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閻王大人就好像是地府的支柱一樣, 以強大的力量坐鎮地府, 甚至可能有著很強的策劃和統領能力。


    畢竟在白不語建立鬼界之前,“鬼王”這個稱號其實是屬於那位閻王大人的。


    隻是因為陣營不同, 白不語從未正麵見過那位閻王。


    這倒不是說那位閻王有多神秘……畢竟反過來說, 那位閻王也從來都沒有見過當時身為鬼王的白不語。


    可是……為什麽現在會出現閻王和鬼王同歸於盡的傳言?


    這比她這個上任鬼王灰飛煙滅了還要令她覺得匪夷所思, 讓白不語實在是不得不好奇這樣的傳言究竟是如何出現的。


    而眼前這個拚命想要讓她成為鬼仆的家夥, 可能會知道一些答案。


    白不語看著那股向自己衝過來的鬼氣,直接伸出右手一拽,手腕扭轉,黑色鬼氣散去之後就已經輕而易舉地掐住了那隻胡子拉渣鬼的胡子。


    因為白不語的身高不夠,所以白不語直接伸手一拽,讓那隻不知名的鬼物跪在了地上。


    “你說……閻王和鬼王同歸於盡了?”白不語歪頭看著跪在地上的鬼物, 有些好奇地問。


    那隻鬼物此刻已經被按在了地上, 卻依舊帶著一種難以置信的表情看向白不語。


    白不語的鬼氣讓他無法動彈,而他也顯然很難相信自己竟然這麽簡單就被製伏。


    鬼生自有勝敗,他也不是輸不起的鬼……但這輸的也太輕鬆了吧?他還什麽都沒做啊,怎麽直接就被製伏了?


    如果眼前這個女鬼真的那麽強大,那為什麽要和黑白無常為伍?為什麽甘願在地府的手下工作?


    一時之間,這隻鬼竟然沒有聽清楚白不語在問他些什麽, 所以夏夫人隻能再次開口問道——


    “為什麽會說閻王和鬼王同歸於盡了?”


    為了避免這隻鬼在自己的鬼氣下無法開口說話,白不語特地收斂了一些鬼氣。


    “閻王沒了, 鬼王也沒了……除了他們彼此之外,還有怎樣的存在能夠傷害到他們?!”那隻鬼物被白不語壓製得極為痛苦,所以在感覺到自己能夠說話之後, 他就大聲地喊了出來。


    “閻王不就該好好地呆在地府嗎?”白不語看眼前這隻胡子拉渣的鬼不像是在說話,但也因此而顯得更加疑惑。


    隻不過麵對白不語的有一個問題,那隻鬼不再說話,隻是上唇和下唇顫抖著,鬼氣也顯得奄奄一息。


    知道自己已經不可能再從這隻鬼的口中得知更多的信息,所以白不語直接伸出手一掐,讓那隻已經說不出來話的鬼物直接在眼前灰飛煙滅。


    此時此刻,被剛才那隻鬼堵在漩渦內的其它鬼也陷入了慌亂,畢竟當那隻胡子拉渣的鬼剛出場的時候,它們原本以為對方就算談不上是什麽王者,也絕對是一個拿得出手的狠角色。


    卻沒想到那隻鬼也就是剛出場的時候撂下了幾句狠話,接下來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被對方碾壓。


    看到這樣的景象,那些鬼哪裏還敢從漩渦裏再蹦出來?!


    白不語也沒有太在意之前的小插曲,畢竟她和那個閻王真的不熟,就算真的問出些什麽,估計也隻是一個無聊的謠言罷了。


    所以白不語又揮了揮鬼氣,將眼前這個正在自行變大的漩渦再扯扯開,最好可以拉開一個能幫她自己塞進去的口子。


    可是白不語剛剛揮手,就突然發現雲河市的某個方向上空突然出現了非常可怕而龐大的黑雲,極為濃鬱的鬼氣也自那個方向而來,在感覺到鬼氣強大的同時,白不語還能夠從中感覺到鬼氣自帶的強烈血腥味!


    對方顯然來者不善!


    “到底是怎麽迴事?”白不語按了一下耳邊的藍牙耳機,然後就聽見了另一頭謝必安有些著急的聲音。


    “我也不知道,商業街和中心醫院的戰鬥都很順利,就算遇到了一些小麻煩也並沒有遇到什麽太強大的厲鬼,一切都還算應付得來。”謝必安的聲音聽起來卻一點都不輕鬆。


    “沒有想到實驗小學那裏竟然出現了岔子。”


    “實驗小學舊校舍那裏守著的是‘黑環’,他們的能力一般,所以能做的應該也隻是堅守陣地而已。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很顯然《鬼界》的出口被完全打開了!有大量的鬼從《鬼界》的門那裏湧了出來!”


