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說話的時候，旁邊的爐子上一直在蒸灌湯包，湯師傅說道：兩位，不好意思，我的包子蒸好了。</p>
我揮了揮手：行，你去忙吧。</p>
湯師傅去忙活的時候，黃小桃低聲問我：他在撒謊嗎？</p>
我答道：不，句句屬實。</p>
湯師傅用一口大海碗裝了十幾個包子，然後又切了一碟黃瓜片，裝了一碟花生米，弄了一壺黃酒，全部放在一張矮桌上，問道：兩位，要不要在這裏吃一口，我給你們取兩雙筷子去？</p>
不不不！我們連聲拒絕。</p>
那我一邊吃一邊說沒問題吧？</p>
隨便。</p>
湯師傅拿起包子就吃，吃得特別有滋味，然後抿上一口酒。</p>
我啼笑皆非的問道：你這麽愛吃包子？</p>
是啊，我小時候家裏特別窮，一年能吃到的最好的東西就是集市上的大肉包子，我這輩子就愛吃包子，啥都比不上包子好吃。說著，湯師傅露出一臉的自豪：而且每天包子賣出去之前，我都得親自嚐嚐才行，看麵酸不酸，餡鹹不鹹。</p>
說完，又大口吃掉一個包子，看得我直皺眉，畢竟他那籠屜昨天還蒸過人肉包子。</p>
我說道：那你豈不是吃了不少人肉包子？</p>
一聽這話，湯師傅停住了，然後哇地一口全部吐出來了：這位小哥，我好不容易不去想那事兒，你怎麽又提起這茬來了！</p>
其實我是在試探他，看他這反應，倒還正常。</p>
我感覺沒什麽可問的了，就告辭了，臨走的時候湯師傅問我們發生這種事會不會影響到他的生意，我說道：不會的，你放心吧，整個案件對外都是保密的。</p>
那我就放心了，對了，我蒸了不少包子，帶迴去給大家夥吃吧。湯師傅熱情的說道。</p>
不不不！我們拚命拒絕。</p>
出門之後，黃小桃看看時間：都一點了，找個地方吃飯吧。</p>
我們找了一家中餐館，點菜的時候，我倆默契地全部點的都是素菜，大概是剛剛看湯師傅吃包子吃那麽歡，聯想到昨晚吃進嘴裏的東西，我倆相視笑了笑。</p>
吃著飯，黃小桃疑惑的道：我覺得這裏麵有個解釋不通的地方。</p>
你說。我放下筷子。</p>
馬金火癡迷吃人肉，但他花那麽大力氣搞到的人肉，自己不吃，還送給湯師傅做成包子，這有點說不過去。</p>
我沉吟道：其實我也想到了，這確實古怪得很……</p>
對了，你剛剛說的人吃人會發瘋，是真的嗎？黃小桃仿佛一個好奇寶寶。</p>
是真的，同類吃同類確實會發瘋，你知道英國的瘋牛病是怎麽來的嗎？我反問了一句。</p>
黃小桃搖頭。</p>
當時英國為了降低肉牛飼養成本，把牛身上的一些沒人吃的邊腳料，還有牛骨頭加工成飼料喂給牛吃，結果就吃出了瘋牛病，這個原因當時調查了很久才查出來。</p>
你怎麽懂這麽多啊，平時沒少看書吧，難怪沒女朋友。黃小桃調侃我道。</p>
正聊著案情，你怎麽突然拐彎？我一陣尷尬。</p>
黃小桃笑道：要不姐送你一個吧。</p>
啊？我正在吃海帶，突然聽見這話，臉又紅了，嘴張得很大，一條海帶從嘴裏掛出來，樣子特別滑稽。</p>
你上次不是說喜歡長發萌妹麽，我正好認識一個耶，要不要給你介紹一下？</p>
這……這不用了吧。</p>
還是說你心有所屬？黃小桃把臉湊過來，盯著我的臉看。</p>
我低頭說道：海帶真好吃。</p>
去你的吧！黃小桃笑著推了我一下。</p>
剛吃完飯王大力就打電話過來，說道：陽子你這一天跑哪去了？</p>
我在查案子。我答道。</p>
需不需要我幫助啊？王大力問道。</p>
你想來就來吧。</p>
然後我把這家快餐館的地址告訴了王大力，王大力說道：我現在就起床，你在那等我一會。</p>
我差點吐血，這貨居然才剛起床！</p>
掛了電話，我發現黃小桃也在打電話，她神情凝重地講了幾句，然後看著我道：發現第二具屍體了……</p>
那我們現在迴警察局？我問道。</p>
不，直接去現場吧。黃小桃果斷的答道。</p>
可我的東西還在警察局放著，我問黃小桃現場在哪？又給王大力打個電話，叫他去警察局拿上我的手提袋，然後去我給出的地址。</p>
王大力說道：宋陽，你太能折騰我了，誰讓我是你的助手呢，你叫小桃姐姐車開慢點啊，我可能得一個小時才到。</p>
