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要有第一次的，有我在呢，你別怕。”吳冰笑著說，那溫柔如水的音調聽起來隱隱有一種能夠安撫人心的感覺。
餘蘇嗯了一聲，走進了衛生間。
關上門的那一刻，她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麵無表情地將金及匕首塞到了後腰間，又從口袋裏摸出了手機來。
漆黑的手機屏幕被按亮後，顯示出的是正在通話的界麵。
通話時間，已經超過了十七分鍾。
她沒有掛斷電話，關上手機屏幕重新揣迴了口袋裏。
在衛生間裏站了片刻，她才按下了抽水按鈕，在水聲中推開了門。
吳冰依然坐在那邊，見到她出來，轉頭朝她微微一笑，低聲說：“他應該快到了，我們到門邊靠牆站著，等他推門進來的時候，我們會被打開的門擋住，然後趁機一起上去殺了他！”
她說著，從口袋裏摸出了一把小巧的紅色瑞士軍刀來，對餘蘇晃了晃。
餘蘇大概知道她想做什麽了，點點頭，便直接走了過去。
這時候，從門外傳來了一道漸漸接近的急促腳步聲。
吳冰快速朝餘蘇這邊走了過來，嘴裏低聲說：“噓，應該是他來了！”
餘蘇朝靠床的方向挪了挪，趁著這個時候將內側的左手伸到了腰後，緊緊抓住了刀柄。
腳步聲在門口停住，接著門把手被人擰動，房門從外麵猛地推了開來。
幾乎就在同時，吳冰忽地轉身，握著刀子便朝餘蘇的脖子刺了過來！
餘蘇早就在警惕著，一側身向外躲過，右腿朝吳冰下盤狠狠一掃！
吳冰卻沒有料到餘蘇會反應得這麽迅速，這一下就被餘蘇直接擊中，小腿一軟，身體差點沒保持住平衡。
與此同時，從被推開的門外，走進了一個人。
吳冰大叫：“慢吞吞的幹什麽，還不快幫忙！她竟然還有兩下子！”
“嗯？要我幫什麽忙？”
走進來的人慢吞吞地問了一句話，而吳冰在聽到聲音的那一刻，臉色忽地一變，頓時又驚又怒：“魏鳴？怎麽會是你！”
餘蘇已經和吳冰拉開了距離，手裏握著匕首眯著眼笑：“姐妹，你以為我是傻子嗎？我還真想知道，馬唯唯是怎麽被你騙過去殺掉的？她是不是傻啊？”
吳冰的臉色變了幾變，先前那副柔弱的偽裝已經完全消失，冷冰冰地說道：“好，是我小看了你，我認了。不過——魏鳴怎麽會知道我們在這裏？”
封霆拿出手機，掛斷了和餘蘇的通話。
早在校長室外麵時，鍾廉提出，今天沒什麽要緊事，讓大家各自分散去放鬆放鬆的那句話之後，餘蘇就已經感覺到不對勁了。
不管鍾廉還是吳冰是內鬼，他們應該做的都是想方設法地完成他們的任務，怎麽可能叫其他人去放鬆放鬆？
唯一的理由就是想要把人分散開，才好方便他們動手殺人。
而在剩下的四個人裏，餘蘇這個唯一的女性，就成了最好對付的一個——從相對柔弱的女性開始下手，這也就是馬唯唯先被殺掉的原因了。
餘蘇想到這裏的時候，也看到了封霆向她使來的眼色。
當封霆說沒什麽事他就先去食堂的同時，目光似無意地掃過了餘蘇。餘蘇便作勢要跟上去，隨後在意料之中的，被吳冰叫住了。
而封霆就是在轉身離去的時候，撥通了餘蘇的電話。
雖然現在的手機都是全觸摸屏的，但這隻手機的來電界麵是，從中央向左右兩邊滑動來選擇掛斷和接通，所以即便沒有用眼睛去看，要接通電話也還是非常容易的。
在吳冰和餘蘇說那些話的時候，她沒有想到，聽到的不止餘蘇一個人。
第80章
餘蘇問出吳冰的計劃之後, 還故意多遲疑了一會兒, 給封霆留了足夠的時間趕到女生宿舍。
“雖然你說的那些話多半都是真的，但她也沒笨到會完全相信你的地步。尤其是，你還帶了一個豬隊友。”
封霆站在門口, 後背抵住了這裏唯一的出口，朝餘蘇勾了下手。
