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文淡笑一聲,道:“如果我說沒有,你會怎樣?如果我說有,你又會怎樣?”


    “不怎樣。”


    傅青搖頭說道:“不管你怎樣迴答,我都會用實力敗你,讓你說不出話來。”


    “既然如此,那你還等什麽呢。”嶽文微笑著,舉起了七尺金槍,擺好了架勢,說道:“來吧,說不定我心情好,還會指點你一二。”


    聞此言,整個嶽家軍中的人紛紛對傅青投向羨慕的眼神。


    他們此時真想在嶽文對麵的是他們自己,這樣一來,他們就能夠得到嶽文的指點,彌補自身的缺陷,說不定還能提升修為。


    但嶽文這話,在傅青耳中聽來,卻是嘲諷味十足。


    他一個武者七品高手,居然還要一個武者三品的人來指點,傳出去不是笑話麽。


    “哼,看招——”


    旋即,傅青便是再次轉動起了手中的長槍,氣勢洶洶的衝向了嶽文。


    “槍術——長虹貫日!”


    “這招已經暴露了,你卻繼續使用這一招,看來你並不擅長其他的槍術。”嶽文一邊搖頭,一邊說著,隨即他也是與傅青一樣,舉起了手中的七尺金槍。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我今天就讓你看看,長虹貫日應該怎樣施展!”


    “槍術——長虹貫日!”


    說著,嶽文手腕一動,那七尺金槍便是急速旋轉起來,竟是與傅青的動作一般。


    不僅是擂台之上的傅青,就連擂台之外的眾人,也都是震驚了一下。


    “不是吧,嶽文竟然也會長虹貫日,這可是傅家的不傳槍術,他一個嶽家人怎會使用?”說話的是傅家的三長老,傅單。


    傅青是他的孫子,他自然也不希望傅青輸掉此戰。


    倒是四長老傅璟沉吟片刻,說道:“這要追朔到一百年前,長虹貫日還是嶽家的先輩教給我傅家先輩的……”


    “竟有此事?”傅單不可思議的瞪著眼珠子道。


    “書上是這麽說的。”傅璟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不過,經過這一百年的曆程,我傅家已經將長虹貫日改良不少,比起嶽家的長虹貫日,更要精湛的多。”


    說完,他們便繼續關注著擂台之上的狀況。


    兩杆急速旋轉的長槍幾經碰撞,每每都迸射**花,接二連三彈開、碰撞、彈開、碰撞,周而複始……


    不消多久,傅青就已經占據了上風,隱隱有把嶽文逼退的趨勢。


    傅青哼笑道:“怎麽樣,你還口出狂言說要指點我一二,看你這般狼狽的模樣,如果你肯服軟的話,我倒是可以教你該如何施展長虹貫日!”


    “是嗎?”


    聞言,嶽文輕笑一聲,問道:“你可知道,這招槍術,為何被命名為長虹貫日?”


    傅青臉色有些難看,並沒有迴答嶽文的問題,而是乘勝追擊。


    在他看來,取得大賽勝利,比糾結招式名稱更有意義。


    “你不迴答也沒關係,今天我心情好,可以告訴你這些。”


    嶽文一邊與傅青糾纏,一邊說道:“長虹貫日,謂白色長虹穿日而過。舊時以為這是一種預示人間將遇災禍的天象。”


    “但這並非重點,


    重點是,此招並非單招,以你對武學的認知,應該知道,單招與合招的區分吧。”


    傅青皺了皺眉,重哼了一聲,道:“別以為這樣就可以讓我鬆懈,你最好認輸,不然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他當然知道什麽是單招,什麽是合招。


    眾所周知,單招就是一個人便能施展的招式,而合招,則是需要兩人,或者兩人以上的人同時施展,合並出擊,才能起到絕佳的效果。


    但他練習長虹貫日已經多年,從來不覺得,這招槍術,還能多人一起合招施放。


    於是傅青認為,嶽文所說的這些,都是無稽之談,為的隻是擾亂他的心神,好趁虛而入,將他擊敗。


    傅青最不齒的,就是這種無賴行徑,於是他更加沒有保留,全力進攻。


    “唉,看來不給你施展一下,真正的長虹貫日,你是不會明白的。”嶽文微歎一口氣道,但從他的神情中,並沒有發現絲毫的遺憾、氣餒,而是滿滿的笑意。


    這樣的表情,在傅青看來,更加覺得不忿,明明都被他逼迫到隻有躲避的份了,卻還一臉笑意,似乎胸有成竹的模樣。


    “哼,你如果有本事的話,就試試吧。”傅青心中置氣,招招變得狠厲無比,每一擊都直攻要害,看的周圍的家族成員忍不住拍手稱讚。


    “厲害,實在是太厲害了,沒想到傅家這小子,竟然能將槍技施展的如此純熟,未來不可限量呀。”


    “說的不錯,不過我家的小子也不差,一會你們就能看到了。”


    “哈哈,別以為隻有你們有底牌,我們照樣有。”


    “那就拭目以待吧。”


    眾人皆是信心滿滿,覺得自己的後輩,定能取得最終優勝。


    嶽文淡笑著飛速後撤了幾步,道:“那你小心了,第一式,你最好防禦,不然會吃虧的。”


    “我就不信這個邪!”


