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的時間,不管外麵如何的風起雲湧,趙禦這三個家夥則是關起門來,搗鼓著手中的物件。


    相對於黑曜天目盞來說,這掐絲金線雲龍蓋罐和三彩黑釉踢雪龍駒就要簡單的多。


    畢竟釉色斑點的變換是很難複製的。


    一直到下午七點,終於將兩件東西的大概形態弄了出來。


    “嘿,還真沒發現,我他娘的居然還是個天才!”


    蕭然渾身上下滿是泥汙,弄的跟個土驢似的。


    可是此刻的他卻全然不在意,而是雙手叉腰,盯著眼前逐漸成型的兩個物件,一臉的傲嬌。


    相對於在古玩市場的一擲千金,這個明顯吃飽了撐的晉商第一號太子爺,更喜歡跟著趙禦造假。


    趙禦翻個白眼,都懶得理會這個家夥。


    小心翼翼的將成型的胎體放置在中院一側的一口雅井旁。


    這井是用來做裝飾的,不是很深,但好在有活水從隱道灌入。


    在這個季節,依舊能散發出絲絲涼氣。


    而且旁邊就是一顆延伸出去的桂花樹,陰涼的同時,四周的水氣也很足。


    塑胎成型的過程,要的就是這種風水寶地。


    初秋的京都氣溫還很高,可以輕易的將塑胎當中的水分蒸發出來。


    而這種渾然天成的寶地,卻可以保證在塑胎內氣消散的同時,保證不會迸裂開。


    從一開始趙禦就盯上了這一塊地方。


    一邊放置塑胎,一邊尋思著,是不是以後有這種活計了,都可以優先考慮這裏。


    畢竟,以這裏為窩點,最起碼明麵上是安全的。


    誰也不會想到,蕭然這樣的紈絝子弟,會對這東西感興趣。


    “小爺,有人要見李先生!”


    就在趙禦剛剛處置妥當塑胎的時候,蕭石快步走進庭院,神情忌憚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李長歌,輕聲的對著蕭然說道。


    蕭然第一時間看向李長歌,見那家夥輕輕點頭,這才對著蕭石說道:“請進來。”


    蕭石答應一聲,轉身走出庭院。


    片刻之後,蕭石領著一個年逾五十的老者走了進來。


    “查到了?”


    李長歌頭也沒抬,聲音更是淡漠。


    “有點眉頭了,不過……”


    老者有些欲言又止。


    在場的人都不是瞎子,蕭然雖然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但是畢竟眼力還是有的。


    他看得出來,這個老者似乎對李長歌很是畏懼。


    “程家嫡長子,之前接觸過山龍會的人,目的似乎就是趙先生!”


    老者一見李長歌皺眉,立刻竹筒倒豆子一樣,將所有知道的全部都說了出來。


    “山龍會?”


    趙禦和李長歌對望了一眼。


    之前他們迴到酒店的時候,李長歌發現有人進入他們的房間。


    隨後順藤摸瓜,找到了山本一郎。


    而趙禦更加的直接,在接觸到門扶手的時候,迴溯異能已經將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之前放那玩意想要嫁禍給他們的,就是程家嫡長子和山本一郎合謀。


    “你拿到了山本一郎的手機,一個電話是打給草薙介雄的,還有一個沒查到?”


    趙禦將昨天發生的事情仔仔細細的迴想了一遍,然後對著李長歌說道。


    “應該就是程學陵!”


    李長歌直接點點頭,隨即對著老者擺擺手。


    老者麵色有些尷尬,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你……什麽時候離開京都?”


    最後,老者還是深吸一口氣,抬頭皺眉看向李長歌問道。


    “該離開的時候,自然會離開。”


    李長歌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你還是盡量早些離開,不然……”


    老者搖搖頭,輕聲的勸道。


    “不然如何?再一次群起而攻之,將我這個餘孽斬草除根?”


    李長歌猛地眯起雙眼,一瞬間殺意淩然。


    趙禦則雙手低垂,一言不發的盯著那個‘好心’來給他們報信的老者。


    後知後覺的蕭然,這才察覺氣氛似乎有些不對啊。


    “不想,也不敢。”


    老者苦笑一聲,搖搖頭轉身離開。


    等老者離開之後,李長歌微不可查的吐出一口濁氣。


    而同一時間,蕭石再次走了進來。


    “小爺,查到了!”


    此刻的蕭石,明顯神情比之前要輕鬆不少。


    畢竟蕭家的人已經查清楚了,他們家少爺完全是無妄之災。


    隻要不是奔著蕭然來的,對他們來說都無關緊要。


    “說!”


    蕭然翻個白眼,兩次調查消息,都是李長歌的人快他們一步。


    這就讓蕭大少爺很是憋屈了。


    “應該是程家的人出手,不過目標不是小爺,而是趙先生。”


    蕭石說出來的情況,和之前老者說的差不多。


    反正所有的矛頭,基本上都對準了程家。


    ……


    與此同時,一輛黑色轎車,穩穩的停在了京都二環一處有些年頭的庭院大門外。


    車門打開,神色平淡的田子厚走出車門,身後跟著老仆福伯。


    眼前的這座庭院,看上去雖然有些年頭,但是卻保存的很好,朱漆大門在柔和的梁燈下,顯得異常氣派。


    田子厚麵無表情的走上台階,站在大門口。


    福伯上前,叩響門上獅子環。


    片刻之後,門從裏麵打開,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將朱漆大門打開一條縫。


    上下迅速的打量了幾眼眼前的人,神情逐漸的懶散了下來。


    能在這種豪門看大門,眼力勁肯定有一些的。


    再說了,程家在京都可不是什麽小門小戶,來拜訪的人不少。


    能繞開他進入這座朱漆大門的,還真沒有幾個。


    “找誰?”


    年輕人打著哈欠,滿臉不耐煩的問道。


    按理說,現在才不到晚上十點,對於京都而言,還是人聲鼎沸的時候。


    可是這一座四合院,此刻卻已經掌上了晚燈。


    豪門望族,夜過戌時而謝客,這是規矩。


    能住進老宅的,在家族當中身份都不差,而住進這裏,就要守這裏的規矩。


    “程學陵!”


    福伯看了一眼門童,聲音冷清的說道。


    “明天再來吧,內堂過八點,概不接待!”


    年輕人厭惡的看了一眼福伯,作勢就要關門。


    而這個時候,在福伯身後的田子厚上前一步,一巴掌不偏不倚的落在這個年輕人的臉上。


    “狗東西,立刻讓程一夫給老子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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