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去練功。”都不用唯弗催促,明昧已經十分自覺的表示她這就往毒氣溢出的洞去練功。


    如此的乖覺,唯弗也不能再說什麽。


    至於明昧而言,這麽多的毒氣,要是能夠化成靈氣,她可是再也不需要為靈氣著急了。


    在能迅速的提升修為之際,又能解決唯弗的大麻煩,一舉兩得的事,豈有不做之理。明昧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同生共死契,無論唯弗是基於什麽而選擇哪她簽了這樣的契約,既然契了,那除非解開了,否則的話明昧就隻能硬著頭皮的想辦法把唯弗的問題解決了。


    不然,契了同生共死契,這於明昧而言也算是有了保障,至少她不用再提心吊膽的怕唯弗什麽時候心情不好就把她給殺了。


    性命相連,如此明昧就放心了。


    明昧也就將全部的精力放在了修煉上,不過,明昧還是提醒了唯弗一句,“雖然他們兩個好像都走了,要是他們來了,你能察覺?”


    這一句問得小心,也是生怕他們哪一個去而複返發現了她,當然比起要殺唯弗的道生來,明昧更擔心的是道隱發現了她。


    “道生雖然見過你,道隱卻不曾,你沒看到有始門那些元嬰期之上的人掉進了湖裏都要沒命?所以,他不會以為這湖下有你這樣的活人的。況且,隻要毒氣不外泄,道隱很是自傲,他是不會再迴來的。”


    26.026章終得結丹


    有了唯弗這般分析,明昧雖然放心了些,還是提醒道:“道生見過我。”


    “見過又如何?就算是見過了,他也不會跟道隱說的。這兩個人雖然同出一門,也是同一個師尊,但從小到大一直不和,他們的道不一樣,行事風格也全然的不同。而且道隱還把道生給傷了,道生又怎麽會提醒道隱有你這樣的人存在。”基於對道隱和道生的了解,唯弗十分肯定地告訴明昧。


    明昧想了想也是,目的不一樣的兩個人,又怎麽可能會將彼此的消息互通。


    “雖然如此,還是要小心。”明昧覺得小心無大錯。


    “比起小心來,你若是能盡快的提升修為,往毒氣裏頭去,拿開了鎮魂珠,我們能夠離開這個鬼地方了,那會更好。”唯弗直白地告訴明昧。


    隻要離開了這個湖底,未形界地麽大,唯弗敢保證他們絕對的找不到她。


    十分有理的話,明昧也不敢再怠慢,趕緊的去練功,眼下她也隻有一個念頭,變強,趕緊的變強。


    自此,明昧紮在毒氣裏頭,不知今夕是何年,隻是隨著離毒氣溢出的地方越來越近,她的修為也越來越高,從身上穿著的衣服變得短了,頭發也越來越長,大概能知道時間過去了很久。


    隨著時光的流逝,明昧反倒越是迫切的變強,道生也好,道隱也好,那於她來說都是傳說中的人物,傳說中的人呐,修為更是強大,道隱或許不會迴來,但那打著唯弗主意的道生,明擺著跟個瘋子一般,日子越久,他的傷也就好得七七八八了,如此一來,誰知道他會不會再來。


    此人既然能不怕湖水的毒,殺到湖底來了,比起道隱來更可怕。


    所以,明昧是一刻不敢停歇的修練,修練,再修練,一日,明昧感覺到一股異樣,然後大量的毒氣往她身上湧來,已經有過一次築基經驗的明昧立刻察覺到,她,她這是要結丹了?


