸前天還見過‘宋兆麟’！</p>
什麽？</p>
黃小桃激動地問道：聶警官，這些事情你還告訴過誰？</p>
老人在話頭上被人打斷，顯得格外不耐煩，皺眉道：我對誰也沒說起過，雖然現在我身上沒穿警服，但我內心仍然是一名警察，我會把這些機密告訴外人。</p>
可是從我們進來到現在，你也沒要求過我們出示證件！宋星辰一針見血地指出來。</p>
老人愣了一下，突然發起脾氣來，要我們滾。難怪說人老了就跟小孩子一樣，說翻臉就翻臉，黃小桃一言不發地出去了，我哄了他一陣子，一會黃小桃迴來，手裏拿了包軟中華。</p>
一看見好煙，老人才安生下來，美美地點上一根，剛剛被頂撞的事情拋到九霄雲外了，繼續訴說。</p>
失火的那天晚上，他、肖警官還有南江市來的孫警官在一起喝酒，孫警官辦案是另外租的房子，因為‘另一個專家’脾氣比較古怪，驗屍需要絕對安靜，證物也存放在那裏。</p>
那天三人心情都不錯，‘宋兆麟’馬上就要被定罪了，涼川市的百姓再也不用人心惶惶了。這時突然有人喊了聲失火啦！迴頭一看，起火的正是存放證物的房間。</p>
他們立即趕迴去，發現火是‘宋兆麟’放的，孫警官揪著‘宋兆麟’大聲質問為什麽？</p>
老人害怕證據燒沒了，衝進去搶救，自己被一根燃燒的大梁砸倒，搶救過來之後他發現自己被燒得麵目全非，再也不能走路了。</p>
更令人絕望的是，幾天後，針對‘宋兆麟’的所有調查統統停止，犯罪嫌疑人的帽子被摘得幹幹淨淨，肖警官因為不聽指揮，堅持要還死去的女孩子們一個公道，被停職。</p>
還有，因為‘宋兆麟’洗脫了嫌疑，聶亞龍的負傷也就算不上公傷，領不到撫恤金。雖然同事們捐了一筆錢治好了傷，可是想重新站起來需要五十萬的醫療費，他開不了這個口！</p>
這案子就這樣不了了之了，南江市專家走了以後，肖警官在未婚妻的墓前大唿三聲蒼天不公，然後服藥自盡了。</p>
同袍的死訊深深地打擊了聶亞龍，加上自己又成了一個廢人，他隻能靠著微薄的社會救濟金生活，渾渾度日，整日用煙草麻醉自己，逃避現實。</p>
而‘宋兆麟’卻逍遙法外，並且各種風光，還上了報紙，每每想到這件事，老人就恨得不得了。</p>
說到這裏，老人攥著拳頭，不斷地捶打輪椅。我們怕他傷著自己，連忙阻止，他咬緊牙關罵道：害死我搭檔，毀我一生的，就是宋兆麟，我變成鬼也不放饒過他！</p>
聽到別人這樣咬牙切齒地辱罵我爺爺，我心裏自然不是滋味，他是因為太痛恨我爺爺了，所以在混亂的記憶中，連嫌疑人都成了我爺爺。</p>
雖然我不願再揭老人的傷疤，但為了知道嫌疑人的名字，我還是得矯正他的記憶，我問道：當時從南江市來的專家，一個姓孫，另一個姓什麽？</p>
老人搖頭，我追問道：姓宋嗎？</p>
不知道，我想不起來了。</p>
那‘宋兆麟’有什麽特征，他現在住在這裏嗎？</p>
老人皺著眉迴憶，說起嫌疑人的特征，但卻說得顛三倒四。一會是大高個，一會又是個頭不高，一會是死魚眼，一會又是綠豆小眼。</p>
黃小桃低聲歎息道：沒用的，得了老年癡呆的人，記憶就像一鍋粥，自己都拎不清誰是誰……</p>
我不甘心，把那包中華遞過去，說道：老人家，多謝你了，這包煙你拿著抽吧，我給你放到床底下？</p>
老人擺了下手：藏好，別叫護工發現，又要說！</p>
我過去放煙的時候，悄悄把那個筆記本偷出來，掖到懷裏，黃小桃看在眼裏，露出一個心知肚明的微笑。</p>
我們起身告辭，出門之後，我對宋星辰說道：我爺爺死的時候，好像沒留下什麽遺產，我當時年齡太小，也不知道他的帳戶是多少，能讓姑姑幫忙查查他生前的資金流向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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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星辰的意思是，這事被宋鶴亭知道，恐怕要插手，我想了想道：編個理由吧，說是警方的一個基金會想要核實一下。</p>
宋星辰笑著搖頭：這種借口騙不了她，我還是直說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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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小桃好奇的問道：幹嘛突然要查這個？</p>
我唿了口氣道：我不相信我爺爺是這種冷血無情的人，就當是確認一下，不然我會耿耿於懷的。</p>
黃小桃拍拍我的肩膀：我想說一句多餘的話，人無完人，沒人能一輩子正確，你不用為此感到太自責。</p>
我說不出話來，隻是歎息一聲，當我們來到外麵時，一個男人迎麵走來，笑嘻嘻地道：幾位問完了？不太順利吧，我爸這腦子糊塗得都快不行了。</p>
說話的原來是聶亞龍的兒子，我對他沒啥好印象，加上現在心情不怎麽好，便生硬地道：有什麽事嗎？</p>
他搓著雙手，滿臉堆笑道：不瞞幾位，其實我這裏有一個重要情報，如果你們肯出一千塊情報費的話……</p>
黃小桃喝道：你跟警察談情報費？</p>
他哼了一聲：美女，你少唬我，我爸當了一輩子警察我還能不懂這個，我不知道你們在查什麽案子，但跟我爸肯定沒關係，跟我更沒關係，所以我沒義務免費提供情報。</p>
我說道：什麽情報，值一千？</p>
他舔了下舌頭：我爸這兩天挺吃香的，先後見了三個人，想知道都是誰嗎？</p>
我用腳趾頭就能猜到，其中兩個就是來此地取材的編劇和導演，第三個是誰呢，想必也不太重要，我笑道：抱歉我不想知道，你自己留著吧，興許以後能賣出更高的價錢！</p>
我們要走，那男的慌了，伸手攔著我們道：別別別，這條情報除了你們還真沒人要，我爸前天還見過‘宋兆麟’！</p>
什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