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想到朗域都這麽大的人了,遇著自己喜歡的吃的還會跟小孩子一樣,什麽都不管不顧的,她怕把人撐壞了,下麵的事不好進行。


    她的意思朗域怎麽會看不出來,眼底閃過明顯的笑意:“好。”他說完就覺得小腹微微發熱,皺了一下眉頭後轉身離開。


    夏遊趕緊跟上,一邊和他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一邊鼓起勇氣道:“朗叔叔,我有話要跟你說。”


    她今晚的反常太多,朗域早有預料,看了她一眼後帶她進了自己房間。夏遊從他把自己帶進隔壁就開始驚訝,兩個人坐下後忍不住問:“您住這裏的嗎?”


    “不可以?”朗域反問。


    “沒沒沒,”夏遊趕緊否認,隻是她沒想到一個厭女症患者,會住在她的旁邊,那……“那、那隻哈士奇也是你養的?”


    “哈士奇?”朗域一怔,隨後反應過來,不動聲色的看著她,“有事嗎?”


    “……沒事,我隻是覺得那狗太漂亮了,毛色體型簡直是世上少有,主人一定很了不起,沒想到就是您養的。”夏遊腦袋空空的恭維。


    朗域靜靜的聽完,評價道:“他確實是那個族類中最勇猛健壯的。”


    “……主要還是您養的好。”夏遊堅定的拍馬屁。


    朗域掃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兩個人之間沉默下來。他現在小腹的灼熱感越來越重,已經漸漸開始往心髒處盤旋,不用想也是因為剛才的湯了。


    夏遊看著麵前這張英俊得不像凡人的臉,壓力並沒有因為套近乎減輕多少,她想了一下顫巍巍的問:“朗叔叔……我那天逃走,你是不是很生氣啊?”


    朗域第一次聽到她主動提起,頗為驚訝的看了她一眼。


    夏遊咽了下口水,訕訕道:“我知道錯了,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我氣了?”


    那股火氣已經纏住了他的心髒,餘溫開始往頭頂進攻,朗域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


    夏遊見他肯給自己迴應,微微鬆了口氣,終於低下頭小聲說出自己的目的:“既然您不生我氣了,那婚約的事可以再商量一下嗎?您不要為了懲罰我,就做一些自己不喜歡的事。”


    她說完頓了一下,沒聽到朗域的迴應,心裏更是忐忑,聲音跟著弱了一分:“我知道夏家欠了朗家很多錢,我這裏還有一些私產,是外公和媽媽留下的,可以先還上一部分,其他的等我賺了錢就還,您能給我一些時間嗎?”


    她問完就不再說話,等待著朗域的迴答,隻是等了半天都沒聽到,一抬頭就看到朗域冷著臉坐在那裏,放在桌子上的一隻手緊握成拳,上麵爆起清晰的青筋,似乎在極力忍耐著什麽。


    夏遊嚇了一跳,以為他在生自己的氣,瞬間在椅子上縮了縮,嘴皮子在朗域麵前頭一迴利索起來:“我我我不是嫌棄您,隻是一來咱們歲數差的有點大,您又比我高一輩,咱倆結婚跟我占您便宜一樣,二來您有錢我沒錢不夠門當戶對,三三三您不是討厭女人嗎?!”


    朗域的唿吸越來越重,眼睛中難得泛起一點水光:“誰跟你說,我討厭女人的?”


    “……都這麽說啊”夏遊腦子還在宕機中,聞言迷茫的迴答。


    朗域的目光多了一分平日裏沒有的放肆:“你算女人嗎?”