我跟黃小桃立即趕到現場，這次的拋屍地點是在一座橋洞下麵，因為秋季水位下降，露出了大麵積的濕泥巴，一踩一個腳印。</p>
屍體就裝在一個黑袋子裏，半露出水麵，已經剪開一個口子，露出一顆高度腐爛的男性頭顱，發現屍體的警察說可能是漂到這裏擱淺了。</p>
黃小桃朝滿地腳印的現場看去，這些腳印都是警察們留下的，不禁問道：拍照片了嗎？有罪犯留下的腳印嗎？</p>
拍了，一個腳印都沒有，我聽附近居民說前陣子這裏還都是水，入秋之後水位才降下來了。一名警察解釋道。</p>
我戴上橡膠手套，把袋子從水裏拽了上來，屍體倒不是很重。然後我撕開袋子，露出裏麵的屍骸，在場之人都發出一陣驚唿聲。</p>
屍體已經腐爛得不成人型，和上一具屍體一樣，腹部、胸部、四肢上的肌肉、脂肪被大麵積削掉，露出下麵的骨骼以及內髒，一坨坨泛著油光的腸胃拖在外麵，有許多蛆蟲在屍體上亂爬。我注意到袋子裏麵有積水，大概是沒紮牢袋口，河水滲了進來，屍體還殘存的皮肉被泡得腫脹發白，泛著一層綠色的蠟質光澤。</p>
但他似乎不是被淩遲的，臉上也沒有露出吸了笑氣之後的詭異笑容，死者的喉嚨上有個很深的刀口，下麵的靜脈、氣管被-幹淨利索地切斷了。</p>
有幾個警察見狀，立即跑到一旁嘔吐去了，黃小桃也緊皺著眉頭。連我自己都有些吃不消，這可能是我參與破案以來，見過的腐爛程度最嚴重的一具屍體。</p>
不過當著一眾警察的麵，我也不能露怯，就硬著頭皮上！</p>
我一邊做常規檢查，一邊說道：死者年齡二十五歲到三十歲，男性，體形偏瘦，沒有疾病與殘疾跡象，死亡時間大概為四十天左右，直接死因是喉部氣管被切斷導致的窒息……</p>
我按壓了一下死者的胸口，一股變質的血液從切開的喉嚨湧了出來，裏麵還夾雜著白色的泡沫，帶著惡心的氣味，我聽見不少人發出噫的聲音。</p>
我甩掉爬到手上的幾隻蛆道：肺部有大量淤血。</p>
黃小桃問道：這人想必就是第一名失蹤者，那個超市打工的小張吧？</p>
我扳過死者的腦袋辨認了一下，雖然頭顱高度腐爛，但部分麵部特征還是能夠辨認的：是的，就是他！</p>
我揮了揮手：行，你去忙吧。</p>
湯師傅去忙活的時候，黃小桃低聲問我：他在撒謊嗎？</p>
我答道：不，句句屬實。</p>
湯師傅用一口大海碗裝了十幾個包子，然後又切了一碟黃瓜片，裝了一碟花生米，弄了一壺黃酒，全部放在一張矮桌上，問道：兩位，要不要在這裏吃一口，我給你們取兩雙筷子去？</p>
不不不！我們連聲拒絕。</p>
那我一邊吃一邊說沒問題吧？</p>
隨便。</p>
湯師傅拿起包子就吃，吃得特別有滋味，然後抿上一口酒。</p>
我啼笑皆非的問道：你這麽愛吃包子？</p>
是啊，我小時候家裏特別窮，一年能吃到的最好的東西就是集市上的大肉包子，我這輩子就愛吃包子，啥都比不上包子好吃。說著，湯師傅露出一臉的自豪：而且每天包子賣出去之前，我都得親自嚐嚐才行，看麵酸不酸，餡鹹不鹹。</p>
說完，又大口吃掉一個包子，看得我直皺眉，畢竟他那籠屜昨天還蒸過人肉包子。</p>
我說道：那你豈不是吃了不少人肉包子？</p>
一聽這話，湯師傅停住了，然後哇地一口全部吐出來了：這位小哥，我好不容易不去想那事兒，你怎麽又提起這茬來了！</p>
其實我是在試探他，看他這反應，倒還正常。</p>
我感覺沒什麽可問的了，就告辭了，臨走的時候湯師傅問我們發生這種事會不會影響到他的生意，我說道：不會的，你放心吧，整個案件對外都是保密的。</p>
那我就放心了，對了，我蒸了不少包子，帶迴去給大家夥吃吧。湯師傅熱情的說道。</p>
不不不！我們拚命拒絕。</p>
出門之後，黃小桃看看時間：都一點了，找個地方吃飯吧。</p>
我們找了一家中餐館，點菜的時候，我倆默契地全部點的都是素菜，大概是剛剛看湯師傅吃包子吃那麽歡，聯想到昨晚吃進嘴裏的東西，我倆相視笑了笑。</p>
吃著飯，黃小桃疑惑的道：我覺得這裏麵有個解釋不通的地方。</p>
你說。我放下筷子。</p>
馬金火癡迷吃人肉，但他花那麽大力氣搞到的人肉，自己不吃，還送給湯師傅做成包子，這有點說不過去。</p>
