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風本想將林宓兒放在藤椅上,但是林宓兒似乎也沒有鬆手的意思。一時倒是讓蕭風有些為難,隻不過林宓兒倒也不算是重,蕭風一手抱著一時卻也無憂,單單隻是害怕遇到什麽變故。索性將這藤椅一並帶著,一手抱著林宓兒,一邊拿著藤椅,卻是顯得有些忙亂。


    似乎是少了白熊和林宓兒鬥嘴玩鬧,林宓兒在蕭風勉強倒是顯得安分許多。


    蕭風抱著林宓兒,卻也腳步踏實,信步順著小河走著。


    這小河算不上寬,卻也隱隱有三五丈長短,河水算不上清澈,隱約有些渾濁,時不時有些小魚兒浮出水麵,似乎也一派和氣的模樣。


    白熊出走,林宓兒似乎也因為蕭風一時探尋傷了腿腳。此刻蕭風抱著林宓兒,腳步卻也不慢,甚至有些禦空而行的念頭。


    隻不過走出三五裏不到,隱隱卻也走出了這小河的地域,匯流到了一處長河之中。


    蜀江,這長河由各處小河匯聚,連貫了東西,自蜀中群山起,東至極東。流經各處,卻也按照各處地名為名,此段應該叫做蜀江。


    蕭風雖然也算是對於蜀江有所了解,但是卻也沒想過這無名小河竟然不過三五裏之外就連通蜀江。


    這蜀山寬達百餘丈,甚至隱隱目之所及,看不到對岸,卻也無愧這連綿東西的長河之名。


    “我們順著這蜀江,不過數千裏之數,應該就會到了我的道尊殿……”蕭風看著這蜀江,一時卻也忍不住輕聲對著林宓兒說道。


    林宓兒聞言卻是微微皺了皺眉頭,卻是指了指自己的腿腳說道:“我不要你迴去,你先帶我去把我的腿腳給治好了再說……”


    蕭風聽著林宓兒的話卻又如何不明白林宓兒的心思,隻不過即便是冷落了林宓兒卻也不能真就對昔日的道尊殿門人弟子不聞不問。在南疆之時,尚且不知來日生死,如今離開了南疆,蕭風倒也沒有理由不去看看。


    至於林宓兒的小脾氣,蕭風卻也隻能說是盡量顧及。蕭風心中隱隱也算是有些打算,見了昔日的道尊殿弟子之後便繼續向東,尋一處地域隱居修行,也算是了去林宓兒的心願。


    “那是自然……昔日我認識一位藥婆,也算是通識藥理,對於元體經絡也有所研究。我們先去找找她。”蕭風簡單一句卻也忍不住笑了笑,湊近林宓兒的鼻尖,蹭了蹭卻是幾多親昵安撫。


