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白雲走過去,摸著實木衣櫃上漂亮的雕花,感歎說:“奇怪了,現任的時夫人怎麽會還好端端地留著前任時夫人的房間呢?”一般人不都是最忌諱這些,恨不得早日清空,不留下一點痕跡的嘛,更何況還是傳聞中害了前任時夫人的歐陽慧靜?她每次看見這些東西,難道都不會感覺心驚膽戰?


    小白冷笑了一聲,雖然陽白雲並不知道貓是怎麽冷笑的,但她就是覺得它剛才的表情就是冷笑,然後看見它在手機上打字說:“還有時老夫人在呢,她哪裏敢這麽明目張膽!”


    這衣櫃的質量不錯,裏麵的衣服至少有將近二十年的時間了吧,可是還保存的很不錯,至少還是很結實的,沒有變成一撕就破的廢布。


    時謙跳到衣櫃裏,挑出了照片中的時夫人所穿的那條禮服裙,陽白雲帶著敬畏的心情把裙子取了出來,真的是一條很漂亮的裙子啊,這麽多年過去了,布料還是那麽地柔軟光滑,散發著閃亮的絲緞光澤。


    陽白雲她這一輩子,都還沒有接觸過這麽好的麵料,沒穿過這麽漂亮的裙子呢!


    沉迷地欣賞了好一會兒,陽白雲這才迴過神來,對小白說:“你不會是打算讓我穿這條裙子吧?”


    小白點了點頭。


    陽白雲忙擺手道:“不行的,時夫人身材那麽好,我怎麽可能穿得上去,要是撐壞了可怎麽辦。”


    “不會,你穿肯定合適,這是照片上的裙子,歐陽慧靜肯定對它的印象最為深刻,你穿上這個,對她的衝擊力才是最強的。”時謙對自己的眼光還是很有把握的,前時夫人並不是時下流行的那種瘦骨嶙峋的美人,她那種身材長相更符合老一輩人的審美,很有一種珠圓玉潤的女性美。


    陽白雲覺得小白的話也很有道理,不過要穿上這裙子,她的心裏還是很有一種褻瀆的感覺,思想鬥爭了好一會兒,才終於下定了決心,雙手合十恭恭敬敬地朝前時夫人鞠了一躬:“時夫人,對不起啊,冒犯您了,可是我們這樣做也是為了幫時老夫人,您大人有大量,不要怪我們啊!”


    說完才把裙子從衣架上取下來,到房間裏的洗手間去換上。


    將裙子往身上穿的時候,她還特別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就撐破了,沒想到穿得異常順利,裙子就像是為她量身定做的一樣,十分柔順地貼合在身上,顯露出姣好的女性身體線條。


    連陽白雲自己都驚呆了,怎麽會這麽好看,簡直像是把她變了一個人一樣,由此可見,佛靠金裝人靠衣裝這句話乃是千古真理,顛撲不破。


    順手把頭發也挽了起來,她一向隻會紮馬尾,並不會做更複雜一些的發型,這頭發挽了半天才勉強像個樣子,如此一來,陽白雲都覺得自己再拿上一個金光閃閃的手包,都可以直接去參加晚宴了。


    就是這衣領實在是低了些,一不小心就露出了半抹圓潤的弧度,這種程度的露她看別人的話不覺得什麽,可是放在自己身上就挺不自在的,再說後麵,深v的大開口一直到了腰部,露出了大半個白璧無瑕的背部。


    陽白雲尋思著,大概要找條浴巾裹著她才好意思出去吧!


    就這麽磨蹭了半天,外邊的時謙等得不耐煩了,用爪子撓了幾下門催她,陽白雲這才急忙把門打開:“你看這衣服太露了,我是不是要找點什麽遮一下啊,就這樣沒法出去啊!”


    卻看見那隻貓僵著身子站在那兒,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她,然後居然有一道鮮紅的血跡從它的鼻孔裏流了出來。


    “呀,你怎麽啦?”陽白雲嚇得什麽都忘記了,趕緊彎下腰把貓抱了起來,難道是這段時間太過殫精竭慮,所以生病了?