    “算、算吧。”前段時間剛成年,應該是一個標準的女人了。


    朗域沉默一瞬,勾起唇角:“由此可見我不討厭。”


    夏遊懵懵的看著他,半晌震驚的跳了起來,雙手做出防禦的姿勢:“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當婚約是朗家其他人背著我定下的?”朗域的唿吸幾乎要灼傷自己的皮膚。


    夏遊還在持續發懵。


    朗域垂眸,半晌站了起來朝她走去,眼底是毫不掩飾的勢在必得:“你不用再費心思,婚約不可能取消,你也不會再有除了我之外的男人。”


    這個世界上不會有比這更恐怖的詛咒了,夏遊駭得節節後退,很快被他逼得靠在牆上,身後再無退路。她被迫伸手抵住朗域的胸口,防止他再往前靠近,一開口眼淚都要掉下來了:“為什麽啊朗叔叔?”她到底哪得罪他了?


    朗域俯身靠近她的耳垂,一唿一吸間的熱風朝她噴灑,讓她渾身所有細胞都在叫囂危險。他壓抑著越來越明顯的欲.望:“我說過了吧,再叫我朗叔叔,後果自負。”


    夏遊一怔,一轉頭紅唇就被他輕輕咬住。


    第8章


    轟隆一聲,夏遊的腦子裏炸起了煙花,把所有理智所有反應都炸了個一幹二淨,直到朗域開始不滿足隻是唇角的廝磨,撬開她的唇勾住了她的小舌。


    夏遊如至冰窖,理智迴歸的同時渾身僵硬,接著就開始無聲的哭,溫熱的眼淚落到朗域臉上,喚醒了他所剩不多的理智。


    即便朗域已經從她唇上離開,夏遊的眼淚也沒有停止,甚至在和朗域具有侵略性的眼睛對視時,直接哭出了聲。比起厭惡,她心裏更多的是恥辱,自己竟然可以沒出息到這種地步,被親了連拒絕都做不到。


    另外她又想到更嚴重的問題,如果他一定要娶自己,那是不是代表,從此她再也沒有了反抗的能力?一想到自己或許一輩子都要活在陰影下,和一個自己恐懼的男人接吻、上床、生孩子,她就覺得人生無望。


    夏遊還在哭,朗域極力克製心中的欲念,伸手幫她擦了擦眼淚,壓低聲音道:“別哭,這件事上,我不會逼你。”


    “騙、騙人……”夏遊哭得直打嗝,說這話的時候如果他沒貼著自己,她可能就直接信了。


    朗域雙手攥緊夏遊的肩膀,額頭抵住她的鎖骨喘息:“你和朗臣,給我喝了什麽?”


    夏遊被他問得先是一愣,隨後腦子瞬間變得清明,她震驚到暫時忘了哭:“朗臣……”


    “湯裏有東西,你不知道?”朗域這會兒忍得眼睛都紅了,聲音裏總算帶了些起伏。


    夏遊呆呆的看著他,朗域無奈的摸摸她的眼角,腳步不穩的朝浴室衝去。隨著一聲巨大的關門聲響起,夏遊抖了一下,徹底癱在地上。她捂住受驚的心髒,緩了好一會兒後才恢複一點力氣,雙眼發直的罵了句髒話。


    她也是腦子被驢踢了,才會相信那個混蛋的話!


    看了眼浴室緊閉的門,夏遊心有餘悸,忙扶著牆站起來,跌跌撞撞的往外跑,一出門正看到蹲在樓梯上玩手機的朗臣,一時間惡從膽邊起,她蹬蹬衝上去,一腳踢向他的手。


    手機隨著朗臣的一聲慘叫,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度,接著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朗臣起初聽到身後有腳步聲,但他沒有在意,誰知道就被人踹了,他怒氣衝衝的捂著手迴頭,看到夏遊後愣了一下:“你怎麽出來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會兒該在朗域床上啊?”夏遊正一肚子火氣,聽到他這個問題後更是惱怒,於是又給了他一腳。


    朗臣顧不上反抗,著急的站了起來:“不是,那藥可是我花了很多錢買的,這都不行?”


    “果然是你……”夏遊聽到他不打自招,眼睛都紅了,張牙舞爪的朝他衝過去,“老子跟你拚了!”


