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風也好奇的打量著通體黑紅的方天畫戟,隻感覺上麵傳來驚人的兇煞之力,似乎上麵的斑斑暗紅,都是敵人的鮮血一般,就連戟杆上的紋理,都被血汙抹平了,蕭風也忍不住心潮起伏,似乎被那種隱而不發的殺機刺激到了,唿吸不由急促起來,手指更是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緩緩靠近屹立不倒的方天畫戟。


    可就是這輕輕一碰,那方天畫戟卻仿佛推金山倒玉柱一般,晃了兩晃,轟然向著蕭風當頭砸來,像是要投入蕭風的懷抱一般。


    可這一幕,卻把蕭風嚇了一大跳,根據曹邦的描述,便是十八名地階強者要想扛起它都困難異常,就更別說他這個還沒有真正踏入地級的小角色了,這要是壓在自己身上,他都能想到自己仿佛被壓扁的螞蟻一般,無助掙紮的場麵。


    如果自己就這麽死了,那可真是滑天下大稽了!


    蕭風來不及驚唿,身體已經本能的準備躲閃,可就在這時,赤紅的方天畫戟上,似乎感受到了什麽,戟杆上的花紋驟然微微一亮,似乎複蘇了一般,而蕭風的身形也猛地頓住,這一刻的方天畫戟上,傳來的再不是濃濃的危機感,而是……


    血脈交融般的唿應!


    “這是……”


    還不等蕭風反應過來,耳邊便想起了一聲驚恐的大叫,瞬間將蕭風喚醒:“蕭風,小心!”


    而在他的視線中,曹邦已經不顧安危的向著自己衝了過來,似乎想要用自己的身軀,將蕭風撞開,即便他自己被方天畫戟砸中,也在所不惜,這一刻,蕭風的目光中,湧現出了濃濃的感動,在這生死危機,即便如曹邦的狡詐,也毫不猶豫的做出了這樣的決定,這還不足以說明什麽嗎?


    然而,曹邦幹枯的身軀,撞在蕭風肩頭的時候,卻仿佛撞在了一麵結實的牆壁上一般,一動不動,頗有種蚍蜉撼樹的感覺,甚至曹邦還踉蹌的險些摔倒在地,要不是蕭風手疾眼快,他還真要摔個好歹。


    可蕭風的危機卻沒有解決,就在曹邦瞪大眼睛的時候,蕭風猛地伸出另一隻手,一把握住了方天畫戟,如同山嶽一般倒下的戰戟,卻仿佛定格在空中一般,被蕭風穩穩的接住,竟仿佛輕若無物一般。


    “這……怎麽可能!”


    曹邦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大腦都有些短路了,他可沒有誇大方天畫戟的詭異,一切都是他親眼所見,可眼前的一切,卻又顛覆了他的記憶,讓他都忍不住在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記憶出錯了。


    蕭風呆呆的握住方天畫戟,任由比他還要高兩頭的超長神兵落入掌中,竟是如此的契合,就連戟杆上的花紋,也仿佛與自己的掌紋咬合在一起,形成了不可分割的整齊,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也就是這一握,蕭風瞬間明白了戟杆上究竟鏤刻著什麽樣的花紋,那是一座懸浮在沉沉黑霧和滾滾黃泉上的巍峨宮殿,雕梁畫柱,可上麵的圖騰,卻不是龍鳳呈祥,而是一個個猙獰的鬼物,千奇百怪,似欲擇人而噬,而在宮殿的大門上,一塊同樣由栩栩如生的鬼物承托起一塊匾額,上麵的文字鐵畫銀鉤,霸氣十足,竟不是漢字,可蕭風卻一眼便認了出來:“九幽宮!”


    蕭風的腦海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他剛剛一恍惚,卻驚訝的發現,自己已經身處於這座詭異的宮殿當中,被濃重的鬼氣包裹,耳邊更是迴蕩著撼天動地的聲音:“此器本為九幽宮內禮器,不知其所名,不知其所出,似槍非槍,似戈非戈,內含一式——九幽!”


    蕭風這一驚非小,隻因為,這招“九幽”雖然陌生,但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與自己腦海中的玄奧留招“黃泉”竟一脈相承,甚至隱隱有融合的驅使,可他來不及多想,意識猛地又是一顫,就似乎被趕出了九幽宮一般,甚至連怎麽施展“九幽”都還不知道呢。


    蕭風恍如隔世,然而,對於一直關注著他的曹邦卻隻是覺得蕭風愣了一下神,就恢複了正常,而蕭風手中的方天畫戟,也被他輕鬆的提了起來,又讓曹邦驚掉了下巴,能夠讓他這麽吃驚的事,還真的不多啊!


    蕭風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看向曹邦,一臉無奈,曹邦卻是收斂的驚訝的神情,反而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孤說著神兵怎麽無人可用,原來已經有了靈性,隻有它認可的主人,才能盡情的揮舞它,哈哈,蕭風,你可撿到寶了!”


    蕭風看著手中的方天畫戟,也感覺一陣興奮,倒不是因為方天畫戟的恐怖威能,也不是因為它所隱藏的絕世一招,而是那種仿佛有親人相伴的感覺,讓他無比舒心,除了娘親,就連林宓兒也無法帶給他這樣的感受,不由緊了緊手掌,似乎想將方天畫戟徹底融入到自己的手心裏一般。


    而他們所沒有注意到的是,就在蕭風握住方天畫戟的一刻,周圍的那些所謂的神兵,居然都微微閃爍了一下,可傳來的模糊意識,居然是……


    臣服!


