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風勉強也算是可以煉化一二,倒是真要說是煉化一件能夠舒適寫意的法寶,以便趕路之用倒也有些難辦。


    雖說單就蕭風一人或許不會在意那麽許多,但是林宓兒相隨,到底也想要一件更好的法寶。


    玄靈玉機迅捷禦空,卻是不過三五個時辰就到了蕭風印象之中的地方。


    林間清泉臥,屋舍養雞鵝。


    蕭風扶著林宓兒輕躍落地,那玄靈玉機倒是自顧自的飛迴林宓兒發間,化作初時的發簪模樣,倒是一點兒不曾在意蕭風這個初時的便宜主人。


    隻不過蕭風倒也未曾在意這麽許多,單單隻是看著遠處的小屋。


    小屋黃泥牆壁蓋青瓦,青竹籬笆環繞在外,似乎也不過尋常。


    “晚輩蕭風,來求一件趕路的法寶。”蕭風落地之後倒也沒有隨意走近,單單隻是輕唿一聲。也不知道屋裏的人是否聽見。


    過了盞茶有餘,屋裏倒是緩步走出一個男子,雖是布衣,但是模樣也算是俊朗。


    “想要什麽樣的?”這男子看了看蕭風,倒也沒有繞彎子。


    蕭風想了想,本想要個三日月那樣的,倒是仔細想來且不說這人能不能做,就算是能夠做出來,隻怕也不是蕭風此刻能夠買來的。


    當下,蕭風倒是開口說道:“數丈大小,能避風雨就行。”


    那男子聽到這話卻是微微一笑,開口說道:“你不會是沒有靈玉吧?”


    蕭風見此倒也隨手引出青芒,“幫你鍛打三件法寶……”


    “五件。”


    “四件。”


    “進來吧。”那男子隨口一句,茅屋之前的青竹籬笆卻是斷開一個口子,隱約卻也是一件法寶模樣。


    林宓兒看了看蕭風,蕭風倒也對著林宓兒笑了笑,隨即邁步走進那小屋。


    初時所見,這小屋倒是黃泥牆壁,蓋著青瓦,顯得有些寒酸。此刻走到這屋子裏倒是分外開闊,桌椅板凳倒也裝點得分外好看。


    這男子信步走在前麵,似乎也沒有擔心蕭風突然出手的意思,單單隻是淡淡的說道:“我這店裏算是久未遇到來客了,像是你這樣的,倒也算是少見……上次遇到還是一個眉目清秀的少年郎。”


    “那少年郎進了這裏,倒是多有好奇,一時想要討要一柄道劍。我就告訴他,靈玉百枚。他倒是信口拒絕,坦然說道要在我這裏幫忙。我本想斷然拒絕,倒是見那少年郎眉目之間多是傲氣卓然,卻是生得好誌氣,當下倒是許了……如今,你倒是這多年以來的第二人。”


    那男子似乎是隨口說著,也不知是何表情。


    蕭風聞言卻是嘴角微揚,笑了笑,開口說道:“鐵老既然認出了我,何必還拐彎抹角說這麽許多?”


    鐵老身形微微一滯,倒是腳步一緩,轉過身來,皺了皺眉頭,看著蕭風卻是開口說道:“真是你?”


    “恍如隔世,經久重逢,可不是如你我這般?”蕭風簡單一句,臉上的笑意倒是更顯。


    鐵老見著蕭風臉上的笑意,一時倒也忍不住輕笑應聲,看了看蕭風又看了看林宓兒,倒是開口說道:“傳言百年之前,你修行魔功,竟致道尊殿四分五裂,不知道你?”


    “舊事已了,不談也罷。你我還若昔日一般就好,你給我法寶,我為你煉上四件法寶。”蕭風話語之間,笑意未散,倒是多有淡然。


    鐵老見此


    倒是微微點頭,也不多言是,單單隻是走進內室。


    “這人不是老頭啊?”等到鐵老走進內室,林宓兒倒是小聲說著一句。


    “修行之人不以年歲計,鐵老對於煉化法寶多有成就,昔日也算是名門,但是師門破落之後就在這山野之中閑居。”蕭風撫了撫林宓兒的頭發,簡單解釋一句。


    “若是尋常,隻怕還真是有些麻煩。不過昔日我修行之時有緣在鐵老這裏修行過數年時間,也算是我昔日的恩師之一。”


    蕭風話語未落,鐵老倒是緩步走出,卻是手中拿著兩個花紋繁瑣的鐵盒。


    “……原本我想在你道尊殿開山之時為你送上這東西,但是其中多是有外事纏身。沒想到此番倒也百年,隻不過你這個小子還真是纏人,竟然還真就來討要了。”


    鐵老簡單一句之間倒也笑了笑,將手中的鐵盒打開,卻是開口說道:“看樣子是躲不了啊,你這小子……”


    鐵老打開鐵盒卻是從中取出兩顆青銅鏤刻的圓球,拿出之時,隱隱卻是多有機括連綿的聲響。


    見著這東西,蕭風和林宓兒卻皆是目光一凝,神色一變。


    雖是不過掌餘,但是其上桅舵舷板各色齊全,倒是顯得玲瓏細致,暗有章法。


    鐵老看著這小舟卻是多有緬懷,嘴邊尤且念著這青銅小舟的好。


    蕭風卻是淡淡的打斷道:“當年未曾一問,鐵老究竟師承何處?”