餘蘇走過去, 和他站在了一起。
吳冰握著那把瑞士軍刀，目光盯著餘蘇和封霆，忽然低低地笑了一聲，“你們以為, 多來一個人就沒事了嗎？我存活過了十次任務，可不是全憑運氣和裝可憐的。”
她的話音才落, 手裏的瑞士軍刀忽地被扔了出去，指間裏卻多出了一張黑色卡片。
那就是餘蘇之前看到過的那一張，隻不過它的作用顯然不是吳冰先前說的那個。
封霆唇角一揚，興味十足地笑問：“攻擊類道具？”
“沒錯, 這是通過了第十場任務的人才能得到的東西。你們兩個，加起來也鬥不過。”
吳冰歪了歪頭, 漂亮的臉上浮現出殘酷的笑意，盯著餘蘇問：“你是不是也以為我傻？我說什麽你就信什麽, 毫無戒備地就跟著我來了, 我真會相信你有那麽蠢嗎？當然了，如果你真的那麽蠢，對我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我早猜到你通知了魏鳴, 不過現在這樣也挺好，倒還省了我一個個去解決的麻煩。不過……就是有點舍不得這位帥哥呢。”
她說著，朝封霆眨了眨眼睛：“魏鳴，你真的不考慮加入我們組織？如果你願意的話，出去後在24小時之內跟我聯係，我會讓你活下來的。而且，之後組織裏還有人能帶你過任務，你不必冒太大的險，就至少能順利活過九局以上。”
她的話音剛落時，門外再次傳來了奔跑而來的重重腳步聲。
封霆背後的門把手被人從外麵擰動了，隨即房門也被朝裏麵推了一下，門板撞擊在封霆背上，沒能被推開。
從門外麵，傳來了鍾廉的聲音：“怎麽迴事？吳冰，你在裏麵嗎？門怎麽打不開？”
吳冰沒理會外麵的聲音，隻望著封霆，笑盈盈地問：“考慮好了麽？”
封霆將餘蘇朝背後拉了一把，盯著吳冰，低聲說：“把門鎖了。”
“看來你是打算和她一起死了。”吳冰嘖了一聲，有些可惜地說：“難得遇到一個有潛力的玩家，可惜了呀。”
餘蘇還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道具，更不知道這種東西的威力如何，但她卻清楚，這道具既然能夠讓吳冰如此地鎮定自若，想必一定非常厲害。
從封霆的表情裏她看不出什麽，但鎖門的時候她猶豫了。如果這道具真的那麽厲害，或許她應該讓封霆先走，而不是鎖門。
“抱歉，你好像誤會了什麽。”
在餘蘇猶豫的時候，封霆的聲音從前方傳了過來。
沉穩平靜的語氣，帶著一種讓人莫名的心安。
餘蘇的手放在門鎖上，聽見他說：“道具這種東西，可不止你有啊。”
哢噠一聲輕響，門鎖上了。
吳冰驚訝了一瞬，隨即笑了出來：“你們才通過了幾次任務？你們那些道具，怎麽可能比得過我的？算了，夜長夢多，我懶得再跟你們廢話，再見了！”
她話音才落，手裏的黑色卡片煞時間化作了一團濃重的黑氣，眨眼之間，黑氣擴散開來，在半空中形成了半個人身的輪廓。
這像人一樣的黑氣湧動翻滾著，以不快不慢的速度朝二人飄飛了過來！
餘蘇腳下用力一蹬，向左側跨了兩步，與此同時封霆也朝右邊躲了開去。
黑氣擊空之後，撞到了門板上，頓時那門板就被腐蝕出了一厘米深度的一大片凹陷。
一股難聞的怪味從那團黑氣上散發出來，就像是……腐爛了一個多月的爛肉的味道。
黑氣再度襲來，像是有意識一般，先選擇了這裏最弱小的餘蘇。
她再次閃躲，迅速將有些礙事的匕首咬在了嘴裏，一個翻滾躲了開去，卻又被那團黑氣緊追而來。
盡管它的速度不算多塊，但在接連躲避了三次之後，餘蘇便感覺到不對勁了——
她的體力在迅速在流失，心裏竟然莫名其妙地湧起了一種絕望的感覺。
