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一段時間,我都是在醫院裏度過的,和我一同住進醫院的,還有葉羅的同學梅蘭,雖然是在醫院,但我卻覺得過得相當舒服。


    因為沒心沒肺的葉羅竟然也會每天來看我。


    因為之前那個年輕男子的出現,對於葉羅的的安全問題,我也放心了一些。


    雖然那樣的晚輩太過傲慢,很不討人喜歡,但是他確實強大,我鬥了大半天都沒打敗的,竟然被他一瞬間就秒殺掉,的確實力非凡。


    在這段住院的時間,我從沒人口中得知了不少關於那個年輕人的事情,他叫作楚風華,是林雪手下名列前茅的戰士。性格確實是相當的傲慢。


    但是林雪手下有他這等戰鬥力還有十多個,在住院的這段期間,有四個正暗中保護著葉羅。


    那女子似乎完全沒有察覺的,她已經被保護起來的事情了。


    不過她也有些起疑了,對於梅蘭的身手、楚風華之前說的那一堆話和我的過去的,她都已經不止一次提及到了。但我和梅蘭很有默契的什麽也沒有告訴她。


    還有十多天,葉羅的生日就要到了,現在已經有越來越多人知道她的身份,我真不知道到那天會變成什麽樣子,我害怕太多人知道葉羅創世神的身份,會影響未來。


    畢竟我已經守護了她有十六年,我能感到自己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孱弱,一切最好還是照著羅綺設定的未來軌跡走吧,再多生枝節,我恐怕就再也沒有力氣守護夜葉羅了。


    自己真的是老了,接下來的事情確實應該交給年輕人,畢竟他們的的確確有著比我們更加強大的力量。


    這一天,我總算是出院了。比起梅蘭,我出院的時間要晚了足足一個星期。


    葉羅看到我康複的樣子,顯得非常開心,一直在我耳邊嘰嘰喳喳的不停說著什麽。


    我將他送上一輛前往,學校的出租車之後,我卻有些不知該走向哪裏,迴林家嶺吧,我又放心不下葉羅那妮子,可自己留在這裏,似乎已經幫不上忙了。


    看


    到楚風華的實力,我總有一種有心無力的感覺。對於他的處事方式,我卻又有些不放心,但願他的另外幾個同伴不會像他那樣高傲吧。


    想到這裏,我還是決定朝著車的方向前進,打算迴林家嶺。


    正在我低頭邁步前進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聲音:“你是楊曉吧!”


    我聽到那個聲音頓住了腳步,擰過頭朝身後看去,發現喊我的人是一個50來歲的高大男人,他雖然高大,但因為年齡的關係,身體多少還是有些佝僂,一頭板寸,也是花白花白的,臉上縱橫的皺紋讓他那張老臉顯得更加滄桑。


    他身旁還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正攙扶著,看到我正望向她,臉上露出了一絲青澀的笑容。


    我又把目光放迴那個男人身上,過了良久,我總算認出他來了,有些驚訝的問道:“你是大牛?”


    他一聽我這話,馬上便肯定了我的身份,快步走向來我胸口捶了一拳,激動地說:“果然是你小子沒錯,十幾年不見,俺都差點認不出你來了。”


    我聽著他那激動的話,卻能感覺到他說話時已經沒有以前那種中氣十足的力量感了。連大牛這家夥竟然都老了。


    這是他才轉頭對那個女孩道:“快過來,這是我常跟你提起的楊曉,你老爹我的老戰友、好兄弟。快叫叔叔。”


    女孩聽到我的名字,似乎有些恐懼。但還是結結巴巴的道:“叔.......叔叔好!”


    我看著她恐懼的神色,有些疑惑,大牛這家夥以前對著她女兒說起我的時候,是怎麽形容我的。為什麽她女兒似乎很怕我呢?


    大牛轉頭對我說道:“這是我家閨女,長得不錯吧,是不是越來越像她媽媽了?”


    我愣了一下,也沒反應過來大牛是和誰生下的女兒。


    “走,我家就在附近,去我那坐坐。”還沒待我多想,大牛就拉著我朝前走,也不用他女兒攙扶了,不過看著他,腳步並不是很遠的樣子我真有些擔心他會摔


    倒。


    很快便來到了一個看著有些陳舊的小區,大牛領著我進了一棟公寓這一套房子裏麵。


    裏麵地方不算太大,但是如果一家三口住下的話卻已經足夠了,周圍收拾得很幹淨,采光也不錯,顯得有些溫馨。


    大牛一迴到家裏,就大剌剌的坐在沙發,對著她女兒說道:“丫頭,去弄些酒菜。今天俺要和你叔叔一醉方休。”


    女孩連忙說道:“老爸,醫生說你不能再喝酒了。”


    大牛卻瞪眼道:“有這小子在,你老爹俺死不了。”


    女孩雖然有些擔心,但還是照著大牛的話,朝著廚房走去。


    我不由得皺眉,大牛的身體顯然也不是很好。


    大牛這是歎氣說道:“哎,當年那張實在是負了太多傷了,如今老了,整天這痛那痛,連喝點酒都不行。”


    對一個平凡人來講,確實如此,尤其是大牛這種在戰場上就跟瘋子一樣的家夥,身上不知道有多少戰傷,這一到年紀,身體肯定是會出各種毛病。


    我有些疑惑的問道:“你妻子到底是?”


