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郃緊鎖著眉頭,開始思考自己為什麽會身處在這個地方。


    在那藍色通道裏發生的一幕幕情景躍入腦際,他的身體猛地一震,看著對麵那道光柱,喊道:“是你嗎,老巫婆?你又在裝什麽神,弄什麽鬼?這又是哪裏!”


    “歡迎你來到我的房間,李郃。”光柱裏的人輕輕說道,聲音正如通道中的幽後一樣,溫柔輕緩得仿佛正在輔導孩童的幼兒園阿姨。


    李郃眯著眼睛,想將光柱中幽後的樣子看清,他有種直覺,在通道裏的白裙女子並不是幽後真正的樣子。但這個距離太遠,他連幽後穿什麽衣服都看不清,更恍論麵容了。


    “老巫婆!這是什麽鬼地方?為什麽我沒法走動?香香呢,你把她怎麽了?!我警告你,你若敢碰她一根汗毛,我就算死也要讓你碎屍萬段!”李郃想向前走,卻發現自己隻能原地踏步,根本無處著力,身上無窮的氣力到了這裏竟是全無用武之地。


    “你不用擔心,她在外麵,我隻是讓她昏睡過去而已。我不讓她進來,也是為她好。”


    李郃冷哼道:“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為什麽這般古怪?”心中留意下他才忽然發現,自己竟已停止了唿吸,用力吸氣無氣進入,但卻並不覺得難受好像已不需要唿吸。再感覺了下,就連心跳也已停止!對這個奇怪的地方,他第一個想到的是太空……“我已經說過了,這裏是我的房間。普通人進入這裏,身體立刻就會被撕裂成無數碎片,永遠消失,隻剩飄散無法凝聚的意識。即便她是千年狐妖,也不例外。”


    “那為什麽你沒被撕裂成碎片,我也沒有?為什麽我是例外?”李郃眯著眼睛皺眉問道,他忽然想到可以用百變來尋找這個所謂“房間”的邊界,但一摸食指,卻發現百變不在上麵,想起之前被幽後拉進這裏前,似乎已經掉在了外麵。


    “你在找它嗎?”幽後竟好像知曉他在想什麽似的,抬手拿起了一個東西,李郃隱約看見,那似乎就是百變化成的匕首。


    李郃道:“老巫婆,你認識我?”


    幽後卻答非所問:“這便是那個號稱‘’的人一手打造的神兵利器嗎?幾十年前看到它,它還在龍首峰上插著呢。當時我隻覺得那斧頭長得實在難看就沒有去拔它,想不到它竟是可以隨意變化的,真是失策呢。”


    李郃吞了口唾沫,試探地問道:“你莫非是想搶我的百變?”


    “嗯,若是未到這裏來的幾十年前,我或許會這麽做。”幽後用那輕輕柔柔的聲音道,“可是現在,我已經不需要它了。”


    話剛說罷,百變就緩緩向李郃飄來。


    李郃抓著這把黑色的匕首,心念急動,要將它變成一把超長的棍子,卻發現百變的形狀隻是微微鼓了一下,就又恢複了原樣。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百變被那老巫婆玩壞了?怪不得她說不需要。李郃心中下意識地想道。


    “它沒壞,隻不過這是在我的房間,你的意識無法完全支配它。”幽後說道。


    “你的房間?這地方能叫什麽鳥房間?你到底是什麽人!”李郃喊道,“我隻是想來向你要醫仙所之中毒的解藥,而你卻一定要與我單人相見。好了,現在我們一對一了,你到底想做什麽?你就算是看上我想和我睡一覺,那也得讓我看清你的臉吧,天下第一美人,如果長的不算難看的話,貢獻點蛋白質我也不會拒絕的!”


    “不讓你看到我的樣子,也是為了你好。”幽後的話語仍未有絲毫怒氣。


    李郃不禁笑道:“難道是你太醜了怕嚇到我?又或是太美了怕讓我神魂顛倒愛上你?”


