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饒命啊!山神饒命啊!我不敢拆了我馬上就走,求您不要劈我!”


    他這一動作,其他人也趕快跪下磕頭加念叨著撇清關係,生怕那些雷一個不長眼劈了他們。


    這些人磕完頭,見遲遲沒有雷電再落下,立刻大著膽子爬起來準備跑路。


    “等等!”靈寶喊道。


    幾人背影一僵,站在了原地。


    經過剛才那麽一遭,他們都覺得靈寶的身份不簡單,她說山神會發怒,果然就有雷劈炸了挖掘機,此時當然也不敢不把她的話當迴事。


    “美……美女,你還有什麽事嗎?劉國柱哆嗦著問道。


    “弄壞了山神廟就跑,山神是這麽好欺負的嗎?”靈寶詰問道。


    昨天她太傻了,凡人的世界弄壞了東西還要賠呢,她竟然讓那一群施工隊給跑了。今天她可不能再吃這個虧,不然就真要她自己補牆了。


    罪孽深重並處於風暴中心的劉國柱趕忙道:“我馬上把牆修好,我馬上把牆修好!”


    說著,又向著山神廟作揖,“求山神恕罪,我馬上把山神廟給您修好,還拿一頭大肥豬來祭拜您,求您不要劈我!”


    聽得這話,靈寶頓時滿意了,今天用引雷術的同時,還加了致幻術,配上烏雲滾滾雷聲隆隆的周邊環境,效果比上次好的不是一點兩點啊。


    她這一劈,識海裏就多了六七個明亮的信眾光點,一大股信仰之力瞬間匯入神體。顯然,這些人是相信了山神的存在,對山神產生了信仰,而另一種獲得信仰之力渠道的存在,此時證明並不影響她以傳統的渠道獲取信仰之力。


    她往施工隊開來的麵包車車頭一坐:“那好,你們現在就開始修,我在這裏監督。”


    她這話說完,眾人便看到漫天的烏雲全部散開了,神廟附近頓時恢複了陽光普照的樣子。


    但此時此刻已經沒有人敢再輕忽,從車上扛水泥的扛水泥,打水的打水,忙忙碌碌開始清理渣滓,和水泥糊牆,做得那叫一個熱火朝天一絲不苟。


    有村民牽著牛從這邊路過,看到這邊的情況不由疑惑地問在旁邊鋤草的鄰居:“不是說要拆麽,這怎麽又修起院牆來了?”


    被問到這話,鋤草的老農頓時來了精神,顯然很有興趣跟人分享剛才的見聞:“你是不知道,剛才打了好大一個炸雷,把那夥人的挖掘機都劈炸了!嚇得他們跪地磕頭跟搗蒜一樣,看來真的是山神顯靈了!”


    牽牛的村民一看那一地的挖掘機的廢銅爛鐵,很是震驚:“連挖掘機都能劈成這樣……除了神力,沒有其他可能性了!”


    “對啊,一次還能說是巧合,這都兩次了,絕對是山神顯靈!看來咱們村這山神菩薩啊,還真如吳老太婆說的那樣,靈驗得很!”鋤草的老農感歎道,牽牛的也讚同地點頭,兩人看向山神廟的目光裏,開始充滿敬畏。


    與此同時,靈寶的識海裏升起兩個綠豆大小的信仰光點,並同時得到了一股信仰之力。


    這叫靈寶覺得有些意外之喜,沒想到這雷一劈竟然還有這樣的效果。昨天今天得到的信仰之力,大概有她總神力的百分之一那麽多了,照這麽下去,或許隻需要一兩年的時間,就能儲滿神力了。


    想到封地範圍內的三百多萬人口,靈寶感覺自己的前途挺光明。


    兩個多小時後,靈寶成功收獲了一道被水泥糊得整齊又結實的嶄新神廟外牆,這才允許施工隊走人,自己也迴家去了。


    仔細算算,王棟拆她兩次神廟,就砸掉她兩塊外牆,卻讓她收獲了不少信仰之力和信眾,完全穩賺不賠。如此一來,她竟然開始盼望著王棟再找幾幫人來拆她的神廟了。


    *


    不過顯然,靈寶的打算要落空了。


    因為村霸王棟一家,剛從縣城迴來,就被劉國柱帶著他的建築工人們堵了個正著。


    村裏的人迴家基本都是要路過山神廟的,因為大公路隻通到山神廟旁邊不遠處。


    王棟手臂上吊著紗布,和兒子老婆剛下車,就見劉國柱帶著六七個水泥河沙的建築工人,氣勢洶洶地圍了過來。


    “王棟,我正要找你!”劉國柱大喝一聲。


    看到劉國柱滿臉漆黑,連發型也從一向喜歡的背背頭變成了大光頭,王棟原還準備調侃他幾句,卻敏感地發現對方的臉色很不對勁。


    “劉老板來得很早啊,真是辛苦了……”王棟客氣地道,還伸出沒受傷的左手準備和劉國柱握個手。他在村裏橫,麵對外麵混不吝的包工頭,卻不得不禮讓三分。


    劉國柱卻不吃他這一套,一把將他的左手打開:“少來這些虛的,王棟,我是來找你賠錢的!”


