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風所遇到的幾個與蕭天行相關的人之中,即便是不顯山露水的白熊都能隱隱壓蕭風一頭,更別說其他。藥婆既然也是這計劃中的一員,沒有理由修為會弱。


    “……湧泉。”


    蕭風微微皺了皺眉頭,隨手招引之間,青芒微起,卻是瞬息從地上引出一道水流。水流洶湧之間卻也將地上的火勢掩去。


    餘煙微起,蕭風倒是先凝出藤椅,將林宓兒扶到藤椅上坐下,“我先去看看。”


    話語之間倒也不等林宓兒迴應,卻還是皺著眉頭朝著茅屋走近。林宓兒原本想要說點兒什麽,但是看著蕭風肅然的模樣,倒也一時隻是安分的看著。


    “…………”這火焰雖然尋常,但是施法之人似乎另有手段。蕭風俯下身子剛觸及藥婆的屍骸卻是觸及即散,根本看不出什麽痕跡。


    “到底是什麽人?”蕭風微微皺了皺眉頭,看著眼前的茅屋梁架卻是低聲自問道,“為什麽非要我去昆侖……”


    話語之間,眼前的茅屋梁架卻是歪歪扭扭的垮下來,卻是如同藥婆屍骸一般化作飛灰,沒有半點痕跡可查。


    林宓兒聽到蕭風問起,倒也伸出手,讓蕭風攙了一把,勉強起身,卻也除去了微微顫抖之外,不見動作。


    蕭風看著林宓兒額前的細汗,一時倒是抱著林宓兒,卻是在林宓兒耳邊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去昆侖看看吧。”


    “既然是有危險,不如我們隨便找找其他醫者看看吧。”林宓兒倒是看出了蕭風眉目之中有些憂色。


    “這天下間除去了昆侖蜀山有點兒底子,三門五宗算是領頭,這餘下的各色散修勢力隻怕還在玩泥人兒……你的傷病,即便是我都看不出什麽痕跡,又何必去浪費這些時間。”蕭風簡單一句,倒是看得透徹。


    “隻不過若是真有人有心設局,想來也不會簡單。若是真有什麽變故,我會先將你安置在某處,到時候你可切莫多心。”蕭風說完,林宓兒倒也將輕聲應了一句。


    林宓兒雖是隨性些,但是大事麵前,總歸還是明白事理。隻不過雖然是應了一聲,但是真若是蕭風舍了她,卻也有些為難。


    蕭風自然知道林宓兒所想,權且當做商量,倒也信步禦空而去。


    “有機會的話,還是想要做一把飛劍……”蕭風禦空而行之間,倒是隨口說道,“前路漫漫,禦劍而行總是省力些。”


    話語落下,蕭風倒也不免想到白熊,一時倒是微微皺了皺眉頭。想著白熊身著金甲,眼中的深沉似乎凝刻在蕭風心中一般。也不知道白熊到底想要做些什麽?


    簡單一念之間,林宓兒倒是掙紮著伸手將頭上的發簪取了下來,又抹去脖頸之間的避水珠,卻是將這兩樣東西放在手中,“你選哪一樣?”


    蕭風微微皺了皺眉頭,雖是抱著林宓兒,倒是林宓兒這三番五次的亂動,一時倒是差點兒脫手。此刻倒也不由得抱緊了些。


    隻不過蕭風看著林宓兒手中的發簪之時,一時倒也免不了有些驚訝,“這玄靈玉機竟然被你藏起來了?”


    蕭風倒是一直未曾注意林宓兒頭發的發簪竟然是自己昔日的佩劍玄靈玉機所化,此刻見著倒也難免有些驚訝。


    “這是你送給我的……”林宓兒聽著蕭風話語之中的驚訝,一時倒也反應過來倒是


    強裝淡定。


    蕭風心念一起,卻是揮手引動玄靈玉機,玄靈玉機應勢而動化作三丈長短卻是落在蕭風腳下。


    “你個小機靈。”蕭風輕笑一句倒也沒有深究,畢竟當日在南疆遇到青紫蛛母之時也算是顧不得其他,甚至連納物錦囊遺落之後也一直未曾增補。


    蕭風扶著林宓兒坐下,看著林宓兒散亂的頭發倒是開口說道,“這玄靈玉機看樣子倒是和你更配些……”


    林宓兒輕笑一聲倒是頗為自得。


    蕭風扶著林宓兒,看著這玄靈玉機一時倒也免不了暗歎一聲。昔日,這玄靈玉機倒是為柳如媚所有,而後到了蕭風手中,原本也算是一件信物,多少算是記著柳如媚昔日恩情。


    沒想到此刻倒是被林宓兒拿了去,看樣子似乎也沒有迴到蕭風手中的可能了。


    蕭風簡單一念之間,倒也不免搖頭輕笑。柳如媚早已離去,白熊也好,元虛真人也好,昔日的門徒弟子也好,此間種種皆如凡俗離合卻是讓人不知去路歸途,徒生幾多感歎。


    雲隱風揚,玄靈玉機之上,林宓兒依偎著蕭風,奔赴昆侖。


    ……蜀山,承天峰大殿之上。


    “破了……”寂靜的大殿上,一個持著竹杖的布衣相士模樣的男子卻是低歎一句,模樣雖是英俊,倒是眉眼之間倒是多出一絲玩世不恭的感覺。正是攔著蕭風討要林宓兒的奇怪相士錢方圓。