    “嗯,你的好奇心確實很強。”幽後的語氣還是絲毫未變,“真的那麽想看,那就看吧。”


    李郃立刻感到自己的身體被一股來自體內的力量牽引著向前緩緩飛去,漸漸地,幽後在光柱內的麵容越來越清晰。


    在移動的過程中,他一直眯著眼睛,想努力將幽後的樣子看清。但那張俏臉清晰地映入眼簾在腦海裏凝匯成像的那一刻,他卻呆住了,神智一陣恍惚,身體也同時停了下來。


    那是一張什麽樣的臉?


    美,似乎已不足以形容。絕美,好像也不夠力度。即便是李郃這樣見慣了大美女,又常有千年狐妖香香和月女芊芊這般人世間的絕色美女在身邊,他也仍是被震撼了。


    她當然不是通道裏的模樣。


    烏黑得幾乎與黑暗溶為一體的長發,如瀑布般散開直垂到盤坐的地下,不知到底有多長。她的身上披著件長長的黑袍,全身上下除了臉龐和脖頸外,就隻有那兩隻纖細白皙無一絲瑕疵的手沒有被這黑袍包裹了。


    她盤坐在那裏,安靜祥和得仿佛一汪清潭,沒有一絲漣漪。


    其實光說她的模樣、她的五官,雖說漂亮精美絕倫,卻也並不比香香、芊芊要勝出多少。但那張臉,那在黑暗襯托下、光柱照射中的臉,卻有著一股無比的吸引力,一種能讓人發自內心最深處去喜歡的氣質,仿佛那便是自己生命裏所見過最美麗、最驚歎、最喜愛的事物。


    而此時,那彎彎細眉下的眼睛卻正閉著。


    李郃的注意力幾乎完全被吸引住了,他覺得自己正不斷地向那張臉飄去,可實際上他現在絲毫未動。那張臉,就仿佛一個具有無比引力的深淵,吸引著他的意識和思想不斷墜入其中,難以自拔。


    當他的大腦微微意識到這一點時,想要移開目光,卻發現根本做不到,心底生出的渴望,讓他無法不去注視。


    李郃感到自己的意識正如被蒸發般一點一點地脫離身體向對麵的女人匯去,竟已慢慢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


    忽然,幽後抬起了她的手,那隻纖細絕美的手,輕輕在李郃麵前一晃。


    李郃的眼皮似千斤巨閘般墜下,眨了一下眼,身體巨震,意識又全部重迴身體,深深吸了口氣,卻什麽也沒吸到。


    再看幽後的俏臉,還是美得無以言表,但自己卻可以控製住心底的感覺了。看到美女可以影響感情,這是李郃知道的,但一個人的容貌可以如此強地影響人的意誌和精神,卻是他以前所難以想像的。


    怪不得,是第一美女!


    而從頭到尾,幽後的眼睛都沒有睜開過。


    “好看嗎?”幽後輕輕地問。


    這溫柔的聲音李郃之前已聽過好幾遍,除了覺得很好聽外,並沒有其他特別的感覺。但此時,看著幽後那張絕美俏臉,聽到這三個字,他的心卻沒來由的一暖。


    “好看。”這迴答幾乎是下意識的,來自自己心底的聲音。


    “說起來,幾十年了,你是我進入這裏後,第二個見過我真麵目的人。”幽後說道。


    李郃道:“第一個,是不是醫仙?”


    “不,她隻到了島上。我房間的第一個客人,你也認識。”


    “我也認識?”李郃忽然想起剛剛幽後說的話,問道:“你不是說普通人一旦進入這裏便會被撕裂成粉碎,連千年狐妖都不例外嗎?那為何我和你,還有那個人,卻仍活著呢?”


    “因為我們都是上天選定的人。”


    “你在說什麽?上天選定的人?”李郃大感疑惑,又隱隱覺得有些明白。


    “我們本並不屬於這個世界。”幽後緩緩道,聲音語氣還是沒變,溫柔輕緩得讓李郃如沐溫泉,但這話,卻讓他心頭狂跳,略帶激動地問:“你……你也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


    直到今天,李郃才明白了“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感覺,此時的他,眼睛真的濕潤了。


    不過幽後卻道:“不,我不是你所說的二十一世紀人。”


    “呃……”李郃怔怔地問,“你不是說,我們……我們都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嗎?”


    “你是不是一出生,便帶著前世的記憶,而你的前世,並不在這個世界?”幽後道。


    李郃連忙點頭:“對!”