    “賠錢?賠什麽錢?”王棟一臉莫名,王偉也皺起了眉頭,顯然感覺到了事情不太妙。


    “你讓我給你拆山神廟修房子,現在山神發怒,我們的挖掘機完全被雷劈爛了,你們家必須賠錢!”


    忙活了兩個多小時,劉國柱終於用原本順路帶來的幾口袋水泥河沙把山神廟的整個外牆全都結結實實地糊了一層,又把垃圾運到他們自己車上裝起來,才讓那個很神秘的小姑娘滿意。


    把那活祖宗送走,被雷劈的危機散去,劉國柱看到被劈得滿地的挖掘機零件鐵片,開始心疼肝疼。


    他這可是才買的進口貨,辦下來一共花了三十多萬,還沒用兩個月呢,就被雷劈成了廢鐵,連修都不可能修,屬於徹底報廢了。


    這麽大的虧損他怎麽可能自己扛,當然是要找始作俑者賠。


    第6章 賠錢


    劉國柱被雷劈的那會,王棟一家還在縣城,當然不知道這迴事,也不可能聽到炸雷的聲音。


    這會走到神廟外頭,果然見到一地廢鐵,從鐵鏟,動臂,和一些殘塊上的字可以看得出來,這確實是一台挖掘機。


    而昨天被敲掉一塊的神廟外牆,此時整個都被水泥糊好了,看起來很是整齊。


    劉國柱指著一地的殘體道:“你們都看到了,劈成這個樣子,根本不可能修好了。我這可是上個月才花四十多萬買的新機子,你們家必須賠償我損失。零頭我也不要了,四十萬,給了這事咱們就算結了!”


    “什麽?四十萬?”


    王棟父子難以置信地吼出了聲。


    四十萬在任何一個農村家庭都是巨款,王棟一家是老子借著自己欺壓鄉鄰還承包了不少藥田,兒子在外麵混社會,算是全村最富有的。但四十萬也足以讓他們家傷筋動骨。


    而且,王家父子曆來都是橫人,他們王家什麽時候賠過別人錢?


    賠錢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你們自己施工把機器弄壞了,要找雇主賠,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馬上滾蛋,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王偉鼻孔朝天地喝道。


    劉國柱也從來都是不肯吃虧的主,聽得這話頓時火冒三丈:“四十萬!一分都不能少!不然今天這事沒完!”


    “對,沒完!”他身後的工人們也跟著吼道。


    王偉向來是不怕事的,聞言態度更加強硬:“請你們來修個房子,你們倒訛我家四十萬,當我王偉好欺負?老子一分錢都不會給!”


    “你說什麽?”劉國柱衝上去就抓住了王偉的衣領。他是做力氣活出身的,王偉雖然是專業混社會的,論力氣卻遠不如劉國柱,這一被抓住就根本掙不脫,他大吼了一聲就朝劉國柱撲去。


    衝突一觸即發,眼看著兩人就要扭打起來了。


    “劉老板,有話好說,有話好說!”王棟見狀趕忙來打圓場,他可不是傻子,對方這麽多人,打起來肯定是他們這方吃虧,隻有挨揍的份。


    見王棟好聲好氣,劉國柱把王偉搡到了一邊:“好,我就給你王棟一個麵子,咱們好好說道!”


    “是你家的宅基地有問題,才導致我們拆神廟的時候出現意外,我自己被雷劈了的醫藥費就不說了,挖掘機這種大件你們必須得賠!”


    他這一邊說,王棟一邊使眼色給兒子,讓他趕緊聯絡自己在村裏的狐朋狗友們來助陣。被一個眼尖的工人發現,把他們一家三口的都手機都搶了過來。


    這下,氣氛就變得有些僵硬了。


    他們這一群人動靜不小,吸引了不少村民的注意,幾個老農背著背簍,拿著鋤頭在旁邊看熱鬧,這讓王棟頓時有了底氣。


    不管怎麽樣,劉國柱都是外人,他有這麽多村民在旁邊,不信劉國柱還敢動手。


    “老劉啊,你這隨隨便便拿一堆破銅爛鐵就要我賠四十萬,也太糊弄人了吧?誰能證明這個挖掘機是在這裏弄壞的,而不是你拿一堆本來就碎了的破爛貨來訛錢?”王棟試圖講道理。


    劉國柱一看他反口,臉色頓時又沉了下來:


    “你說不是就不是?今天有個你們村的小姑娘也看到的,我有人證!”雖然他是不敢去請那有些邪門的小姑娘來給他作證就是了。


    “法律上都說孤證不立,隻有一個小姑娘,誰知道那個小姑娘是不是被你收買了。”論到耍嘴皮子,王棟可是高手。他向來是對比他地位低比他弱的人亮拳頭,對比他厲害的人講道理,所以口才也是非常好的。


    “而且,我先前就跟你說過昨天的施工隊被雷劈了,因為工期緊張還給你多加了錢。你是在知情的情況下答應的,現在要我陪你挖掘機,也太不講信譽了。這麽下去,以後誰還敢找你做事情!”他這就是在威脅要把事情傳揚出去,壞劉國柱的名聲了。


    王偉也跟著諷刺道:“就是,以後隨便找輛要壞了的車去給人家修房子,車壞了就找雇主賠,真是好買賣!一輛車十萬幾十萬,那還修什麽房子,你專門搞訛詐多掙錢!”