明明理智告訴她應該努力躲避，可她腦子裏卻又冒出另一種想法：別躲了，死也沒什麽不好的，活著有什麽意思呢？
這種喪氣的念頭越擴越大，在短短幾十秒內，竟占據了她的整個腦海。
麵對再一次衝過來的那一團黑氣，她的手腳不聽使喚地停了下來。心中甚至開始想，太好了，馬上就可以解脫了，馬上就能離開這個肮髒醜陋的世界了！
就在這一刻，餘蘇咬在嘴上的金及匕首忽然發出了一陣悲鳴。
一道刺骨的寒冷在刹那間襲遍全身，餘蘇猛地一下清醒了過來！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那團黑氣近在咫尺，她根本沒有時間用來閃躲。
看來這一次是死定了啊……
餘蘇隻來得及產生這樣的念頭，眼睜睜看著那團黑氣朝她的臉部衝了上來。下一秒，預料中的死亡沒有來臨，那團黑氣陡然消失，了無蹤跡。
“嘭”的一聲悶響傳來，餘蘇愣了幾秒，才轉過頭，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吳冰，以及靠在牆邊的封霆——
他的左手從身後拿了出來，在左手上，纏繞著滿滿的黑霧。
而一縷細細的黑氣從吳冰的鼻子裏飄了出來，像有生命一樣，湧入了他左手那一團氣體之中。
他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唇色略顯蒼白，微微喘息了兩下之後，才向餘蘇問：“沒事？”
餘蘇反應過來，拿下咬在嘴上的匕首，搖搖頭，反問道：“你呢，你看起來不太好。”
封霆笑了一下，說道：“沒事，使用這種道具本來就會這樣。”
左手上的黑色霧氣逐漸散去，他蹲下去，從吳冰手裏拿起了那張黑色卡片。
“這到底是什麽東西？為什麽我沒在經驗貼裏看到過？”餘蘇依然心有餘悸：“剛才我突然就感覺自己不想活了，隻想馬上死掉，而且覺得死是一件非常高興的事情。”
封霆將卡片遞給了她，說道：“會在app論壇發經驗貼的玩家，都不是什麽高手，即便有高手，也不會透露這麽重要的情報。
之前我認為你距離第十場任務還早，所以才沒告訴你，每個通過十次任務的玩家都會得到類似的東西。
其實沒有人知道這東西到底是什麽，但隻要它出現，附近的人就會很快受到影響，在極短的時間內出現你剛才那種症狀，之後隻要它一接觸到目標，對方就會立刻死亡。
死亡之後，從表麵上看不出什麽傷痕，就像靈魂被吸收走了一樣。不過，這樣強大的東西當然是有使用次數限製的，一共三次，她的這張還剩下最後一次。
這道具還有另外一個缺點，就是如果在同一地點兩人都使用了它，那麽這兩人在使用期間都不會受到那種負麵影響。”
使用道具的方法有兩種，一種是像吳冰剛才那樣，一次讓所有黑氣一起上，速戰速決，快速解決敵人。
還有一種則是像封霆這樣，隻從一團黑氣裏分出細細的一小縷。這種方法的威力要小很多，不能再頃刻間使敵人斃命，卻還要耗費更多的精力去控製它，使使用者很快產生疲憊。不過這樣的好處是，可以趁人不備進行偷襲。
吳冰不知道封霆也是通過了十次任務的玩家，畢竟能活過十場任務的玩家數量很少，並不容易遇上。所以她本來就沒想到他身上會有這種道具，他再用這種方法襲擊吳冰時，對方就很難察覺得到。
吳冰當時以為黑氣出現後餘蘇和封霆都受到了負麵影響，根本沒辦法反抗她，那麽她就可以一個個地解決掉兩人了，卻沒料到，當她的注意力都在餘蘇身上時，她自己卻先一步死掉了。
餘蘇接過卡片看了看，但卡片上什麽內容都沒有，隻是在接觸到它的時候，出現了使用次數剩餘一次的提示。
她問道：“所以這個是誰拿到就歸誰了，誰都可以使用嗎？”