    “好,果真是太好了,要結丹了,你要結丹了。”明昧這頭的動靜,唯弗反應得那叫一個快,立刻地趕到明昧的身邊,瞧著大量的毒氣湧入,將明昧全身的經脈,神識全都衝擊著,明昧趕緊的運轉心法,用極快的速度運轉無名訣,立刻的將體內的毒氣全都吸收了,擴充她的經脈,同時也洗髓伐骨,這無異於是一種折磨,毒氣轉化本就是極其危險的。


    一波又一波的痛楚襲來,明昧額頭盡是汗,結丹的痛苦比起築基來更痛更難,明昧死死地咬住唇,承受著一波又一波的痛楚,隻是不斷地吸收毒氣,周而複始的將自己經脈擴充再擴充,經脈越大,將來存儲的靈力也將會越多,明昧心裏清楚著。


    而漸漸的,痛楚慢慢的消失了,於明昧的丹田之上,慢慢地形成了一顆五色的金丹,明昧額頭的黑氣也全都消散了,唯弗大喜地道:“好,丹成了,丹成了!”


    丹成了也不是就完了,明昧還得要將那剛剛成的金丹凝實了,別讓金丹給散了才是。


    這樣一來又不知道多了久,唯弗倒是一點都不急,一手拎著無毛獸,一手將紫玉珍珠往無毛獸的嘴裏扔,那明明比無毛獸還要大的珍珠,無毛獸卻是張口就吞了下去,整顆的吃完了啊。


    在紫玉珍珠的喂養下,無毛獸終於是長出新毛來了,甚至是它那前頭竟然冒出一個小角來。


    “明昧隻要結了丹,就能深洞裏去,把那裏頭的鎮魂珠拿出來,鎮魂珠一拿出來,我們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無毛獸那叫一個歡喜的模樣,唯弗道:“終於是等到這一天了。”


    她盼著這一天不知道盼了多久,久得隻以為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有了。沒想到她卻遇到了明昧。


    白玉蛟是知恩圖報的妖獸,隻要明昧將她救了出去,這一輩子,她都會跟著明昧,報答明昧。


    唯弗目光沉著的看著明昧,而明昧也終於是將境界給鞏固了,睜開了眼睛揮動手道:“終於結丹了,終於結丹了。”


    想想這段日子過的,一味的除了練功還是練功,她都練得要吐了,如今可算是苦盡甘來了。


    “走。”唯弗想要離開這裏,無毛獸要離開這裏,明昧也同樣想要離開這個地方。所以真是一刻都不耽擱就要準備往洞內去,唯弗道:“等會兒,我先把紫玉收起來。”


    唯弗也是個芥子空間的妖,不過她那芥子空間太小,而且並不是誰都能進。


    紫玉跟唯弗已經五百年了,唯弗一想,紫玉已經蹦了過來,唯弗立刻將它收了,跟上明昧。


    一團一團的黑氣被剛剛結丹的明昧吸了收大半,所以很長的一段距離裏並不見往日的黑氣,直到見著一顆珠子,而在那珠子之上,更是有著許多開著黑色花朵的草藤,“那就是噬心草。”


    唯弗告訴了明昧,明昧道:“知道了。”


    知道便就打算走過去,而隨著她走近,本來很是安靜的噬心草突然動了,一團一團的想將明昧給纏住,明昧這些日子修煉下來,結合上善派書樓的各類招式,打出了一個火焰,燒得要靠近她的噬心草趕緊的退開了。


    草怕火沒錯,唯弗道:“我竟不知噬心草怕火。”


    “你在湖裏能點火?”無毛獸那麽地問了一句,唯弗一頓,很是誠實地搖頭,她還真是不行。


    “嘭!”的一下,在唯弗跟無毛獸這一問一個默答之下,噬心草的藤將明昧的腳給纏住了,直接往前一拉,明昧整個人往後一仰,發出一陣聲音,無毛獸想要捂臉,明昧已經往前丟了火焰,直把那纏著她的噬心草藤給燒了。


    一陣似是嬰兒的聲音響徹在洞中,“明昧,你的腳。”


    還在想這嬰兒聲是哪裏來的時候,無毛獸喚了一聲,明昧低頭一看,那叫噬心草藤給纏住的腳腕已經黑了,噬心草含有劇毒還真是名不虛傳。


    明昧立刻運起無名訣,也多虧結丹了,明昧剛剛那會兒也終於是打開了無名訣關於金丹期的修煉法訣,比起毒氣來,那練體,把外界之力消化的內容更讓她吃驚,外界之力,不再拘於氣,還有重力。像是這種毒,其實要是想要吸納,也不是全無可能。


    所以,明昧就那麽試著,本來在腐蝕著明昧腳腕的噬心草之毒竟然沒用了,沒用了?