    劉國柱聽來聽去算是聽明白了,這父子兩個不僅不想賠,還明刀暗槍罵他。


    “想賴賬!當我劉國柱好欺負是不是!給我打!”


    他這一聲令下,幾個工人頓時朝著王偉父子衝了上去。他們都是長期跟著劉國柱幹的人,都很不怕事,能幹活又能打架,這也是劉國柱的小團體能成為小縣城包工隊一霸的原因。神廟外頓時響起了哀嚎慘叫和怒吼。


    怒吼主要是打架能手王偉發出來的,哀嚎則是他爸王棟,他手臂上本就被刀砍了有些感染本來就痛得很,現在傷上加傷,更是痛得哭爹喊娘。


    十分鍾後,王棟父子就被劉國柱的建築工人們鐵一樣的拳頭給打趴了,倒在地上哎喲哎喲地叫著。


    “賠不賠?”劉國柱抓起地上的王偉,惡狠狠道,“不賠老子先砍你一條腿!給我把磚刀拿來!”


    建築工人裏立刻有人拿來了磚刀,劉國柱揚起磚刀,“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賠不賠?”


    王偉的一隻眼睛已經被打腫了,眯得一條縫,可他還是清楚地看出了劉國柱眼中的狠意。他以前經常跟著老大出去幫人收債,砍人手腳的事情都幹過,所以他很明白劉國柱的話不僅僅是威脅。那樣的惡意讓他如芒刺在背。


    但四十萬,不是個小數目啊。


    他還是想賭一把。


    “你隨便砍人手腳是要坐牢的!這麽多人看著,證據確鑿!”他一個混社會的,平時裏欺男霸女恃強淩弱,此時倒是想借助法律來保護自己。


    “哦,那就試試看了,誰敢來作證?”劉國柱朝著那幾個看熱鬧的老農吼了一嗓子,“看什麽看,亂說話老子砍你們全家!”


    村裏的農民本來就怕事,而王棟父子平時在村裏稱王稱霸也很遭人恨,剛才一打起來,這些看熱鬧的農民就退得遠遠的了,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現在要指望他們來出頭就更不可能了,被劉國柱父子這一吼,趕緊做鳥獸散。


    這一下,王棟王偉兩人徹底沒了指望,王偉他媽嚇得隻會哭。


    “看來你們是鐵了心不想給錢了!那我就成全你!”說著劉國柱就狠狠地揚起磚刀往王偉右腳上砍去。


    當然,他的終極目標還是想要錢而不是坐牢,於是砍的同時對王偉的鉗製也鬆開了一些。


    眼看著刀向自己的右腳落下來,王偉奮力一掙,就退了半米遠。磚刀砍在泥土的地麵上,刀尖都埋了十多厘米,可見劉國柱下了多狠的手。


    “啊!”刀落下的瞬間,王偉他媽直接尖叫一聲暈倒了。


    “把他給我按住!”劉國柱高喊道。


    四個建築工人立刻撲過去,將王偉按在了地上,兩個人按臂膀,兩個人按著腳,方便劉國柱動手。王偉被壓得死死的,再也沒有了一絲僥幸。


    像他這種長期要出去打架撐場子的混混,被砍掉一隻腳,整個人就算廢了。到時候他不隻是完全失去了生計,更有可能被以前欺壓得罪過的人報複,那樣他這輩子就全完了。


    “不要砍!不要砍!我給錢!”恐懼之下,王偉終於屈服了。


    劉國柱看向王棟:“王棟,你怎麽說?”


    “給!給!”王棟也已經被打得出氣多,進氣少,唯一的兒子斷了腿腳那怎麽行,劉國柱確實是他們惹不起的狠角色,隻能暫時破財消災,看以後能不能把場子找迴來。


    於是,父子兩個,微信,支、付寶,銀行、卡,各個渠道湊起來,乖乖轉了四十萬,還被押著寫了轉款緣由,寫明是他家弄壞了劉國柱的挖掘機自願賠的錢,簽了字按了手印才被放走。


    王棟這也是終日打雁被雁啄了眼,原本他請劉國柱來做活兒就是看中了劉國柱是個狠人膽子大,應該不會怕什麽神神鬼鬼的,哪曉得反而因此賠了四十萬進去,還挨了一頓打,此時腸子都悔青了。


    連著兩次遭雷劈,這山神廟肯定是有些蹊蹺的。但他們四十萬都賠進去了,怎麽可能放棄。於是,王棟迴去之後,繼續聯係其他包工頭讓他們來承包這個工程。


    然而現在通訊何其發達,整個縣裏,包工程的就隻有那麽些人,雖說同行是冤家,但彼此之間也是有聯係的。特別是拆這神廟時發生的離奇事件,是多麽大的談資,工人們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嘴,於是就這麽一兩天的事件,該知道的人基本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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