    朗臣又一聲慘叫,一陣雞飛狗跳後,兩個人分站在沙發兩側,氣喘籲籲的看著對方,也總算弄明白了烏龍是什麽。


    朗臣無意識的摳著沙發,不死心的盯著夏遊:“我不信,你別想騙我。”


    “我才懶得騙你,你哪來的自信,覺得我和朗域已經做過了?”夏遊翻了個白眼。還朗域不行,這人都是從哪腦補出這些亂七八糟的。


    一提到這種事,朗臣整張臉都紅了,吭哧了半天小聲道:“我那天明明看到你和少主在浴室……”


    “你說什麽?”夏遊沒聽清,就聽到個浴室的字眼,想了一下她最近和那裏有關的,隻有一件事,當即冷笑起來,“你不會覺得,我在浴室裏玩了會兒狗,就是和你家少主有了什麽吧?”


    朗臣愣了一下,突然意識到一件事:“你是不是還不知道……”話說到一半聲音戛然而止,兩隻手逐漸用力。


    “知道什麽?”夏遊皺眉。


    朗臣瞳孔震動片刻,隨後一本正經道:“沒什麽。”說完就轉身朝外走去。


    夏遊眉頭擰得更緊:“你去哪?”


    “……沒事,我北極的朋友找我,告訴少主一聲,我一時半會兒可能沒辦法迴來。”朗臣的聲音微微顫抖。


    ……這都胡說八道些什麽,直到朗臣的背影消失,夏遊才迴過神來,一低頭就看到沙發另一頭被撕得亂七八糟的,直接給氣笑了。


    繃著臉迴到房間,卻始終心神不寧。朗臣說那藥特別霸道、不做就隻能靠自己熬過去的話,想起朗域剛剛那麽痛苦,卻在她哭了之後就不再動她,夏遊躺在床上半點睡意也無。


    隔壁一點動靜都沒有,雖然不排除是房子隔音好的緣故,可總歸是叫人不放心。


    她竟然在擔心那位,一冒出這個想法,夏遊自己先嚇一跳,隨後又覺得自己不擔心才是狼心狗肺。


    她和朗域雖然相處的時間不多,但也算很熟悉了,有幾次她闖了沒辦法收拾的禍,還是他出麵擺平的。現在仔細想想,他還真沒做過傷害她的事,至於自己會怕他,純粹是她自己的問題。


    ……要不去看看他吧,萬一暈過去了,還是盡快送醫院的好。夏遊在床上翻滾了幾次,終於下定了決心,深吸一口氣穿上外套,小步朝他房間跑去,朗域的房門沒鎖,她一閃身就進了屋子。


    一進屋就感受到了朗域的氣息,心裏又打起了退堂鼓,腳尖默默開始換方向。在即將開門時,夏遊咬了咬牙,覺得自己就這麽走了就太不合適了。


    她深吸一口氣,警惕的朝浴室走去,在距離浴室五步遠的地方就停了下來,咳了一聲小心的開口:“朗……你還好嗎?”差點忘了,他不讓自己叫叔叔。


    問了之後裏麵還是沒有動靜,夏遊心裏的忐忑多了一分,又往前走了一步,抬高了聲音問:“您能聽到我說話嗎?”


    還是沒聲音,夏遊在過去看看和出去叫人兩個選項之間猶豫很久,最終選擇了後者,隻是還沒等離開,浴室的門吧嗒一聲開了。


    夏遊腳下一頓,通過縫隙看到朗域渾身濕透的坐在浴缸旁,他雙眼緊閉,花灑中的水滑過他緊皺的眉,經過英挺俊俏的臉滑向身體,白色的襯衫緊貼在他身上,在水的作用下變得幾近透明,扣子崩壞幾顆,露出他精致的鎖骨和大片的胸膛。


