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是覺得朗臣好笑。”夏遊嘿嘿笑了兩聲。


    朗域不滿的走到她麵前,捏著她的下巴道:“你老公在這裏,你卻在想別的男人?”


    夏遊被他極具侵略性的眼神嚇了一跳,隨後又有些不好意思,小心的看了他一眼後,低聲問:“朗臣也算男人嗎?”


    朗域:“……”他咳了一聲,“怎麽不算,他也是個男人。”


    “哦。”夏遊呐呐的應了一聲,低下頭開始玩自己的衣角,有些不知道後麵該說什麽。


    朗域平靜的看著她,漆黑的眼眸連同心房,都被眼前這個小姑娘徹底占據。他的目光炙烈,小姑娘想忽視都不行,整個人都仿佛被他的眼睛燃燒了一般,處處透著不尋常的溫度。


    終於,她受不了這種煎熬了,怯怯的抬起頭試探:“那……那我們現在該做什麽?”


    “你想做什麽?”朗域的聲音有些暗啞。


    夏遊咽了一下口水,囁嚅道:“我想先去洗澡。”早知道會是這麽個情景,她剛才迴來休息的時候就應該先把澡洗了,那還用在他麵前說這些,好像還得得到他的允許才能去一樣。


    朗域輕笑一聲:“好。”


    夏遊鬆了口氣,低著頭就要站起來,卻被朗域一把抓住手腕:“寶貝,親我一下再走吧。”


    夏遊的臉迅速紅了起來,熱度一直從脖頸蔓延到鎖骨,整個人都仿佛被煮熟了一般。


    朗域被她不同尋常的害羞惹得心浮氣躁,但也怕嚇到他的小姑娘,生生把這種衝動忍了下來。


    夏遊頓了頓,見他就坐在那裏,似乎在等自己的主動。她的心髒都要跳出來了,但還是聽話的靠近朗域,捧著他的臉在他唇上印下一個吻。


    夏遊吻完就要離開,朗域哪會如她的意,抓住她的手腕往前一拽,把人扣在了自己胸前,一隻手攬住她的腰,徹底將她桎梏在自己的一方天地裏。


    他的吻一如既往的激烈,夏遊被迫承受,無力的張開小唇,等他結束這一吻時,腿軟的都要站不住了。


    “一起洗吧。”朗域的聲音裏透著危險。


    夏遊嚇得一個激靈:“不、不可以!”她說完像是怕朗域堅持一樣,推開他慌慌張張的往浴室去了,進去後還不忘把門鎖上。


    朗域看著她落荒而逃的樣子覺得好笑,輕輕地笑了一聲後坐在沙發上等著。或許是今天事務太多,此刻放鬆下來後,他的腦子有些昏沉,朗域獨自坐了一會兒後,忍不住碰了碰自己的唇,想起剛才那個吻特殊的味道,有些陌生又熟悉。


    浴室裏,夏遊看著鏡子中害羞的自己,暗罵了一聲沒出息,接著餘光掃到旁邊放著的牙刷,突然想起自己喝完酒沒刷牙,也不知道朗域會不會覺得有怪味兒。


    她低低的哀嚎一聲,哈了口氣自己聞了聞,除了酒凜冽的香味,其他的似乎並沒有什麽,她這才放下心來,安心的洗了個澡。


    等到她從浴室出來時,已經是20分鍾後了,夏遊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出門,看到朗域還像之前一樣坐在沙發上後小聲道:“域哥,我好了,你去洗澡吧。”


    朗域目光直直的看向她,半晌遲鈍的應了一聲,卻坐在那裏沒有動。夏遊覺得他有些奇怪,往前走了一步又提醒一次,朗域這才反應過來,點了點頭便去浴室了。


    夏遊沒有多想,跑去衣帽間找了套比較適合氣氛的睡衣換上,這才迴到沙發上安靜的等著。


    朗域洗澡的時間要比她想象的長許多,至少她等的都要犯困了,也沒見人出來。


    夏遊打了個哈欠,看到時間顯示已經過去半個小時,她有些不放心的過去敲了敲門:“域哥,你洗好了嗎?”


    話音剛落,浴室門就開了,朗域平靜的站在那裏,身上還滿是水珠,腰間隻掛著一塊鬆散的浴巾,隨時有掉下來的危險。


    夏遊沒想到他會這麽奔放,腦子轟的一下一片空白,半晌才結巴道:“裏裏麵不是有浴袍嗎?你怎麽不穿一件出來?”


    “你不是等急了嗎?”朗域定定的看著他。


    夏遊眨了眨眼睛,隨後怒目而視:“誰說我等急了,我就是來看看而已,不行嗎?”