“沒錯，”封霆低笑了一聲：“這次的任務不虧，雖然剛才危險了些，但能得到這個道具，算是賺大了。”
餘蘇嗯了一聲，走進了衛生間。
關上門的那一刻，她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麵無表情地將金及匕首塞到了後腰間，又從口袋裏摸出了手機來。
漆黑的手機屏幕被按亮後，顯示出的是正在通話的界麵。
通話時間，已經超過了十七分鍾。
她沒有掛斷電話，關上手機屏幕重新揣迴了口袋裏。
在衛生間裏站了片刻，她才按下了抽水按鈕，在水聲中推開了門。
吳冰依然坐在那邊，見到她出來，轉頭朝她微微一笑，低聲說：“他應該快到了，我們到門邊靠牆站著，等他推門進來的時候，我們會被打開的門擋住，然後趁機一起上去殺了他！”
她說著，從口袋裏摸出了一把小巧的紅色瑞士軍刀來，對餘蘇晃了晃。
餘蘇大概知道她想做什麽了，點點頭，便直接走了過去。
這時候，從門外傳來了一道漸漸接近的急促腳步聲。
吳冰快速朝餘蘇這邊走了過來，嘴裏低聲說：“噓，應該是他來了！”
餘蘇朝靠床的方向挪了挪，趁著這個時候將內側的左手伸到了腰後，緊緊抓住了刀柄。
腳步聲在門口停住，接著門把手被人擰動，房門從外麵猛地推了開來。
幾乎就在同時，吳冰忽地轉身，握著刀子便朝餘蘇的脖子刺了過來！
餘蘇早就在警惕著，一側身向外躲過，右腿朝吳冰下盤狠狠一掃！
吳冰卻沒有料到餘蘇會反應得這麽迅速，這一下就被餘蘇直接擊中，小腿一軟，身體差點沒保持住平衡。
與此同時，從被推開的門外，走進了一個人。
吳冰大叫：“慢吞吞的幹什麽，還不快幫忙！她竟然還有兩下子！”
“嗯？要我幫什麽忙？”
走進來的人慢吞吞地問了一句話，而吳冰在聽到聲音的那一刻，臉色忽地一變，頓時又驚又怒：“魏鳴？怎麽會是你！”
餘蘇已經和吳冰拉開了距離，手裏握著匕首眯著眼笑：“姐妹，你以為我是傻子嗎？我還真想知道，馬唯唯是怎麽被你騙過去殺掉的？她是不是傻啊？”
吳冰的臉色變了幾變，先前那副柔弱的偽裝已經完全消失，冷冰冰地說道：“好，是我小看了你，我認了。不過——魏鳴怎麽會知道我們在這裏？”
封霆拿出手機，掛斷了和餘蘇的通話。
早在校長室外麵時，鍾廉提出，今天沒什麽要緊事，讓大家各自分散去放鬆放鬆的那句話之後，餘蘇就已經感覺到不對勁了。
不管鍾廉還是吳冰是內鬼，他們應該做的都是想方設法地完成他們的任務，怎麽可能叫其他人去放鬆放鬆？
唯一的理由就是想要把人分散開，才好方便他們動手殺人。
而在剩下的四個人裏，餘蘇這個唯一的女性，就成了最好對付的一個——從相對柔弱的女性開始下手，這也就是馬唯唯先被殺掉的原因了。
餘蘇想到這裏的時候，也看到了封霆向她使來的眼色。
當封霆說沒什麽事他就先去食堂的同時，目光似無意地掃過了餘蘇。餘蘇便作勢要跟上去，隨後在意料之中的，被吳冰叫住了。
而封霆就是在轉身離去的時候，撥通了餘蘇的電話。
雖然現在的手機都是全觸摸屏的，但這隻手機的來電界麵是，從中央向左右兩邊滑動來選擇掛斷和接通，所以即便沒有用眼睛去看，要接通電話也還是非常容易的。
在吳冰和餘蘇說那些話的時候，她沒有想到，聽到的不止餘蘇一個人。
第80章
餘蘇問出吳冰的計劃之後, 還故意多遲疑了一會兒, 給封霆留了足夠的時間趕到女生宿舍。
“雖然你說的那些話多半都是真的，但她也沒笨到會完全相信你的地步。尤其是，你還帶了一個豬隊友。”
封霆站在門口, 後背抵住了這裏唯一的出口，朝餘蘇勾了下手。
餘蘇走過去, 和他站在了一起。
吳冰握著那把瑞士軍刀，目光盯著餘蘇和封霆，忽然低低地笑了一聲，“你們以為, 多來一個人就沒事了嗎？我存活過了十次任務，可不是全憑運氣和裝可憐的。”
