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昧顯然也有這樣的懷疑,不過事情還沒有最後確定。


    “道隱是被女鬼引走的?”明昧多問了一句,火麒麟點頭,這就不需要冰髓翻譯了。


    “赤焰火海很大,這個地方想要找到不容易。你,迅速吸納怨氣,煉化外麵那些怨氣。”歸元劍給明昧傳遞出這樣的信息來。


    明昧點點頭,看到下麵瀑布在不斷下降的水位,這條魚還真是不簡單。


    “怨氣,好像更濃了。”明昧抬頭看了看天,黑色的氣息竟然能夠看得清了。


    “我不怕怨氣也就算了,你們竟然也不怕。”明昧看著想起了別一件更重要的事,對唯弗和銀葉,甚至是玄牝跟冰髓還有火麒麟竟然都能在這怨氣裏來迴跑滿是詫異。


    唯弗攤手道:“不知道,你能看到怨氣,能見到我們不受影響,原因我們是不清楚。”


    點了點頭,明昧道:“不怕就好,管是什麽原因。我開始引怨氣入體,你們隨意。”


    “是不是該把噬母鼎放出來,天明是怨靈,怨氣是補物。”唯弗提了一句醒,讓明昧別忘了她丹田裏的噬母鼎。


    明昧還真是把噬母鼎給忘得七七八八了,唯弗一提醒,她才一拍腦門,但是天明這些日子一直都很安份,也是讓她不由地忘記天明的原因之一。


    將噬母鼎喚了出來,明昧喚了一聲天明,依然沒有動靜,唯弗道:“你感應不到他?這是噬母鼎,他是鼎靈,你們總不會一點都感應不到。”


    這麽不正常的事怎麽可能會發生,明昧試著聯係天明,一聯係可不得,一個滿臉都是血絲的少年顯露在明昧的麵前,似是發現明昧的探視,本來緊閉雙眼的少年睜開了眼睛,明昧雖然被嚇了一跳,很快恢複了平靜,不確定地問道:“天明?”


    “明昧!”陌生的少年一下子喚明昧的名字,發現明昧的詫異,天明高興地道:“我練出實體了,明昧我練出實體了!”


    實體,明昧收迴了神識,天明跟著跑了出來,這樣突然的出現,嚇了眾妖一跳。


    “明昧,我把鼎裏的怨靈都吃掉了,再按照你教我的功法修煉,我凝成實體了,下一次,下一次再有人欺負你,我也可以幫你教訓他們了!”天明一股腦的說了一通。


    “你最近都是在煉化鼎裏的怨靈?”明昧是真的快忘了噬母鼎,連帶天明。


    而天明說出來的話,更是暖和了她的心,他那麽努力地修煉,就是想有一天能幫幫她?


    “嗯。你不要傷心,你師傅被他們殺了,我知道你想報仇的,我那時候也想出去幫忙,可是天陰之火被你喚了出去,我不敢跟天陰之火一塊出去,又想自己那個時候根本沒用,我就照著你教我的修煉方法,把鼎裏的怨氣都煉化了,怨靈都吃了。明昧,我現在也很厲害了。”天明揮動自己那已經凝實的身體跟明昧表露他已經變得很強,很強了。


    明昧已經是化神期了,鼎靈的級別明昧不太了解,不過,按照鬼修的標準來說,能凝化成實體,顯露出真容,至少那也是鬼皇的修為。


    “對,你真厲害!”明昧並不吝嗇她的誇獎。


    “這裏怨氣充足,要不要跟我一起修煉?”明昧將喚出天明的意圖道破,天明看了看。


    “怨氣真的好多,我陪明昧一起修煉,煉得更強。”天明高興地說,唯弗道:“你們修煉,我們給你護法。”


    不說無嗔了,道隱雖然是被鬼引開了,誰知道還會不會迴來。


    雖然歸元劍說了赤焰火海很大,誰讓明昧的運氣奇差無比,還是防著點。


    “好!”明昧一點意見都沒有,盤膝坐下,將剛得到的無名訣化神期的修煉功法運行起來,本來稀稀散散的怨氣隨著明昧運行功法,立刻猛烈地朝明昧湧來,就連她的皮膚好像在不由自主的吸納怨氣了。


    天明趕緊的坐得離明昧近一些,他沒有讓怨氣都與他湧來的能力,明昧有,當然是要離明昧近一點,多占些便宜。


    銀葉是第一次見明昧修煉,這氣都往明昧身上跑的奇景讓他倍感詫異,湊近問了唯弗,“她一直都是這樣修煉的?”


