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女子是誰呀?我……真是想不起來了。”長笙裝作很痛苦地迴憶這,誘導迎冬把話說下去。


    “那時,咱們聽到了兩人在山洞裏的動靜,是……是香姨娘……”迎冬看自己主子實在想不起來抱著腦袋痛苦的樣子,趕忙期期艾艾地解答。


    長笙“哦”了一聲,那便是宴浚和自己的姨娘在假山裏行那檔子事兒而後被白錦珈主仆無意間撞見了,可是……


    “這宴浚和自己姨娘在假山野/合,頂多被人罵幾句放蕩孟浪,還沒嚴重到成國公要清理門戶的地步吧?”長笙提出疑問。


    “不是啦!娘娘您真是什麽都忘了!那……那香姨娘她不是宴浚的姨娘,而是……而是成國公的姨娘!!”迎冬被逼急了,小臉通紅,後麵半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噗——”長笙一口藥汁噴了出來,不停咳嗽。


    迎冬憂心忡忡地上前給長笙拍背,“娘娘您沒事吧?”


    “咳咳咳……咳咳,無事,你……你繼續說下去,快快把本宮忘記的都說出來!”


    迎冬也是破罐子破摔,在長笙眼睛瞪到脫眶的驚駭目光中用平靜的口吻將接下來的話一起說完:“奴婢和娘娘那時還聽到他們的交談,才知道兩人早在大姑娘嫁進來前就勾搭成奸了,兩人自己說的……成國公最小的兒子其實是宴浚和香姨娘的孩子……”


    長笙感覺她活了五百年都從來沒看這般大開眼界,這……實在是太刺激人了!


    這麽說著長笙覺得她似乎隱隱明白了什麽,她問道:“那天我聽宴浚隱約提到要本宮交出肚兜,這……肚兜又是怎麽迴事?”


    “哦……那個繡著宴浚字跡和署名的豔詩肚兜呀!當時那香姨娘說了,說什麽……為留點念想,便將宴浚寫給她的淫/詩/豔/詞拓著字跡秀在了一個肚兜上,那天兩人幽會時特意穿出來給宴浚看的,說是也好增添些情趣。”說到最後黃花大閨女——迎冬姑娘已經有些麻木了。


    “後來那狗男女估摸著是意亂情迷間將衣裳都扔亂了,就被娘娘您偷偷撿了迴去……”


    “哐啷——”一聲,藥碗被失手打翻了,長笙跳腳,“本宮忘記了也就罷了,這麽重要的事你怎麽不早說?!”


    迎冬有些委屈,噘著嘴小聲辯解道:“當時奴婢便是建議娘娘您拿著證據去揭發宴浚。可明明是娘娘您自個兒說的,說大姑娘才剛和宴浚成親,若是揭發此事,以大姑娘的要強的性子定不會感激您反而會憎恨您,您說先將證據收著,若將來有一日宴浚對不起大姑娘真麵目被揭穿了,再將這肚兜拿出來定能給那畜生一個教訓……當時您還讓奴婢發誓先將此事爛在肚子裏說都不可以說,就連丁嬤嬤都不能說!”


    長笙在心裏暗暗翻個白眼,替白錦珈趕到不值,她一心替自己姐姐著想,卻沒成想還搭上了自己的命。


    “那肚兜如今何在?”


    “在的!在庫房裏娘娘的一個陪嫁箱子的最底下壓著呢!娘娘入宮時奴婢想這麽重要的證物放在空置的玉桑院裏不放心,便放在箱籠裏一起帶進宮來了。”


    迎冬振奮,覺得自己也是立了大功了。


    那所謂的“豔詩肚兜”被找了出來,長笙接過被壓在箱底有些皺巴巴的肚兜仔細瞧著。


    桃粉色的肚兜是絲綢材質的,上麵繡著兩支戲水鴛鴦,翻過來裏麵赫然繡著幾行工整的蠅頭小楷——紅綃一副強,輕闌白玉光;是開胸探取,尤比顫酥香,將柳腰輕擺花心輕拆,嫩蕊嬌香蝶恣采……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啦~二更來了,小天使們滿意嗎所有謎底都即將揭開。