她的話音才落, 手裏的瑞士軍刀忽地被扔了出去，指間裏卻多出了一張黑色卡片。
那就是餘蘇之前看到過的那一張，隻不過它的作用顯然不是吳冰先前說的那個。
封霆唇角一揚，興味十足地笑問：“攻擊類道具？”
“沒錯, 這是通過了第十場任務的人才能得到的東西。你們兩個，加起來也鬥不過。”
吳冰歪了歪頭, 漂亮的臉上浮現出殘酷的笑意，盯著餘蘇問：“你是不是也以為我傻？我說什麽你就信什麽, 毫無戒備地就跟著我來了, 我真會相信你有那麽蠢嗎？當然了，如果你真的那麽蠢，對我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我早猜到你通知了魏鳴, 不過現在這樣也挺好，倒還省了我一個個去解決的麻煩。不過……就是有點舍不得這位帥哥呢。”
她說著，朝封霆眨了眨眼睛：“魏鳴，你真的不考慮加入我們組織？如果你願意的話，出去後在24小時之內跟我聯係，我會讓你活下來的。而且，之後組織裏還有人能帶你過任務，你不必冒太大的險，就至少能順利活過九局以上。”
她的話音剛落時，門外再次傳來了奔跑而來的重重腳步聲。
封霆背後的門把手被人從外麵擰動了，隨即房門也被朝裏麵推了一下，門板撞擊在封霆背上，沒能被推開。
從門外麵，傳來了鍾廉的聲音：“怎麽迴事？吳冰，你在裏麵嗎？門怎麽打不開？”
吳冰沒理會外麵的聲音，隻望著封霆，笑盈盈地問：“考慮好了麽？”
封霆將餘蘇朝背後拉了一把，盯著吳冰，低聲說：“把門鎖了。”
“看來你是打算和她一起死了。”吳冰嘖了一聲，有些可惜地說：“難得遇到一個有潛力的玩家，可惜了呀。”
餘蘇還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道具，更不知道這種東西的威力如何，但她卻清楚，這道具既然能夠讓吳冰如此地鎮定自若，想必一定非常厲害。
從封霆的表情裏她看不出什麽，但鎖門的時候她猶豫了。如果這道具真的那麽厲害，或許她應該讓封霆先走，而不是鎖門。
“抱歉，你好像誤會了什麽。”
在餘蘇猶豫的時候，封霆的聲音從前方傳了過來。
沉穩平靜的語氣，帶著一種讓人莫名的心安。
餘蘇的手放在門鎖上，聽見他說：“道具這種東西，可不止你有啊。”
哢噠一聲輕響，門鎖上了。
吳冰驚訝了一瞬，隨即笑了出來：“你們才通過了幾次任務？你們那些道具，怎麽可能比得過我的？算了，夜長夢多，我懶得再跟你們廢話，再見了！”
她話音才落，手裏的黑色卡片煞時間化作了一團濃重的黑氣，眨眼之間，黑氣擴散開來，在半空中形成了半個人身的輪廓。
這像人一樣的黑氣湧動翻滾著，以不快不慢的速度朝二人飄飛了過來！
餘蘇腳下用力一蹬，向左側跨了兩步，與此同時封霆也朝右邊躲了開去。
黑氣擊空之後，撞到了門板上，頓時那門板就被腐蝕出了一厘米深度的一大片凹陷。
一股難聞的怪味從那團黑氣上散發出來，就像是……腐爛了一個多月的爛肉的味道。
黑氣再度襲來，像是有意識一般，先選擇了這裏最弱小的餘蘇。
她再次閃躲，迅速將有些礙事的匕首咬在了嘴裏，一個翻滾躲了開去，卻又被那團黑氣緊追而來。
盡管它的速度不算多塊，但在接連躲避了三次之後，餘蘇便感覺到不對勁了——
她的體力在迅速在流失，心裏竟然莫名其妙地湧起了一種絕望的感覺。
明明理智告訴她應該努力躲避，可她腦子裏卻又冒出另一種想法：別躲了，死也沒什麽不好的，活著有什麽意思呢？
這種喪氣的念頭越擴越大，在短短幾十秒內，竟占據了她的整個腦海。