    “……看來你也該見過了這東西了。”蕭風問起,鐵老似乎也無意隱瞞,卻是將這小舟遞到蕭風手裏,“以前我不說,因為我畏死,人固有一死,但是其時心中還略有期盼,倒也免不了求生。”


    “這小舟本有名目,倒是想來你也不會在意,就隨你使喚吧。”鐵老話語之間卻是看了看地上的青銅輪椅,“這東西算不上附送,非但算不上便利,還會有些災禍,接與不接都隨你。”


    蕭風微微皺了皺眉頭,卻是隨手招引,將那青銅輪椅引到林宓兒身後,卻是扶著林宓兒坐下,“分外合用,如何不要?”


    鐵老微微一笑,看著蕭風卻是開口說道:“少年不知事,你現在也算是兩世為人還這般隨性,倒是免不了吃些苦頭。”


    蕭風倒也簡單的笑了笑,卻也不置可否。


    “你我昔日相逢也算是巧合,但是緣分至此,再度重逢卻也免不了有些天意使然的意思。”鐵老簡單一句之間倒是看了看林宓兒,“隻不過你這拖家帶口,我也實在難下決斷。”


    “日後,若是見到有緣人,可以將這青銅椅送予他。如此,倒是減輕了你身上的擔子。”鐵老說著倒是看向蕭風,“這世間廣大,你隨性而起,隨性而歸。但是卻也說不上安然,真若是醒悟了,自己找個荒山野嶺住下,也多少算是省心些。”


    蕭風嘴角微微一揚,開口說道:“山河未盡,我還想與她共往極東之地,見見日出何方。還未到終點,怎麽會停下來。”


    “遠處風光未必好於此處。你總是登高望遠,多少也還是珍惜些當下為好。”鐵老說話間,臉上的笑意漸漸散去。


    蕭風尤且不覺,單單隻是以為這是鐵老的尋常規勸,正要開口之間卻是驟然麵色一變,驚唿一聲,“鐵老?!”


    “師承鬼穀,號東尋,家姓白……”鐵老簡單一句卻是


    嘴角微揚,似乎想對著蕭風笑著說些什麽,卻是驟然化作飛灰散去。


    “!!!”


    蕭風驟然一驚,一時卻是驚駭不已。這屋子裏不見外人,也沒有絲毫的靈氣浮動,真元異象,鐵老的身形如舊,氣息沉穩有餘,不顯傷病為什麽會這樣?


    林宓兒一時倒也微微皺了皺眉頭,開口說道:“昔日,我在南疆被一隻百丈鼇龜帶入一個洞窟之中,就是一個如這般的青銅小馬壓製住了那鼇龜的魂魄。”


    蕭風聞言倒是一時無言,隻不過看著林宓兒倒是眉間舒緩許多,將手搭在林宓兒肩上,卻是出言寬慰道:“沒事,鐵老一向和氣,沒有理由初次見你,就對你下什麽禁製。”


    隻不過話語之外,蕭風還是忍不住微微皺了皺眉頭,暗念一句,“白……東尋?”


    林宓兒倒是尤且有些在意,一時倒是抓著蕭風的手,多有緊張。


    蕭風倒也半蹲在林宓兒旁邊,算是一時護著林宓兒。


    蕭風與鐵老相識還是昔日修行之時,其時也多少算是自持天資,不入宗門。單單隻是遊曆山河,走到鐵老這小屋之前時卻是誤入陣法之中。


    其時多見大抵多是持刀甲士,一時也算是險象環生,索性後來鐵老驚覺倒是放了蕭風一馬。


    那時若不是鐵老主動放開陣法禁製,隻怕蕭風還真是活不到此刻了。


    昔日問起,鐵老也單單隻是自號煉化法寶的老人。蕭風其時尤且不知道法寶為何物,單單隻是見著鐵老隨意驅使著鐵錘炭火,倒是一時心中默認著一個打鐵老翁的印象。


    隻不過鐵老倒也不算是蒼老,單單隻是境界超過蕭風許多,言語之間也多少沉言教誨。修行之人大抵也多有駐顏之法,或是刻意,或是偶然,皆是百歲如及冠,絲毫不顯老態。


    蕭風雖是跟隨鐵老些許日子,但是鐵老倒也未曾傳授什麽功法口訣,甚至也遠不如今日一般豪氣。甚至連煉化的法寶都不曾給蕭風三三兩兩,單單隻是送了蕭風一柄尋常道劍。


    蕭風拿著這道劍多有趾高氣揚之勢,沒想到還未走出山林就被山獸給折斷了,一時也是哭笑不得。


    想到這過往種種,蕭風倒也忍不住嘴角微揚,輕笑一聲。


    林宓兒倒是看了看蕭風,開口問道:“怎麽了?”


    “想到些昔日舊事,感覺還頗為有趣。”蕭風簡單一句,卻是看著林宓兒目光一淡,一時倒是忍不住揉了揉林宓兒的臉頰,“又生氣了?”


    “嗯。”林宓兒簡單一句倒是理直氣壯。


    蕭風卻是笑了笑,開口說道,“那就氣著吧。”


    林宓兒聞言微微一愣,原本還以為蕭風該是好好安撫幾句。沒想到蕭風竟然這樣說。


    “……我先四處看看,今天暫時就在這裏住下吧。”蕭風簡單一句倒是起身,自顧自的朝著裏屋走去。


    林宓兒正想跟上來,手上扶著那輪椅卻是絲毫不見動彈,當下卻是有些急切,隻不過蕭風倒是徑直走了進去。林宓兒本想哭鬧幾聲,一時也緩和下來,單單隻是看著這青銅輪椅,一時倒是麵色微白,有些害怕。


    蕭風信步走到裏屋,臉上的笑意卻是一散。


    若是尋常,蕭風恐怕還真會和林宓兒玩鬧一會兒。但是簡單迴想以往種種之間,蕭風卻也隱約明白了鐵老最後的一句話的意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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