    還有最後的那首豔詩,參考玉/蒲/團、金/瓶/梅等若幹宏偉巨著,蠢作者實在沒那個本事開古董車o(* ̄︶ ̄*)o


    第63章 取不出名字


    長笙手裏捏著肚兜沉思良久, 還有些事迎冬也尚且不甚清楚, 她更是不明白,此事事關白錦珈被殺的真相, 她須得謹慎對待,必須要在所有真相水落石出後才考慮要不要告訴蕭續。


    因此她打算找人仔細探查一番,而此事她不方便出麵, 便委托了狗子去幫忙調查此事。


    阿醜在上次的賑災銀事件的最後,雖是被無罪釋放了, 但他許是被嚇破了膽, 出獄後便辭了官, 而蕭續也不知是何原因不置一詞便同意了。


    雖然如今狗子已不是大理寺卿,但他接收了真正傅琛的身份後便有了傅家的人脈,還有著多年探案的豐富經驗,此事由他暗中查探再合適不過。


    很快,狗子就給她帶迴了消息, 成國公府的那位香姨娘和她所出的孩子俱是在弘德元年便死了……


    據說, 當時年僅四歲的晏家小公子在池邊玩耍是不慎落水最後溺亡, 為宴小公子的生母香姨娘在此之後傷心過度一病不起, 很快便也撒手人寰。


    可傅琛查到的蛛絲馬跡中卻發現這母子倆的死並沒有那麽簡單,其中很明顯有晏浚留下的痕跡。


    查到這裏,長笙差不多了然,晏浚擔心這大逆不道的醜事被人知曉,便想殺人滅口,一邊雇殺手前往北疆刺殺白錦珈, 一邊又下狠手弄死了香姨娘和自己的親身骨肉!


    而白錦珈便是死於在北疆的第一次暗殺,所以才有了很長笙的相遇,讓長笙有機會變作白錦珈的模樣迴京代替她生活,隻是旁人不知曉這些內幕,晏浚便以為白錦珈沒死,才有了後麵接二連三的幾次刺殺……


    隻是長笙不明白的是,按照迎冬的說法,白錦珈手上握有香姨娘肚兜這事兒隻有迎冬和她自己知曉,晏浚又是怎麽會知曉並對白錦珈起了殺心的?


    長笙暗暗思索著著白錦珈和晏浚到底有何糾葛?如今白錦珈已死,知道整件事真相的估計隻剩下如今正在錦衣衛大牢裏的晏浚了。


    於是長笙隻能摸出狐狸毛請姬如玉出馬。


    姬如玉帶著狗子施法偷摸進守衛嚴密的錦衣衛大牢,找到晏浚後一個簡單的攝魂術就套出了事情的全部真相。


    當長笙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後,忍不住爆了粗口,媽賣批的……晏浚這龜孫子真不是個東西!


    晏浚和他老爹的妾室香姨娘自晏浚十五歲起邊偷偷開始了那段驚世駭俗的奸/情,而這期間香姨娘還生下了晏浚的孩子,被成國公當做證明自己寶刀未老的老來子充滿自豪地養著……


    而當初,白錦玥和晏浚兩人半斤八兩,一個有心勾引,一個來者不拒,眉來眼去的很快湊成了一對,兩人新婚時倒也過了一段你儂我儂的日子,隻是晏浚這人真是極度表裏不一,沒過多久便膩了這活色生香傾國傾城的嬌妻,很快他就恢複了浪蕩好色的本性,又開始了花天酒地的日子……


    許是又想尋求新的刺激,這次他竟將淫邪的目光瞄向了自己妻子的嫡妹——白錦珈!


    此時的白錦珈還未到及笄之年,有著孩子般的純真之氣,卻也有早已長成了少女的亭亭玉立,清麗絕色渾然天成,與庶姐白錦玥有著截然不同美好,她的美麗、她的身份,讓宴浚肮髒淫心蠢蠢欲動,打著白錦玥的幌子暗地裏幾次三番地騷擾,又時是偷偷地對她說些不堪渾話,有時又硬塞給她幾首淫詩,後來甚至在不經意間開始動手動腳……


    這讓白錦珈甚是恐慌加厭惡,不堪其擾。


    終是有一日,讓宴浚帶到了機會,他再也按捺不住了,居然想直接行不軌,就連自己老爹的小妾他都染指了也不差這麽一個姨妹!


