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競琰蹲在地上仔細的幫張子希組裝簡單的家具,她信守諾言的在廚房裏,準備大展身手一番。


    脫下西裝領帶,他卷起衣袖忙碌的神態仍不減翩翩風采,瞧他不費吹灰之力的就將書桌、書櫃組裝完畢,讓每每趁著煮水空檔出來視察的張子希心折不已。


    侯競琰抹去額上的汗水,然後將所有的家具放置好,滿意的拍拍褲子上的灰塵,一轉過身去,就迎上了她注目的眼神。


    “好啊,你在這兒監視著我的工作進度,卻忘了你自己的工作,別告訴我這一餐我要跟你一起餓肚子。”


    驀地,張子希臉上一陣燥熱,她急忙雙手掩麵,“我隻是在等水滾嘛……”身影迅速的沒入廚房。


    真糗,才看一下子,就被他抓包了!


    “喂,你到底煮了什麽?”他緊跟著走進來。


    “本姑娘正在煮毒藥準備毒死你。”她轉移目標往砧板上的青蔥切去,不忘迴頭睨他,“哼,不看就不看,我隻是看看你是真行還是唬人的,不想讓你把新買的家具組成了四不像,桌子變椅子,櫃子變桌子。”努努嘴,她仍是驕傲得緊呢!


    “大小姐,那請問現在驗收的結果你還滿意嗎?”侯競琰洗洗手,幫忙攪和著滾燙的湯。


    “差強人意嘍,得等我待會去試坐看看,不會倒塌崩壞的才算可以。”小手一揮,在拌麵上灑下青翠的蔥花。


    “崩壞了也該怪你,因為是你的體重讓家具承受不住。”


    她別過臉不敢相信的看著他,這個貌似忠良的家夥,嘴巴竟然是如此之壞!


    好,敢損她,就等他吃飽喝足沒有殺傷力的時候,她再下手,這樣勝算一定更大。


    “你少在這兒礙眼,去幫我把碗筷擺好,等這湯再滾會兒就可以吃了。”張子希眯著眼睛,指使他。


    看著新鮮冒煙的食物上桌,哇哇哇,真是香!侯競琰沒想到這個小丫頭還真是不賴呢!當真有兩把刷子。


    他以為這年頭的女孩都跟別恩渲一樣,蔥蒜不分,進到廚房像走入戰場,這個張子希真令人刮目相看。


    瞧他吃得津津有味,張子希的胸懷又漲滿幸福的感覺,若不是有個泯滅人性的繼父,她也不需要這樣孤軍奮鬥,她會有個簡單的家,有媽媽和妹妹陪伴,即便生活再怎麽辛苦,也絕對不會落得如今這樣的淒涼下場,連唯一的狗窩都迴不去。


    “怎麽了?”侯競琰凝視著她。她突然安靜得叫人不習慣。


    她斂起愁容,扯出笑,“我在念巫婆的秘密咒語,待會你就知道咒語的厲害,看你還敢不敢嘲笑我的體重。”她擺擺頭,悠哉悠哉的喝著湯。


    大掌一把蓋住她的腦門,“小小年紀,怪力亂神的念頭還真多,書看太多了。”


    “關書啥事,還不是你們這些老人給教壞的。”自始至終,她都深信人性本善,若不是這些早到人世的家夥汙染了後進,人性該是美好和善的。


    “賴我,我沒教你損人你都會,沒教你要心眼你也會,還敢賴我教壞你。”


    “可不是嗎?”她又習慣性的仰起下顎。


    侯競琰想也不想的捏捏她驕傲的下顎,說真的,她這模樣還真是嬌俏可愛,“等等,拿個東西給你。”


    他從公事包旁的提袋翻出一個盒子,遞到她麵前。


    “這是什麽?”她擱下碗筷問。


    “送你的禮物。”


    她納悶不已,“好端端的幹麽送我禮物?”嘴巴嘀嘀咕咕著,但手卻沒閑著迅速拆開包裝,裏頭是一支手機,她蹙起了眉端詳又端詳,“幹麽送我手機?我隻是個學生,事業還沒做這麽大,所以用不著。”她推還到他麵前。


    對她而言,既然是個學生就該有學生的樣子,上學讀書又不是在交際應酬,也不是炫耀身家背景,不需要手機這種東西來襯托自己跟別人不一樣,那太可笑了。


    “你先別急著還我,聽我把話說完再決定。給你手機當然是有必要性的,這裏沒有電話,有事找我的時候總不能跑到外頭去打公共電話吧,這樣會暴露你的行蹤,也太危險了,我不希望上一次的意外又發生。”


    她沒得辯駁。


    “這陣子我會忙著處理小瑞的官司,也許不能天天過來看你,所以我覺得手機是必要的,我們要每天聯絡讓我知道你的情況,不管在哪裏發生什麽事情,你也可以打電話求救。”他又露出他那具有殺傷力的迷人笑容,“基於上述的種種理由,你覺得這手機是不是有收下的必要性了?”