    林宓兒躲閃之間,臉上倒也露出一絲笑意。


    “坐下吧,我們禦空而行,多少快些,別耽誤了你。”蕭風話語之間,卻是將扶著林宓兒坐上藤椅,此刻林宓兒倒是順從許多。


    蕭風眉目之間閃過一絲笑意,卻也隨手虛引,引來一根青草,隨即扶著藤椅,輕躍運氣,青芒微起之間卻是禦空而起。


    若是千百裏之數,蕭風一人倒也無物借力尚且尋常。但是此刻領著林宓兒,一時也是借著這尋常青草穩住氣勁,勉強算是減免些顛簸勞苦。


    雲霧之間,蕭風隨手引動青芒擋住身前的氣勁,卻是扶著林宓兒的肩膀,對著林宓兒笑了笑。


    疾行之間卻是比白熊隨意走動來得快上了許多。一日千裏尚且不足計,地上的山川布局,在雲霧之間卻也顯得渺小許多,單單隻是那條長河顯得纖長幽遠。


    如此三五個時辰過去,蕭風目光所視,似乎也快到了昔日的道尊殿,卻緩下動作,


    建木青芒升騰之間卻是和林宓兒緩緩落地。


    “到了?”林宓兒淺淺的打了一個嗬欠,這麽一路禦空而行倒是難免有些無趣。


    蕭風輕聲應了一句,將林宓兒抱起,舍下了藤椅倒是徑直順著這蜀江河畔信步向前。初時還想著讓林宓兒坐著藤椅多少方便些,但是此刻看來似乎還不如直接抱著林宓兒方便些。


    林宓兒雙腿無力,立不得,蕭風雖是有些急切,但是也沒有什麽辦法。眼下迴到這道尊殿附近,倒是心中莫名一鬆。


    道尊殿所在並非是有名的城鎮,單單隻是一處荒野之中開拓的大殿宮宇。昔日蕭風雄心壯誌,一心想著開拓新的大勢。這道尊殿卻也隱隱有些推陳出新之意。


    隻不過大殿既成,卻是橫遭夏侯明直接出手阻截。昔日所想,三門五宗衰落隱世,蜀山昆侖尚且隱沒,若是真是如此,蕭風或許真能稱尊也不無可能。


    隻是誰又能想到這世間非但是有昆侖蜀山,三門五宗之外,甚至功法傳承都各有規章,世間散修多是懵懂無知,甚至一事無成卻也沾沾自喜,命比天高。今時今日看來這開新立命的道尊殿,倒也難免有些螻蟻談天,徒有誇口之嫌。


    心念微起,蕭風到底免不了低歎一口氣。隨即想到身邊的林宓兒,倒也打起精神,開口說道:“昔日,道尊殿變故之後藥婆當即離開,現在隻怕也難找,但是她昔日住的草屋,應該還在。說不定能找到些什麽。”


    話語之間,蕭風似乎感覺尤且對不起林宓兒一般,卻是看著林宓兒一臉正色道:“我會治好你的。”


    林宓兒見著蕭風一臉正色的模樣倒是忍不住微微一笑,隨手捏了捏蕭風的鼻尖,“若是沒治好呢?”


    蕭風真要開口說幾句,卻是驟然麵色微沉,看著遠處的江麵,一時卻是將林宓兒牢牢抱著。


    江麵上,初時未見。此刻倒是突然出現一艘燈火連綴,金赤裝點的遊船。這蜀江上雖是也不乏世俗渡船,客商,但是這般富麗堂皇的遊船卻也顯目幾分。


    既非凡俗子弟,那自然是修士。隻不過這修道之人都是清心靜修,真是如此富麗堂皇,惹人注目的,卻也單單隻是昆侖弟子了。


    蕭風南疆一行勉強也算是和夏侯明冰釋前嫌,但是這昆侖的遊船真若是這數十年間一直守在自己這道尊殿,倒是未免有些有些趕盡殺絕的意思。


    碾碎螻蟻,尚且靜守這麽多時日,這般費心費力,若真是夏侯明所為,倒也真是白白拉低了他八荒道的奇葩。


    “你想去看看?”林宓兒注意到蕭風的目光,卻也順著蕭風的目光看了看,遠遠的見到一艘遊船。


    蕭風微微皺了皺眉頭,輕聲應了一聲,隻不過林宓兒此刻傷病在身,蕭風倒也不想隨意帶著她去冒險。雖然此刻蕭風有建木青芒加身,應該算是無憂。但是三門五宗尚且有雲夢瑤,陳雲飛這樣的修行傳承功法的弟子。