    唯弗是驚訝的,要知道噬心草之毒是連她這個白玉蛟都怕的毒,明昧竟然消化了。


    對,就是消化了。不是不怕,而是將那種外力的傷害,吸收了。


    此時此刻唯弗隻在想,明昧修煉的到底是什麽樣的功法,如此的逆天,何以她從來沒有聽過世上還會有這樣的功法?


    那是因為唯弗活著的這些年,上善派剛好沒有人能練這種功法,不,是無名訣沒有挑到合適的人,所以唯弗沒有聽說過很正常。


    這會兒,噬心草的藤已經再次地朝著明昧伸來,明昧直接的運轉著無名訣,想試一試無名訣對上這噬心藤會如何,結果是噬心藤碰到了明昧,卻奈何不得明昧絲毫。


    心裏已經高興得十分的想要比個剪刀手的明昧下定決心,這金丹期的練體之法,她一定,一定會好好的練,絕對不會辜負上善派創造了無名訣的那位祖宗。


    所以,明昧直接的捉住了遠噬心藤,所謂順藤握瓜,明昧往那根上找去,立刻點起一把火,那剛剛傳出的嬰兒聲這會兒更加的淒厲了。


    “這噬心草莫不是成精了?”無名獸趕緊的捂著耳朵,對這聲音十分的嫌棄。


    “此藤在此已經五百年了,成精又有何怪。要知道這毒氣於人而言是劇毒,對它卻是最好的養分。”唯弗並不意外這個可能。


    “一把火燒了,是不是有點可惜?”明昧猶豫了一會兒,不想噬心草已經豎著一根藤立在明昧的麵前,很是乖巧的模樣。


    碰到一個不怕它毒的人,要是不乖一點,妥妥是要死絕的結果,所以怎麽能不裝乖?


    “不想我燒了你?是就點點頭。”世界那麽大,無奇不有,明昧已經從一開始的震驚,慢慢的已經去接受了,所以,這麽一根藤,明昧也就試著跟她溝通了,這麽好的藤,若是能為自己所用,那是得有多好的殺人之利器。


    明昧這麽想著,她可不認為自己憑著區區的金丹期而覺得自己能夠於這未形界橫行,要是碰上了硬茬,殺人的利器也能成為保命的寶貝。


    東西本無善惡之分,不過是因為用的人不一樣,所以結果不同罷了。


    噬心草的藤忙不迭地點頭,顯然是真的想跟著明昧,明昧道:“那你是想讓路,還是想跟我契約?”


    契約,不是隻有妖獸,像這要樣的妖植也是可以的,所以明昧這麽問了問。


    結果是噬心草藤直接地將自己的根給打開了,露出了那粗壯的根部來,根部中間有一顆紅色如心一般的東西,這是噬心草的結精?


    “快,跟它契約,它同意跟你契約了。”唯弗在明昧的識海裏說了一句,明昧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默念了契約主仆的咒語,恰好也是剛結丹得到的無名訣內容中的一樣,用來試試……


    27.027章逃出生天


    隨著主仆契約一成,明昧立刻就感覺到了噬心草的內心那奔放的內心。


    終於來了一個人可以把我帶出去了,好開心好開心。


    明昧……敢情不僅僅是唯弗被困在這湖下想出去,哪怕是被移到這裏的噬心草,那也有一顆想要離開糊底的心。


    “我把你移到我的空間去,不過,你不能放毒氣,我給你圈個地方,你就好好地呆在那兒。”明昧跟噬心草商量著,噬心草忙不迭的點頭,“好啊好啊!”