麵對再一次衝過來的那一團黑氣，她的手腳不聽使喚地停了下來。心中甚至開始想，太好了，馬上就可以解脫了，馬上就能離開這個肮髒醜陋的世界了！
就在這一刻，餘蘇咬在嘴上的金及匕首忽然發出了一陣悲鳴。
一道刺骨的寒冷在刹那間襲遍全身，餘蘇猛地一下清醒了過來！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那團黑氣近在咫尺，她根本沒有時間用來閃躲。
看來這一次是死定了啊……
餘蘇隻來得及產生這樣的念頭，眼睜睜看著那團黑氣朝她的臉部衝了上來。下一秒，預料中的死亡沒有來臨，那團黑氣陡然消失，了無蹤跡。
“嘭”的一聲悶響傳來，餘蘇愣了幾秒，才轉過頭，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吳冰，以及靠在牆邊的封霆——
他的左手從身後拿了出來，在左手上，纏繞著滿滿的黑霧。
而一縷細細的黑氣從吳冰的鼻子裏飄了出來，像有生命一樣，湧入了他左手那一團氣體之中。
他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唇色略顯蒼白，微微喘息了兩下之後，才向餘蘇問：“沒事？”
餘蘇反應過來，拿下咬在嘴上的匕首，搖搖頭，反問道：“你呢，你看起來不太好。”
封霆笑了一下，說道：“沒事，使用這種道具本來就會這樣。”
左手上的黑色霧氣逐漸散去，他蹲下去，從吳冰手裏拿起了那張黑色卡片。
“這到底是什麽東西？為什麽我沒在經驗貼裏看到過？”餘蘇依然心有餘悸：“剛才我突然就感覺自己不想活了，隻想馬上死掉，而且覺得死是一件非常高興的事情。”
封霆將卡片遞給了她，說道：“會在app論壇發經驗貼的玩家，都不是什麽高手，即便有高手，也不會透露這麽重要的情報。
之前我認為你距離第十場任務還早，所以才沒告訴你，每個通過十次任務的玩家都會得到類似的東西。
其實沒有人知道這東西到底是什麽，但隻要它出現，附近的人就會很快受到影響，在極短的時間內出現你剛才那種症狀，之後隻要它一接觸到目標，對方就會立刻死亡。
死亡之後，從表麵上看不出什麽傷痕，就像靈魂被吸收走了一樣。不過，這樣強大的東西當然是有使用次數限製的，一共三次，她的這張還剩下最後一次。
這道具還有另外一個缺點，就是如果在同一地點兩人都使用了它，那麽這兩人在使用期間都不會受到那種負麵影響。”
使用道具的方法有兩種，一種是像吳冰剛才那樣，一次讓所有黑氣一起上，速戰速決，快速解決敵人。
還有一種則是像封霆這樣，隻從一團黑氣裏分出細細的一小縷。這種方法的威力要小很多，不能再頃刻間使敵人斃命，卻還要耗費更多的精力去控製它，使使用者很快產生疲憊。不過這樣的好處是，可以趁人不備進行偷襲。
吳冰不知道封霆也是通過了十次任務的玩家，畢竟能活過十場任務的玩家數量很少，並不容易遇上。所以她本來就沒想到他身上會有這種道具，他再用這種方法襲擊吳冰時，對方就很難察覺得到。
吳冰當時以為黑氣出現後餘蘇和封霆都受到了負麵影響，根本沒辦法反抗她，那麽她就可以一個個地解決掉兩人了，卻沒料到，當她的注意力都在餘蘇身上時，她自己卻先一步死掉了。
餘蘇接過卡片看了看，但卡片上什麽內容都沒有，隻是在接觸到它的時候，出現了使用次數剩餘一次的提示。
她問道：“所以這個是誰拿到就歸誰了，誰都可以使用嗎？”
“沒錯，”封霆低笑了一聲：“這次的任務不虧，雖然剛才危險了些，但能得到這個道具，算是賺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