    點了點頭,唯弗道:“當初在湖下,我第一次見毒氣往她身上跑也覺得很奇怪,應該是跟她的功法有關。”


    “無名訣。上善派的至寶。”眼下誰還不知道明昧修煉的正是無名訣。


    “是啊,但是好像這功法也挺坑的。”雖然明昧極少提,唯弗多少還是能感覺到明昧對於無名訣的怨念。


    “自然是極坑的,如此上好的功法,雖為上善派至寶,但是上善派已經近千年無人修煉此功法了。好的功法人不會不想練,沒有人練隻有一個解釋,這套功法不是人想練就能練的。”銀葉從所見所聞而分析。


    “沒錯。如今這千奇世界的,功法選主也不什麽不可能發生的事。”唯弗倒是想得開。


    “我更好奇的是,無名訣,哪怕無名訣擇主,但是習了無名訣的人,難道就不能將無名訣傳授給他人?”銀葉對此事表露他的疑慮,畢竟從長遠來看,厲害的功法當然是越多人來練越好,選擇於一派有利的決定,習練功法的人將功法外傳,這也不算什麽不對的事。


    唯弗道:“誰知道無名訣擇主是怎麽擇的,改天有機會再問問明昧好了。”


    這樣的事,不是修煉無名訣的人是不會清楚裏麵的內幕的,心存疑惑,那就直接問切身體驗的人好了。


    銀葉擺擺手道:“不必,我隻是心存疑惑而已,不必非要弄清楚。”


    探問旁人修煉功法本就是修真界的大忌,銀葉也隻是跟唯弗提了提罷了,並沒有想要去弄個明白的意思。


    唯弗笑道:“放心吧,若是不適合迴答的問題,明昧自然不會迴答。你別看她年輕,心眼不少。”


    若不是心眼多了點,就她那倒黴悲慘的命運,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迴了。


    銀葉看著唯弗對明昧全然信任的表現,不知怎麽的也露出了一抹笑容,其實無論是妖獸還是靈植,都不是非要與契約不可,但是契約了,他們也總是希望可以找到一個好的夥伴,明昧算是一個好夥伴。


    在最危險的時候,她沒有推靈獸們去死,而是選擇一個人去麵對,一個人去應付那些危險。哪怕是銀葉自己不敢說,事情發生在他的身上,他能如明昧那樣反應迅速地做下不利於己而利於夥伴的決定。


    “真人,怨氣好像都朝一個方向湧去了。”無易與穀一盈隨著道隱下來,一路上看到行屍與怨靈,道隱是毫不留情地出手滅了,無易與穀一盈也在幫忙。


    而一紅衣女鬼的出現,穀一盈一下子就認出了女鬼。


    “這是她曾經救過的女鬼,她會不會知道她在哪裏。”兩個她,穀一盈也是不知道該如何地喚明昧,隻能用她來代替。


    “救過的女鬼?”道隱一聽此事另有內幕,問了一句。


    穀一盈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道來,隻是提起時,穀一盈想到了明昧當時的反應,那因她的修為壓製而隻能忍下的神情……


    “走!”道隱對於明昧的邪門已經有所認定,赤焰火海那麽大,想要找到明昧所在不容易,追本溯源之法已經被歸元劍粗暴地斬斷了,沒辦法再用。


    女鬼,既然是明昧救過的女鬼,一如穀一盈所說,可能會知道明昧在哪裏。


    有一點可能,那也比他們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轉要好得多。


    追著女鬼而去,女鬼見到一些怨靈會選擇吞噬,碰到了要殺她的還保留著絲絲理智人也並不手下留情。


    一路走來,存著理智的人已經越來越少,沒能在外麵布下結界前離開赤焰火海的人,又被困於諸多陣法之內,隨著怨氣侵蝕,要麽變成了怨靈,要麽變成了行屍。


    這也是他們急於將怨氣封閉的原因,不封閉而叫怨氣外露,這裏發生的一切都將在未形界發生。


    對於女鬼殺人,道隱倒是能輕而易舉地殺了女鬼,但那些人已經處是半個行屍,救也救不迴,鬼修非不能容於未形界,除了七月十五,鬼修一般是不會在人間飄蕩。


    此女鬼的修為不低,又與明昧有所聯係,道隱更想利用她找到明昧。


    可是跟了數天,女鬼像是在曆煉一般,不斷地吸取怨氣,殺怨靈,斬惡人。人,已經被怨氣所吞噬的人,能保留自己意識的再無幾人。道隱對這些人朝他攻擊而來也不曾手下留情。


    女鬼的表現道隱開始懷疑這個女鬼是不是真的跟明昧有聯係時,原本飄浮的怨氣像同一個方向湧去。


    道隱站定了,無易也發現了,不確定地說了一句。


    “走!”怨氣芸集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有人在吸納怨氣,這個人,一定是明昧。


    想都沒有多想,道隱就如此的肯定,尋著怨氣的方向去,那原本在前頭的女鬼也發現了怨氣的流動,竟然折返跑在了他們的前頭,十分的興奮。


    “這麽多的怨氣,難道是有什麽怨靈誕生?”無易不是道隱,對明昧並不了解,怨氣聚湧而去,他所知道的可能就是有什麽怨靈要誕生,隻有這樣,才會發生這些異常。


    道隱並沒有迴答,尋著怨氣而去的方向,先賢大能布下的陣法禁製,他得要解開,無易跟穀一盈倒是想幫忙,道隱哪裏會給他們幫忙的機會,這倒是讓他們跟著頗覺虧心,身為晚輩,理當為大能清除路上遇到的障礙才是,現在反過來了,如何不叫他們心虛得緊。