    她的領口本來就開得低,這一彎下腰,裏麵的美景更是一覽無遺,時謙鼻孔又是一熱,又是一道熱流從另外的一個鼻孔裏流了出來。


    “糟了糟了,血流得那麽厲害,到底是怎麽迴事啊,要不要去醫院看看?”陽白雲自從養著這隻貓以來,除了最開始時候的遍體鱗傷,後來就一直沒有生過病,這突然一病,她就手足無措起來,就說嘛,剛一開始看它就有點情緒不對頭,原來是不舒服啊!


    時謙用力掙開她的雙手,跑到水龍頭下麵,把冷水“嘩嘩”地開到最大,然後把整個貓腦袋都伸到水龍頭下麵衝了個透心涼,順便把鼻血也洗幹淨。


    陽白雲急道:“你別這樣啊,再著涼了就更不舒服了!”


    時謙沒管她,直接衝了出去,一陣猛烈地搖頭晃腦,把頭上的水珠都甩掉,把心頭的那陣燥熱和想入非非也甩到一邊。


    心裏麵在不停地告訴自己這隻不過是個意外,主要是變成貓太久了,身體一直沒有得到過紓解,所以這是一種正常的生理反應,才不是他對那女人有什麽非分之想呢!


    不過話又說迴來,她還真的是挺漂亮的呢,沒想到稍稍打扮一下,居然能這麽有女人味,時謙有點意猶未盡地細細品味著剛才看到的美景,誰眼瞎了說她長得胖的,這才叫做纖穠合度,最能勾人遐思的身體啊!


    剛剛好不容易才散去的熱氣再次在心裏聚集,時謙猛然一驚,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胡思亂想些什麽呢,辦正經事要緊。


    深深地唿吸了幾次,時謙這次做足了心裏準備才再次進去,然後成功地再次愣住了,這女人在做什麽?


    陽白雲剛才被他一鬧,就不怎麽把裙子太暴露的事情放在心上了,她拿出自己帶來的化妝品,十分敬業地給自己塗了一個大白臉,然後再用鮮紅色的口紅畫上一個血盆大口,見小白進來,還饒有興致地問他:“你看我這樣打扮怎麽樣?再找個紅色的布條咬在嘴裏假裝是長舌頭怎麽樣?”


    被她這副鬼樣子一驚嚇,時謙心裏什麽琦念都沒有了:“時夫人不是吊死鬼,不用長舌頭。”


    “哦,好吧!”陽白雲把兩側的頭發又抓下來好些,造成一種淩亂的長發半遮麵的效果,然後十指大張,做出一個餓鬼撲食的動作,嘴裏還“嗷”地一聲配著音,她的雙手十指上帶著紙折的尖尖的指甲套,塗成了鮮豔的大紅色,看起來還真有點可怕的樣子。


    時謙一頭黑線,好吧,她愛怎樣就怎樣吧!


    第102章 吐實情


    深夜十二點, 萬籟俱寂之際, 時家大宅裏,各個角落的陰森森的怪叫聲開始此起彼伏, 仿佛有一場屬於妖魔鬼怪的盛宴即將開始。


    陽白雲腳下穿著一雙軟底布鞋, 像一個遊魂般悄聲沒息地走到歐陽慧靜的房門前。


    其實要是放在以前,陽白雲是肯定不敢做這樣的事情的,這樣裝神弄鬼, 要是被抓到了, 那可是要被打死的。


    這些天她覺得她是被小白給帶壞的, 從小打小鬧開始,一步步地走過來, 一直都沒被人發現, 反而把別人耍得團團轉,現在她不但不覺得害怕,還滿心興奮, 激動得心跳加速。


    陽白雲清了清喉嚨,開始用一種陰測測的聲調叫了起來:“歐陽慧靜~~,你這個賤人~~,你還我命來~~”, 每一個字都拖長了聲調,盡量營造出一種陰森恐怖的氣氛。


    一開始喊的那些話是小白教她的,到後來慢慢地就開始自由發揮起來:“歐陽慧靜, 你這個賤女人, 你為了我們時家的財產害死了我, 害死了我老公,害死了我兒子,現在還想害老夫人,現在我們這些被你害死的冤魂都向你索命來了——,哈哈哈,你怕了嗎?你這種壞事做盡的壞人,死了以後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


    時謙一頭黑線,她可真敢說啊,什麽害死了我老公,又害死我兒子,他還好好的沒死呢,等等,難道說他爸的死也跟這個女人有關係,並不是一場普通的車禍?