    而白錦珈,在情急之下,為了自保,便將她知道的關於宴浚和香姨娘的事說了出來,警告宴浚若是想對她不軌,便將這個秘密和證據公之於眾。


    這話倒真是把宴浚給唬住了,但同時由於最隱秘的痛腳被人捉住了,這讓宴浚始終惶惶不可終日,這種恐慌在新帝登基他的庶兄宴浚撕去偽裝,被新帝賞識重用、成為天子近臣後達到了頂峰……


    成國公府上下,因著宴清的在聖上跟前的得寵,對宴浚一反往常地逢迎巴結,就連成國公對這個大兒子也是從未有過的親切和善過,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成國公對宴浚這坨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爛泥越看越不順眼,這讓從小唯我獨尊,以欺辱庶兄為樂的宴世子心裏落差不是一般的大。


    久而久之,府裏開始隱隱有留言傳出,大公子成了聖上身邊的紅人,風光無限,國公爺如今變了心想讓大公子為世子,想必聖上也會極為讚同的……


    晏浚聽聞這樣的傳言後內心極度恐慌,一是怕被宴清奪走了世子之位,二是怕白錦珈泄露了他的秘密,到時雪上加霜,那他可真要萬劫不複了!


    宴浚此人,從小到大,正事兒沒幾樁,狠辣的歪主意倒是一個接著一個,而且心比針眼小,愛記仇。


    他想著先把那潛在的危險解決掉,再來對付宴清……於是很快,香姨娘母子在他計劃中順利身亡,與此同時他雇傭了一大批殺手前往北疆想要殺害白錦珈……


    這貨從小被國公夫人寵壞了,橫行霸道,以前即使砸了再大的攤子也有人會跟在他屁股後頭給他厚實,所以他養成了做事情從不帶腦子的習慣,就圖一時爽,從不管這樣做到底會惹來這樣的後果,為達目的誓不罷休,刺殺一次不成就再來第二次、第三次,所以最後不光是長笙,連帶著皇帝也被一起坑了進去!


    事情真相水落石出,長笙恨恨地磨了磨牙,這龜孫子害得白錦珈慘死,讓自己背鍋一直被坑到現在,不讓他狠狠掉層皮,自己這雲岐山的大佬將來有何顏麵去見父老鄉親!


    但與此同時她也暗鬆了口氣,幸好這麽一個這倒胃口的貨色並不是如她之間所猜想的那般是阿幸的生父,否則目前作為小阿幸名義上的便宜娘親,她非得活生生膈應死!


    既然此事從頭至尾來看白錦珈就是一個無辜受害者,與晏浚也並無亂七八糟的糾纏,那麽她也就沒什麽好顧忌的了!


    於是她拿上肚兜,帶著現成的證人迎冬氣勢洶洶地去了蕭續那打算告黑狀。


    到了未央宮,她才發現正巧宴清也在,他正在向蕭續稟報太廟刺殺案目前的查案進度,同樣是那個被兒子帶了綠帽的棒槌成國公的兒子,一脈同根生,這次長笙見到他是絲毫沒有客氣,挺了挺小胸脯,拿出一國之母的威嚴氣勢走近宴清,兇巴巴地朝宴清問道:“宴大人,關於你弟弟的事,那麽晏家何時給本宮、本宮的二姐一個解釋?”


    宴清看著女孩因怒火而變得晶亮的雙眼,有些愣神,好一番功夫才反應過來皇後這是問罪來了……


    然而對那個所謂的弟弟,他還真想眼不見為淨,於是賣弟弟的時候完全沒有心理負擔,眼不眨心不跳。於是彎腰、拱手、行禮動作流暢優雅,慢條斯理道:“請娘娘恕罪,臣弟犯下滔天大罪,臣一家甚是慚愧,但憑皇上和娘娘處置,臣和臣一家毫無怨言!”


