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我隻是個旁聽生而已,再說了,我來這聽課還不到一個禮拜,你和我講榮譽感?”


    趙禦麵對氣勢洶洶的小學妹,頓時哭笑不得。


    “喊誰大姐呢?!!”


    小學妹一把摘掉眼鏡,瞪著那一雙還沒有趙禦大的眼睛,氣勢洶洶的盯著說錯話了的趙禦。


    女人的年齡,一向就是個不能觸碰的馬蜂窩,趙禦這一句大姐,殺傷力可想而知。


    “我去,我吃完飯就去!”


    看著眼前這丫頭發飆,趙禦立刻敗下陣來。


    不管漂亮與否,女人對自己的年齡,可一向都是很在意的。


    ……


    一群人簇擁著趙禦,朝著食堂的方向走去。


    路過的同學都不自覺的停下觀望,都鬧不明白,這個被十幾個同學圍在中央的男生,莫不是又是哪個專業不世出的鬼才?


    京都大學這樣的例子不是沒有,以往有那種不是人的鬼才出現,都會被如此對待。


    “我說各位,咱們吃個飯而已,能不能別像押解犯人似的?”


    被圍在中央的趙禦哭笑不得。


    動手吧……不妥,畢竟是同學,而且人家也沒有惡意,最主要的是這裏是京都大學,在這裏動手,明天鐵定就會上頭條。


    ‘唐安大學考古專業旁聽生趙某,在京都大學與考古係學生發生激烈的肢體衝突,導致……’


    別管導致什麽了,這新聞一出來,田子厚能放過自己,遠在唐安的陳龍山都會毫不猶豫的割下自己的腦袋!!


    可是不動手吧,自己好像被犯人一樣的押解著,也不是個事啊!


    好不容易進了食堂,王哲要去敞口買飯,卻被一旁的榮鯤給攔了下來。


    小胖子家雖然是本地的,但是家庭情況也不是很樂觀,雖然京都大爺的消費不高,但是對於王哲來說,能省一點是一點。


    而榮鯤就不一樣了,每一年剛給他的零花錢,就足以讓周圍的那些同學側目。


    不過,當菜上來之後,趙禦對榮鯤的看法也有了很大的改觀。


    菜品很普通,都是一些學生經常點的菜。


    這倒不是榮鯤小氣,要真說吃飯,別說眼前的這些,就是巷龍閣的飯,他都吃得起。


    這麽做,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這個富家子弟的一種善良。


    菜上的很快,幾個人挑了一個靠窗戶的位置,一頓胡吃海塞。


    而在吃飯的過程中,那個帶黑框眼鏡的小學妹,氣鼓鼓的盯著趙禦,看那架勢,那一聲’大姐’的氣,還沒消呢!


    吃過飯,一行人又像押解犯人一樣,將趙禦送出食堂。


    他們原本是打算就這麽一直盯著趙禦的,卻在趙禦的強烈要求下,最後決定由王哲,榮鯤和葉彤三人跟著趙禦。


    本來黑框眼鏡學妹也要跟著的,但是在趙禦的強烈要求下,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趙禦之所以拒絕孫麗麗跟著自己,不是因為這小妹的顏值太低,而是那一雙充滿了殺機的眼神。


    這一聲大姐,估計這丫頭會記恨趙禦一輩子。


    ……


    三人出了食堂,帶著趙禦從學心湖一直走到了北禦園,算是將京都大學的風景都看了一遍。


    下午兩點,幾人來到一處學校的公園。


    沒錯,你沒有看錯,這他喵的還有公園!!


    而且還是那種在古代,隻供皇帝遊玩的那種公園,不是唐安大學那糊弄人的公園!


    看著眼前的假山亭台,溪流鏡泊,不知道為什麽,趙禦想到了唐安大學的那個隻有十幾棵樹,另外就種著一圈不值錢冬青,且被稱作是炮兵陣地的’公園’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


    此刻公園的涼亭上,已經或坐或站著幾十個學生。


    學生在涼亭中自動分成左右兩邊,一邊是史學專業的學生,一邊是趙禦熟悉的考古專業的學生。


    除此之外,在葉彤的介紹下,趙禦還看到,在涼亭之外還有一部分學生,有些是漢語言文學的。


    整個涼亭,在趙禦踏入這裏的一瞬間,就能明顯的感覺到一份濃厚的文蘊氣息。


    進入涼亭,中間是一方石桌,石桌之上縱橫十六道,分別放著兩盒棋子。


    棋盤上,黑子已落下二十六枚,而白子則隻有十三枚。


    就棋局而言,白子已經輸了小先,而黑子則盤踞在白子的中,上,左下,三個位置上,明顯成騰龍吞蟒式……


    “榮班長,您終於來了,再不來,這一局就沒必要再糾纏了!”


    對麵石桌前,坐著一位眉清目秀的年輕人,單手執黑子,笑容淡然。


    而在他的對麵,坐著的正是孫麗麗。


    原本隻是同學之間的互相切磋,不過畢竟大家都是心高氣傲之輩,所以不自覺的,都會將這東西視作榮辱與共的事。


    此刻手裏捏著白子的孫麗麗,眉頭緊皺,而額頭上甚至都滲出了細密的汗水。


    “班長……”


    看到榮鯤走進來,這個倔強的女娃眼中瞬間溢出淚來,不過倔強的她,硬生生的給忍住了。


    “沒事,換我來吧!”


    榮鯤微微一笑,伸手揉了揉孫麗麗的腦袋,隨即接過孫麗麗手中的白子,落身坐在那人對麵。


    “於史而言,刻篆者以為書而成史,然自無史而起,無有借鑒,作篆者何以延其真?”


    榮鯤坐下之後,對麵那人拿起一枚黑子,對著榮鯤問道。


    榮鯤還沒有迴答,一旁坐在身後的趙禦先一陣嘬牙花子。


    好好說話不行嗎?非得拐帶著這些酸啦吧唧的話,聽起來都費勁!


    不過這話趙禦是聽懂了。


    意思很簡單,對於我們熟知的曆史而言,都是人為記錄的,可是這是一個從無到有的過程,記錄者如何能保證後來者依舊可以‘刻弑而書’。


    “以後來者而見,則有流篆可為真!”


    榮鯤想了想,隨即迴答道。


    當榮鯤的話落下的時候,對麵執子的男生和趙禦幾乎同時搖了搖頭。


    榮鯤微微皺眉,隨即伸手拿掉一枚白,而對麵那人,直接將手中的黑子落在了封口上。


    黑子起勢已成,吞天之勢越起,而白蟒卻收尾蜷縮,先手盡失。


    “以曆為魄,刻篆者唯問心……”


    對麵那人落子之後,說出來答案。


    史學廣泛,記錄者良莠不齊,所以誰也不能保證後來者不畏權貴而書,執筆與史者,先要問心……


    接下來,榮鯤拿起棋盒中的一枚白子,提出了他的問題。


    不過,對麵那人顯然不簡單,沉思片刻之後,給出了答案。


    隨即本來就不多的白子,再次被拿掉一顆。


    趙禦算是看明白了,這是以切磋學問為先手,手談這一局庭中對弈!


    輸贏即在學問上,也在棋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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