    歐陽慧靜並沒有睡著,她已經很多個晚上沒有睡著過了,自從第一次家裏發生哪些無法解釋的情況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辦法睡覺了,隻要一閉上眼睛,似乎就有無數雙冰冷的手狠狠地掐向她的脖子,掐得她完全無法唿吸,隻能滿頭大汗地驚醒過來,然後再也不敢合眼。


    那些來自地獄的聲音似乎無處不在,像是來找她的,又好像不是,但她知道,這些一定都是喪命在這個大宅子裏的冤魂,他們迴來報複來了,這個宅子裏麵的人,一個也逃不了。


    在這裏生活了這麽多年,她太清楚這座大宅子光鮮的外表下麵隱藏著的那些陰暗齷齪的東西了,生活在這裏的人,幾乎就沒有哪一個手裏是幹淨的,就連看起來最聽話懂事的時銘,也曾經在醉酒之後強暴過一個年輕的小保姆,他們本想用錢解決,可是小姑娘性子剛強不屈,最後落得個上吊自殺的下場,這是表麵上的結果,實際情況怎麽樣,也隻有他們心裏才知道了。


    迴來了,都迴來了,人生在世,所做的一切,都是要還的。


    果然來了,聽到外邊傳來的聲音,歐陽慧靜心底一片冰涼,是她來了,她終於要來奪迴原本屬於她的一切了嗎?


    “不,我不願意!”歐陽慧靜在心裏大喊,她那麽辛苦,付出了那麽多才得到的這一切,還沒有好好地享受夠呢,她才不願意就這樣拱手想讓,這是她的,她自己努力爭取來的,就算是鬼又怎麽樣?


    歐陽慧靜這個人能從一個一無所有的貧民窟出來的少女,變成今時今日有身份有地位的時夫人,骨子裏確實是有那麽一股狠勁的。


    當那個飄忽不定的聲音再次在她房門口響起的時候,歐陽慧靜猛地一掀被子衝了出去,打開房門大聲叫罵:“住口!你才是賤女人,你自己管不好自己的老公、護不住自己的孩子,關我什麽事,我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爭取來的,任憑你是誰都搶不走!”


    陽白雲一看,果然來了,獰笑著飄了過來,猩紅的血盆大口張得大大的,露出一口大白牙,雙手大張,鮮紅的指尖像是在滴血。


    時謙控製了整個屋子的空調係統,他把走廊裏的氣溫調得特別低,歐陽慧靜一出來,就感覺到一陣陰測測的冷風撲麵而來,再看到這副造型的陽白雲,剛才撐著她的那口氣立刻泄得無影無蹤,雙腿一軟,就靠著門邊軟軟地倒了下去:“不是我,不是我害你的,你別來找我啊!”


    陽白雲怕被她看出破綻,不敢走得太近,隻是齜牙咧嘴地恐嚇著她:“那你說,是誰害的我?”


    歐陽慧靜目光渙散,語無倫次地說:“是他,是他,他害的你,藥是他找迴來的,也是他讓人混到你吃的藥裏的,都是他害的,跟我沒有關係啊!”


    陽白雲惡狠狠地問:“他是誰!”


    “時仲昆,對,就是時仲昆,本來你得的根本就不是什麽重病,是他指使貼身服侍你的人每天讓你吃下他弄迴來的毒藥,如果不是這樣,你的病情根本就不會惡化,也根本就不會死掉,是時仲昆,時仲昆害死你的,你要報仇,去找他去啊!”歐陽慧靜歇斯底裏地大喊,幾乎連她自己都相信了,這些壞事全都是別人做的,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那我老公呢,還有我兒子呢,又是誰害的?”陽白雲繼續逼問,小白的意思,隻是讓她把前時夫人的死因問出來就可以了,可是她入戲太深,實在忍不住想要多知道一些。


    “不是我,車禍是時叔海設計的,是他找人來幹的,我不知道的,時伯濤也是我的丈夫啊,我怎麽會害他呢,你們去找時叔海吧,還有時謙,都是他們兩兄弟幹的,時翡閣的吊燈是他們兩兄弟讓人弄鬆掉下來的,不過沒有砸到時謙,是他自己失蹤的,不關我們的事啊!”


