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是兩個截然不同的版本,看起來就像在互相指責,不知道誰的話才是真的。


    “我一直很優秀,默文做什麽事都不行,從小就嫉妒我,欺負我……嗬,這本來就是我的爸爸媽媽,他隻是一個外人,憑什麽嫉妒?”默千將手裏的煙頭彈到門外,不屑的眼神輕飄飄掃過默文家的方向。


    “就這了?”寧昭昭卷著自己的發絲,看起來心不在焉。


    【新消息】默千好感度-5,當前好感度-13。


    “怎麽,你覺得他做得還不夠過分?”默千恨恨地望著她,眼睛的血絲讓眼白看起來有點泛紅,會忍不住聯想到她……他吃人心髒的樣子。


    “你們各執一詞,我當然不會誰說什麽都信,我會自己去找答案的。”


    理了理裙擺,寧昭昭往外走了幾步,又停下來朝默千揮手:“拜拜,我先走了。”


    默千:“……”


    聲情並茂講了半天,你就這反應?就這?!


    默千氣得都快炸了,把門一掀,重重地摔上。


    走出沒多遠,寧昭昭扭過頭去看,發現默千已經關門迴去,但還坐在窗邊極不友好地瞪她。


    那眼神就像充滿仇恨的子彈,恨不得將她灌個窟窿。


    即使氣成這樣也沒撲出來咬人,看來默千是真的不能離開屋子。


    寧昭昭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腦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又朝著默文家的方向走。


    躲在角落聽完默千故事的幾人跳出來,滿麵愁容地圍在寧昭昭身邊:“他們的故事完全不同,到底誰在說真話,誰在說假話啊?”


    “我覺得默千說的一定是假話,”喻茵彤語氣篤定,“他肯定在騙我們。”


    “為什麽?”


    “他要吃人的心髒,還男扮女裝,我覺得她身上的秘密特別多,一定不是什麽好人!他說的故事,肯定是假的。”


    “那也不一定,”裴閱道,“有時候眼睛看到的東西,隻是對方想讓你知道的東西,不一定是事實。”


    “沒錯,你們還記得默文家二樓的幹屍嗎?雖然當時看得不太仔細,但是我記得兩具幹屍都被小刀釘在床上,一個被釘住手掌,一個被釘住頸骨,很像是什麽奇奇怪怪的儀式或者詛咒。”


    “……那你們有什麽意見?”被人否定,讓喻茵彤有點挫敗又不甘。


    她在遊戲裏一直拖後腿,很難得想要主動分析一把,還被人給全盤否定了,這種感覺有點憋屈。


    “我也覺得不能這麽快下定斷,”鍾濤也讚同裴閱的話,“兩個人的故事是相悖的,那就一定有一個在說謊,我們還需要更多的證據。”


    “一定隻有一個人說謊嗎?”沒表態的寧昭昭突然說,“也許,他們都說了謊,一半真一半假。”


    周圍一陣沉默,突然覺得寧昭昭指出一個簡單卻又被他們忽略的假設。


    的確,當兩個故事相悖的時候,他們第一反應就是有一個人說真話,一個說假話。


    但是……也的確可能兩個人都說了一半真話,一半假話,同樣會讓故事看起來相悖。


    “我還要去一趟默文的家,你們在外麵等我。”寧昭昭今天實在是太忙碌了,兩頭跑,忙得午飯都沒得吃,肚子咕咕叫。


    不過,她現在的饑餓需要的不是食物,而是……


    咳咳,無論如何她要克製住,遊戲結束後,就能迴家喝小藥水了。


    “昭昭,你是不是肚子餓了?”默文聽到敲門聲,打開門就看見有些倦怠的寧昭昭站在門口,聲音也不自覺地柔和下來,“我去給你拿點吃的吧?”


    “嗯,好呀,謝謝你。”


    “對了,你的同伴們呢?”


    “他們害怕,不敢進來。”


    默文笑了:“那你呢?你怕我嗎?”


    “我如果害怕就不會來了,”寧昭昭接過他遞來的一包餅幹,含糊不清地咀嚼著,“不好意思,你能給我一杯飲料嗎?想喝甜甜的飲料!”


    “好,你等我。”


    等到默文轉身去廚房,寧昭昭把手裏的餅幹連包裝一起提起來,在眼睛前轉了一圈,發現了一個重要線索。


    餅幹保質期是8個月,根據屋子裏的日曆顯示,這袋餅幹還在保質期內。


    如果說默文不能出去,那他屋子裏的食物早就該全部過期了。


    就像默千家的咖啡,有著明顯的過期怪味,默文家的咖啡卻一點異樣都沒有。


    這個線索帶給她一個關鍵性的信息,寧昭昭默默把最後一片餅幹塞進嘴裏,餘光掃過一旁的玻璃酒櫃,發現自己漆黑的眼眸裏有暗紅色的光在明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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