    在未央宮外跪倒昏死過去的成國公被他忽略不計……


    長笙甚是滿意宴清的識趣,這位可比晏浚那渣滓上道多了。


    於是她示意迎冬拿過肚兜,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添油加醋地對著兩個男人一講,當然中間略去了白錦珈被害由她李代桃僵之事,隻說自己在北疆僥幸逃脫追殺,又不願讓家人擔心遂沒有聲張。


    蕭續從頭至尾冷靜的聽完長笙的複述後,然後狠狠砸了一個茶盞,他本來是想直接砸宴清臉上的,最後到底是忍住了沒有幼稚地遷怒,砸出去的時候手拐了彎,茶盞在地上摔得粉碎。


    好個晏浚,是向閻王爺借的膽子!居然還敢肖想他的女人,還想一次又一次置她於死地。這幾次刺殺他們從朝中權臣、反王餘孽乃至敵國奸細一個個想了個遍,要知道在他在太廟遇刺那次,若是他真沒醒過來,那京城的局勢怕是又要起風雲了!


    結果最後告訴他,那個讓他們人仰馬翻、搞得差點天下大亂的幕後黑手居然是這麽一個爛泥扶不上牆的阿鬥!因著宴清的關係,蕭續也知道那個傳聞中清華如玉的宴世子內裏到底是個什麽貨色……


    這阿鬥還是因為想泡他的女人不成反被威脅,就惱羞成怒引出這麽大的亂子!蕭續的指節骨捏得嘎吱響,他現在想將這宴浚撕爛了喂豬!


    這種感覺簡直就像吞了蒼蠅一樣讓人惡心難受!


    宴清也是慚愧到無地自容,這就好比家裏養著一條原本以為除了吃喝拉撒別無用處的癩皮狗,結果一不留神沒看好,讓它跑到人家的地盤上撒野,咬傷了人,等到讓人提著狗頭上門告狀來,自己這才知道原來家裏這條一無是處的癩皮狗居然還有這樣的能耐!


    怪不得,當初木蘭圍場的刺殺他查到買兇的銀子是從成國公世子一房支出去的,敢情不是白錦玥,而是這貨!


    於是蕭續親自坐鎮,錦衣衛獨家珍藏的七十二道酷刑才亮出第一道,宴浚就很沒骨氣地哭爹喊娘,招了個一幹二淨,就連他平時愛穿什麽顏色的褲衩都差點事無巨細地告訴了錦衣衛……


    宴浚所招認的和皇後所言的完全吻合,於是當天晚上,錦衣衛大牢裏悄悄地抬出了一卷破席,用小板車載著,悄無聲息地運倒了城外樹林的亂葬崗……


    次日一早,錦衣衛指揮使卓彥堂向皇上稟報,成國公世子宴浚被狼咬傷,因傷勢過重,最後以戴罪之身死在大牢中。


    成國公還未來得急抒發一下喪子之痛,便被皇帝宣召入宮,誰也不知道聖上對成國公說了些什麽,隻知成國公迴府後大病一場。


    而這場病迅速地要了成國公的命,他在臨死前上奏,將國公爵位傳給自己的庶長子宴清。


    蕭續大筆一揮,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就寫了一個允字。


    至於那個高高在上的國公夫人楊氏,宴清和蕭續不愧是心腹君臣,對待討人嫌嫡母都手段都是一樣的,眼不見為淨,宴清對著蕭續有樣學樣,將楊氏打包送迴了晏家的祖居之地,任她自生自滅。


    至此,成國公府改頭換麵,錦衣衛同知天子近臣宴清,成了新任成國公,滿身榮耀,人們也早忘了這位年輕的國公爺是曾經早他們鄙視厭棄的卑微庶子,一時間媒人都快踩斷了成國公府的門檻……


    作者有話要說:  有很多小天使說晏浚為了個肚兜刺殺皇後,蠢到不可思議,在這裏蠢作者解釋一下,沒錯,對於晏浚這個人設來說,這種事他幹得出來。


    他被傳成一個舉世翩翩的大才子,其實就是個被寵壞了的大草包,唯我獨尊,全天下老子最棒,誰敢對不起我就都去死!