    此刻蕭風心中難免有些謹慎。


    “那就去看看吧。帶我也去看看。”林宓兒聽著蕭風應了一聲卻也沒有動身,一時倒是看了蕭風一眼。


    蕭風看了看林宓兒,目光微動之間本想想些什麽措辭。但是見著林宓兒的明眸卻又何嚐不知道林宓兒是為他蕭風作思量。


    當下倒是點頭應聲,腳步輕點之間卻是驟然一個輕躍直接躍出百丈高低


    ,卻是禦空而行不過三兩息就落在那富麗堂皇的遊船之上。


    腳步輕點落地,蕭風一襲青衣微揚,一手抱著赤著白淨小腳的林宓兒卻是在這遊船船首定。


    “稀客……稀客。”遊船上,一個男子手持茶盞,正想要倒杯茶,也未曾轉身,單單隻是簡單的招唿一聲。


    這遊船富麗堂皇有餘,也沒有一個侍從,這男子卻是還得自己持杯倒茶,實在有些讓人意外。


    “你不是昆侖弟子?”蕭風簡單一句之間,目光略過這男子的背影卻是微微皺了皺眉頭。


    這男子淺淺的嚐了一口熱茶,轉過身來,尚且端著茶杯,對於蕭風笑著說道:“何以見得?”


    “衣服太素了,昆侖弟子還沒有一襲白衣,不佩金玉的……”蕭風皺了皺眉頭,開口問了一句,“你到底是誰?”


    “太素了?”這男子緩緩放下茶杯,模樣似乎也算是中規中矩,微微有些健壯。蕭風簡單看了一眼,轉眼之間甚至有些忘了這人的模樣。


    “……你是影宗弟子?”蕭風心中微動,尚且沒有等到這人開口。


    這男子微微皺了皺眉頭,看了看蕭風,眼眸之中卻是閃過一絲寒光,氣氛一時微微有些凝重。


    蕭風身上青芒微騰,卻是對著林宓兒點了點頭,隨手凝出一張藤椅將林宓兒放在上麵。


    “昔日見過一個影宗弟子,叫莫然。我原本還有些奇怪,但是這種感覺讓人莫名的輕視,甚至記不住模樣……應該是影宗的秘法吧。”蕭風簡單安排好林宓兒,卻是昂首看著這男子,身上青芒微起,卻是不懼。


    “影宗,莫勝……”這男子皺了皺眉頭,目光注視著蕭風身上的青芒,略微思索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麽,“你是蕭……蕭什麽來著?”


    蕭風麵色如舊,淡淡說道:“蜀山,蕭風。”


    “梁巧巧不是你們三門五宗之首嗎?”蕭風隱隱卻是皺了皺眉頭,莫勝既然無心出手,蕭風卻也問出了一直以來的疑問。


    畢竟無論是初時的雲夢瑤和陳雲飛的阻擋還是梁巧巧的舉動都有矛盾之處。


    “梁巧巧有何德何能成為三門五宗之首,即便是這明麵上的引路人,他都坐不穩當,更何況是三門五宗的主事人。”莫勝話語之間,似乎想到了什麽,看了看蕭風卻是開口說道,“你殺了莫然?”


    蕭風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頭,卻也未曾掩飾什麽,淡淡的點了點頭,“他貪我身上的建木青芒,被我錯手擊傷。”


    蕭風話語之間倒也不算是掩飾什麽,字字句句之間卻也算是實情。


    隻不過這話一出口,蕭風突然意識到這莫然和莫勝同為莫姓,一時卻是看了莫勝一眼。


    “進入影宗之人會舍棄本名,取莫字姓。我與莫然算不上血親……”話語之間,莫勝卻是伸手左手,寒光閃動之間,手上卻是垂下一柄尺餘短匕。


    “影宗之人本就是融了臉,化了骨,連爹娘都不相識,唯獨這影宗弟子之間算是相依相隨。莫然雖是小輩,也多有貪功冒進的心性,但是你身上既然有他死前的刻印。我今日見了也沒有理由這麽放你走。”


    莫勝話語之間,卻也沒有出手偷襲,而是一一陳明是非,無形之中倒是讓蕭風高看幾分。這影宗之人本就身形樣貌尋常,藏身匿形之間,隱隱卻是些偷襲好手。此刻莫勝倒是無形之中讓了蕭風幾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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