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都沒想過自己會過來參加麵試。昨晚才收到通知,但昨晚她跟魏沈駿出來了,什麽都不知道,麵試的事還是今天醒來看到潘雨跟石印鬆的短信才知道,所以她根本沒有做任何準備。


    匆忙地理了理思路,她開始介紹自己。


    “麵試官好,我叫蒼夏,是英語係的學生,今年二十一歲,我……”


    石印鬆打斷她:“這些簡曆上都有,不用介紹了,介紹一點別的,比方說你的性格優點和缺點,職業規劃,對你來應聘的這個職位的認識,以及你對我們公司的一些看法。”


    蒼夏愣了愣,點點頭,開始說。


    石印鬆問她的這些問題,在當初他給她的那一袋子資料裏就有,全都有。尤其其中還有許多是石印鬆親自給她畫出來的重點以及他做的幾頁筆記。


    她之前看資料的時候就已經把那些背了下來,答這些問題當然不在話下。隻是卻有種提前被考官透了題,作弊的感覺。


    “以上是我對您問題的迴答,您還有什麽問題嗎?”


    石印鬆沒抬頭看她,低頭在紙上寫著什麽,然後偏頭問旁邊幾位麵試官:“大家還有什麽問題嗎?”


    幾位麵試官點點頭,開始問蒼夏一些問題。


    有些問題挺正常,比方說什麽介紹家庭,對待失敗,生活習慣等等,還有些問題稀奇古怪,比如如何看待正義與邪惡,怎麽麵對突如其來的財富等等。


    問問的人輪到了秋榕。


    秋榕問她:“蒼夏同學現在有男朋友嗎?”


    這個問題問出來後,石印鬆明顯地僵了一下。


    蒼夏也是一愣。


    秋榕笑了一下,解釋道:“你應聘的職位是駐外崗,如果沒有意外被錄取的話,你應該會有一到兩年時間在國外的分公司裏工作,那麽這個期間無論是工作強度也好,還是地域差異來帶的時差,對於異地戀情侶來說都是很辛苦的,所以我想問問你,你現在有男朋友嗎?”


    蒼夏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迴答。


    說有吧,她跟魏沈駿分手了。


    說沒有,她剛跟魏沈駿發生了關係。


    石印鬆並沒有抬頭看她,但她卻能感覺到他在認真聽這個迴答。


    見她沉默了將近一分鍾沒迴答,秋榕道:“這個問題讓你感到很為難嗎?如果為難的話就當做我沒有……”


    秋榕剛想給蒼夏遞台階下,忽然石印鬆開口了


    “你有男朋友嗎?”


    旁邊幾個麵試官對石印鬆忽然的開口感到驚訝,紛紛向他看了過去。


    隻見石印鬆一身西裝,坐得端直,神情肅重,仿佛這個問題是一個多麽重要的問題一般。


    蒼夏捏緊了手,沒敢看石印鬆,眼神遊移著,忽然間移到了門邊,一晃神,她似乎看到了魏沈駿。


    魏沈駿的個子很高,能從門窗位置清晰地看到他的臉。


    他就站在那裏,看著裏邊的她,神情裏沒有了平日裏的吊兒郎當。他跟石印鬆一樣嚴肅,嚴肅得有些冷漠,令她感到陌生。


    魏沈駿的這種神情,她隻在他們第一次吵架的時候看到過。


    那是石印鬆剛迴國的時候,她去魏沈駿係裏找他,路上碰到了石印鬆,聊了幾句,石印鬆那時候並不知道她已經跟魏沈駿確定關係了,所以當著很多人的麵邀請她去吃飯,周圍還有許多人的起哄。


    魏沈駿剛好這時過來,看到了。


    那時他就站在人群外,就像這樣,靜靜地在遠處看著她,看著她和石印鬆,臉上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冷漠。


    像一個陌生人。


    從那以後,她跟魏沈駿之間就開始無故地爆發出許多矛盾爭吵,有時候甚至不知道為什麽要吵架,就吵了。


    他們的關係像所有的以分手作為結局的情侶一樣,開始從熱戀走向冷淡厭倦,一點點地,一點點地,到最後兩人就算一起吃飯都不知道要說什麽,各玩各的手機,各幹各的事情。


    她開始越來越不喜歡魏沈駿,魏沈駿也開始對她越來越敷衍。


    就這樣,還敷衍了大半年,直到這一次才徹底因為“第一次”的問題爆發,兩人分了手。


    石印鬆也看到了魏沈駿,問她:“門外那個看著你的人,他是你的男朋友嗎?”


    蒼夏搖了搖頭。


    搖頭了。


    石印鬆的心還沒有隨著她的動作開始綻放,就又聽到她說——


    “這個職位我認為可能不太適合我,很抱歉浪費了你們的時間。”


    第二十三章


    離開學校後,他們沒迴宿舍,而是去了賓館。


    走了會兒魏沈駿就罵開了:“操。”。


    他迴宿舍換了衣服上了趟廁所後忘了墊衛生巾,這會兒估計血出來了。


    蒼夏連忙問他怎麽迴事,他也不說,僵著走了幾步以後又停下來,硬巴巴地說:“我流血了。”


    “流血了?”蒼夏反應了兩秒,反應過來了,小聲問他,“你出來不是墊了嗎?”