    他三次刺殺,第一次因為原主死了而女主毫不知情讓他混了過去,第二次他老婆給他背了黑鍋,所以才會有大膽的第三次,在他眼裏白錦珈死了就天下太平了……


    至於說在宮中刺殺皇後,因為他是喝醉了,重點加粗,喝醉了,此時他心裏隻想弄死女主,沒有其他想法,酒精上腦,仇人見麵,才會幹出在別人眼裏蠢到家的蠢事。


    至此所有伏筆都埋設完畢,該交代地也都交代了,接下來,正式進入掉馬劇情,好激動~好期待~


    第64章 迴歸


    弘德六年, 盛文帝勵精圖治, 四海之內河清海晏,國泰民安。而帝後恩愛至今, 成了一段廣為流傳的佳話,百姓們在安居樂業之下,也樂得傳頌帝後的美名。


    京城作為天子腳下, 更是安穩富足,如今一事入秋之際, 正是一年之中豐收的好季節, 且今年老天眷顧, 收成格外的好。京城西郊鹿鳴山腳下那近千畝的良田裏金燦燦一片,俱是那飽滿沉澱的麥粒將麥穗壓彎了腰,佃農們臉上是藏也藏不住的笑,幹勁十足地在地裏收割著豐收的喜悅。


    西郊的鹿鳴山因常能聽到呦呦鹿鳴而得名,山上有座遠近聞名的千年古寺——龍華寺, 山下散落著三四個小村莊, 而近些年來山下的那個農莊和近千畝良田也為百姓們津津樂道。


    據說這個莊子和千畝良田原是虞老將軍給女兒的陪嫁, 這位虞家小姐難產去世後就將這份陪嫁留給了自己的長女, 也就是現在的皇後娘娘。


    這附近的老百姓總是對這個莊子津津樂道,要知道這可算是當今皇後娘娘的陪嫁呀!那個獨寵後宮,和當今聖上舉案齊眉羨煞大盛萬千少女、少婦加老婦的皇後娘娘!


    現如今這莊子由皇後娘娘的一位姓丁忠仆以及丁家一家子在看管著,主事的是一位和藹但精明能幹的中年大嫂子,大家夥都親切地稱她為丁嬸子。


    莊子上將這近千畝良田一部分承包給附近的佃農們,每到田裏莊家豐收時莊子上會按定額抽成, 剩下的便歸佃農們所有,還有一部分精田由莊子自己打理,雇了人種些蔬菜瓜果,還養了不少牛羊家畜。不管是哪一種,莊子的管事心善,給的分成和工錢都十分可觀,附近幾個村子上的村民們幾乎都在莊子上找活敢或是幹脆承包一兩畝地自己種。


    想今年這樣的豐收年,糧食多了,莊子抽成後留給佃農們的也就多了,所以大家都是幹勁十足,男人們每天天不亮便早早下地割麥去了。


    這天天色還蒙蒙亮,桃李村的佃農朱大嫂便也準備妥當隨她家要去莊子上上工的男人一起出來門,她手裏挎著一個小竹籃,裏麵是一些針線剪子,莊子上除了男人們事農外,還會時不時派些紡活、繡活讓村裏的女人們去莊子上幹活,給的工錢比市麵上倒賣繡品的價格還要高上好幾個銅板,村子裏的女人無事時都迴去莊上謀些活計補貼家用。


    今日朱大嫂便是要去莊上做繡活,她繞出自己家的小院子,轉身來到鄰家那間有些破舊的小木屋前敲了敲門,高聲問道:“月娘可是起了?”


    不多時,木門被吱呀一聲打開了,隨著小木門的緩緩推開,裏麵露出了一張瑰姿豔逸的美人臉,她和朱大嫂一樣穿著粗糙暗沉的粗布麻裙,同樣的未施粉黛,隻是簡單地挽了一個發髻用一根色澤暗沉的銀簪固定著,卻依舊掩飾不住她的絕色之姿。


    哪怕之前已經多次和這位月娘有過接觸,朱大嫂卻依舊有些看呆了,她們這樣的小山村何時見過這般美人,這月娘若是好好打扮一番,換上綾羅綢緞,那絕對可以把京城中那些貴人家的夫人太太們給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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