    雖然是成精的植物,神識交流可以,話是不會說的。


    “等等,先讓它把鎮魂珠拿開了。”唯弗那麽給明昧建議,明昧試著跟噬心草溝通,噬心草搖頭道:“不,會死的,不能碰。”


    這個信息從噬心草傳來,明昧道:“道隱真人心思縝密,哪怕這毒氣夠毒,必也有所防備。還是我來拿吧。”


    立刻地將噬心草放進了芥了子空間,明昧走近那一個圓池,除了噬心草,那池內寸草不生,而那一層一層的黑氣不斷地由下冒上,在池中央裏,一顆黑色的珠子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鎮魂珠,那就是鎮魂珠。”唯弗激動地告訴明昧,明昧看了看道:“連噬心草都不敢接近,你說那裏會有什麽?”


    “禁製,一定有禁製,道隱最擅長的就是布下禁製,各種各樣的禁製。”唯弗非常肯定地告訴明昧。


    “那就試試。”境界的差距,明昧是看不出來那裏麵有什麽禁製存在的。不知道有不知道的解決辦法。


    明昧試著走進去,腳一踏入池內,猛烈的黑氣更是從下麵滲了出來,這些黑氣都帶著劇毒,明昧體內的金丹在不斷地運轉,催動著無名訣吸收著毒氣,一種吃撐的感覺讓明昧不知道該怎麽形容。


    不能再耽誤了,再耽誤下去,吃撐之後就該是消化不良了。


    這麽一想,明昧試著用將鎮魂珠吸過來,理想很美好,她才一用法力,一聲喝斥道:“何人。”


    想都不想,明昧立刻就縮進了芥子空間,當然不忘唯弗和無毛獸了。


    唯弗顯然也聽到了剛剛的聲音,那麽個聲音,哪怕死唯弗也絕忘不了。


    “該死的道隱。”唯弗氣極了罵了一聲,明昧倒是不意外,道隱那樣的人,打定下主意要把唯弗給留下,又怎麽會輕易的讓人將鎮魂珠拿到手,讓唯弗離開這麽個地方。


    明昧道:“他設了禁製,一但有法力想要取到鎮魂珠就會示警,禁製說到底也就是陣法而已,有陣法就一定會有陣眼,要不,咱們就再試一次。”


    試過了一次,明昧這就打算再試第二次,唯弗一頓點頭道:“好。”


    明昧這一迴是直接的用風行咒一下子跑了過去,然後果斷地用雙手拿住鎮魂珠,同時往芥子空間一閃一扔,“嘭嘭嘭!”隨著鎮魂珠被明昧捉開了,同時也響起了一陣聲音,辟天一柄劍射下,若非明昧跑得快,有芥子空間這麽個外掛,這劍必然要刺穿明昧的身體的。


    當然設下這禁製的人也立刻地察覺,明昧當機立斷的換上早先唯弗偷來的有始門弟子的衣裳,用著風行咒迅速的湖麵,接著裝死的躺湖麵,在這一刻,一人迅速地穿入湖麵,直奔的方向正是明昧剛剛出來的方向。


    水往低處流,明昧真是當自己是死人一般的動也不動,由著湖水將她往哪裏飄去,就往哪裏飄去。


    而道隱以氣護體,直奔那毒氣滲出之地,原本叫他移植在此處噬心草不見了,放置於黑池之上的鎮魂珠也不見了,也就是說,有人把唯弗救走了。


    立刻放出神識,放圓近百裏之內,道隱都勘查了,但是卻沒有探到任何從這附近逃出的人?


    什麽人竟然不畏毒氣,而且能在他出現之前遁走了。


    道隱冷眉輕挑,但見毒氣滲透,沒有了唯弗和紫玉淨化毒氣,這些毒氣會成倍的疊加,如此一來,必須要再找東西來淨化這裏的毒氣,最次,也隻能想盡辦法的鎮壓。


    至於明昧,那是半點都不敢鬆動,也不知道隨著湖水飄了多久,感覺到了不一樣的水流,明昧這才翻過身來,遊著往岸上,抬眼看到一片靜山綠水,明昧高興地喊了一聲。


    芥子空間裏唯弗也高興地喊道:“出來了,我終於出來了,我終於逃出那個鬼地方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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