    聽到這一切,時謙的內心震驚無比,原來他們害的不僅僅是他母親一個人而已,還有他的父親,就連他自己,也差點兒被害死了,就算當初他沒有突然變成貓,按時去參加了訂婚宴,那他也可能根本沒辦法活到現在,現在想起來,那盞突然掉下來的吊燈,恰恰正好就在他會站立的地方的頭頂上,原來那不是意外,完全就是衝著他來的啊!


    好狠毒的計謀,好狠毒的心!


    “那奶奶吃的藥呢,那總是你親手送過去的吧,別告訴我那不是毒藥!”


    歐陽慧靜慌亂地說:“是,那是毒藥,可全都是時仲昆逼我的啊,瀚兒在公司做錯了事情,他逼著我這樣做的,不然的話他就威脅我要把瀚兒的股份全都收迴去,要把瀚兒趕出公司,我也是沒辦法的啊!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找就去找真正害人的人,我也是受害者,你不能找我啊!”


    陽白雲“嘿嘿”冷笑:“就算不是主謀,你也是幫兇,現在我就要你把我的命還給我!”說著齜牙咧嘴的俯身過去,那鮮紅尖利的指甲幾乎要掐到了她的脖子上。


    她也是聽見剛才那些話實在是太生氣了,忍不住想要嚇一嚇她而已。


    歐陽慧靜淒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個時家大宅,同在二樓的幾間房門陸續打開,有人走出來大聲喝問:“出了什麽事?”


    陽白雲心中一驚,立馬站了起來,飛一般地從走廊的這一頭跑到那一頭,最後在路過正揉著眼睛出門的時瀚麵前的時候,還忍不住朝他做了一個鬼臉,最後才像鬼一樣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她的身體機能本就異於常人,跑起來速度非常快,在眾人麵前一閃而過,但幾乎所有人都看清了她慘白的臉和可怕的血盆大口,特別是時瀚,更是被嚇得直接暈了過去。


    時銘還好,不過就是覺得有些可怕而已,可時仲昆和時叔海卻是認得她身上的那套衣服的,那分明就是前時夫人在臨生病之前沒多久去參加一個時尚晚宴上驚豔四方的造型。


    再加上這麽多天以來累積在他們心中的恐懼情緒,要說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不過畢竟是男人,表麵上還是鎮定得下來。


    可歐陽慧靜就是完全被嚇瘋了,她根本就不知道那個鬼已經跑了,而是瘋狂地朝時仲昆跑過來,死死地揪住了他的衣領,撕心裂肺地大喊:“真正害死你的人在這裏,快來殺他啊!”


    她是鐵了心要把時仲昆當成替死鬼給推出去了。


    時仲昆憤怒地抓著她的手:“你發什麽瘋!”


    可一個發了瘋的女人力氣也是極大的,時仲昆一時也奈何不了她,兩個人扭打成一團。


    陽白雲這時候早已繞路迴了時謙的房間,一人一貓正好端端地坐在電腦前麵看著監控視頻,看到這裏,時謙把麥克風往陽白雲的麵前推了推,陽白雲會意,對著麥克風陰森森地說了一句:“時仲昆~~,你也拿命來~~”


    在時謙的操控下,那聲音忽左忽右,在走廊中一遍又一遍飄忽不定地重複著,終於成功地把時仲昆也逼瘋了,他狠狠地扇了歐陽慧靜一巴掌:“你這個賤女人,要不是你用你肚子裏懷著我的孩子這件事來威脅我,讓我幫你除掉大嫂,讓你成功地上位嫁給我大哥,我又怎麽會去做那種事,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時銘目瞪口呆,難道他居然是眼前這個叫了二十幾年二叔的男人的兒子嗎?


    更憤怒的還有時叔海,他猛地衝過來,指著眼前的兩個人:“你們,你們這對狗男女,騙得我好苦!你,你這個臭女人,既然跟了我二哥,何苦又來招惹我?要不是大哥撞破了我跟你的奸情,我又何至於要去設計大哥……”


    “哼!”歐陽慧靜冷笑得比哭還要難看,“你這個窩囊廢,你以為我真的看得上你?我告訴你,這一切都是你這個好二哥的陰謀,是他讓我去找你的,也是他故意帶著你大哥來撞破了我們的事,他故意讓你設計謀害波濤,就是想要抓住你的把柄,讓你同意跟他一起對付時謙!你以為到了最後他會放過你嗎?不,他是想要獨吞整個時家,不但是你,他甚至想連我的兩個孩子也不想放過,銘兒,銘兒你是他的兒子,可是你知不知道你上次在馬場騎馬的時候差點出事是誰動的手腳?就是他,這個沒有人性的時仲昆,他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想害死。”


    時銘目光呆滯,一步步地緩緩走向時仲昆:“是真的嗎?她說的都是真的嗎?”