    “好。”朗域說完就朝著床去了,到床邊後一轉身坐了下去,麵朝夏遊勾了勾手。


    夏遊喉嚨動了動,有些不敢過去,畢竟這次和其他時候不一樣,一旦過去了,她就要接受狂風暴雨的洗禮。


    她現在有點怕。


    朗域看到她不肯過來,微微有些失落:“我就知道。”


    還在做心理準備的夏遊:“?”你知道什麽了?


    “你不喜歡我對嗎?”朗域有些悲傷的看著她。


    瞬間震驚的夏遊:“?”你是從哪裏得出這個結論的?


    朗域似乎看出她想問什麽了,自嘲的笑了笑道:“你今天第二次出來的時候,穿的是運動鞋,當時是想跑的對嗎?你後悔嫁給我了。”


    最後一句是陳述句,顯然已經給這件事定了性。


    夏遊嘴角抽了抽,對他的想法十分無語,她是真沒想到,朗域也有腦洞大過天的時候,如果不是他一直處在清醒狀態,她真以為他是喝多了。


    ……等一下,喝多了?夏遊猛的看向他,這才發現他的眼睛發直,沒有亮光,和平時很不一樣。


    “……域哥,你今天喝酒了嗎?”夏遊疑惑。


    朗域定定的看著她,半晌搖了搖頭,想了一下又點了點頭,隨後可能覺得不對,再次搖了搖頭。


    夏遊:“……”不用問了,就是一副喝醉的德行。


    她想想朗臣今天和她的對話,好像沒有承認朗域對酒過敏的事,所以朗域隻是酒量不好?夏遊仔細的看著他身上每一處肌膚,確定沒有過敏症狀出現後鬆了口氣,同時又覺得有些好笑。


    “你今天不是一直在喝中藥嗎?怎麽突然喝酒了?”夏遊笑著問,問完突然覺得不對,他剛才進屋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就是從洗澡開始才不對的……難道是因為和自己接吻了?


    想到這種可能,夏遊瞬間不知該做什麽反應好。


    朗域依然委屈的盯著她,見她不和自己說話,就自顧自開口:“我知道,我比你大個幾歲,像你們這個年齡的小姑娘,都喜歡年輕的男孩,不喜歡我這種,所以你不喜歡我。”


    “……你哪來的數據說年輕小姑娘都喜歡年輕小男孩的?”夏遊好笑的反問,知道他是因為自己的吻才醉成這個樣子後,平白多了幾分耐心和憐愛。


    朗域冷哼一聲:“當然是取樣調查過。”


    “……所以你還為我做過這些?”夏遊表情有些奇異。


    朗域斜了她一眼:“何止是這些,夏遊,我是看著你長大的。”


    “……說什麽胡話呢。”夏遊癡癡的笑了。


    朗域不高興的低下頭:“算了,不和你說這些,你也不懂。”


    他的樣子叫人心疼,夏遊瞬間就笑不出來了,嘴唇扯了扯後歎息:“你不跟我說我怎麽會懂呢,域哥,以後也拿我當個大人看吧。”


    “你不喜歡我,我才不聽你的。”朗域較真兒起來相當任性。


    夏遊哭笑不得:“我不喜歡你,怎麽會嫁給你?”


    “因為有婚約在,你欠我的錢,被逼無奈才嫁給我的。”朗域雖說是醉了,但關鍵的還是記得很清楚的。


    夏遊翻了個白眼:“我爸已經把錢還給你了,你難道忘了?”看來夏遠堅持要把錢還給他是正確的,否則他肯定一直覺得自己動機不純。


    朗域頓了一下,認真的想了很久,迷迷糊糊中似乎想起了這件事,嘴角微微上揚:“所以你不是因為錢才嫁給我的?”


    “當然。”夏遊挑眉。


    朗域耳朵動了動:“那是因為什麽?”


    “因為我喜歡你,也喜歡你特別喜歡我的樣子,我不想這麽好的,你有一天會喜歡別人,所以想拿婚姻困住你,”夏遊知道他想聽什麽,就耐心的一條一條告訴他,“我想每天都看到你,想一直和你在一起,域哥,我給你生個孩子吧。”


    在今晚注定要被吃的前提下,夏遊說出最後一句,等同於對他進行邀約,這種大膽的事她以前從未做過,此刻做了後全身都是僵硬的,低頭看著腳尖不敢抬頭。


    然而她等了許久,都沒等來朗域的靠近,她頓了一下鼓起勇氣抬頭,卻看到麵無表情的朗域兩個耳朵處變成了毛茸茸的狗耳朵,此刻正歡快的晃個不停。


    夏遊:“……你哪來的這麽逼真的耳朵?戴上還挺好看的。”關鍵是竟然一點違和感都沒有,配合朗域英朗的麵孔十分好看。


    朗域聽到她誇自己,尾巴瞬間冒了出來,歡快的在床上掃來掃去。


    夏遊瞪大了眼睛:“這、這麽厲害的嗎?你從哪來的這些東西?”該不會是特意為新婚夜準備的吧?他們才第一次,用這麽高級的東西,身體受的住嗎?