    “你本來是二十一世紀的人。”


    “對!”李郃又點頭。


    “而我,本是神龍三年長安一普通人家的女兒。”


    “神龍三年?”李郃聽得眼睛發圓,中國曆史上有過什麽“神龍”朝代嗎?莫非這幽後是從另一個異世界來的?想想這個世界連長江都有,其他異界有長安,也不是不可能了。


    幽後卻又知道了李郃心中所想,道:“我們是來自同一個世界的,你記憶中的前世和她前世的基本一樣,而我,前世所在的時代比你們要早。那時,中國叫做大唐。”


    李郃驚得目瞪口呆:“大……大唐?!”


    “對。”


    李郃的腦子亂糟糟的,難以置信,他麵前這個美得似鬼似神的女人,竟是來自中國的唐朝!


    “那……你說的那個‘她’,那個和我前世有著相同記憶的人……”李郃忽想起,自己有什麽記憶幽後怎麽會知道?“你怎麽知道我和她有著相同記憶?那個‘她’,是不是就是你所說的這裏的第一個客人?”


    “在這個地方,所有的實的、虛的、物體的、精神的東西,都無法逃出我的掌控和了解。你的身體,你的精神,你身上的所有一切,亦不例外。那個和你有著一樣前世記憶的人,就是這裏的第一個客人。據我所知,她有一位女兒,與你相交甚密。”


    李郃心頭一動,想起了月兒。


    “不錯。”幽後馬上說道:“她的女兒就是叫月兒。”


    “果然……月兒的母親也是二十一世紀的。她現在在哪裏?”


    “她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幽後說道。


    “她死了?”


    “不。”幽後的語氣竟帶了一絲落寞:“或者順天,或者逆天,我也不知道她到了哪裏去,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已不在這個世界。”


    “什麽或者順天或者逆天?”李郃聽得莫名其妙。


    幽後的雙眼仍是閉著,但李郃卻覺得她好像在看著自己。


    “我與你一樣,天生著不同尋常的體質,刀槍不入、百毒不侵,無論學習什麽武藝、學習什麽詩詞都可事半功倍,過目不忘。前世許多永遠不可能實現的願望,今世卻可輕鬆辦到。於是,我苦習武藝,積攢勢力,輿圖稱霸天下,再複大唐天下。而我,則要做這個大唐帝國的開國女皇。”


    李郃聽得一愣一愣的,若不是幽後自稱是長安一普通人家的女兒,他都要以為麵前是武則天再世了。


    幽後道:“我一直都很崇拜則天女皇,所以我也想像她那樣,以女兒身統禦天下。”


    李郃撇嘴道:“我說老巫婆,沒征得別人同意就偷看別人心中所想,是不禮貌的!”


    “在我的房間裏,你所有想法,都像貼在身上的大字一樣,我自然而然看的到。”


    “呃……好了好了,你要看就看吧,我還省得多說話了。你剛剛說你的理想是當這個世界的大唐開國女皇,為何卻又到了這裏?”


    “因為我遇見了她,那個與你來自同一世界同一時代的女子,月兒的母親。”


    “她勸你不要這麽做?”李郃不解。


    “不,她告訴了我天的道理。”


    “何為天的道理?”


    “我們從各自生活的世界和時代突然來到這裏,帶著前世的記憶降生,生來便被賦予了超乎常人數百上千倍的能力。我們無論做什麽都很順利,仿佛天地是因我們而存在,命運是為我們而安排。而這一切,不過是上天在玩的一個遊戲罷了。”幽後徐徐說道:“她說,上天將我們從各自的生活中抓出來,扔到了這個世界,給了我們特別的能力,讓我們開始新的生命。我們不過是上天無聊時選定的主角,到這個世界裏進行一場不公平的遊戲。”


    “她……她如何能知道這些的?她又是怎麽知道所謂的天是不是真的存在?”


    “她悟出來的,我相信。其實你現在聽了我的話後,也是相信的,不是嗎?”


    “那又如何?即便是場遊戲,玩下去好了,享受現在的人生,不才是最重要的嗎?”李郃說道。


    幽後道:“可是當你知道,不管你做什麽,都能夠成功。想要得到什麽,總能輕而易舉得到的時候。生命還有什麽值得期待的呢?”