    時仲昆哈哈大笑:“我呸,什麽兒子,不過是個野種罷了,我親生兒子好好地在國外念書呢,你隻不過是這個賤婦趁我喝醉了弄出來的野種而已,你的存在是我的恥辱,我才沒有這樣的兒子!”


    “嘩啦!”一聲巨響,誰也沒有留意到,原來時銘背在身後的手中居然拿著一個花瓶,剛才就是他把這個花瓶,狠狠地砸在了時仲昆的頭上。


    幾行鮮血從時仲昆的頭上流了下來,他搖晃這身子,從喉嚨裏擠出一個字:“你……”終於什麽都沒說出來,晃了幾下,“撲通”倒下去了。


    歐陽慧靜呆住了,突然趴在地上大哭起來,時叔海暴怒地用雙手錘著牆,直到牆壁上都沾滿了血跡他還恍然未覺,而時銘,則是雙手抱頭,蹲在地上痛苦地嘶嚎:“不,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要說時家這幾個人裏,最好過的怕還是從一開始就昏倒了的時瀚了。


    說也奇怪,二樓發生了這麽多的事,居然連一個圍觀看熱鬧的人都沒有,整個一樓像死了一樣寂靜,管家、管事、傭人、保安,大大小小幾十個人,這個時候像是全都死了一樣,全都把房門閉得緊緊的,好像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


    也不知道該說是時仲昆的規矩太嚴,大家都把他說的禁足令當聖旨了呢,還是這些人都太會明哲保身,不願意出頭給自己惹麻煩。


    要說時家發生的這些破事,有誰還能比這些在底下幹活的人更清楚呢,就算是有鬼,那也是來找時家那些人的,他們才不會傻乎乎地自己湊上去送死呢!


    至於助紂為虐的李管家,這時候早就嚇得大小便失禁,在地上癱成一團動彈不得了。


    所以現在二樓上瘋的瘋,傻的傻,時仲昆頭上流出來的血染紅了大半塊地毯,也沒個人來說要打個120叫救護車。


    電腦屏幕前的陽白雲簡直目瞪口呆,她真的沒有想到會聽到這麽多可怕的秘密,聽得她到現在還心有餘悸:“天哪,太可怕了,豪門實在是太可怕了,這件事解決以後,我一定會跑得遠遠的,再也不要沾上這些人了,怎麽會有這麽可怕的人啊!”


    想了想又說:“小白啊,外麵好像收不了場了啊,我們要不要幫忙善一下後啊?”


    時謙嫌棄地看了她的血盆大口一眼:“你還是先去洗個臉,把衣服換迴來吧,外麵的事不用你管,先給自己善好後就行了。”


    “哦,對啊!”陽白雲連忙站起來,匆匆忙忙去了衛生間,看著她婀娜多姿的背影,時謙心裏還有些惋惜,天賜美人,本來就應該多多打扮好一點的,整天包裹在那些廉價的破衣服裏算怎麽迴事。


    不過轉念一想,她要是真的打扮起來,那還不整天一大堆臭男人趨之若鶩?像那些什麽季珩一啦、周嘉文啦,肯定都會像蒼蠅一樣趕都趕不跑,還是像現在這樣最好了,她所有的美,隻有他一個人知道。


    陽白雲洗了臉,換上自己的衣服,然後趁沒人注意,悄悄地把換下來的小禮物給放迴前時夫人的衣櫃裏了,最後抱著小白有點擔心地說:“時老夫人如果知道我們做的這些事,會不會生氣啊?”


    第103章 大廈傾覆


    時老夫人當然知道了, 從外麵一開始鬧起來的時候,她就醒了過來, 她的房間距離出事的地方不遠, 外麵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的, 那樁樁件件的醜事,聽在她的耳中, 就好像是一把把尖刀, 在狠狠地紮著她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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