    “官司還要打多久?”她才不管這手機,她隻在意他有多久不會出現。


    “照目前的情況看來,對我方很有利,也許在下兩次的出庭中,就會有新的判決出來,所以就這一兩個月吧!”他胸有成竹的說。


    眉一蹙,張子希撇下那嶄新的手機,突然一把抱住他,“你自己也好好保重,我會想你的。”她的聲音哽咽。


    他一愣,雙手僵在空中不知道該不該迴抱這個脆弱的女孩,掙紮了半晌,他交錯的雙臂才緊緊的扣住這需要人憐惜的身軀。


    “要照顧好自己,小陳會幫忙看顧你的安全,每天晚上記得給我一通電話,告訴我你很安全,知道嗎?”侯競琰知道自己的心動搖了,對這年僅十七的豆蔻少女動搖了。


    離開他的懷抱,她仰著淌淚的小花臉,“嗯,我知道,我在這裏會乖乖的,隻要官司一結束,你要來看我喔!”


    “嗯,一定。”他點頭承諾。


    想要給這女孩一個擋風遮雨的地方,更想要給她一個可以倚靠的肩膀,誰也沒料想到他會對小丫頭動了心。


    張子希伸出手指,非要他孩子氣的勾拉手指,一切才當作算數。“一言為定,食言的人就會遭天譴。”


    這樣的舉動,讓侯競琰更覺得她真是個缺乏安全感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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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青幫裏,裴老大斜躺在長榻上抽著煙,狡詐的眼睛不時閃著光芒,沒有停歇的在想著算計的點子,四周圍繞的都是跟著他一起胡作非為的小嘍羅,個個自認為英雄似的可笑。


    門被推開,一名嘍羅上前說:“老大,大小姐不見了,也沒有迴家。”


    裴老大放下口中吸啜的煙,封鎖許久的喉嚨突然像衝破障礙似的,發出喑瘂的話語,“人不會不見,除非是死了。”兇狠的目光落在嘍羅臉上。


    “是,老大,我們會再加派弟兄去尋找。”


    “那個賤丫頭不是應該在酒店裏陪酒賺錢嗎?為什麽會不見?我不是交代過要好好盯緊她,你們全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嗎?”


    “不是這樣的老大,大小姐她原本已經被我們安排到酒店工作了,她表現得很正常,當天還讓客人開了不少瓶酒,後來客人一高興還要框她出場,誰知道,她一被帶出場就……”


    “就怎樣?”他沉下聲問。


    “就被她逃了。”小嘍羅囁嚅的迴答著。


    這個死丫頭還真不是普通難纏,而這些愚蠢的手下卻總是學不會看穿她的詭計,眼見販毒官司對他們越來越不利,現在又加上這丫頭的攪和,難道就沒有個腦子清醒一點的家夥,可以幫他好好處理事情?真是一群飯桶。


    “那不會把她追迴來啊!”這種簡單的事情都不會處理,真是一群飯桶、飯桶……


    “有啊,我們馬上派兄弟去追了,可是遇到條子,大家就都閃了。”條子的出現讓他們就像耗子碰到貓一樣束手無策。


    “什麽?”又是條子,他今年流年不利嗎?三番兩次杠上條子,連逮個死丫頭還會遇上條子,老天爺存心跟他過意不去。


    “那現在呢?那丫頭一定會迴家的,因為她沒地方去,有沒有派人去盯?”裴老大氣急敗壞的問。


    “有啊,已經盯了三天了,可是都不見小姐蹤影。”


    “不可能……”他靜默思付著,不信一個小丫頭能有幾番能耐跟他對抗。


    “老大,那現在怎麽辦?”小嘍羅畏畏縮縮的問。


    “什麽怎麽辦?你們這些蠢蛋還敢問我怎麽辦”裴老大霍然起身,手中的長煙便往那個不知死活的笨蛋眉心搓去,當場熨燙出一個印記。


    “啊!老大……”小嘍羅不敢揮開那炙燙的煙頭,痛苦的哀求。


    “我警告你們,那丫頭不見也要盯,盯到她出現為止,我再告訴你們,不管如何一定要把那丫頭給我逮迴來賺錢,要不然,到時候我就讓你們其中一個下海去賺。”


    “是,老大……”眉心的痛還讓他心有餘悸。


    說來他算幸運了,老大隻把煙頭搓壓在他眉心,比起那些眼被燙傷、舌被灼傷的弟兄,他算幸運了。


    “下去,通通給我下去!”裴老大厭惡的一揮手。


    “是。”眾人恭敬一應,莫不迅速退去,誰也不想惹到這兇狠的老大,那隻是跟自己的性命過不去而已。


    人群倉皇散去的大廳安靜異常,裴老大眯起眼,又不知道在思索什麽樣歹毒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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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一次的開庭,獲判無罪的小瑞被當庭釋放,不隻有侯競琰,許多警員都高興的擁抱在一塊兒。