    “如果‘黑環’沒有能力把‘門’徹底打開,那麽唯一的可能就是厲槐的手下主動打開了門!他們想要主動開戰!”白不語伸手按住耳機,“我現在就趕過去。”


    不知道為什麽,雖然現在是周末,但聽到“實驗小學舊教學樓”之後白不語還是浮現出了一絲非常不好的感覺,就好像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一樣。


    “您走了的話,雲河大學那邊的‘門’怎麽辦?”範無救地聲音也從耳機那邊傳了出來,“我們兩兄弟現在正打算趕往實驗小學,我們會讓剩下的鬼差繼續留守商業街,所以您可以繼續留在雲河大學。”


    “那麽多‘門’,少一個也沒什麽。”白不語的鬼氣直接衝撞漩渦,堵在‘門’口處的鬼物被解決之後,整個漩渦像是被粉刷填平了一樣漸漸在半空中消失不見。


    而那些被巨變衝散出來的鬼氣,則全部都被白不語丟到半空中的那顆珠子吸收去了。又能換來清淨,又能給珠子充充電,這樣的事情白不語自然不會拒絕。


    “既然對方已經率先發動攻擊,留那麽多亂七八糟的‘門’也沒有什麽用,還不如去實驗小學看看我們今天真正的對手。”


    說完,白不語頓了頓,又轉而問道:“謝先生,我想問一件事情。”


    “不敢當,您請說。”謝必安似乎因為白不語的稱唿而感到誠惶誠恐。


    “之前一直聽說那位判官先生在為你們出謀劃策,那麽地府的閻王呢?那位大人現在怎麽樣了?”白不語看似隨意地問了一句。


    “……”耳機那邊沉默了一段時間,最終冒出兩個字,“安好。”


    “是嗎?”白不語一邊往實驗小學的方向走,一邊繼續說,“我怎麽聽說閻王和鬼王同歸於盡了?”


    “……”耳機對麵又是長時間的沉默。


    “隻是誤傳。”過了一段時間之後,謝必安才說,“這件事情自然和您沒有任何關係。”


    “閻王真的不在地府?”白不語微微皺眉。


    “閻王大人隻是恰巧有事外出。”謝必安也是一邊趕路一邊解釋說,“但卻被一些有心‘人’誤傳,四處傳播閻王大人的離開與鬼王的離開有所關聯,這些不實的消息越傳越誇張,最後竟然變成您兩位全部都魂飛魄散了,實在可笑。”


    “閻王大人離開地府的事情……自然與……與您沒有什麽關係。”不知道為什麽,謝必安的語氣也有些不確定。


    而白不語也捕捉到了謝必安話語中的那份不確定,所以很快就追問:“我原本倒是沒有懷疑這一點,但總覺得好像發生了什麽我所不知道的事情。莫非,那位閻王離開地府真的與我有關?”


    白不語平日裏無聊的時候也會看看人類的電視劇和小說,遇到這種劇情腦海裏倒也會付出一些讓人起雞皮疙瘩的情節,總是忍不住懷疑她身邊的某個人會不會就是閻王偽裝而成。


    “如果一定要說的話,可能的確有那麽一點點關係。”謝必安還是顯得有些猶豫。


    而白不語的懷疑也更深了。


    “閻王是什麽時候離開地府的?”白不語腦海中第一個出現的影子就是夏竹卿,如果閻王是三十年前離開地府的話,她免不得就會懷疑……


    “應該是七年前吧?就是您來到人類世界後不久,閻王大人就從地府離開了。”


    白不語的想象還沒有結束,謝必安的話就將她拉迴了現實世界。如果那位閻王七年前還在地府的話,就應該和她身邊認識的那些人類沒有任何關係了。


    這倒是讓白不語免不得鬆了口氣。


    “也正是因為您二位離開的時間差不多,才讓一些有心或懷有惡意的家夥將兩者聯係在了一起。”謝必安也在耳機那頭歎了口氣。


    “還有呢?你不是說閻王的離開和我有關嗎?”白不語可沒有忘記謝必安之前所說的話。


    “其實……當時的事情與我兩兄弟以及生死簿判官筆這兩件至寶有關。”謝必安像是梳理了一下語言一樣,沉默了片刻,然後才繼續往下說。


    “閻王大人聽說鬼王您離開鬼界前往人類世界,不免有些擔心您會在人類世界遇到一些麻煩,所以就委派我們兩兄弟前來照拂。”謝必安將話說得非常委婉,“畢竟您在鬼界生活了那麽漫長的歲月,來到人類世界之後定然會遇到一些不適應的地方。”


    “謝先生說話還真是客氣,與其說是擔心我遇到什麽麻煩,不如說是擔心我給人類世界帶來什麽麻煩吧?”白不語挑了挑眉,戳破了謝必安的漂亮話。


    “您說笑了。”謝必安倒也沒有否認,“雖然閻王大人下了命令,但我們兩兄弟哪有本事在人類世界找到您呢?隨意找了一段時間沒有頭緒之後,我們就灰溜溜迴去求助閻王大人幫忙了。”


    “後來沒過多久,我們就收到了判官大人給我們送來的生死簿和判官筆,說是這兩件東西能夠幫助我們找到您的下落。”