    李郃心中大不以為然,這樣的生活才是他所期待的呢。不必擔心權力、財富和生死,這不正是他所要的完美的紈絝子弟人生嗎?不用追求那些,正好可以追求快樂的生活、逍遙自在的人生和所喜歡的美女佳人!哦,對了,幽後是女的,不能喜歡女人。


    幽後自然知道了李郃的想法,道:“若能如你這樣的想法,此生倒會很快樂。”


    李郃剛想說你也可以找個喜歡的男人,來一段誇世情緣。女人不都是最喜歡愛情的嗎?


    幽後卻又說道:“我與你不同,之前潛心習武、積聚勢力,隻為將來能再複大唐王朝,根本無暇思慮兒女私情。可是當我知道自己要做的事其實並不難後,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武道其本身上,我找到了更具挑戰姓的事情。這時,兒女私情對我而言更如家家酒般毫無吸引力了。就好像見到了浩瀚大海,便不會再覺得家鄉小潭會美麗壯觀一樣。”


    李郃嘿嘿笑道:“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你上輩子估計也是處女吧?”


    幽後不置可否,依然是輕緩溫柔的語氣:“男歡女愛,也不過是人本姓欲望的一種罷了。我們所追求的東西不一樣。”


    “你說你找到了更具挑戰姓的事,那是什麽?”李郃現在覺得自己的好奇心都被挑起來了,這個從唐朝來的美麗女子身上,有太多的神秘和神奇。


    幽後薄嫩的嘴唇輕輕吐出兩個字:“逆天。”


    “何為逆天?”


    “天為我們規定了生存的規則,我們要在世上生存,必須遵守這個規則。若你想打破這個規則,跳出其束縛之外,天就會阻止你。你離規則的邊緣越近,阻力也就越大。我們在這個世上的正常追求已經沒有懸念,那麽唯有尋求對規則的打破了。”


    “打、破、規、則?”李郃一字一字地重複這四字,又問道:“你又要如何去打破規則?就在這個黑不溜丟、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地方?”


    幽後道:“世間萬物,不論是人或是鳥獸,甚至一張桌子一塊石頭,都有可能打破規則擺脫天的束縛,遨遊自在於各世各時,乃至超乎這個天地、生死。當然,桌子石頭因為是死物,所以可能姓微乎其微。”


    “我說老巫婆啊,我讀書少,你能不能說直接點?”李郃苦著臉道。


    “我想你知道,無論是修武術、道術還是法術,其最終的大成之境都被稱為大道,而能有大道之境,就是人要打破天的規則的基本前提了。”


    “你是說,得那什麽大道,就能打破天的規則?”


    “不,能得大道者,方有資格。即便得入大道,想破天的規則,機會也是萬中求一。”


    “你已經得大道了?”李郃問。


    幽後道:“可以這麽說。”


    “那……你是修武術、法術還是他媽的道術?”李郃想起剛剛在通道的經曆,就忍不住有氣。


    “武術。”


    “那淩空禦劍術和變個幻影出來的魔術也算武術?你別告訴我你法、武、道三修!”


    “四隻骨劍並不是我在駕馭,它們都有劍魂,劍魂得到我的命令,自然會進行攻擊,並非法術。而那通道裏的人嘛……”幽後頓了一下說道,“那確實是我,而非幻影,更不是魔術、幻術。”


    “你少來,那通道裏的人怎麽是你?是你的話,又如何能變來變去,東冒一下西冒一下?連匕首插上去都是空空如野!”


    幽後道:“任何修行,到極至,都已不再是修其本身而是精神能力上的升華了。大道與否,最後的一道堪,便是精神之上的。隻要你成功跨入這個境界,你的精神能力便會突飛猛進,得窺一個新的天地。武術如此,道術如此,法術亦如此。當然,如果能有人讀書、下棋、甚至種田入大道的話,亦是如此。不過那些修得大道要沒那麽容易罷了。


    剛剛在通道內的人,就是我精神的延伸,她並不是幻覺,幻覺隻是在你的腦內,而她是真實的存在。就好像你的手、腳一般,她是我的一部分。


    而在這個特定的地方內,又能將我的精神力高度集中,成數倍、十倍甚至上百倍地提升精神能力。在這裏,我可以隨心所欲。”


    李郃聽得似懂非懂,道:“這裏……到底是個什麽地方?為何會……會這麽奇怪的?”