    將小瑞送迴家中與母親、弟弟妹妹團聚,侯競琰高興的心情隻想跟一個人分享,毫不猶豫的,他開著車子往張子希的住所急駛而去。


    為了不讓張子希的行蹤曝光,上下學小陳都秘密的護送著她,一方麵可以避免被裴老大的手下盯上,另一方麵則是讓侯競琰能專心準備小瑞的官司,因此,他已經有好一陣子不敢上門看她了,隻能每晚在睡前打個電話問問她好下好。


    仲夏夜晚,台北高達三十七度的高溫,不知道那個小房間會不會把她熱壞了?


    一思及此,他開懷而笑,仿佛那不耐暑氣的小臉,已經灰頭上臉的出現在麵前似的。


    侯競琰上了樓梯,直往三樓奔去,按了門鈴才惱著,剛剛應該先去買些點心來的,也不知道她有沒有乖乖吃飯,雖然她老在電話裏安撫他說一切都好,天曉得那丫頭是不是唬弄他的。


    “誰?”屋裏頭的人戒慎恐懼的問。


    門外的他欣慰的笑了笑,她總算有點危機意識了。


    他清清喉嚨,“子希,是我。”


    不消半秒鍾的時間,兩扇門共四五道鎖在須臾間被開啟,露出了那張許久未見的小臉。


    她雖然看來欣喜萬分,他仍從她臉上瞧出疲累,“你在睡了?”


    “念書念得挺無趣的,周公找我去下盤棋,我這後生晚輩也不好推辭,所以就去了。”她說的極無辜。


    “餓不餓?我帶你出去吃點東西。”


    “嗯。”毫不遲疑的允諾,她隨即扯出一抹燦爛的笑。


    進屋去拿了件薄外套跟鑰匙,張子希王動挽著侯競琰的手臂,興高采烈的出門。


    等了好久,就巴望著他能出現在她麵前,雖然每天晚上他們都會互通電話,但是她卻覺得不夠,因為她想要見他。


    別指責她貪心,她隻是想看看他說話的溫雅神態,還有他調侃人時忍俊的笑容,更希望能拉拉他的手,感受他的存在。


    “想吃清粥小菜還是永和豆漿?”侯競琰邊開著車邊問。


    “永和豆漿!”天氣熱,她現在最想喝上一杯冰涼的豆漿,況且明天又不是初一十五,不需要吃素,所以清粥小菜就免了。


    打從說要出門吃東西,她的笑容就沒有止歇過,眼睛更像是兩道彎月,“你心情很好,為什麽?”他想要分享她的喜悅。


    “秘密……”她低低切切的笑著。


    她當然是高興他來了,要不她一個人悶在屋子裏能高興啥?搬到這裏後,連陳璿她都不敢說,更遑論有人上門陪她談天說地了,好不容易盼到他來,她能不高興嗎?


    但是女孩子的矜持讓她不好意思說,這麽早就讓他知道她敗倒在他西裝褲下,那以後他不就個二五八萬!


    雖然她沒交過男朋友,但是多多少少從同學嘴裏聽到一些馴男秘技,都說別讓男朋友太得意的,要不哪天會爬上頭頂撒野,管都管不住。


    “不行、不行,還是保密吧!”她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在嘴邊叨絮著。


    趁著等紅燈的空檔,侯競琰瞧見她眼睛眨呀眨的,嘴巴還念念有詞,不知道在算計些什麽,不過她那樣子還真是可愛,像個愛叨念的小老太婆。


    才停了車,她便像個頑皮的孩子似的,飛快的跑向店門口,然後旋身站在階梯上對他猛招手。


    多筒單的快樂,他一直就是希望過這樣的日子,帶著喜歡的人輕鬆的過日子,即使是粗茶淡飯,都是一種快樂,隻是他還沒對這小丫頭告白,因為擔心會嚇跑了她。


    來到店裏角落的位子,兩人麵對麵的坐著,他問:“吃什麽?”


    “冰豆漿!”她高興的喊著,眼睛一瞄,她又念著牆上標示的人氣商品。


    “還是不跟我說讓你高興的原因嗎?”


    “你呢,今天為什麽有空來?官司處理好了嗎?”末一句,她還刻意壓低語調。


    侯競琰不打算迴答,隻是一逕的笑,半晌都沒反應。


    而他這舉動惹來張子希的抗議,“幹麽光笑,你是白天讓太陽曬瘋了,還是今天晚上吃錯藥了?”


    溫度高達三十七度的台北,相信很多人都被烤得發昏吧!瞧她麵前這家夥不就是這樣,光是會笑,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被點了笑穴呢!