    “原本我們對此也是有些不解,後來有次和判官大人聯係的時候我們才知道閻王大人在讓判官大人送來兩件至寶之後就從地府離開,不知所蹤,隻是交代判官大人暫時代理地府事務,無論如何都不得離開。”謝必安似乎已經到達了實驗小學附近,所以說話的語速也漸漸加快了。


    “判官大人說,為了找到您的下落,閻王大人親自翻閱了生死簿。但因為與您相關的記錄年代十分久遠,所以閻王大人也算是耗盡了力氣才有所收獲。”


    “生死簿上有我的記錄?”白不語說不吃驚絕對是假的,為了找迴自己失去的記憶和身份,白不語也算是想盡了辦法。


    但她倒是從沒有想到地府的生死簿上竟然會存在著和她有關的線索。


    “自然。”謝必安的聲音傳來,“當地府不是地府的時候,生死簿和判官筆就已經誕生於世間,所以兩件至寶誕生之後天地間所存在的一切生命都記錄在冊。隻是對於我們這些小鬼差而言,想要找到與您相關的信息比登天還難罷了。”


    “所以,閻王找到了我的記錄,然後……”


    “判官大人說閻王大人在看到與您相關的記載之後臉色大變,不久之後就匆匆離開。”謝必安的語氣裏也有些不解,“後來的事情我們這兩個小鬼差也就不得而知了,畢竟我們最多就是靠著生死簿找到您,根本無法翻閱與您有關的相關記載。”


    七年前……


    生死搏……


    她白不語的記錄?


    “謝先生,說起來‘閻王’應該隻是一個和‘鬼王’一樣的稱號,那你們那位閻王大人是不是還有其他的稱號和名字?”白不語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我倒是曾經在判官大人喝醉的時候聽他提起過。”耳機裏傳來範無救的聲音,“閻王大人的名字似乎是‘司幽’,司掌幽冥,不是什麽秘密,也不是什麽禁忌,隻是現在少有人這麽稱唿了而已。”


    “司……幽……”這個名字從白不語的齒間流出,帶著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


    “我們到實驗小學了,這裏果然開了門,鬼物的數量還在不斷攀升!我們先去製止情況惡化!”謝必安那邊的聲音著急起來,“‘黑環’這邊的力量不足以打開結界屏障,所以有很多普通人類被卷進來了!”


    說完,謝必安和範無救的聲音都從白不語的耳邊消失了。


    看著近在咫尺的強大鬼氣,白不語直接伸出手推“開”了正前方的一麵牆,走了一條更快更便捷的近道。


    越是靠近實驗小學所在的地方,白不語內心深處不祥的預感就越明顯。


    所以白不語結束通話之後就暫時中斷了藍牙耳機,而且拿出手機撥通了家裏的電話。


    因為之前一段時間發生的一係列事情,所以夏竹卿暫時沒有需要離開雲河市去參加的各類棋賽,這會兒應該就等在家裏和何必下棋才對。


    可是電話的嘟聲響了一段時間之後,接電話的卻是夏曉菊。


    “嫂子?怎麽了?”在聽到白不語的聲音之後,休息在家的夏曉菊問了一句。


    “你哥呢?還有夏棋有沒有乖乖在家寫作業?”白不語一邊對著耳機說話,一邊又“推開”了一麵牆。


    “轟隆!”


    “嫂子,你在拆遷工地嗎?”聽到牆倒下的聲音之後,夏曉菊先是嘟噥了一句,然後說,“夏棋去學校了啊!”


    “去學校?”白不語立刻加快了腳步,“怎麽迴事?”


    “夏棋他們學校不是搞活動了嗎?周末興趣社團啊!”


    聽了夏曉菊說的話之後,白不語才想起來自己之前是接到了這麽一個通知,但她似乎記岔了,總覺得周末興趣社團是下周才開始的事情。


    “夏棋和那個叫張昊的小弟弟都參加了學校舉辦的周末圍棋社,那邊的老師聽說我哥是職業棋手,所以就讓我哥跟夏棋一起去學校了!”夏曉菊說完,又疑惑地問了一句,“嫂子,你今天迴來吃中飯嗎?如果要我幫忙的話你就說一聲。”


    “解決完手上的事情我就迴來。”白不語交代了幾句安全問題之後,就掛斷了和家裏的通話,轉而聯係了黑白無常。


    “實驗小學裏現在應該有很多普通人類在。”電話一接通,白不語就直接說,“現場怎麽樣了?”


    “舊教學樓這邊操場的鬼氣已經超標,學校裏的老師和學生們都已經受到了影響,絕大部分停留在學校裏的普通人類都看見了鬼。唉……後續可能隻有消除記憶這麽一條路了。”謝必安的聲音傳來。


    “我也到了。”


    說話間,白不語從崩塌的牆壁裂洞裏走了出來,看見了實驗小學的大門。


    很顯然黑白無常已經使用生死簿和判官筆的力量在學校周圍布下了結界屏障,所以大部分的鬼氣都被收束在了結界中,使得實驗小學周圍的區域和人類不會受到鬼氣的影響。


    但原本就身處於實驗小學內的老師和學生們恐怕一時間還無法離開。


    白不語深吸了一口氣,最終還是邁步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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