    夏遊默默咽了一下口水,顫聲叫了聲朗域,但對方沒有迴答,看起來像是昏倒了,也像是……夏遊不敢再想,有些膽怯的往前走,推開浴室門走到朗域身旁蹲下,渾身發抖的去探他的鼻息。


    手指還沒靠近他的鼻子,突然被抓住了手腕,接著一陣天旋地轉,她瞬間躺在了地上,後腦勺在觸地的瞬間被捧住,落在了溫暖的手上。


    夏遊還沒來得及驚唿,身上就壓了一百多斤的男人,他把全身的力量都卸在了她身上,夏遊差點把晚飯都吐出來,等意識到這姿勢有些不太對後忙去推他。


    “別動。”朗域的唿吸依然灼熱,但是虛弱了很多。


    夏遊不敢動了,眨了眨眼又要哭。


    “我不碰你,不準哭。”又一聲命令從身上男人的口中說出。


    夏遊立刻憋住了眼淚,心想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一個寵了她一輩子說把她賣了就賣了,一個說不碰她結果全身上下都在碰。她撇了撇嘴,鼓起勇氣道:“那你能不能從我身上下來?”


    “不能,讓我抱抱。”朗域說完,將頭埋在她的肩膀上,身體貼得更緊了些。


    夏遊頭皮都要炸了,但也隻能生生忍住,硬邦邦的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心裏默默安慰自己最近長進不少,都敢直接要求他從身上下來了。


    雖然他也沒答應就是了。


    花灑還在往下淋水,地上躺得久了本該冷才是,可朗域的體溫很高,她在他的懷裏不僅不冷,反而開始覺得熱了。她後知後覺的伸出手,小心的碰了朗域的腦袋一下,眉頭立刻皺了起來:“您好像發燒了。”


    “……嗯。”朗域隨口敷衍,還在竭力和體內的邪火對抗。


    夏遊聽到他承認,咬了咬唇後問:“我們去醫院吧。”


    “不要。”朗域立刻拒絕。


    夏遊嘴角抽了抽,心想難不成村藥還能改變人的心性,怎麽覺得今晚的朗域好像換了一種性格一樣。


    見他堅持不去,夏遊也不敢多勸,隻好任他去了,結果被他抱著抱著,她的意識漸漸分散,很快就在朗域高於常人的體溫下睡著了。


    黑暗中,又是熟悉的山林,四周泛著幽光,一看就是黑夜中野狼的眼睛。夏遊一看到這熟悉的景象,就知道自己又做了那個惡夢,而明明知道這是夢的自己,還是控製不住的恐懼。


    很快,幽光從四周圍了過來,她尖叫一聲,拚命朝著山林深處跑去,身後狼群朝她衝來,她一不小心被枯樹枝絆倒,跌在地上時膝蓋磨得血肉模糊,但她不敢停下,哭著朝前方跑。


    然而她太慢了,很快有黑影衝了過來,咬著她的胳膊將她往後拖,她猛地睜開眼睛,看到熟悉的天花板後才鬆了口氣。總算是從夢裏出來了,想到自己在夢裏渾身是血的樣子,她仍然心有餘悸。


    輕輕唿了口氣,在床上滾了一下後碰到一個毛茸茸的障礙物,她嚇了一跳,一摸才發現是朗域的狗子。


    狗子本來正在睡覺,被她碰了幾下後也醒了,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她,眼神很讓人熟悉。夏遊嘖嘖兩聲,捧著它的臉揉了兩把:“還真是物肖其主,不僅疤痕一樣,連眼神都一樣。”


    狗子掃了她一眼,有些疲憊的將下巴擱在了她的胳膊上,夏遊被它軟綿綿的模樣激起了愛狗之心,想著朗域應該是出門工作了,一時半會迴不來,就放心的躺下,抱著狗頭輕輕拍了兩下,閉上眼睛道:“睡吧寶貝。”


    狗子聽到後麵兩個字,身體瞬間緊繃。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刻的夏夏心裏,狗子還是比男人可愛的ps不是朗臣那隻!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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