    不經意瞥見外頭的圓月,他信口胡謅,“月圓了,所以想笑不行嗎?”


    這丫頭也是霸道,她笑可以,別人笑就有事,標準的隻準州宮放火,不準百姓點燈的家夥。


    “不行。”原本還漾著笑的臉龐,板了起來,“快說。”


    “哎呀,原本我以為我邀請的是一位可愛的小姑娘,誰知道晚上眼睛沒仔細瞧清楚,原來我是請到個晚娘啦!”侯競琰邊說邊笑,舉箸夾起一顆餃子,討好的湊到她嘴邊。


    她別過臉去,不願接受他的喂食,“這要怪你,誰叫你找人不睜開眼睛隻顧摸門鈐,而且你這家夥也真是可惡,非得把脾氣溫柔的小姑娘逼成了晚娘,我隻能說你自作虐不可活。”


    “說來說去又賴到我這兒來了?”


    “可不是嗎!”她拿起碟子跟竹筷,把他箸子上的餃於夾進碟子,這才吃了起來。


    “真的跟我鬧脾氣了?”瞧她氣唿唿的模樣,若不是大庭廣眾之下,他還真想探手揉捏那張小臉蛋。


    這算什麽?是另類的撒嬌嗎?那麽他感受到了,他咧開了嘴,笑得更是開心。


    塞進了最後一口荷包蛋,她對他的笑容連聲抗議,“笑什麽?沒瞧見晚娘的心情不佳嗎?!”


    這男人真可惡,問他啥就光會笑,嘴巴緊得跟蚌殼似的。


    瞧她唇邊還染著蛋黃的濃稠,侯競琰抽起麵紙幫她擦拭,“公平些,我說你也說,這樣豈不皆大歡喜?”


    “那你先說。”張子希先發製人。


    他低頭沉吟了一下,“小瑞的官司……”他故意吊人胃口。


    “怎麽了?”見他遲疑不語,她緊張的問。


    一整晚就看他反常的笑,她生怕他是因為輸了官司而強顏歡笑,那她該怎麽安慰他才好?


    “,輸了你也不要難過,因為你真的盡心盡力了啊!”她擔心的說,不自覺流露出泫然欲泣的悲憫。


    “子希,官司……我贏了!”他傾身揪住她擱在桌上的手,宣布他的快樂。


    張子希有半晌的恍惚。


    贏了,他打贏官司了,不是輸……


    “你真的打敗那個大魔頭了!”她反握著他的手,激動得幾乎要翻了兩人麵前的桌子,“難怪你一直笑,天啊!你成功了。”


    雖然這官司跟她並無直接關係,卻間接的促使他們認識了彼此,而且在張子希心中,侯競琰打贏了這場官司,也似乎就意味著她脫離裴老大控製的希望。


    他就像是她的一個指標啊!


    瞧她笑得都要淌出淚來了,侯競琰習慣性的搓揉她的發,安撫她激動的情緒,“瞧你,比小瑞還樂的。”


    她隨手拭了拭濕潤的眼眶,“當然快樂啊,這樣令人振奮的事情任誰聽到都會跟我一樣振奮的,你也不想想,光為了這官司,你還被那人渣抓去軟禁呢,警察浪費了多少顆子彈,還有你的手,要不是端午節早過了,大家還以為那是誰家包失敗的粽子掛在手上呢!為了這些族繁不及備載的事情,你說這官司的勝利值不值得高興?”


    “等等,我有告訴你我手受傷嗎?”


    “小陳警官有跟我說過,而且那天我在電話亭等你時,我看見你左手的確被包紮得很醜。”


    那天如果再早個幾步,她就不會被擄走了,幸好沒發生嚴重意外,要不他真會內疚自責一輩子。


    “幸好你機伶,要不後果真不堪設想。”他將碟子推到她麵前,催促她快吃。


    “我當然機伶,大家都這樣說,女人雖然氣力不如男人,但是我敢保證,女人的腦子絕對比男人好上百倍。”


    “好,現在可以告訴我讓你高興的原因嗎?”


    張子希沒有開口,隻是麵對著侯競琰豎起了桌上的不鏽鋼餐盤。


    “什麽?別告訴我這不鏽鋼餐盤就是你高興的原因。”


    “你瞧見啥了?”


    “我自己。”據實以答,他從光潔的盤麵中的確隻看見自己。


    “好了,我吃飽了。”她拍拍肚子,就這樣站起身。


    “子希,你還沒說清楚。”


    她賞了他一記白眼,“我說的再清楚不過了。”輔助的再敲敲餐盤的表麵。


    想了些許時間,直到付了錢注視著她的背影,侯競琰才會意的快步追上她,牽住她的手,兩人相視而笑。


    “呆子。”張子希嗔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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