    她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眼前的人砰的一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隻巨大的狼,無論是眉骨上的疤還是長相,都顯示了這隻是哈哈。


    夏遊倒吸一口冷氣,整個人仿佛死機了一般停在原地,許久之後他猛的癱在地上,驚恐的捂住了嘴。


    這一刻還有什麽不清楚的,朗域就是哈哈,哈哈就是朗域,他們兩個根本就是同一個人……不,同一個生物!而她一直被瞞在鼓裏,直到這一刻才明白過來!


    想起這段時間,他們兩個從未同時出現在自己麵前過,夏遊心底升起一股被背叛的惱怒,這惱怒中還夾雜著恐懼、驚慌和不知所措。她的腦子突然很疼,夢境的最後一部分記憶也終於讓她想了起來。


    當時哈哈……當時朗域轉過身朝她走來後,她怯怯的後退一步,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腿很疼,根本無力起身。然後她就親眼看著狼變成了朗域,走到自己身邊,把自己抱了起來。她當時嚇個半死,一瞬間也忘記了反抗,隻能任由朗域將自己抱走,直到上了一輛車,宗家長輩拿著針過來,給她打了一劑安定後他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難怪之前一直想不起來,原來是因為自己從來沒有把哈哈和朗域聯係在一起過。夏遊看著床上靜坐的狼,又是憤怒又是害怕,最後哆嗦著站了起來,扶著牆壁往外走。


    “你去哪兒?”朗域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帶著一點淡淡的不解。


    夏遊身體一僵,盡量冷靜道:“我去給你拿些酸奶,幫你解解酒。”她說完不去看朗域的表情,抬腳從屋裏走了出去。


    一到走廊上,她就玩命的飛奔起來,這一刻她無比慶幸,舉辦婚禮雖然在夏家,但是晚宴卻是在朗家辦的,讓她在逃跑的時候不必再擔憂夏遠,可以等出去後再給他打電話。


    夏遊不住的飛奔,一步都不敢停下,初夏的天氣雖然已經步入炎熱,但夜晚的山林中卻還是很冷的,她隻穿了一件薄的睡衣,風吹到身上都是涼的,因為劇烈奔跑出的汗也被迅速吹幹。


    朗家的傭人還在院子裏收拾東西,她在經過他們時本該表現出沒事的樣子,可以想到這些傭人也可能是妖怪,她就再也沒有辦法淡定下來,無視他們驚訝的目光瘋狂逃走。


    或許是身份不同了的原因,夏遊這次從大門口離開,都沒人敢攔她,她很順利的出了朗家。


    不知在路上奔跑了多久,在即將筋疲力盡摔倒在地時,突然看到前方有一個身影閃過,她腳下猛的一停,無力的摔在地上,顧不上身體的疼痛,愣愣的看著眼前那人。


    朗域也平靜的看著她,但此刻的眼神不像之前醉酒後那樣,他現在是極度清醒的。


    夏遊張了張嘴,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低下頭一顆眼淚就砸在路上,浸濕了一小片地麵。


    一雙赤著的腳出現在她麵前,腳上滿是細碎的傷口,昭示著腳的主人也是血肉之軀,也會受傷。


    第28章


    夏遊心頭一動, 眼淚戛然而止, 她怔愣的看著朗域腳上的傷, 沒想到他為了抓自己, 竟然急到沒穿鞋。


    一瞬間心裏的悲傷、憤怒、背叛感突然變了一種形象,讓她整個人好像都不是滋味起來。


    “迴家。”朗域啞聲道。


    夏遊吸了吸鼻子, 一瞬間覺得很荒唐, 此刻站在自己麵前的根本不是人,而是另一種她未知的危險生物, 然而她卻還不如恢複記憶前那樣怕他。


    “迴哪個家?”夏遊的聲音有些沙啞。


    朗域的眼睛透著冷光:“你說呢, 我們已經結婚了。”


    夏遊手指一顫, 突然覺得很委屈,再開口已經帶了哭腔:“我跟誰結婚了?是朗域, 還是一條狗?”


    寵物變成了老公, 老公變成了寵物, 這件事放在哪個正常人身上能接受得了?


    朗域平靜的看著她, 壓抑著內心翻滾的怒火冷聲道:“你反悔了?”


    夏遊被他問了一愣, 驚覺自己並沒有一絲反悔的心思, 起初她難以接受這個現實, 所以瘋狂的想逃離這裏, 從朗域身邊逃走,可說來可笑, 她竟然從頭到尾都不後悔跟他結婚。


    直到這一刻,夏遊才明白,自己並不介意跟這樣的他在一起。


    ……但她介意的是, 在最重要的事情上,朗域從未肯跟她說一句實話,如果不是這次無意間發現,自己說不定還要被欺瞞多久,還要被他看多久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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