    隨著錢方圓這一聲低歎,遠處似乎也隱隱傳來陣陣聲響。


    大殿之上,一人白發黑衣,背負雙手,仰望著承天峰大殿中的天地二字。


    “雲小少爺,這不想想辦法?初時你叫我來,可沒說讓我一個人擋著。”錢方圓聽著遠處的聲響,一時倒也忍不住看著殿中這負手而立的男子。


    “……他們來了多少人?”梁巧巧簡單一句,話語之中卻沒有絲毫緊張。


    錢方圓微微皺了皺眉頭,還是麵色凝重的說道:“該來的都來了,不該來的也來了……”


    “…………”梁巧巧尚且不曾迴應,殿中卻是驟然生出一股黑煙,黑煙散盡之後卻是顯露出一個黑衣男子。


    “梁巧巧,好久不見。”話語之間,這人信步走到一側的椅子上坐下,卻是絲毫未曾顧及梁巧巧和錢方圓的意思。


    “玄鬼宗首席方康成。”錢方圓微微皺了皺眉頭,一時倒是有些緊張。


    話語未落,一人卻是順著房梁滑下,頭下腳上,迅捷之間徑直摔在地上,也不知道生死。


    隻不過片刻之後卻是自顧自的笑著起身,身上多是花色油彩,卻是顯得有些可笑。


    “百夜宗,於飛舟……”


    錢方圓緊皺眉頭之時,殿門之前卻也緩步走進數人。


    一位白發老者,一位女子按著右臂隱隱卻是見著血色。道玄門二人,方尚清與雲夢瑤。


    其後一人倒是身形壯碩,皮膚黝黑,隻不過此刻肩背之上卻是一條尺餘傷口,可見骨血,傷勢駭人。隻不過這人似乎也沒有在意的意思,單單隻是自顧自的走著。煉屍宗,陳雲飛。


    “不用等了,雲少爺。我們今天就這些人。”話語之間,最後卻是走進三人,一人著白衣,眉目秀氣,似乎是個文人。


    一人著布衣,身形不算健碩,倒是行走之間卻也精神爽朗,模樣也算是英氣有餘,高鼻朗目,精神抖擻。餘下一人,則是


    昔日蕭風所見,模樣尋常的莫勝。


    這三人,分別是血宗沈玉軒,將門唐人敵,影宗莫勝。


    錢方圓雖是仍舊坐在這椅子上,眼眸深處卻是隱隱有些不安。


    場中這幾人皆不是凡俗,其中以這最後入殿三人為甚。血宗之人陣法超絕,陣師布陣都需要時間準備,多數陣師也性情低調,其中血宗為甚。唯獨這血宗近年來的首席沈玉軒卻是行事作風頗為招搖。


    傳言之中,沈玉軒也是為諸多好事者追殺圍剿,為一尋血宗陣圖的隱秘。隻不過今日他安安穩穩的走入這殿中,倒也顯出他有些斤兩。


    餘下將門唐人敵也好,影宗莫勝也好皆是成名已久,修為高強,自然不容小視。


    這殿中三門五宗弟子,除去輕傷的雲夢瑤和陳雲飛,還有一個道玄門的白尚清之外,卻是無一不是厲害角色。


    即便是梁巧巧在場,錢方圓多少也有些擔心。


    “……給個說法吧,梁巧巧。你到底想要幹什麽?”三門五宗眾人定,卻還是這血宗沈玉軒當先開口問道。


    餘下眾人雖是有些不滿,不過既然是同聚一堂倒也沒有出言說些什麽。


    “…………”梁巧巧轉身環顧殿中的眾人,麵色如舊,多是淡漠,倒也沒有多說些什麽。


    “我原以為我應該有些份量……沒想到即便是如此,來的人也不過是你們而已。該說他們十分信任我,還是覺得我尚且不夠資格?”梁巧巧麵色平淡環顧四周倒是一時如舊。


    血宗的沈玉軒微微皺了皺眉頭,梁巧巧這話說得如此直白,讓人如何聽不出梁巧巧話中的輕蔑之意。


    場中眾人雖是蟄伏已久,但是三門五宗的底蘊之下,當世卻也少有人看輕。沒想到梁巧巧言語之中卻滿是輕蔑。


    一時之間,眾人原本打算是聽梁巧巧解釋一番,當下卻也隱隱暗下殺心。


    梁巧巧目光如舊,單單隻是隨意的看了一眼場中的眾人,最後倒是看向了錢方圓,“知道他們從何而來嗎?”


    錢方圓微微一愣,一時倒是沒想到這****之時,梁巧巧卻是將話題引到了自己身上。錢方圓雖然自認不凡,但是也沒有自大到與這一群三門五宗的精銳相鬥的地步。


    隻不過梁巧巧驟然問起,錢方圓一時倒是從袖中掏出一疊黃符,正要引動,梁巧巧卻是隨手製止。


    “諸位皆是昔日相熟的師兄弟,三門五宗當年隱世,宗門長輩之間雖不算同心,但是我一人撮合卻也勉強成事。”梁巧巧看了看場中的三門五宗弟子卻是開口說道,“三門五宗的聯合是所為何事呢?為了找出天門四傑,找到仙人傳承。”


    “昔日,三門五宗隱世百年,世間多生亂象,倒是一切卻也皆有報償。蕭天行之外,我殺了蜀山的元虛,見到了葉一兮。天門四傑之中,餘下一人是昆侖宮主顏無月。”


    梁巧巧話語平淡,簡單敘述之間。殿中的三門五宗弟子卻是互相對視一眼,皆是看出一絲喜色。


    傳言之中,天門四傑乃是上界仙人下落凡塵,隻為救世傳道。但是三門五宗鼎盛之時,卻絲毫沒有聽聞天門四傑的消息。其時,三門五宗弟子皆是修得功法圓滿,日月更迭之外,對於傳說之中的仙人境界更加渴求。


    但是天門四傑不出,世間眾人皆是不得其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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