    說實話我很好奇,到底是誰家女兒能看上大牛這個大老粗的。


    大牛這才一拍腦瓜子,道:“我還忘了呢!當時我結婚的時候你都不在。”


    說著,他頓了頓,臉上露出一絲幸福的笑容說:“就是王燕啊!當時俺就在部隊的閱兵式上當著全軍上下二十幾萬人向她求婚,當時我還沒這件事情被羅莎那娘們降了一級呢。”


    我一聽是王燕,倒是有些驚訝。不過聽到大牛在閱兵式上向王燕求婚,這倒是相當符合大牛這家夥的性子,也隻有他才這麽膽大包天。


    羅莎降了他一級軍銜倒是倒也不算重。


    隨後,我疑惑地四處張望,卻沒有發現王燕,便問:“王燕呢?我怎麽沒有看到她?”


    大牛聽到這話,表情變得有些哀傷,他歎了一口氣說:“生丫頭那年,就難產去世了。”


    我一聽到這個消息,也感覺有些難過,我對於王燕的印象,還停留在她在軍隊裏那副


    年輕漂亮的樣子。


    沒想到,她竟然已經去世十多年了。


    我看著大牛哀傷的神色,轉移話題道:“你現在還在部隊嗎?”


    大牛苦笑一聲:“哪能,我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就提前退休了。”


    這時,大牛的女兒端著兩個小菜,放到桌麵上,還起了一瓶白酒。


    我卻又想到耗子他們:“其他人呢?耗子他們過得怎麽樣?”


    我本以為說到他們能高興一點,沒想到一聽我提到耗子,他眼角都已經濕了,他直接拿起酒杯,悶了一口說道:“耗子那家夥也已經死了,十年前,他迴老家看望自己的老母親,卻遇上強拆的,一怒之下他直接打死了工頭,被抓進監獄了。結果那老小子,身體不好,直接在獄中病死了。”


    說到最後,大牛哽咽起來:“他好歹也是一個師長,最後竟然因為一個地痞流氓就毀掉了!”


    大牛越說越悲憤,越說越激動:“你說當年我們在戰場上,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每天睡覺都要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老子在守鐵沙河的時候,三天三夜都沒合眼,不照樣和那群怪物打了一場硬仗?


    可如今......明明好不容易才等到了安生的日子,卻沒想到那小子竟然大船翻在陰溝裏。這就是我們在戰場上拚命換來的和平嗎?”


    大牛的女兒看著大牛不停的往嘴裏倒酒,連忙去奪他的酒杯,大牛杯子被奪走也不在意,隻是低頭悶不吭聲。


    我沒有想到耗子的晚年是這麽淒涼,眼睛裏閃過一絲酸楚,看著你的情緒實在很不穩定,便說:“算了別提那家夥了。”


    大牛苦笑道:“也是,一個死人沒什麽好提的,當年我就說過他是個短命相,那小子還偏偏不信,現在不是應驗了。”


    大牛見我們好不容易相聚,也不想提那些不開心的事情,說:“你知道嗎?大剛那小子,他就不是個當官的料,到頭來還是個營長,最後還因為屢犯軍規被革職了。


    後來去了一家公司做了大樓保


    安,結果還把我老板的兒子給打了,又被炒了魷魚,現在還在老家種地呢!你說好笑不好笑?”


    我聽著他的話,覺得一點都不好笑,但是大剛的下場,我倒是一點都不意外,這小子本來就是土匪出身,又是那種倔脾氣,又總愛占些小便宜。他如果能往上爬,那才活見鬼了。


    我又問道:“羅莎怎麽樣了?”


    對於羅莎,我多少還是有些的了解的,現在她可是接替的韓希菲將軍的位置,成為了南省總指揮。


    大牛聽到羅莎的名字,臉上有些不滿:“她可神氣了,現在可是南省總指揮,根本已經看不上我們這些當初和她並肩作戰的小魚小蝦了,耗子入獄還是她批準的呢!”


    我聽得出來,大牛是在說氣話,他都這把年紀了,怎麽可能不明白,這終究已經是和平年代,羅莎也不是一手遮天的人,戰後一切秩序都已經恢複如常了,耗子打死人牢獄之災肯定是免不了的,隻是誰也沒有想到他會病死在獄中。


    大牛這時似乎有幾分醉意,嘴裏不停的嘮叨著一些瑣事,最後因為酒精的緣故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這讓他女兒急壞了,我衝她擺了擺手,預示不要慌張。


    然後我走到大牛麵前,將他那200多斤的身體扛得起,走進他的臥室,將他放在床上,他女兒則是連忙跑過來,幫他蓋好被子。


    我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對著他施展了一個治愈術。


    這才和他女兒一起朝著房間外走去。剛到門口,卻聽到大牛,在睡夢之中**道:“楊曉,我沒老,在陪我大鬧一場......大鬧一場......”


    我看著他那張熟睡的老臉,不由感覺有些頭疼。


    我又扭頭看向他那個把半大的女兒,也不知道這小丫頭平時得有多賢惠,才能照顧好這麽一個頭疼的老爹。


    我對她說道:“等他醒來就說我離開了。”


    說完,我摸了一下小女孩的頭,然後便離開了他們家,我想我已經知道我下一步該做什麽了。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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