    傅青根本不聽勸,而是緊追著嶽文,欲要速戰速決。


    “那就沒辦法了。”


    嶽文輕歎一口氣,看著漸行漸近的傅青,舞動著手中的七尺金槍,突然一聲暴喝。


    “飛虹槍法第一式——三式一招!”


    “嘩——”


    話音剛落,嶽文雙手浮動著虛影,七尺金槍也像是懸浮了起來,一分為二,二分為三,變成了三把七尺金槍,呈三角形陣法,槍尖直指傅青。


    “出!”


    “咻——咻——咻——”三道破空聲響起,三把七尺金槍頓時如炮仗一般的射出,好不迅速!


    “這是什麽?”


    坐著的眾人,也都是忍不住了起來,驚駭絕倫的看著擂台之上的三杆槍影,似是虛幻,似是真實,真真假假難以辨別。


    特別是傅家之人,他們的震驚更是無以複加。


    傅俎、以及諸位長老年紀都已不小,在他們小時候,確實是看過這一招,但無論他們怎麽修煉,都無法重現此情景。


    可如今卻是讓嶽文重現,他們如何不震驚!


    “故弄玄虛!”


    傅青也是頓時大凜,趕緊停下了腳步,麵容嚴俊的橫槍抵擋。


    “當——當——當——”接連三道金屬碰撞聲,之後直把傅青震出了


    五丈之餘!


    而那三杆七尺金槍虛影,並沒有繼續前進,又如同自己長了腳一般,三槍歸一,迴到了嶽文的手中。


    “噗——”傅青喉嚨一陣甘甜,一口鮮血噴湧而出,當他持槍單膝跪地,仰起頭雙目赤紅的瞪著嶽文,眼裏也盡是不可思議之色。


    “三個都是實體!”


    不僅是傅青,就連擂台之外的眾人,也是覺得匪夷所思。


    他們一直認為,這三杆槍影,定有兩個是用來迷惑敵人的,卻不想到,迷惑是真,不過卻不是他們所想的那種迷惑。


    而是超脫了他們的認知,完全沒想到。


    他們認為,如果是遇到同等階的敵人,在他們不了解的情況下,施展此槍術,他們絕對會中招!


    嶽家陣營處,傅釋也是一臉的狂喜,他沒想到,嶽文竟然還會飛虹槍法!


    這可是他們傅家失傳已久的槍術!


    但當他看到嶽震臉上驚愕的表情時,不解的問道:“嶽爺爺,難道你不會飛虹槍法麽?”


    嶽家軍眾人也是疑惑不已,若嶽震不會,那嶽文是從哪裏學來的。


    “不會。”


    嶽震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從小到大,我從來就沒有教過文兒一招半式,大家都以為他不喜歡修煉,所以也都沒有強迫他,鬼知道他從哪裏學來的這些東西。”


    “嘶——”


    聞言,嶽家軍眾人頓時倒抽一口冷氣,腦中同時冒出一個詞:自學成才。


    也唯有閻洪、巫馬寧柔的神情還算鎮定,畢竟他們少爺連“神荒槍法”這樣高深的槍術都會,這“飛虹槍法”比起前者來,根本不算什麽。


    擂台之上,傅青不甘的怒吼道:“你怎麽會我傅家的飛虹槍法!”


    傅青自然知道“飛虹槍法”,但自小,他就修煉的殘篇,並不是完整的槍法,就連這第一式:三招一式。


    他都不會,傅家之人,也沒有人會。


    但嶽文又怎麽會!


    “你傅家?”


    嶽文輕笑一聲,道:“看來我需要好好的給你講述一下飛虹槍法的來曆了。”


    “剛才你所施展的,其實也並非長虹貫日,而是飛虹槍法第十七式——氣貫長虹!”


    “而正好,飛虹槍法第十七式,與冰魄槍法第十七式,冰魄凝結,正好可以合並施展,才能施展出長虹貫日!”


    “飛虹槍法與冰魄槍法,在一百年前,是一對修行伴侶的成名招式,他們並非人類,而是妖族中人,使用飛虹槍法的是一隻貓妖,而使用冰魄槍法的,是一直兔妖。”


    “我嶽家先輩在機緣巧合之下,撞見了落難的他們,便順手救了下來,作為迴報,貓妖便是將飛虹槍法、冰魄槍法的修煉心法,交給了我嶽家先輩。”


    “後來,為了抵禦外敵,我嶽家先輩,就將飛虹槍法第十七式,氣貫長虹傳給了你傅家先輩,用來施展與冰魄槍法第十七式的,冰魄凝結,釋放合招。”


    “雖然此戰最終勝利,但可惜,此戰以後,兩門心法齊齊遺失,由於我嶽家有自己的修煉心法,也沒有在意。於是,長虹心法與冰魄心法,也就成為了殘卷,遺留至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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