    明昧源源不斷地吸納怨氣,一層一層的叫人根本看不清楚明昧在哪裏,唯弗他們也終於是隨著怨氣越來越多而覺得有些不適,怨氣原本影響的就是人的神識。如今的局麵讓他們覺得十分的壓迫。


    在這個時候,歸元劍往他們麵前飛來,劍氣外泄,以令他們精神都為之一振,銀葉最先清醒了過來。


    “我這頭很痛!”唯弗也陸續地清醒了,歸元劍立在他們身側,麵對不斷湧來的怨氣,歸元劍似是束起一道結界,將他們都護住,使怨氣無法突破,進入他們的神識。


    “這把劍很厲害!”銀葉中肯地說了一句。


    “脾氣也很大。”唯弗接過話補充。


    “你的脾氣也不小。”銀葉說了一句,收獲唯弗一道淩厲的目光。


    “我喜歡的。”最後一句補充,直把唯弗說得立刻沒了火氣。


    玄牝跟冰髓被這恩愛給秀的,玄牝掉轉了頭。


    “怨氣,好濃的怨氣,我們要,我們也要。”眼看著怨氣越來越多,怨靈也被吸引了過來,一個個露出猙獰,不斷地想要搶奪怨氣。


    這地界是歸元劍的地界,它守在這地方,劍氣束起,怨靈那是找死。現在那是明昧在吸納,歸元劍自然是不管的。


    天明一看那些怨靈,也不再急於吸納怨氣了。尋著怨氣而來的怨靈,他們都挺強大的,吸納怨氣還不如吃了這些怨靈,吃了他們,他就可以比現在更加的強大。


    想,天明就動了,唯弗正想說那麽多的怨靈跑來,會不會給明昧帶來什麽問題的時候,天明已經跑在前頭的吞怨靈。


    銀葉道:“我們還是別出去添亂了,怨氣太重,我們都頂不住。”


    “歸元劍,你要不要去給明昧幫忙?”唯弗一想也是,他們現在都靠歸元劍撐著,說要出去幫忙,幫倒忙還差不多。


    歸元劍沒有動,不動的意思就是不需要了?


    唯弗也就不再說了,反正歸元劍不會看著明昧死,既然不會,她就別多話了。


    “啊!”天明是吃完了一個怨靈又接著吃下一個,一個又一個的,旁人看不到,但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力量越來越強大。


    “別說怨氣了,就是這麽多的怨靈放出去,還不知道會造成多大的亂子。”唯弗瞧著後頭密密麻麻看不清的怨靈,真是倒抽了一口冷氣。


    銀葉突然問道:“那位無嗔大師呢?”


    無嗔被歸元劍給趕走了,銀葉這樣突然地問到無嗔,唯弗也看了看,“不知道。怎麽問起他來了?”


    “不知道明昧與他說的辦法,他有沒有去做。”銀葉這般地說,唯弗更不明白了,“做怎麽樣,不做又怎麽樣?”


    “若是照做了,當然沒什麽事,若是不照做,這麽多的怨氣,必會叫那毫無慈悲的無嗔占了上風,這樣一來,他會比怨靈更可怕。”銀葉這麽地解釋。


    “咚!”應著銀葉的話音剛落,一道禪杖突然朝著正麵明昧扔了來。


    “嘭”的一聲巨響,血紅色的劍憑空而出將禪杖打了迴去。


    一道身影躍起將禪杖握住,定眼一看正是無嗔。


    明昧睜開了眼睛,目光看向無嗔,一眼就看到無嗔渾身都是怨氣,額頭也是怨氣聚攏,哪怕是手上的禪杖也是布滿了繡。


    禪杖布繡證明了什麽?證明眼前的這個人已經毫無慈悲。


    “怎麽,要殺我?”明昧問了一句。


    “你要練化怨氣,我就要殺了你。”無嗔冷酷地吐字。


    明昧道:“因為我搶了你的怨氣?”


    無嗔冷笑地道:“你很聰明,既然知道你如今收手我還能留你一命。”


    “滾,說你胖你還真喘上了。這裏的怨氣什麽時候成了你的了?”明昧極不客氣地說。


    “你以為我不跟你打是我怕你?”明昧接著又反問了一句,“就你現在的情況,想要成魔成不了,佛修也不算,還敢跑到我麵前來大放厥詞,不打你一頓你還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


    唯弗見到明昧這般那叫一個不好,“我怎麽覺得明昧很不對勁?”


    銀葉道:“怨氣,哪怕她再強悍,多少也會受到點影響。比如脾氣暴躁,忍耐力差。”


    對啊,哪怕明昧從前也不見得有多喜歡無嗔,但她從來沒有這樣跟無嗔說過話。


    “那,接下來怎麽辦?”唯弗很是擔心的。


    “無妨,打吧。就像她說的,無嗔此時還真不是她的對手。”銀葉實事求是地說,唯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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