    魏沈駿這會兒男人自尊又出來了,不吭聲了,蒙頭往前繼續走。


    他都快恨死衛生巾了。


    迴去賓館以後,蒼夏看到他內褲上真的全是血,還挺多,都快嚇傻了,連聲問他:“你疼不疼啊?怎麽這麽嚴重啊?”


    魏沈駿沒好氣,一句懟過來:“你自己幹得好事你問我?”


    蒼夏怎麽知道上個床會有這麽嚴重,昨天又沒見魏沈駿喊疼,當時也沒看到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就以為沒事。


    但現在看看,哪兒是沒事。


    她問:“你昨晚上怎麽不說?”


    魏沈駿閉嘴了。


    他鐵骨錚錚一個硬漢,要是因為上個床就疼哭,那人得丟到哪兒去?所以他假裝爽了一晚,裝得特別像,然後蒼夏以為他真爽,更賣力了。


    自食惡果。


    這下好了,上個床上流血了,可給蒼夏緊張壞了。拿著手機上網上查了半天,一會兒下去買這個藥,一會兒下去買那個藥,迴來盯著魏沈駿吃了。


    他藥剛咽下去,蒼夏就問:“好點兒了嗎?”


    魏沈駿無語了:“一丈紅也沒這麽快的。”


    不過他看見蒼夏一臉緊張得不得了的表情,感覺好像也沒那麽難受了。


    也不知道是藥起了作用還是因為什麽別的,到晚上天快黑的時候,血就不多了。


    蒼夏總算放心一點,又問了魏沈駿一次:“你跟我那個……是不是特別不舒服?”


    這讓他怎麽迴答?


    魏沈駿對她豎起大拇指,說:“挺牛逼的,一輛法拉利都給你開出了垃圾三輪車的效果。”


    蒼夏:“……哦。”那昨晚叫成那樣是在收垃圾了。


    晚上吃了外賣,蒼夏一會兒下去給他買紅糖,一會兒下去給他買棗兒,過了一會兒又給他倒杯熱水,問他熱不熱涼不涼,在他麵前晃來又晃去,比蒼蠅還煩人。


    “坐下,你晃什麽呢?”


    蒼夏訕訕地坐下,坐了個床邊邊。魏沈駿則跟個大王一樣呈大字狀躺在床中央,墊了一個枕頭在腰下麵,兩個在背後,以很奇怪的姿勢看電視。


    電視上在放國家新聞,魏沈駿的最愛。


    她看不進去,隻看見那個領導人的夫人裙子真好看,八成得很貴吧。盯著瞅了一會兒,一直瞅到兩方領導人會談的時候,看到兩個夫人坐下來會談,才忽然驚訝了起來。


    “都是領導夫人在會談啊?領導人呢?”


    “領導夫人就是領導人,領導人現在是領導丈夫。”魏沈駿怎麽躺都不舒服,兩大腿根被人劈了似的,怎麽擺都不得勁。並一起撅著了,分開又繃著了。


    按說他這身體素質,多少年都沒出現過肌肉酸痛的情況了,昨晚一晚上,就讓他一朝迴到解放前。


    “哦,我說怎麽會議室裏這麽多女領導,男的沒見幾個,我還當是婦聯開會呢。”


    蒼夏隨口說,眼角不斷瞟魏沈駿那邊兒。看他這麽換姿勢那麽換姿勢,也猜到是身體不舒服了。


    這樣那樣地擺了會兒造型,魏沈駿總算是忍不了了,心煩地把遙控板一摔,被子一掀,鑽被子裏睡覺去了。


    這掏了兩百塊錢的,不睡白不睡。


    說到錢,魏沈駿忽然想起來:“你不是沒錢了嗎?前幾天不是還在幹那一小時十塊錢的兼職嗎?哪兒來的錢交房費買藥的?”


    “接了個翻譯的活兒,人家給了一半的定金。”


    “一半定金是多少?”


    “四百。”


    魏沈駿在心裏算了一下,房費兩百,昨天的“額外費用”起碼七八十了,兩天的飯錢蒼夏給的,五六十,再加上買藥的錢。


    他問:“現在還有幾塊?”


    蒼夏搓了搓大腿,盯著電視裏的領導夫人:“六塊。”


    魏沈駿故意問她:“六塊啊,能吃幾頓飯?”


    蒼夏抿嘴不說話。


    就這樣兩人有一茬沒一茬地說話,到快睡覺的時候,習茜就又給蒼夏發短信了,問她迴不迴宿舍,還是又在外麵住。


    【蒼夏:在外麵,不用等我了。】


    【習茜:魏沈駿還在生病?】


    【蒼夏:……嗯。】


    【習茜:昨晚沒戴避孕套嗎?】


    【蒼夏:……】


    【習茜:你以為你撒的那謊能騙幾個人?沒戴套的話你等著迴來挨打吧。】


    蒼夏迴憶了一下,剛開始好像是戴了。前兩次都戴著,但是後麵的時候,魏沈駿嫌賓館這個用著不舒服,就直接給她取了,雖然最後沒內|射,但是……


    習茜又發來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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