我沉吟道：其實我也想到了，這確實古怪得很……</p>
對了，你剛剛說的人吃人會發瘋，是真的嗎？黃小桃仿佛一個好奇寶寶。</p>
是真的，同類吃同類確實會發瘋，你知道英國的瘋牛病是怎麽來的嗎？我反問了一句。</p>
黃小桃搖頭。</p>
當時英國為了降低肉牛飼養成本，把牛身上的一些沒人吃的邊腳料，還有牛骨頭加工成飼料喂給牛吃，結果就吃出了瘋牛病，這個原因當時調查了很久才查出來。</p>
你怎麽懂這麽多啊，平時沒少看書吧，難怪沒女朋友。黃小桃調侃我道。</p>
正聊著案情，你怎麽突然拐彎？我一陣尷尬。</p>
黃小桃笑道：要不姐送你一個吧。</p>
啊？我正在吃海帶，突然聽見這話，臉又紅了，嘴張得很大，一條海帶從嘴裏掛出來，樣子特別滑稽。</p>
你上次不是說喜歡長發萌妹麽，我正好認識一個耶，要不要給你介紹一下？</p>
這……這不用了吧。</p>
還是說你心有所屬？黃小桃把臉湊過來，盯著我的臉看。</p>
我低頭說道：海帶真好吃。</p>
去你的吧！黃小桃笑著推了我一下。</p>
剛吃完飯王大力就打電話過來，說道：陽子你這一天跑哪去了？</p>
我在查案子。我答道。</p>
需不需要我幫助啊？王大力問道。</p>
你想來就來吧。</p>
然後我把這家快餐館的地址告訴了王大力，王大力說道：我現在就起床，你在那等我一會。</p>
我差點吐血，這貨居然才剛起床！</p>
掛了電話，我發現黃小桃也在打電話，她神情凝重地講了幾句，然後看著我道：發現第二具屍體了……</p>
那我們現在迴警察局？我問道。</p>
不，直接去現場吧。黃小桃果斷的答道。</p>
可我的東西還在警察局放著，我問黃小桃現場在哪？又給王大力打個電話，叫他去警察局拿上我的手提袋，然後去我給出的地址。</p>
王大力說道：宋陽，你太能折騰我了，誰讓我是你的助手呢，你叫小桃姐姐車開慢點啊，我可能得一個小時才到。</p>
我跟黃小桃立即趕到現場，這次的拋屍地點是在一座橋洞下麵，因為秋季水位下降，露出了大麵積的濕泥巴，一踩一個腳印。</p>
屍體就裝在一個黑袋子裏，半露出水麵，已經剪開一個口子，露出一顆高度腐爛的男性頭顱，發現屍體的警察說可能是漂到這裏擱淺了。</p>
黃小桃朝滿地腳印的現場看去，這些腳印都是警察們留下的，不禁問道：拍照片了嗎？有罪犯留下的腳印嗎？</p>
拍了，一個腳印都沒有，我聽附近居民說前陣子這裏還都是水，入秋之後水位才降下來了。一名警察解釋道。</p>
我戴上橡膠手套，把袋子從水裏拽了上來，屍體倒不是很重。然後我撕開袋子，露出裏麵的屍骸，在場之人都發出一陣驚唿聲。</p>
屍體已經腐爛得不成人型，和上一具屍體一樣，腹部、胸部、四肢上的肌肉、脂肪被大麵積削掉，露出下麵的骨骼以及內髒，一坨坨泛著油光的腸胃拖在外麵，有許多蛆蟲在屍體上亂爬。我注意到袋子裏麵有積水，大概是沒紮牢袋口，河水滲了進來，屍體還殘存的皮肉被泡得腫脹發白，泛著一層綠色的蠟質光澤。</p>
但他似乎不是被淩遲的，臉上也沒有露出吸了笑氣之後的詭異笑容，死者的喉嚨上有個很深的刀口，下麵的靜脈、氣管被-幹淨利索地切斷了。</p>
有幾個警察見狀，立即跑到一旁嘔吐去了，黃小桃也緊皺著眉頭。連我自己都有些吃不消，這可能是我參與破案以來，見過的腐爛程度最嚴重的一具屍體。</p>
不過當著一眾警察的麵，我也不能露怯，就硬著頭皮上！</p>
我一邊做常規檢查，一邊說道：死者年齡二十五歲到三十歲，男性，體形偏瘦，沒有疾病與殘疾跡象，死亡時間大概為四十天左右，直接死因是喉部氣管被切斷導致的窒息……</p>
我按壓了一下死者的胸口，一股變質的血液從切開的喉嚨湧了出來，裏麵還夾雜著白色的泡沫，帶著惡心的氣味，我聽見不少人發出噫的聲音。</p>
我甩掉爬到手上的幾隻蛆道：肺部有大量淤血。</p>
黃小桃問道：這人想必就是第一名失蹤者，那個超市打工的小張吧？</p>
我扳過死者的腦袋辨認了一下，雖然頭顱高度腐爛，但部分麵部特征還是能夠辨認的：是的，就是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