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真是太妙了!”蕭玉龍眼前一亮,道:“琴聲本為主導,而今突變為輔襯之音,蕭聲反客為主,音律湍急,卻不失情調,著實妙不可言!”


    “畏落日月後,強歡歌與酒。”樂曲漸漸達到尾聲,眾人的情緒也被完全調動起來,氣息起伏不斷,嘈嘈切切,錯雜彈弄,蕭聲簌簌,清脆悅耳。


    “秋霜不惜人,倏忽侵蒲柳。”


    有道是:曲終人未散,平靜波瀾中。多少人的眼眸裏浮現出一抹迷茫之色,迷茫中的寧靜,裏麵透著無盡的堅毅。樂聲最能觸動人們內心深處那根不易撥動的心弦,就像是天香手中的一弦琴那般,欲要編織成一曲動人的音樂,卻是太難,太難。


    而眼下在蕭聲與琴聲的相輔相成之下,幾乎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沉浸其中,陷入樂潭無法自拔。


    大多數人都有著建功立業、功垂千古、名留史冊的強烈用世之心,但並非都能做到理性與悟性互相作用。《長歌行》中,熔敘事、抒情、議論手法於一爐,詩情跳蕩,變化莫測,意脈妙結,自然渾成。


    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恨就恨自己年輕的時候,沒有把握住機會,待到如今,才在這裏借酒消愁,麻木自己,無限悲涼。


    “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迴聞……”就連天香自己,都感慨的對《長歌行》作出評價,還是如此之高。


    聞言之人,並沒有因此而嘲笑天香的自賣自誇,他們是情真意切的認為,這等仙音神樂,如何會出現在人間。能夠聽上一次,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可遇而不可求。


    “蕭兄,此玲瓏玉簫不愧是極品玉簫,可惜它已是有主之物,在下現已完成任務,該是完璧歸趙的時候了。”說著,嶽文便是將玲瓏玉簫遞到蕭玉龍麵前。


    蕭玉龍卻是推辭道:“兄台,玲瓏玉簫之所以被稱為極品玉簫,便是要到了配得上它之人的手上,才配擁有玲瓏玉


    簫之名。今日你我能相見,便是你我之間的緣分,正所謂相逢則是有緣,今日我蕭玉龍,便將玲瓏玉簫贈予兄台,還望兄台可以接受。”


    “不可!”嶽文搖頭道:“玲瓏玉簫太過貴重,嶽某受之不起!”


    “原來是月兄!難怪能如此超塵脫俗,不是那些附庸風雅的俗人能夠相提並論的!”顯然,蕭玉龍也下意識的認為他是月家之人,道:“不過,我蕭玉龍作出的承諾,便不會食言,既我已開口將玲瓏玉簫贈予月兄,自然不會反悔!”


    “蕭兄,此非反悔與否之事,贈蕭亦是蕭兄後來講的,又何來承諾之說?”嶽文依舊推辭道:“天涯何處不相逢,蕭兄也說,相逢即是有緣,擇日不如撞日,咱們進屋一敘,喝上一杯如何?”


    “好!”最終,蕭玉龍也沒有堅持,收好玲瓏玉簫,便道:“多謝月兄看得起,那蕭某卻之不恭了!”


    “請!”


    相比天香來說,嶽文更加看重的還是眼前這名男子,不論他是否蝶城大家族之人,但也絕非泛泛之輩,隻用三個字便能形容他蕭玉龍:不簡單。


    沒錯,蕭玉龍絕對不簡單。


    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人,能夠在蝶城混得風生水起,無人不知其名號,又怎會是表麵上看得那麽簡單。


    武王巔峰?


    真的僅此而已?


    嶽文不相信,他深深地感覺到,蕭玉龍身上的氣質,和他相差無幾。換個角度來思考,像嶽文才不過是武者三品的修為,卻如何能把他當成是武者三品的修者呢?


    唐海還有些戀戀不舍,望了一眼舞台上的天香,又望了一眼帶著蕭玉龍進入上房的“大哥”,終於還是咬了咬牙,跟著“大哥”進入了上房。


    待到自己成為蝶城的人上人,想要什麽還不是勾勾手指的事情,不可因小失大。唐海如是想道。


    “今日能認識蕭兄,實乃我嶽某的榮幸,嶽某在此先幹為敬!”剛一入座,嶽文便是率


    先斟滿一杯,仰頭一飲而盡,聊表敬意。


    “非也,非也!”蕭玉龍端起酒杯道:“能夠認識月兄,才是我蕭某三生有幸,理應蕭某先幹為敬才是。不過月兄如此爽快,蕭某也不矯情,先自罰三杯!”


    蕭玉龍連續斟滿三杯酒,一口氣喝完,麵不紅氣不喘。


    “好酒量!”


    “哈哈,男人若沒有好酒量,又能有什麽氣量?行走江湖,酒是必不可少之物,謬讚!謬讚!”


    旋即,蕭玉龍問道:“月兄是從何時開始接觸音律之術的?”


    聞言,嶽文笑道:“三年之後。”


    事實也是如此,前世的嶽文不過是紈絝子弟,成天不務正業,又有什麽時間去學習這些東西。都是在家道中落之後,被神荒大陸的強者追殺途中,內心感到孤寂的時候,雲老告訴他:“若你覺得累了,便聽一聽樂曲吧。”


    那時起,嶽文才第一次開始沉浸到音律的世界之中。


    對他來說,雲老是一位極其神秘的老者,似乎天下間沒有雲老不會的事物。煉藥術已是登峰造極,修為也高深莫測,甚至連各種樂器,都精通無比。


    蕭,是雲老最拿手的樂器之一,並且是嶽文學習的第一門樂器。


    不過,這“三年之後”在其他人耳中聽起來,似乎就覺得是一場笑話了。蕭玉龍尷尬的笑了笑,道:“理解,理解……以月兄的天賦,學習一門樂器定然很快,又怎會花上太久時間呢。是在下唐突了,問了不該問的。”


    蕭玉龍以為他在開玩笑,卻也在情理之中。嶽文並未計較,也沒有過多解釋,而是道:“蕭兄,咱們總是以某某自稱,以‘兄’他稱,似乎顯得太過生分。不如這樣,蕭兄長我幾歲,我稱你為‘兄’,你稱我為‘弟’,如何?”


    蕭玉龍遲疑道:“這……”


    畢竟兩人才認識不過一刻鍾時間,此時也不過是相互交談了幾句罷了,便以“兄弟”相稱,好像有些太快了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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