    就像在膜拜兵種的霸王一般,就連隱藏在後麵的東聖禦,也傳來了隱隱的警惕,似乎,有了主人的方天畫戟,就連聖器,都感覺到了威脅!


    蕭風隻能無奈搖頭,這一次的任務,暫時之後蕭風一個人知道,狼影校尉營接到的命令,是調守舊都,這無疑是一個光榮的任務,可同樣也被排擠出了現在的權力核心,讓那些都對蕭風虎視眈眈的各大世族,又將目光收迴,再度投入到與曹邦的鬥智鬥勇當中。


    蕭風非常清楚,雖然皇家圍獵的慘劇已經被曹邦與小皇帝聯手鎮壓,可這並不代表風波停歇,反而為另一場曠日持久的****拉開了序幕,整個許都城,都仿佛一個暴風的風眼,看似平靜,其實危機四伏。


    曹邦這時將蕭風派出,也是一種保護,就連曹丕也被曹邦攆到了危機重重的邊關,蕭風已經得到曹邦的命令,本來希望能夠將林宓兒也帶出許都的,可楊夫人一病不起,林宓兒怎麽也無法丟下這位可親的姐姐,決定留在許都,代替曹丕照顧她。


    蕭風不得不歎服曹邦的精明,他看似還給了林宓兒自由,卻早已在他們身邊編織起了一張感情的蛛網,最難割舍的,也正是這份人與人之間的牽掛,他也隻能無奈的踏上征途。


    “快走啊,關中的西鳳酒可是一絕啊!”


    不等蕭風下令,孫**子已經大笑著,催馬向前,衝向了長安城,如果說洛陽的城牆充滿了滄桑,就像


    一名百戰傷重的老將,許都的城牆帶著一種硬生生堆砌起來的高大,就像一個浮誇的暴發戶,那長安就充滿了曆史的刀痕,就像一位看透世情的賢者。


    而當蕭風一行人快**到長安城下的時候,立即引起了長安守軍的警戒,實在是經曆了這麽多戰鬥,狼影校尉營的戰士們,每個人身上都醞釀出了驚人的殺氣,要不是總體僅有一百六十多人,恐怕還以為有什麽賊人膽敢攻打長安城呢!


    “……住!你們是什麽人!”


    一名麵如土灰的軍官大聲嗬斥,可看他顫抖的雙腿,怎麽都顯得底氣不足,手中的長槍都快掉到地上了,而他身後的那些普通守城軍,哪裏見過這樣恐怖的部隊,心中驚駭的連連後退。


    在曹邦的鎮壓下,大亂的天下好不容易有了些許起色,但這些老關中人,還是清晰的記著亂世時的一幕幕,諸侯相互**,受苦的,還是他們這些百姓,可關中漢子的血性,卻讓他們不願意在這群來曆不善的家夥麵前認輸,依舊強撐著發軟的腿腳,戰戰兢兢的挺立在隊伍麵前。


    “哈哈哈,看把你們嚇的,就憑你們這些雜魚,還能守衛長安如此重城?怪不得丞相大人要派我們前來呢!”


    孫**子端坐在馬上,任由戰馬的鼻息噴在那名軍官的老臉上,老軍官一張被高原風沙吹得粗糙的臉皮都感到生疼,卻依然不願退後一步,這份倔強,反而激起了孫**子更大的興趣。


    孫**子現在也牛氣起來了,往常,新成立的校尉營一直沒有專屬的名號,總感覺比別人低一頭,如今,狼影校尉營的名號已經在許都城傳揚開來,孫**子自然也驕傲起來,居高臨下的盯著老軍官:“聽不懂人話是不是,大爺們,是丞相派來,專門保衛長安城的!”


    “你……你空口無憑,讓我們怎麽能安心的把長安城的守衛職責交給你們!”


    老軍官滿臉通紅,依然大聲喝道,可身軀還是被孫**子的戰馬壓迫的快要倒下了,孫**子卻是不屑的一笑:“切,就憑你們,可沒資格看我們的命令!”


    “那……你們在這裏等著,我去稟報我家將軍!”


    誰知,孫**子醜臉卻是一板:“哪來這麽多廢話,兄弟們還要進城品西鳳,找美人的,誰管你什麽將軍不將軍的!”


    老軍官頓時被孫**子的蠻橫氣得七竅生煙,可孫**子還不罷休,猛地一提韁繩,戰馬便人立而起,嚇得老軍官一屁股摔倒在地,一個懶驢打滾,這才躲過了狠狠踏下的馬蹄。


    “哼,有什麽了不起的,要不是你騎在馬上,人多勢眾,我們的老兵打你們這種老爺兵,一巴掌能撂倒十個!”


    老軍官還在為剛才的驚險膽寒,卻聽一陣吵嚷聲從身後的兵丁隊伍中傳來,卻是幾名年輕氣盛的新兵蛋子氣不過,大聲叫嚷起來,駭的老軍官麵無人色,匆忙嗬斥:“住口!”


    他太清楚這些從許都城來的老爺兵有多少能量了,光是一個小小的校尉,就足以讓他們的將軍畢恭畢敬了,那可都是丞相身邊的人啊,更何況是這麽一支明顯非凡的“欽差”部隊,生怕觸怒了這些老爺兵,惹來彌天大禍。


    “哼!本來就是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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