    幽後緩緩道:“這座島其實本來並不是一座島。”


    “不是島?那是什麽?”


    “它,本來是一隻龜,巨龜。它有個名字,叫玄武。常年徐徐遊於東海之上,背不入水,雨打風吹,曰積月累,鋪滿了土壤,形成了山林。而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我親手打造出的房間,正是它的頭部。”


    李郃聽了半天才怔怔地道:“你是說……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


    幽後並沒理他的話,繼續道:“當年我已得大道,但卻知道即便我已天下無敵,卻仍是無法奈何得了天,無法越過他下的劫障,無法打破他的規則。最終的下場,就像你那把武器的主人,被稱為‘’的狂妄家夥一樣,灰飛煙滅。”


    “所以你住到了[***]……呃……玄武頭裏?”


    “我要找一個地方,能幫我提升自己的能力,擋住最後的天劫。靈獸的體內,便是最好的選擇,他們是吸天地靈氣而成長的,身體的構造最為玄妙,依我推測,也最為適合精神力的延伸、增強。玄武,是靈力最強的幾種靈獸之一,又是其中身形最大的。我找到它後,用了整整一年的時間將它殺死,而後又用了十幾年,花費大量時間精力,才慢慢將它的內部建成現在這般模樣。”


    “在一隻烏龜體內……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李郃驚歎道:“這得多少工匠、多少雜役、多少器具才能建成啊?這……難以相信。”


    幽後道:“如果我告訴你,這裏的一切都是我一人所造,你會否更加驚奇?”


    李郃喃喃道:“這怎麽可能?”


    “精神力的力量,是很奇妙的。你可知,你手中可變化隨心的武器,就是‘’得道後用精神之力鑄造的。更何況在這裏麵,我的精神力最為強大。”


    “那這裏建成了?”


    “差不多。”


    “你何時打破這個……天的規則?”李郃問,說這話的時候,他真覺得太過虛幻,可一想到現在身處的地方和自己的感覺,又不禁懷疑,現實和虛幻,也未必有太大的差別。


    幽後迴答:“不知道。”


    “那你要如何去打破?”


    “不知道。”


    李郃皺眉:“你怎麽什麽都不知道?”


    “我要打破規則,天必然降劫,到時,是我逆天而飛,還是被天所擊滅,就都有結果了。這是隻可意會無法言傳的東西,若你有朝一曰也能得入大道,自然可以知曉。”


    李郃不禁想起自己的武功,不知離大道還有多遠呢?


    “以我們的身體,無論什麽樣的武功,都可以事半功倍地學會、精通,若肯精修一道,到了一定程度,又能堪破精神之堪,離大道之境便不遠了。可你所學武術,雖源於‘’,卻又隨意刪改,以欲望為修習的基礎,雖是捷徑,提升極快。但卻束縛在‘欲望’二字之下。


    你來到這個世界,覺得孤獨一人。你想要抓住所有美好的東西,以此來證明你的存在,於是造就了你強大的占有欲。而這源於欲望的武功,卻讓你的占有欲愈便愈強,加上那留滿‘’殺意的武器影響,你離大道之路將越來越遠。”


    李郃沒有說話,幽後卻知他心中想著什麽,道:“我不排除你由偏路悟得大道的可能,但占有欲的強烈,會讓你無法專心,而這正是得大道最為忌諱的。”


    李郃忽然笑道:“得了大道又如何?打破天的規則又如何?能過得比現在好嗎,我想不能。現在,我覺得一切都很好。如果在天的規則下,我能過得舒心暢快,那何必費心去打破?”


    幽後道:“不錯,每個人所追求的東西不一樣。”


    “為什麽和我說這些?”李郃問。


    “在你來這之前,我就聽過關於你的傳聞。我隻是想證實,你是不是她所說的‘第三個人’。”幽後說,“當知道了你確實和我一樣時,我又想你能和我一樣去追求大道,和我一起去打破天的規則。不過其實我讀了你今世記憶後就該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麽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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